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裏安頭也不回地道:“我有急事兒,先走了,我們改天再戰!”說話間,腳下又加快三分,雖然比不得雍博文的陸地飛騰,卻也是足以氣死一幹世界著名短跑健將了。


    雍博文這才知道古德裏安居然開溜了,想來剛剛什麽追殺不過是個騙他的由頭罷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位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會長著實是一點上位者的尊嚴風範也沒有,說溜就溜,滿嘴謊話,簡直跟混社會的三流小痞子有得一拚了。兩次讓古德裏安從自己手心裏溜走,雍博文著實是有些不甘心,有心追趕,可又放心不下保全庫裏的魚純冰等人,隻得衝著古德裏安的背影罵了一句“無恥之尤”,便怏怏轉回過。


    這一轉回來,正見到盧向北等人急匆匆自天邊歸來。


    見到雍博文一身狼狽和現場情景,不用說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兒。


    盧向北臉上便有些掛不住,道:“上當了,跑出去的隻是個法術偽裝的替身,你這邊不要緊吧。”看了看雍博文手裏提的法師,“他是什麽人?”


    “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問!”雍博文簡要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一聽還有暗中潛伏者偷襲,盧向北臉色就更差了。這絕對是他出任務以來最大的失誤了。他的主要職責是保護雍博文和魚純冰,可他倒好因為一時氣憤部下被殺,結果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讓保護對象自己麵對最強的敵手,如果雍博文和魚純冰出了什麽事情,那他當真死都不足以辭罪了。


    “是我疏忽了!”盧向北很懊惱地道歉。


    雍博文搖了搖頭,道:“盧隊長,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料到居然還有人在暗中潛伏。”至於古德裏安,他壓根沒提。一個手下敗將,就算單獨對付,他也有信心,自是沒必要靠盧向北等人保護。


    盧向北看了看那法師,道:“回去之後再審,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這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還會出什麽陰招。”


    雍博文也表示讚同,將那法師交給盧向北的部下,轉身便回地下保全庫。


    看到雍博文鮮血淋漓的回來,把魚純冰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問:“老雍,你怎麽樣?”


    雍博文其實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地方,但當著美女的麵兒,總得拿出大丈夫的氣概來,當下淡然笑道:“沒事兒……”


    魚純冰懷疑地伸手捅了捅雍博文肩膀上的槍傷。


    雍博文正在那做大丈夫狀,沒有提防她這一下,登時痛徹心肺,啊地叫了一聲,“你幹什麽?”


    “檢查一下你傷有多重。”魚純冰理所當然地道,“看起來不是很重,子彈穿過去了,趕緊上藥包紮吧。”


    “用不著。”雍博文擺了擺手,自拿出一疊急救符籙,又燒又貼,處置完畢,那傷口快速的幹癟愈合。魚純冰還是頭一次看到雍博文用急救符籙,不禁大為驚奇,“你這符好厲害,給我看看,是什麽樣子的。”搶過一張來仔細觀察。但凡道家流派都有各自的符籙,不過是各自巧妙不同罷了,茅山派也善用符,隻是不如太平道那般專精。魚純冰自幼跟著老爹耳濡目染,雖然沒好好學過,見識還是有一些的,瞧這急救符上的符紋筆畫繁雜,所含法術種類竟然至少有四五種之多,而且其中一部分隱隱然不是中國的法術,想是太平道先輩在當年大戰期間,吸取了西方法術的特點,與傳統符法結合後,創新出來的新符。


    兩人正在這邊嘀咕的時候,盧向北正帶著人在保全庫內重新進行清查。在知道還有一夥有暗中潛伏後,盧向北便有些不放心。按照來之前克裏斯蒂安所說的,留守在這裏的兩個法師都是極為盡忠職守之輩,又是奉了艾拉麗的命令,實在是不應該拋下這一切逃走,隻是當時看慣了澳大利亞法師們蜂擁逃命的情景後,對克裏斯蒂安說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想來這兩人隻怕不是逃走,而是那夥暗中潛伏者殺掉了。這夥人很有可能已經進入地下保全庫,但沒得及動手,就因為他們的到來而不得不撤出來。


    這仔細一查,那隱藏在角落裏的甲蟲果然被翻了出來。


    盧向北不禁大為光火,拿出可以屏蔽法術的小盒子將那甲蟲裝起來後,嚴厲訓斥手下幾個作戰法師。這幾個作戰法師都是經常跟盧向北出任務的老鳥,居然出了這樣的低級失誤,也都是臉上掛不住,一個個垂頭喪氣。還是雍博文看不下去,上來勸了幾句,盧向北方向停止訓斥,命令幾人跟鬼魂一起搬檔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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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四月分開始啦,俺要努力,再努力,爭取拿回全勤。


    第三百二十章 天之擊(下)


    顯示著地下保全庫畫麵的屏幕忽地一閃,變成一片漆黑。


    地下室裏異常安靜。


    所有法師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卡姆諾克鎮的戰鬥可以遠超過他們的想像。


    雖然進入現代社會以後,法術與科技的結合越來越密切,但無論是古德裏安的核爆法術,還是雍博文的以槍施法,都是他們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一時間人人心中震駭莫名。


    突然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響動把所有人都驚得回過神來,齊齊扭頭向門口張望。


    弗拉基米爾攙著奧列格走進地下室。


    奧列格臉色慘白,七竅處還有隱約未拭淨的血跡。他甚至連自己走路都做不動了,全靠著弗拉基米爾才能勉強站直身體。說是扶著,其實不如說是抱著更貼切一些。


    剛剛的短暫交鋒,雖然雍博文和古德裏安的法術沒能直接攻擊到他身體,但法術對抗引發的法力波動還是嚴重地衝擊了他這個施法者。奧列格可謂是一個比較典型的傳統西方法師,也就是那種四肢不勤的亞健康人員,比不得雍博文這種簡直可以跟騎士打肉搏戰的東方法師,僅僅是第一輪衝擊就讓他受到了較嚴重的傷害,但看到雍博文和古德裏安糾纏不休,他又禁不住誘惑,勉強施展了第二次法術攻擊,結果再次受到了衝擊,單從威力上比較而言古德裏安的核爆遠超過雍博文的雷符,所對奧列格造成的法力衝擊比第一輪更加嚴重,其實不用雍博文揪出那些埋伏在附近的引導法師,奧列格也無力再發動第三次攻擊了。實際上在受到第二輪衝擊之後,奧列格就立刻停止施法,撤離臨時選擇的施法地點——這個地點距離他們隱藏的這家農莊地下室足有十多公裏遠,即便是他被發現了,也不會導致這裏暴露。


    地下室內的法師們一陣慌亂,有給奧列格拿椅子的,有端水的,還有要施展法術為他治療的——這一舉動被奧列格嚴厲製止。


    “好了,都冷靜,我死不了!”


    奧列格說著話,又哇哇吐出兩口血來。


    “諸位剛剛都看到了卡姆諾克鎮的交戰情況了,誰還想去殺掉那個雍博文奪取檔案?誰要是有這個本事的話,回國之後,我會向大牧首舉薦他越級提升!至少三級以上!”


    連升三級!這個句話要是放在平常,或是看到卡姆諾克鎮戰鬥之前,十之八九會讓眾法師群情激動,個個爭先恐後自告奮勇前去。可現在,所有人都低著腦袋,一聲不吭,生怕弄出點什麽舉動來讓奧列格誤會,以至於把自己派去送死。連升三級固然是好的,但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弗拉基米爾不屑地撇了撇嘴,越發瞧不起這些人。


    “看來沒人想去了。既然這樣……”奧列格深吸了口氣,咽下嘴裏的血腥,“米哈依爾,聯絡驅動中心,摧毀卡姆諾克鎮!”


    “是,奧列格大人!”


    通訊器前的一名法師大聲回應,開始緊急聯絡遠在俄羅斯的驅動中心。


    奧列格又道:“大家收拾一下,盡快撤離吧,雖然雍博文那邊不太可能會過來搜尋,但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所有法師都立刻行動,收拾東西。至於被俘的和那幾個受了傷無法遠距離逃亡隻能就近隱藏在卡姆諾克鎮中的法師,無人理會。


    不過,奧列格的擔憂還是多餘了。


    無論是雍博文還是盧向北都沒有過來搜尋追殺他們的意思。收拾掉那幾個引導法師之後,雍博文再用探測器探測,就已經沒有任何發現了,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去搜尋這麽大一片範圍。現在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搬運檔案,然後撤退回國。


    在所有人與鬼的一同努力下,地下二層的檔案很快就被搬運一空。


    雍博文收拾電腦,下到地下三層。


    這一層隻有一部分是檔案文件,另一部分裝的則是一些雜七雜八的魔法物品,多數都是玩賞性質的,想必是各國法師協會之間往來贈送的禮品。雖然沒什麽大用處,但雍博文還是決定把這些東西也搬回去。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些小玩意上設計的法術對本國術法物品的製造往往都有一定程度的借鑒意義。


    正搬得熱火朝天的當口,雍博文忽然感一陣不舒服,背上仿佛淌過冰水一般,寒毛倒豎,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扭頭與魚純冰、盧向北對視了一眼,兩人神色都有些異樣。那些正忙著搬運物品的作戰法師也都停下手,神色古怪的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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