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麽多次我都沒來得及問,怎麽稱呼你?”我看到過這個年輕人好幾次了,卻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沐川。沐浴的沐,四川的川,請多指教!”他笑著說到。


    “你們保衛處到底有多少人?”徐安琪還是第一次和保衛處的人打交道,開口問道。


    “常駐的有十六人,其中包括王老師(王占峰)。另外這裏也是國安局的一個行動點,經常有別的任務的工作人員來人住一陣或者一晚上,所以說不清楚,平時大概維持著二十多個人的編製吧。這裏的安全你們不用擔心。”沐川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看好地圖後帶著徐安琪踏上了這趟奇詭的旅程。


    我開車,徐安琪在副駕上研究著這個精神病人的資料。


    “這個人的情況看起來很難再弄出什麽有用的資料來。而且王亮說的很對:一晚上用三種不同的手法殺掉了七個人,這是職業殺手才可能幹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隻殺過雞的普通人能幹了的的,你感覺呢?”徐安琪研究了半天說到。


    這也是徐安琪和潘朵的不同之處:如果現在是和潘朵在一起,那麽開車的一定是潘朵而研究資料的就是我了。潘朵這個人很懶於思考,寧可聽別人的而沒什麽自己的主見,這種性格對於一個女孩來說不能說不好,有的情況下甚至可以說是可愛之處,但是在考古係這種部門,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了。


    “現在說不清楚,我倒是對這個地方很感興趣,你覺得呢?”我笑道。


    徐安琪收了資料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廣西那個地方沒有過什麽很大的考古發現,而且地形非常複雜,以前不是剿匪都很困難嗎?藏點什麽隱藏的東西也很正常,這個我沒什麽別的想法。你看看:這個精神病人是在七十年代犯案,那個時代的警察無論辦案手段和態度都比現在要差很多,被草草結案的可能性很大。格格她們收集的資料裏有關這次案件的資料都在九十年代就被銷毀了。我想,這中間恐怕有什麽問題。不過還是到了才能知道。”


    經過兩天的行程,我和徐安琪從高速到國道,從國道到省道,從省道到鄉村公路,最後一直開到了機耕道,中間走錯了好幾次路,才終於到了地圖上的目的地:一個叫做‘馬市’的地方。


    從地名上看,這地肯定就是個本來沒有名字,但可能因為一個時期經常成為一個買賣馬的集散地,最後就有了這麽個名字,附近的地圖上還有些地名叫做什麽‘牛市’、‘羊市’一類的地方也可以說明這個地名的由來。


    廣西這地方山勢和貴州一樣非常不平坦,這地方也就是幾座小山中間的一個小坪壩,大概有十來戶人,沒什麽對外設施,連以前去的那個‘響馬村’都不如,這個小村沒看見任何年輕人,隻剩下小孩和老人,加起來也不到三十個人,看起來再過幾年,這個地方估計就會被荒廢了。


    看到這麽個地方,我都有點傻眼,這種地方附近能有個醫學方麵的研究中心?


    218、進入內部


    我們進入市鎮的時候正好是傍晚,家家都冒著炊煙,這裏的房子都是那隻土胚房,看起來非常殘破,大概全村人都在準備吃晚飯,隻有一些幾歲大的孩子在門口看著我們。


    這時候一個小男孩走到了我們車邊上,敲了敲車窗。


    小男孩長得虎頭虎腦,看起來很可愛,衣著十分的整齊,根本不像是一個農村孩子。徐安琪把車窗打開後,小男孩對我們說到:“穿過村子,有一個小橋,跟我們來。”


    說完,小男孩絲毫不和我們再進行任何交流,而是帶著幾個小孩往我們車子前麵跑去。


    “難道現在還有小兵張嘎?”我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徐安琪問道。


    徐安琪搖了搖頭,示意我跟上看看再說。


    車子穿過了小村,小男孩指揮幾個小孩子搬開了幾個草堆,一座非常結實的水泥小橋就出現在了村後的一條小河上。


    開上了橋,小男孩再次把頭湊了進來說道:“你們下來吧,隻有晚上才能進去!”


    我和徐安琪會意的下了車,幾個小孩立刻從邊上搬來一堆小樹枝,幾下子就把那輛卡宴遮住了,其偽裝的專業程度絲毫也不輸給以前也在我麵前偽裝過車子的曹一平和王亮。


    這幾個熊孩子到底啥人啊?


    我和徐安琪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幾個小孩,幾個小孩有男有女,最大的不超過十一歲,看起來都不像是農村孩子,弄好了之後笑嘻嘻的看著我們,那個為首的小男孩向我把手一伸:“口令卡!”


    本來還以為他要找我要零食呢,我趕緊把那張紅色卡片遞給了他。


    那張卡片就好像一張紅色的塑料塊,上麵沒有一個字,臨行前我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這東西上有什麽玄機。小男孩接過去看也不看,直接掏出一個打火機,用火點燃了!


    我和徐安琪還沒來得及說啥,隻看見塑料塊上滴下來了了幾滴好像蠟燭油一樣的東西,再看那張口令卡,居然變成了黑色,上麵還顯示出了一些文字來。


    那些文字稀奇古怪我一個字也看不懂,好像韓國鋼管文,小男孩看了兩遍,又看了看我和徐安琪,點了點頭說到:“身份確認了,你們天黑了就可以進去了!”


    “我說這位小哥……這張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憑借什麽確認我們的身份的?還有為什麽要晚上才能進去?”我不解的問道。


    “這種卡是特殊材料製作的,你們的名字和相貌特征全部用一種特殊速記文字凹刻在上麵的,我按照你們的相貌特征記錄就可以確認你們的身份,這種卡凹刻好了以後就用特種蠟填滿,和卡片渾然一體沒有人分的出來,隻能用火烤讓蠟燭溶解才能顯形,並且火烤不能超過五秒鍾,否則會立即燒毀。我們這裏不用那些什麽身份id磁卡一類的東西,最原始的東西往往才是最難仿製的,也是最難琢磨的,不是嗎?至於為什麽晚上才能進去,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看著這個小大人,我有點哭笑不得,這樣子防止泄露不是沒破綻,而是幾乎不可能有人想到,這到讓我對這座奇怪的研究所更好奇了,到底有什麽秘密會弄成這個樣子?


    下午我們隻好待在小村子裏,到處看了看我們發現,這個村子其實完全就是個假貨:房子和地都是像模像樣的,但是耕種的老人個個都不像農民,時不時就發現在家裏桌子上放著一本大部頭的醫學著作,他們看著我們都不說話隻是笑,隻有那個小男孩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就沒再離我們了。


    “這地方看樣子住的就是一群哨兵。”徐安琪下結論道。


    到了天色完全變黑已經快晚上八點了,小男孩再次找到了我們。


    幾個小孩幫我們把車上的偽裝全部弄開,等我們上了車以後,小男孩趴著車窗對我說到:“開著近光燈,看著反光行走就是了,別去看別的任何東西,另外記住千萬別下車!”


    說完,幾個小孩立刻跑了。


    我和徐安琪有點無語的相互看了看,我打開了近光燈。


    這座小村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山,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道路,可是一打開近光燈,我就發現離我不到二十米外居然有一左一右兩個反光,更遠的地方還有更多。


    啟動車,我開始向著前麵開,到了麵前我才發現那兩個反光體是兩個很小的,大概隻有手掌心那麽大的兩塊塗了反光塗料的金屬材料,被埋在了地上,如果沒有光源是絕對不會發光的,用近光燈一照,立刻顯示了出來,兩個反光的中間,就是前進的道路!


    一路向前開,不斷發現有新的一左一右的反光體,我隻需要沿著開就是了,四麵都是黑黢黢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麽,明明是在山裏可感覺依然行駛在路麵上似地,雖然麵前一直都是草叢,可是車身並沒有太大的顛簸,恐怕這條路還真是一條公路,隻不過被草叢完全淹沒了,要是沒有這些反光體指示道路,根本是寸步難行,這也是為什麽隻有在黑夜裏才能進去的原因。


    “這辦法究竟誰想出來的!太絕了!”我搖頭讚歎到,徐安琪也一副吃驚的神色,點了點頭說到:“以前在蜘蛛的時候我看到過一則情報:在昆侖山附近送貨的一個司機因為天黑走錯了道路,拐進了一個彎,向前走了十幾公裏後突然發現了一個軍事基地一類的地方,當地的衛兵把他截下來以後經過仔細盤查後,派人開著他的車把他送出了那裏,到了正確的路上以後就和他告別了。後來他重走那條路,無論如何再也找不到那個錯誤的拐彎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地方似地,當時我還不相信,看來,現在還真有各種神奇的方式來隱藏自己的位置。


    按照路標,我們向前開了接近二十公裏依然在不斷向前延伸,四麵都是茂密的數量,偶爾還看得見路邊有一些巨大的山石,樹林裏有各種動物不斷的從車前和頂上穿過去,這種開車的體驗實在是是前所未有。


    終於,開了接近二十五公裏,左右,麵前終於沒有反光體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巨大的黑色建築,遠遠的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樣子的,但一片死寂,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走過了最後兩個反光體,我們麵前居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鐵門。


    我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一個低低的聲音就出現在了我們四周。


    “關燈,打開車門,不要做任何別的多餘動作,請你們配合,不要亂動!”


    我們依言照做之後,門被拉開了,外麵一個黑黑的人影把我拉下了車,那邊的徐安琪也被拉了下來。


    就這月光,我發現這幾個人穿著全身一套的迷彩服,臉上都塗著迷彩色,黑夜裏看起來有些恐怖,他們什麽也不說,把我拉下車以後就立刻鑽進了車裏,仔細搜索車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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