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棟點點頭,敏捷的爬上了附近一顆最高的樹,沒到半分鍾就溜了下來說到:“北極星在那邊,這邊應該是正南方。”張新棟指著一個方向說到。


    “我是路盲加方向盲,你領頭我們跟在你後麵,記住隻要我叫你停下你就停下,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了。”屍祖點點頭,和徐安琪一邊一個人支起我的胳膊說到。


    一前三後,我們又開始了在叢林裏飛奔。


    屍祖的前進路線怪異至極:一會兒向前一會兒拐彎,一會兒還故意繞個大圈什麽的,一會兒跑步一會兒走路,讓我們全部都莫名其妙,屍祖讓張新棟死死記住正南的位置,實在不行了就爬到樹上去確認一下,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天色微明,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走到了那裏,不過令我們驚喜的是,麵前居然出現了叮咚村!


    叮咚村依然沒有一個人影,但這也讓我們非常高興了,找到了一個地標性的東西,我們就能找準方向離開這裏了。


    “方向沒錯,能到這裏就成功了一半了。好了,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屍祖說到。


    318、菲比尋常


    “師傅,這裏距離村外不遠了,我們也不算很累,為什麽不直接衝出去呢?”徐安琪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要衝出去,但是現在不行,需要等到晚上才可以。”屍祖解釋道:“那個六級僵屍‘菲’是具有人的智慧的,她肯定也在找路,但是她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她是感知死者氣息和我的氣息來找路的,現在是白天我們都是活人,我們的陽火在白天十分的旺盛,隻要稍微一動她就能感覺到。最好等到夜裏我們的陽火處在最低點的時候再衝出去。現在我們先去找間好點的房子休息一下吧。”


    雖然聽著怪怪的,畢竟屍祖使我們中間最有發言權的人我們也沒提出異議,找了間比較看得過去的房子,我們鑽進去休息。


    這是一件大概算是村裏比較有錢的人住的屋子,雖然也是木屋但是做的滿精細的,家裏的陳設也還不錯,徐安琪隨便翻找了一下家裏都是些很平常的東西,張新棟去廚房搞點吃的,屍祖囑咐了一下不要生火就讓他去了,自己從櫃子裏取出了紙和筆,在一張寫字台前寫寫畫畫似乎在思考什麽,徐安琪則翻箱倒櫃的到處亂撞終於找到了幾瓶白酒,打開了給我的傷口消毒。


    我坐在一張躺椅上靜靜的讓徐安琪處理傷口一邊看著屍祖,屍祖寫寫畫畫的好一陣後抬起頭來說到:“看樣子是這樣,這裏的樹木有些問題。”


    張新棟從廚房裏出來,端了一些弄好的野戰食品一類的東西,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就放下問:“怎麽了前輩?”


    “雖然年代非常的久遠了,但這裏的樹木其實暗含著一種陣法一類的東西,這種陣法有一種迷惑人的作用,但是初衷並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防禦。”屍祖把那張紙鋪到我們麵前,上麵有一個畫了大概一半的,由各種彎彎曲曲的線段組成的線條。


    “這裏的樹木形成了一個布滿外圍的陣型,讓任何接近這裏的人都會不知不覺的從別的地方又離開陣型的核心,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陣型最中間的地方。但是因為年代實在太過久遠,這些樹已經長得有點亂了,昨天晚上我大概想到了這一點,現在整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些樹是故意栽植的?為了保護中間的古墓一類的東西?”張新棟好奇的問道。


    “不是,故意栽樹的話樹木沒有成型成片之前如何保護核心地區?”屍祖搖頭解釋道:“開始,樹木肯定是成片的直接栽植的,但是生長到了一定的高度以後,地下的根脈因為吸收到的養分不一樣就是自然優勝虐汰,最後還剩下的樹木就會自然的形成這個陣型……如果最中間保護的是一座古墓的話,這個防盜方案是在是夠厲害,就算在天上都看不出來。”


    “那麽,蜘蛛會不會知道這件事?要不然為什麽在這裏發展個邪教再把‘菲’藏在這裏?”我問道。


    “蜘蛛肯定知道。”徐安琪說到:“前天晚上我們露營的時候不是有一撥人襲擊我們嗎?其中很多都是印度人,你還搜到了蜘蛛的命令紙:取得聖物立刻撤退回國,那麽我們就可以這樣理解:本來蜘蛛把什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哪個核心區,結果突然發生了‘菲’失控的事件,使得蜘蛛的這個聖物有危險,同時也爆發了僵屍村危機,然後蜘蛛調了這幫印度人來取回聖物,誰知道卻莫名其妙的撞見了我們,被我們湊巧殲滅了。”


    徐安琪的分析非常有道理,甚至可以說基本肯定就是這麽回事。


    “這方麵我不太擅長,不過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子。”屍祖點頭回答道:“那麽你覺得這事情現在會怎麽發展?”


    我看了看屍祖,現在我發現了屍祖和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除了不喜歡露出真容以外,他還從來不裝腔作勢當自己是世外高人:承認自己是路癡,也承認自己的分析能力不行,總的來說屍祖是個滿直爽的人。


    “很顯然,如果‘菲’已經完全覺醒,我怕就算是蜘蛛裏也很難找到能對付她的所在。”徐安琪回答道,“但是我在蜘蛛裏這些年也完全不知道蜘蛛其他股東手裏還有一些什麽樣的隱藏勢力,現在的問題就是那個所謂的‘聖物’到底有多重要,蜘蛛肯花多少實力去拿回來,如果這東西真的很重要的話,那麽蜘蛛肯定不隻是安排了前天晚上我們遇到的那些印度人這一路的,肯定還有別的蜘蛛勢力也進來了。”


    “那麽這大林子裏可就太熱鬧了……”我喃喃的說到。


    “也不知道嘉寧和白一凡出去沒有,要是他們遇到了‘菲’的話那可麻煩了。”張新棟皺著眉頭說到。


    那對寶也確實麻煩,不過白一凡這個老賊我還是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不過現在也指望不上他們了,我相信就算是嘉寧和雨虹齊上恐怕也不是那個‘菲’的對手。


    徐安琪用酒給我清洗了傷口,但是半邊身子還是有一種火辣辣的痛感,徐安琪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到:“有點發燒了。師傅,不管怎麽樣晚上我們必須衝出去。”


    “知道了,這小子死不了,多喝點水吃點消炎藥就是了。”屍祖又埋頭去研究那副地圖去了。


    草草吃了點張新棟的做的東西,喝了點水後我沉沉的睡了下去,徐安琪找了點東西給我蓋上就去和屍祖討論下一步計劃去了。


    昏昏沉沉的,中間好幾次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徐安琪和屍祖的對話,但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久,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了。


    口渴的嘴唇發裂,我喃喃的念到:“水……水……琪琪……給我水……”


    沒有人回答我,四周非常的寂靜,我很費力的把眼皮抬了起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我依然在那張躺椅上,但我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徐安琪、屍祖、張新棟都不見了,我費力的到處看了看,發現一個更加讓我驚悚的問題:進來的時候張新棟背著我們的裝備(包括屍祖那個裝著一大堆吃喝玩意兒的百寶箱)進門以後就被張新棟隨意放在了門邊上,後來吃東西的時候我們還把那些罐頭放在桌子上,可現在不但門邊的裝備不見了,連桌子上都是空空如也。


    我全身冷的發木,我明明記得徐安琪找了一床被子蓋在我身上,可現在我身上居然什麽都沒有?


    徐安琪他們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好像她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掙紮著從躺椅上做起來,然後直接滾到了地上,自己的額頭發燙,嘴唇幹裂,這是明顯的脫水發燒症狀,我現在必須趕緊找到水!


    鼓了鼓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努力想站起來卻怎麽樣也做不到,我看了看四周,向著廚房爬了過去。


    自從來了考古係我大概還從來沒有那麽狼狽過,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四周的東西好像都在轉來轉去,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做夢,感覺用了很長時間我才終於爬到了廚房裏,終於看到了我要找的東西:放在角落裏的一口大水缸。


    這個破村子自然不可能有自來水,肯定都是水井或者挑水的方式用水的,這個水缸應該就是存水的地方,我慢慢的爬到了缸的邊上,努力的想辦法讓自己站起來,這個缸子足足有一米多高,我借助這邊上的一個灶台才算勉強站了起來,趴在了缸上。


    缸裏黑沉沉的,應該有水,邊上也找不到水瓢,我用一隻手伸了進去,果然感覺到了一陣清涼!有水!


    用手稍微鞠了一點水,我努力伸著嘴想吸的時候,突然從水裏伸出了一隻手,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


    那隻手非常白嫩,力量非常大,好像一雙鐵鉗似地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腕,但當時的我居然已經忘了害怕,隻是討厭那隻手不讓我喝到水,我不斷的往自己嘴上拉,我腦子甚至都沒有想過水裏為什麽會出來一隻手?當時隻有一個念頭:讓我喝水!快讓我喝水!滾開讓我喝到水!


    緩緩的,我突然發現水裏多了兩個兩點,那是一種淡藍色的光輝,從距離和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一個人的兩隻眼睛。


    然後,水裏開始產生了一絲絲漣漪的波動,一些黑色的頭發從水裏冒了出來,然後就是一個女孩的整張臉從水裏鑽了出來。


    雖然那是一張陌生的臉,但是我也認了出來:她應該就是那個‘菲’。


    雖然不懂為什麽她會在這裏,我甚至都沒考慮她出現了意味著什麽,我隻是想喝水。


    這時候,菲揚起了頭,輕輕的對著我的臉,然後我感覺她的嘴唇居然含住了我的嘴?


    一股清涼的水從她的嘴裏吐了出來,我那幹裂的嘴唇好像久旱逢甘霖似地貪婪的吮吸著那股瓊漿一般的冷水,一瞬間我就感覺我整個人的溫度都降下來了似地。


    隨著水的滋潤,我的頭腦終於開始漸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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