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出了王河村,就準備動身前往嵩山峻極峰,找那金簡出世的地方,至於那金簡為什麽缺天少地,這雖然也挺令人好奇,但目前暫時不在我們的計劃內,所以,還是按照原計劃,先找到金簡出世的地方,然後等待老潘。


    這時候嵩山遊人很多,要找到峻極峰的登封壇也很容易,我們兩個上了山,一路打聽著往目的地走去,又用了很長的時間,才來到了傳說中的峻極峰,登封壇。


    站在這峻極峰頂四望,周圍群峰環繞,氣勢磅礴,當真是找到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尤其極目北望,甚至還能看到黃河就在那一線連天之處。


    但是麵前的這所謂登封壇卻是淒涼了點,完全就是一處遺址,地上隻有些殘斷的磚石,依稀能看出點祭壇的樣子來。


    我們站在登封壇旁,先確定了一下方位,找到了峻極峰北側,往下一看,真是好個險峻的山穀,看得我有些不自禁的頭暈腳軟。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況和資料來看,當年投擲金簡的道士胡超正是在這登封壇上,將金簡投到了峻極峰北側,也就是屈西懷發現金簡的地方,可這山勢如此陡峭,如何下去?


    我和安薩黎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下峻極峰,然後走半路的小徑,當年既然屈西懷他們能上山植樹,並發現了金簡,那就說明一定有路徑可以過去。


    但我們在往山下走了一段路之後,很快就有點迷失方向了,更別提找什麽半路的小徑,我有些後悔,早知這樣不如讓那村支書安排人帶我們上山了。


    我們在七拐八繞了一陣之後,已經快要不知身在何處了,忽然路邊坐著的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人戴著墨鏡,腦袋上扣著帽子,坐在那裏似乎在觀察著每個過往的人,又好像隻是在那裏無所事事的發呆。


    但這人引起我的注意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認識他。


    他就是一路引我們來到嵩山,昨天晚上剛和我們分開的李東。


    我一看見他,不由訝然,怎麽這麽巧,偌大個嵩山,走著走著都能碰到他,不過我心裏也是一陣欣喜,因為李東曾說過他就是當地人,如果有他帶路,那我們可就有向導了。


    安薩黎也發現了他,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我悄悄問安薩黎,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讓他帶個路什麽的,安薩黎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頭,於是我便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拍李東的肩膀。


    誰知這手剛伸出去,還沒等拍到他,李東忽然轉過頭來,順手摘下了墨鏡,對我笑道:“你們怎麽才來?”


    嗯?我愣了下,他這話說的,難道他知道我們會來這裏?


    第一百六十章 夭折子


    “嗬嗬,你們很奇怪吧,其實王河村的支書,是我一個叔叔,下午我去看過他,聽他說起你們的事,我一猜就知道了,於是就到這裏來等你們,怎麽樣,找不到路了吧?”


    李東顯得很是熱情,故作神秘狀對我們說,我這才明白,看了看他說:“那我猜,你去王河村估計也是為了修廟的那件事吧?”


    他沒有否認,但也沒直接承認,而是對我笑道:“我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玄門高手,早知道的話,在泰安咱們就該多多親近才是啊。”


    我暈,玄門高手?我摸著鼻子苦笑道:“別鬧了,我那也就是誤打誤撞而已,什麽玄門高手,我連低手都算不上……”


    安薩黎道:“你是來幫我們的?”


    李東道:“我為什麽要幫你們?我跟你們又不是很熟,要不是幾年前,一位前輩有交代給我……”


    他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下來,我心中一動,忙問:“哪位前輩,你說的是誰,他交代你什麽了?”


    李東卻微笑不語,目光往旁邊掃視一下,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我和安薩黎都是一臉狐疑,跟在李東身後,繞過了一條山道,來到了一個遊人較少的地方,安薩黎才壓低聲音問道:“你說的那個人,難道是陸風?”


    他跟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李東笑著點了點頭,說:“不然的話,這件事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這一說,我心裏頓時豁然開朗了,現在不知為何,隻要有人提到是陸風師叔提前安排好的,我就莫名其妙的覺得靠譜,同時心裏也更加增加了對我這神奇師叔的好奇心。


    他怎麽什麽事情都能提前安排好?


    難道他是諸葛亮轉世,劉伯溫重生?


    安薩黎也放鬆了警惕的神情,我想了想又問李東:“你是什麽時候遇到陸風的,他又交代給你什麽了?不好意思,你不要多心,我問你不是懷疑你,但是這整個事件關係很重大,我必須要問清楚了。”


    李東倒也沒隱瞞,他對我們說:“好吧,其實告訴你們也是應該的,畢竟咱們都不算熟悉,以後要一起共事的話,心裏藏著事兒總是不好。說來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幾年前的時候,我們附近一個村裏出了件邪性事,那一次,我才無意中認識了前輩……”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崇拜和尊敬的味道,對我們說,那是他們家附近一個村裏的棺材鋪,老掌櫃的叫馬忠良,家裏幾代都是幹這個的,他也繼承祖業,幹了一輩子死人活,但是這些年用棺材的人少了,生意越來越差,他就轉行給人打家具,勉強混口飯吃,養活著自己的獨生幼子。


    這位掌櫃的替人打了一輩子棺材,到最後也給自己留了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整天當寶貝似的,常常擦拭著棺材,對他的幼子念叨,說些諸如等我死了以後,我就要睡這口棺材,舒舒服服的離開人世,你自己要知道上進,好好讀書之類的話。


    他經常這麽念叨,一來二去的,他那才八歲的孩子就開始好奇,那口棺材真的有那麽好麽,每當老父親在和棺材對話的時候,臉上就會露出滿足的神情,額頭的皺紋也舒展開了,就好像所有的煩惱和心事,在這時都已經煙消雲散。


    後來有一天,不知為了什麽事,可能是小孩子淘氣,這馬掌櫃的就打了孩子,之後吃晚飯的時候,馬掌櫃的四處找孩子,發現孩子不見了。


    這下他可急了,老馬家幾代單傳,到他這一輩,快五十歲了才得了這麽個寶貝兒子,媳婦沒的又早,這就是他的心頭肉呀,這要是一氣之下走丟了,或是跳了井尋了短見什麽的,豈不是挖他的心一樣?


    老頭慌裏慌張的出門去找,又喊了很多村民一起幫忙,幾十人打著手電在村子周圍附近找了個遍,連小河溝和村頭的軲轆井都去了,也不見孩子的蹤影。


    這時就有人說,孩子會不會獨自上山去了,這夜黑風高的,山上保不齊有什麽野獸,孩子還小,回頭別喂了狼。


    還有的人說,孩子可能隻是一時耍性子,在外麵玩一會就回家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在家了呢。


    馬老頭心慌意亂,拿不定個主意,於是隻好兵分兩頭,一夥人上山尋找,另一夥人回家去看,如果不見孩子,再做打算。


    這老頭也跟著回了家,他是抱著滿心希望,但沒想到,孩子根本不在家。


    就這樣一直折騰了一夜,最後所有人失望而回,孩子不見了。


    馬老頭再也控製不住,頓時就老淚縱橫,踉蹌跑到他那口寶貝棺材旁,拍著棺材嚎啕大哭,喊著列祖列祖在上,這孩子要是沒了,老馬家可就要斷子絕孫,不住的捶胸頓足,後悔不迭。


    他哭喊不停,傷心欲絕,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這棺材似乎不對勁,因為這棺材雖然沒有使用,棺蓋沒有釘死,但是也蓋的好好的,可現在不知為什麽,棺材蓋居然是歪斜的。


    眾人忙把馬老頭勸住,上前打開棺材一看,頓時是齊齊驚呆,都傻眼了。


    就見那個失蹤了的孩子,居然好端端的躺在棺材裏,雙手放在胸前,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馬老頭連忙呼喚,孩子卻不應聲,有膽大的過去一摸,才發現這孩子渾身冰冷,氣息已絕。


    這一下如同五雷轟頂,老頭幾乎承受不住,昏厥數次,要不是大夥攔著,差點就跟著孩子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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