那老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潑皮流氓痛苦地扭曲著身體打滾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非但不畏懼白素殘忍的手段,反而迎著白素走了過來。


    “滾遠點!臭男人!”


    “姑娘切莫動怒,我看姑娘一臉的晦氣,應該是剛剛與仇人相見吧?姑娘左眉上翹,說明你占了上風,可瞳孔中透著陰寒,這說明你占了上風卻沒有得手,對吧?”


    白素退後兩步嗬斥道:“老頭關你屁事?”


    “嗬嗬……自然是不關老夫的事,老夫隻是來感謝姑娘上幾日接了我的買賣,這不給你送酬金來了嘛。”佟四喜從懷兜抽出支票夾子,開出了一百萬遞給了白素。


    江湖上有規矩,接活的殺手不可問雇主的身份,也不可問原因,他出錢,你殺人,結賬走人。


    “多謝!”白素把支票揣起來轉身要走。


    “藍彩蝶是他的人,你今天得罪了藍彩蝶,他不會放過你的。”


    “不勞閣下掛懷,這些小事白素自己可以處理!”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這裏是長春,白姑娘舉目無親怎能鬥得過根深蒂固的盜門?再說白姑娘難道不想殺藍彩蝶嘛?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佟四喜一步步走近那兩個痛苦的流氓,他蹲下身去,用手掌按在他們頭發下隱藏的一處穴位上,然後把鼻子探了下來,輕輕在這二人嘴前嗅了嗅,頓時一股陰風吹來,白素隻看那兩個流氓嘴裏飄出一股淡淡的薄霧,那薄霧打著旋被佟四喜吸進了嘴裏,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兩個流氓躺在地上就在也不動了。


    “偷命?你是金點傳人?”白素走了回來詫異地看著佟四喜。


    “再下佟四喜,不知可否邀請姑娘去我府上小酌幾杯呀?”


    賓利車載著小美人消失在了夜色下,街麵上隻留下兩具冰冷的屍體,他們身體上沒有任何外傷,死於非命。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都有盜門老部下重歸董家帳下,雖然他們不比馬福祥和藍彩蝶這種高手,不過也是曾經江湖上的一號人物,盜門分支極廣,從事五花八門什麽職業都有。甚至大部分都散落在長春附近的縣市生活了幾十年之久。無雙一問才知道,原來當年吃完了散夥飯太姥姥莫小七就曾囑咐過他們日後會有自己的後人尋找,盜門的老兄弟們雖然上了年歲,有的甚至在社會上還混出了點名頭,可看到報紙上無雙打的尋人啟事後,依舊尋上門來跪在他麵前對他俯首稱臣,因為常勝山的盜門群雄雖然吃了散夥飯,可理論上卻還沒有拔去當初曆史效忠盜門的香頭。


    “小爺,今兒早上出了件大事。”這不,跟無雙說話的就是曾經號稱順風耳的劉麻子,順風耳也不是什麽大本事,在江湖中這門本領被稱作“踩盤子”,就是在道上打聽消息的。小到張寡婦穿了啥樣的褲衩,打到某國元首神秘訪華,沒有可以逃過他的耳目的。


    “麻子叔是不是有白素的消息了?”藍彩蝶傷好的差不多了,最近一直想著一雪前恥尋找白素的蹤跡,可白素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連續派出去許多兄弟也不見有回音。


    第31章鑰匙的二分之一


    劉麻子說,今天早上淩晨又有人在淨月潭晨練,隱約聽到水潭之下有聲聲獸鳴好似龍吟,並且淨月潭當時發生了輕微的地震。


    馬福祥把茶杯放下思量了片刻,問無雙:“小爺,會不會是那條被日本人擒住蛟龍還活著?”


    “就算它還活著,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動靜,偏偏我們重新打開地宮入口後活過來了?咱們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還得去一趟,伊通河才是咱們的母親河,那蛟龍若是還活著就放它出去,若是已死,龍骨也必須重回伊通河。”無雙說。


    近幾年來伊通河的水是越來越少了,曾經湍流的母親河養育了數百萬百姓,可現在卻淪落到河道中的水僅到腰間。別說魚了,連隻臭蝦和蛤蟆也沒有,無雙覺得這與小日本捉了河中蛟龍斷了水脈有關。


    這時,院裏的老陳跑了進來。“小爺,有客來訪,這是他的拜帖。”


    這年頭就算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也很少使用這種老禮數拜客了,用上這個的,幾乎都是前朝大家族之間的窮講究。無雙接過拜帖一看,來的人姓金,叫金銘。


    “嗬嗬……哦,原來是肅親王的後人,我聽說過他。”這位滿清愛新覺羅氏王爺在近代史上沒什麽轟轟烈烈的豐功偉績,不過肅親王有個閨女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女兒漢名金壁輝,就是後來的川島芳子。肅親王之後到了現如今留在吉林的隻有金銘一人,隻是盜門與金家向來沒有來往,並且在民國時候甚至還有仇,也不知他此次來拜訪無雙到底所為何事。


    “請!”無雙給其他人打了個眼色,眾人退下,隻留下左右的馬福祥和藍彩蝶相陪。


    馬瑞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秉承了滿人人高馬大的血統,前幾年聽說他還得了個什麽摔跤的冠軍。據說現在在體育局也掛著頭銜。


    “舊聞董家威名,奈何金某瑣事纏身無暇來訪,失敬失敬!”金銘站在無雙麵前抱拳施古禮,倒是挺客氣。


    無雙站起身贏了上去,也裝作親切,握住他的手客套道:“哎喲,不敢當不敢當,肅親王的後人果然儀表不凡,金哥這體格子若是出生在300年前,那就得助康熙皇帝殺鼇拜平三番了!”


    “哈哈……兄弟真會說笑,金某何德何能啊,別客套了,先祖是先祖,這年頭和平年代,不比前朝了,你我之間不必講繁文縟節。怎麽,兄弟不請我喝杯茶嘛?”


    “彩蝶,上茶!”無雙把金銘讓到客座。


    “金哥,你我兩家速來無往來,你們金家一直都是官麵上的,而我們董家大院汙穢不堪,都是些三教九流之徒,也不知道能幫上您什麽忙啊?”無雙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願跟他兜圈子。


    “嗯……此話說來就長了,若不是事出有因我也不敢來勞煩盜門魁首,是這樣的……”金銘緩緩道來。


    半個世紀前,長春解放,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國際間諜川島芳子,川島芳子被押在現在長春北郊的女子監獄裏。後來她被判處死刑,當初也沒有電視現場直播,無人親眼看到她真的挨了槍子。民間對此說法也傳的很邪乎,有一種說法是,金家花了大價錢買通了上頭,弄了個替身替川島芳子挨槍子,川島芳子出獄後一直隱居在長春二道八裏鋪那片貧民區中,到八十年代初期才死。


    (這說法確有其事,現在長春當地也流傳了很多川島芳子健在人世的橋段。)


    川島芳子死前把金家的親戚叫到了身邊,那時候金銘歲數還不大,她臨死前把一封信交到了這個同為肅親王後代的親人手中,然後撒手人寰。


    金銘打開那封信,信封裏除了一張信紙外,還有一個小口袋,口袋裏包著一層又一層的油氈紙,打開最後一層,是一塊芯片。


    川島芳子的遺書中大概意思是:這枚芯片關係重大,多年後會有日本國川島姓特使前來索要,把它交給日本,會得到大把大把的鈔票,足夠肅親王後人幾世無憂。


    “哦?看來你這位奶奶輩的親戚待你不薄啊,憑空給你留下這麽大一筆財富?不過恕我直言,小日本心狠手辣,她就不怕川島家特使得到這枚芯片後殺了你嘛?如果是我,我就這麽做!”


    “嗬嗬……不愧是盜門之後,兄弟言語間處處帶著江湖豪氣。若真是日本人來找我還好了呢!上幾日川島澤仁訪問長春我以為他就是來專程取這枚芯片的,沒想到他意外身亡了。”


    無雙抿了口茶撇了他一眼笑道:“金哥不會是想把這枚芯片賣給我吧?不好意思,我姥爺走後也沒給我留下什麽金山銀山,隻怕就連您都比我有錢。”


    “兄弟這話說的,你們董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至今也無人能夠動搖,在道上誰不得給點麵子?就算是你派人偷了,我金某也得認栽對不對。我今兒來說的不是這事,你繼續往下聽。”


    金銘是長春當地的士紳,也曾經有幸去人民銀行下的日本金庫參觀過,曾親眼看到過日軍留下的那道高科技防盜屏障。他說那防盜裝置上有兩個插槽,其中一個插槽看形狀正好與川島芳子給他留下的芯片外形溫和。他懷疑這古老的芯片就是開啟人民銀行下神秘金庫的二分之一鑰匙。


    “這不挺好嘛?你可以跟日本人獅子大開口了。”


    金銘說:“兄弟呀,我也想啊,可川島澤仁死了,他沒有來找我!但昨日晚上卻另有一個人為了這枚芯片找我來了。”


    無雙與馬福祥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佟四喜?”


    “對!就是他!這人相信你們也聽說過,他可是財大氣粗啊,咱們當地很多的新項目上邊都交給了他做,而且他手底下那群大手心狠手辣。我是擔心……”


    “你回絕了他?”馬福祥問。


    金銘自然是一口回絕了他,這年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佟四喜再有錢能有整個日本國有錢?他給不出金銘想要的價錢,並且佟四喜的背景太過於複雜,又與金家沒有任何關係,他怎麽能把這枚芯片交給他呢?他當時不但一口回絕了佟四喜,而且態度十分強硬,二人聊的不是很愉快。


    第32章再探幽冥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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