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雍博文這個人,絕大多數法師都隻最聞其名未見過其人,雖然也看過一些關於他開拓地獄的視頻資料,但畢竟遠不如今眼看到親自接觸來得實在,在未真正接觸到本人之前,一切相關資料都不見得是百分之百準確的。


    做為一個正強勢崛起的地方豪強,一個手握強大武裝殖民集團的頂級會員,還如此年輕,在可以未來預見的至少七十年內,雍博文都將是中華術法界無法忽視無法繞過的一個人物,就算是從今天起,他躺在功勞薄上不動彈不努力再沒有發展寸進,他依然是北方術法界,尤其是東三省術法界的核心人物了。


    據非公開的小道消息,不在前日,春城方麵突然向東三省所有重量級的勢力發出了一份機密要約,準備繼續擴大地獄殖民力度與深度,邀請有實力有意願的勢力參與地獄殖民地的大開發。


    而在此之前,地獄殖民公司方麵已經加大了一些生活日用品的訂購力度,顯然是在對地獄方麵進行傾銷,進一步摧毀地獄殖民地的本土經濟。


    地獄殖民地啊,那可據說廣闊如至少一個大洲的麵積,那麽大的地方,別說區區一個地方勢力了,就算是整個中華術法界的所有勢力一擁而入,也都能吃了肚圓啊!


    但凡是有見識有野心的人,都可以很清楚的意識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如果想快速發家致富,獲取巨大財富,就要想盡一切辦法與地獄殖民地拉上關係。


    而從雍博文的這個動作來看,這位年輕的大天師的心思顯然不是那麽簡單,通過這個動作,既把東三省術法界進一步團結至為以他為核心的地獄殖民集團周圍來,也是讓東三省術法界在經濟上實現一個巨大的飛躍,一改以往麵對南方派體係的在經濟上的弱勢地位。


    若是大勢蓄成,那麽再做其他任何事情,都將是水道渠成。


    隻是單靠東三省那幫子土到家的法師顯然是不可以把這塊地獄殖民地完全吞下去的,那麽接下來,地獄殖民集團顯然還將會繼續重複這個動作,由北至南,一步步拓展。


    機會就在眼前,就看能不能把握得住。


    所以今天常任理事們,除了外出公幹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到了現場,到的比往常例會還齊全,人人都準備找機會近距離接觸一下這位金光閃閃的財神爺。


    時間尚早,雍博文還在幾位副理事長的陪同下參觀,會場的常任理事們都無所事事的坐在位置上交頭接耳的聊天。


    坐在陸飛身旁的一位常任理事見陸飛神色有些憂慮,便笑問:“陸理,聽說你在春城跟雍博文交過手,怎麽樣?誰輸誰贏?那位雍大天師性格如何?”


    陸飛登門挑戰,雍大天師卻是無恥的大喊救命,以至於這場在陸飛看來很嚴肅的單挑變成了一場笑話,盡管事後魚承世嚴令消息不得傳出去,影響兩位新星的形象,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至少陸飛曾經跟雍博文交過手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這個消息雖然傳開了,但對陸飛其實沒有多少影響,畢竟那時候的雍博文還隱藏在魚承世的巨大陰影裏,被大部分人認為他不過是魚承世捧起來的一個傀儡,他那個紫徽大天師的頭銜與之前協會裏出現的那個紅徽嬰兒一般不過是個大家看熱鬧的笑話罷了,誰也不會把他當真。隻是等到魚承世轟然倒地,陰影未散,雍博文就以一個新的巨人般的形象露麵,這場曾經沒人重視的戰鬥就被挖了出來,成為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兩個同樣年輕的明星會員的碰撞,怎麽能不讓人好奇?


    “隻是過了兩手,不算是戰鬥,也沒有什麽勝負之說,至於雍博文的性格怎麽樣,我也沒多接觸過,對他不是很了解,不過以他的手腕本事,在魚承世沒死之前,還能保持默默無聞,別的不敢說,這份隱忍可是令人佩服啊。”


    陸飛強提著精神,擠出一絲笑來,回應這個已經回應了不知多少次的問題。因為與白令海交往的事情被發現,他本就有些憂心,聽到了昨晚戰鬥的消息後,他更是整夜未眠。白令海在暗地裏搞一些事情,掩護某些人潛入內地,這件事情他隱約也知道一點,隻是想不到白令海膽子居然這麽大,直接搞了支準備發動襲擊刺殺的隊伍放到了總會旁邊!


    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更讓陸飛憂懼的是,接到消息後,他第一時間聯係了舒香真,但電話卻被舒香真給按了,之後也沒有給他回複,以他對舒香真的了解,可以肯定舒香真在做些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這樣一來,他就更擔心了,往常舒香真要做什麽事情,都是要拉上他一起的,這是在對他進行細心培養,可這回事情出了,她卻沒有理會他,是不是她在忙的事情與白令海有關?是不是他已經失去了舒香真的信心?


    對於陸飛而言,這簡直就是致命的。他雖然登上了高位,成為多數人羨慕的最年輕執行理事,可是自己卻心知肚明,這全靠舒香真的暗中扶持,他如今尚無根基,一旦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舒香真的信任與支持,那麽站得越高,就將會跌得越重!真要到了那一天,他就會成為中華法師協會最大的笑話了!


    第一三八章 粉墨登場


    從昨天夜裏到此刻,這大約不到十個小時,大概是陸飛人生有史以來,最煎熬的一段時間了。


    在打了幾次電話,都被舒香真給按了之後,陸飛不敢再打了,生怕這樣反倒會更加深舒香真的惡感。


    他索性也不休息了,直接跑到了舒香真在上海的住處去上門拜訪。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舒香真並沒有在家裏,而是在上半夜就出去了,一直未歸。


    雖然家中保姆的態度依舊很親切,並沒有任何異樣,但這並不能稍稍減輕陸飛的恐慌。


    算算時間,舒香真離開住處的時候,剛好是傳聞中江上戰鬥結束不久之後,在這麽個敏感的時間點出去,要說她去處理的不是與江上戰鬥相關的事情,那真是鬼都不會相信。


    陸飛惶惶不安地回到家中,苦苦等到了早上,連飯也沒有心情吃,直奔會場。


    雖說為了看到雍博文,各位常任理事都來得挺早,但誰都沒有陸飛早,他到的時候,會場還沒有開門呢!


    陸飛想在開會前,截到舒香真,不管是解釋,還是怎麽樣,總歸得先上說,最怕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那就真是什麽都完了。


    雖然說這樣在門口截人過於失禮和引人注目,但陸飛和舒香真走得近,又有連帶關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甚至暗地裏大家也都知道陸飛是舒香真扶持起來的,有接班人的意思,這也是在很多事情上,各方都會給陸飛一些麵子的主要原因。


    不過讓陸飛失望的是,直到大會即將開始,他也沒有見到舒香真,這更加讓他惴惴不安,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舒香真向來準時,而且這次是雍博文在總會的初次亮相,在情在理,舒香真都應該準時出席才對。


    但也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稍有些引人注意是一回事兒,要是太過惹人懷疑,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正心不在焉地與身旁理事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腔,忽然發覺會場迅速安靜下來,陸飛下意識抬頭一看,卻見以理事長包正國為首的一隊人正緩步走入會場,身旁跟著的正是雍博文,而幾位副理事長都稍落後一步,特意將包正國和雍博文兩人突出了出來。


    包正國與雍博文邊走邊說,談笑風生,天曉得他們兩個能有什麽共同語言聊得這麽開心,聊到高興處,包正國甚至會大笑兩聲,引得過道兩旁的法師人人側目。


    舒香真依舊沒有到。


    包正國、雍博文一行人穿過會場,來到前排,紛紛就座,主持今日日程的副理事長走到前台,對著麥克吹了兩聲,整頓了一下會場秩序,便宣布正式開始。


    依舊慣例,是先由理事長包正國講話,並且介紹新任副理事長雍博文。


    說來好笑,這個過場本應是上次全國法師代表/大會上走的,隻是雍博文一直沒有到場,雖然這總會副理事長的名頭已經落到他腦袋上半年之久,可這次確確實實是能算是他的履新儀式。


    包正國也知道今天的主角是雍博文,所以上台隻簡單地講了兩句場麵話,便介紹雍博文的年齡及加入法師協會的履曆。


    雖然對於雍博文的發跡過程大家都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配合著看到本人時再聽,卻依舊是無法抑製的羨慕嫉妒恨。


    入會就直接是紫徽會員,進門就走完了別人一輩子也爬不完的路;開公司是就幾百鬼員工的大型惡鬼租賃公司;去一趟日本回來,接著就跟魚承世合夥建設地獄之門;地獄之門建成,反手就滅了魔王,大張旗鼓地入侵地獄建立殖民地;征服地獄站穩腳跟,魚承世就恰到好處的掛了,直接出手繼承了魚承世的勢力,入會不過一年的時候,就已經儼然是北方豪強之勢了。


    多少就算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世家子弟一輩子能做到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麽個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傻小子一年三級跳,便成功達成了!


    尼瑪的,他是混哪裏的啊!


    天師北派?聽都沒有聽說過這麽個門派好不好?天師派前陣子不也說從來沒有正式分出過什麽南派北派,天底下就一個天師派嗎?隻是懾於雍博文如今的強大,天師派方麵也不敢直接否認他的出身來曆就是了。


    這麽個來曆不明的楞頭青啊,倒底走得什麽狗屎運!


    於是聽到包正國請雍博文上台講演的時候,全場掌聲如雷,為了雍大天師的狗屎運,為了雍大天師所代表的巨大財富,為了雍大天師可能給大家帶來的巨大財富。


    為了錢,羨慕嫉妒恨暫時放一邊,先全心的拍巴掌吧,至於私下裏再怎麽拍和拍什麽,那就都屬於個人隱私範圍了。


    在如雷鳴般的熱情掌聲當中,雍博文難得的一身正裝走上講壇中央,站到總理事會的演講台後,雙手扶著演講台兩側,緩緩環顧整個會場。


    會場邊上的各術法界新聞媒體的記者正舉起長槍短炮,對著講台上的雍博文拚命拍攝,想要抓取一個最好的角度最好的時刻,來恰到好處的表現出這個不同尋常的高級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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