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雍博文一下子喊了出來,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突然間覺得前途黯淡,未來命運大是不妙。


    “天師放心吧,小楠經常參加公路飆車,技術很好,這隻是小場麵。”季樂好心地回頭安慰,卻一眼看到雍博文肩頭仍在流血不止,不禁驚叫道:“雍天師,你受傷了!”


    “受傷?”雍博文茫然地扭頭看了一眼肩膀,這才記起自己在廣場上中了一槍,剛剛一直忙於逃命,顧不上理會,也沒覺到痛,此時被季樂兒一提醒,才覺得肩頭痛不可擋,以至於半個身子都麻木不堪,不禁“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季樂兒自座位底下拿出急救箱,麻利地給雍博文包紮,此時車子被洛小楠開得好像飛起來一般,左搖右晃,雍博文坐在那裏都晃蕩不休,可季樂兒卻穩得好站坐在地上一般,手連抖都沒抖,光是這份鎮定養氣的工夫,就極是令人驚歎了。


    洛小楠突然大叫:“小魚兒,那三個家夥追上來了,跑得真快!”


    幾人同時回頭,正見丁茹三人縱跳飛奔,一如方才那般踩著川流不息的車子急追而來。


    “還陰魂不散了,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我是病貓!”年僅十六歲的魚老娘勃然大怒,覺得這三個家夥不識趣地緊追不舍,簡直就是在落自己的麵子,猛得站起來,一腳踩在後座上,探手自隨身挎包中掏出一支加特林六管機槍往車子上一架,大吼一聲,猛烈開火,狂噴的子彈在空中形成急雨般的密集光點,向著三人飛去。


    雍博文嚇得冷汗直冒,大聲道:“小魚兒,不要啊,當心誤傷無辜!”這麽在大街上拿著重機槍狂轟,也不知要打死多少無辜路人,這種行徑也太瘋狂了!


    季樂兒笑道:“雍天師放心,小魚用的是遲緩法術彈,人被擊後不會受到傷害,隻會變得動作遲緩,一顆子彈可以維持三十分鍾的效力!”


    果然,橫飛的子彈誤傷無數路人,奇異的一莫立時出現,那些被擊中的人立刻變得動作緩慢,看上去就好像電影的慢鏡頭一般,那些被嚇得半死的中彈者慢慢張嘴大呼慢慢地倒地慢慢地爬起慢慢地奔跑,看起來滑稽無比。


    見到此情此景,丁茹三人也立刻意識到對方用的不是普通子彈,立刻放慢速度,各展所能躲閃。魚純冰一氣打光了兩個彈鏈也沒能擊中三人,大是不忿,把機槍往座位上一扔,伸手又往挎包裏掏,這回掏出來的卻是一支火箭筒!


    “肩扛式自動製導輕型導彈發射器!”季樂兒大抵是怕雍大天師被魚純冰層出不窮地驚人之舉給嚇死,連忙介紹,“發射器在瞄準目標後,會自動拍下目標的照片,設定追蹤對象,絕對不會誤炸!”


    有了前麵那遲緩子彈墊底,雍博文倒也不怎麽擔心,隻是笑問:“這回是什麽法術導彈?”


    季樂兒道:“這個製導用的就是追蹤法術,彈頭本身沒什麽特別。”


    雍博文一愣,心中大感不妙,試探著問:“彈頭本身沒什麽特別是什麽意思?”


    “就是普通的輕型導彈啦!”魚純冰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同時連續扣下扳擊。


    發射器口火光連閃,三顆飛彈相繼衝出,各射向丁茹、肌肉男和眼鏡兄。


    雍博文大驚,“小魚兒,你真拿導彈去轟人?”


    “叫那麽大聲幹什麽?”魚純冰不以為然地道,“對待敵人就要秋風掃落葉般地無情,何況也不一定能打中,他們都是密宗高手,要是就被簡單被擊中也太名不符實了!”


    雍博文顧不得和魚純冰理論,緊張地趴在後座上觀察。


    三顆飛彈急速射去,丁茹三人縱跳閃避,哪曾想這三顆飛彈竟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緊盯著三人不放,七拐八彎,任他們躲到什麽後麵,都能繞過去繼續追擊。


    “小心,這上麵有追蹤法術!都過來!”


    丁茹揚聲大叫,捏了個手印,身旁的忿怒金剛忽地幻作三團白光,快速蠕動著,眨眼工夫化為三人的形象。肌肉男與眼鏡兄快速跑到丁茹身旁,丁茹操縱著三個幻化出來的幻象對著飛彈衝去,那飛彈果然上當,把幻象當成了真實目標,直挺挺撲上去。


    幻象與導彈就在不足十米的空中相撞。


    劇烈的爆炸聲中,天空中爆起三團烈焰,爆炸的衝擊波如同狂風般橫掃街頭,破碎彈片四方激射,十幾個行人不幸中標,大聲慘呼,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摔倒在地,有一個被擊中頭部,當即直挺挺摔倒,生死不知。


    魚純冰也是頭一次使用這東西,想不到彈片的誤傷威力也如此大,嚇得一縮脖子,坐回到座位上,一扭臉見雍博文一臉不豫,心虛地辯解道:“跟我沒關係啦,是他們搞的幻象飛得太低,要是再高點爆,就不會傷到人了。”又覺得這麽解釋很有些低聲下氣地味道,瞪起眼睛道:“喂,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們現在可是在逃跑,阻擋追兵是第一位的,剛才你為了逃跑炸了京都站,搞翻了兩條街,比我造成的傷害大多了。”


    雍博文無力地道:“我那是無心的,炸京都站沒有造成傷亡……”


    “你又沒有到處看到,怎麽知道沒有造成傷亡?電視新聞都說了,你炸京都站前就殺了好幾十警察呢。再說了,你是無心的,難道我就是有意的?不許再拿那種眼神看我了!”


    雍博文隻好別過頭去不看魚純冰,心裏暗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這個大丈夫還是不要跟個小姑娘鬥嘴為好。”


    洛小楠打岔道:“小魚兒,別吵了,又追上來了,快想想辦法,除了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能擋他們一擋,魚伯伯他們就快到了。”


    雍博文就是一愣,連忙問:“魚主席也來了?”


    季樂兒點頭道:“當然了,你這個大天師被劫持這麽大的事情,魚伯伯怎麽可能會不親自過來?不光這樣,咱們法師協會總部出麵跟日本方麵提出抗議,還請世界法師協會總部跟佛教協會進行交涉,你這件事情啊,已經搞得世界皆知了。”


    雍博文額頭上就有點見汗,“呃……不用這麽誇張吧。”


    有了誤傷,魚純冰不敢再用威力過大的武器,挎包裏亂翻一氣,摸出一支鋼筆般大小的圓管來,塞到雍博文手裏,“你先頂一下,我再找其他東西。”


    雍博文不敢亂用,先問清楚,“這是什麽?筆式手槍?”


    魚純冰沒好氣地道:“是捕鬼網啦,捉人也能將就用著。這是壓縮式彈射器,裏麵有十張網,悠著點用。”


    雍博文這才放心,拿起彈射器,對著丁茹一按,噗的一聲細響,一團綠光自彈射器尖端射出,直奔丁茹,在丁茹前方數米遠的地方突然張開,化為一張麵積在四五米左右的大網,向丁茹當頭落去。


    丁茹攸地向旁一閃,輕鬆躲過大網,那網飄悠悠落到丁茹腳下踩著的那輛小轎車的擋風玻璃上。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左右歲的樣子,大抵是沒什麽經驗,眼前突然多出一大片閃著綠光的不明物體,嚇了一跳,不小心一踩油門,車子猛得衝了出去,正頂在前麵一輛貨車的屁股上,當場把貨車後廂門撞開,一車的凍雞稀裏呼嚕地掉出來,當場把那小轎車給埋了起來。


    “哦,給你個網也能造成誤傷!”魚純冰瞧著雍博文,發出嘿嘿奸笑。


    雍博文額頭冷汗直冒,“我不是有意的!”


    “我剛才也是這麽說,可惜有位正人君子卻拿那種眼神瞧我!”魚純得理不饒人,揪著雍大天師的小辮子不放。


    雍博文隻好保持沉默,任魚純冰冷嘲熱諷,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阻擋追兵上,看到三人誰追得近了,就放出張網擋上一擋,萬幸的是剩下的九張網都沒有造成什麽意外誤傷,平平安安全部射完。


    魚純冰又從挎包裏翻出隻水槍樣的東西遞過去,“麻痹藥劑噴*射器,這藥水是藥王宗提供的,上次試驗時,0.01毫克就把一頭大象給麻得足足十五分鍾動彈不得,先拿這個頂一下。”


    雍博文接過水槍對著後方一通狂噴,滿天水霧飄過,小半條街上的行人通通變成了雕像一般的存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各自保持著先前活動的最後姿勢。路中間的車子卻一通亂撞,隻因司機都被麻痹了控製不了車,隻能由它亂闖,最終幾十輛車撞在一處,將街麵堵得嚴嚴實實,也不知撞傷了多少人。


    這下雍博文有點傻眼了,季樂兒實在看不下去,連忙安慰道:“天師,不用擔心,事故不是很嚴重,你看都沒有發生爆炸,不會傷到多少人……”話沒說完,那事故中心處轟的一聲爆起衝天火光,一輛麵包車翻滾著飛上天,就在空中解體成無數碎片,滾滾濃煙直上半空。


    魚純冰見雍博文挺受打擊,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幹咳兩聲,回頭瞧了瞧前方情況,道:“行了,到地方了,不用再攔著他們,他們要是不識趣敢過來,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雍博文打起精神回頭一瞧,前方卻是一處十字路口,洛小楠開著車子呼嘯著在路口向左一轉,這左邊路上沒有一輛車迎麵開過來,雍博文定神往前一瞧,登時被前方的場麵嚇了一跳。


    前方路上橫七豎八地停著十幾輛大巴,將去路堵得嚴嚴實實,足有上百個黑衣蒙麵的武裝人員架著機槍攔在那裏。


    “日本特警!”雍博文大驚,想不到警方竟然會在這裏設卡攔截,瞧這架勢大抵是不想捉活的,而是要當場擊斃啊。


    “特警你個頭啊,這是我老爸帶過來的法師作戰部隊!可全都是咱們北方法師協會的精英法師,平時老爹都舍不出動,這次可純粹是為了你啊!”魚純冰一巴掌拍到雍博文的後腦勺上,全不顧忌男人頭女人腰看得摸不得的禁忌,雍博文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也顧不得被拍,隻是有些呆愣愣地道:“這個樣子也還能算是法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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