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層塵灰和一絲淡淡的腐臭的氣味。在這個老舊的課桌上,我找不到任何一丁點曾經有人坐過的痕跡和證據。


    難道真的沒有人和我坐過?我其實真的沒有同桌?難怪那個叫諸葛宇的家夥不管幹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教室裏的先生和同學都根本不會驚訝。因為他們完全看不到他。隻有我能看到!


    那,那個叫做諸葛宇的男孩,我的同桌,究竟是什麽?


    難道是因為自己對新環境的不適應,所以才產生的錯覺?還是真的如同父母所說的,我對他們搬家有抵觸,所以內心深處開始產生自我幻覺?


    “諸葛宇,你說那個同桌叫諸葛宇對吧?”就在我開始自我否定的時候,曉雪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我似乎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名字。”


    “真的?”趙凝香立刻來了興趣:“在哪裏?”


    吧,有一次我幫書院整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曉雪不確定的說。


    趙凝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想往外跑:“走,我們去查查。”


    “笨,你知道檔案樓在哪裏嗎?”曉雪不屑的拍掉她的手:“在舊書社那邊,現在已經完全廢棄了。要去就要穿過操場後邊的樹林,想要來回中午的休息時間壓根兒就不夠。”


    “那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好了。”趙凝香興致高昂。


    本書來自


    ...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遇見 2


    。她的睫毛很長,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會不時的抖動一下。纖細的腿上被晦氣鬼用刀劃出了幾個長長的傷口,臉上身上也有好幾處軟組織挫傷,不過,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身後的打鬥聲開始變得輕柔了,我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隻見青鋒用‘破魔刃’封鎖住了晦氣鬼的一切退路,無數‘紫魂劍’軟綿綿的飄過去,不斷發出‘啪啪’的爆裂聲響,轟擊的晦氣鬼手忙腳亂。趁著那隻鬼忙亂的當口,青鋒毫不猶豫的使出‘修霜凍’,頓時,晦氣鬼的四周仿佛時間停頓下來了一般,它整個兩米多高的身體都被封印在了一塊紫水晶中。


    搞定!我從青鋒點點頭,讚揚了他幾句,然後一揚手,整塊封印著晦氣鬼的紫水晶便飛入了虛彌袋裏。


    當我再次轉會女孩身旁的時候,居然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是這個視線的主人,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醒了過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卻完全不能從她的眼中讀懂任何的東西。


    鬱悶,這次不要又被誤會了吧!


    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女孩撲閃撲閃著她大大的眼睛,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看清楚了我的樣子,這才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忍著劇痛給我欠了個萬福:“謝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能不能請你順便送我會家。我家在黑水鎮趙家。”


    “舉手之勞而已,小姐不用太在意。”心裏默默通過契約封印命令雪縈醒過來,吩付她將眼前的女孩扶起來。


    這個女孩的心智果然很堅強,就算身體再痛也沒有哼一聲。看到走進來的雪縈冰冷絕麗的臉孔,她稍微愣了一愣,這才道:“有勞了。”


    不知為何,這個女孩我越看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無不知的法術中。無不知給我指點了一條找到誣陷我的幕後主使的捷徑,就是來到黑水鎮,接近眼前的女孩。沒想到一趕來,還來不及對這個女孩展開調查,就發生了眼前的一幕。


    我一進入黑水鎮,就看到了這隻晦氣鬼在鎮子裏四處遊蕩。最後來到了一個人家戶前,它吸光了那戶人家裏主人家的精氣,還搶走了我的目標。


    我來不及阻止,這家夥就從我眼前消失掉了。


    靠著青鋒的靈敏鼻子,讓他像狗一般的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隻晦氣鬼的老巢。但,這女孩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熟呢?雖然這才是第二次見到她的容貌,第一次見到她的真人。但總覺得她像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雪縈一路攙扶著她,也不怕驚世駭俗,一路飄在空中飛馳。我在腳上貼上神行符,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那女孩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仿佛現在這種違反常理的事情是很理所當然的。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就連晦氣鬼都遇到了,整個人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害怕。


    我的視線有一次移動到她身上,這次才驚訝的發現,她的大腿上有鮮血不斷在流,這一路上女孩居然哼都沒有哼過一聲。夠有骨氣的。


    “鐵樹開花,枯木逢春,萬物回春咒,疾。”我丟出一張符咒,那張黃表紙在脫離我手的瞬間便燃燒起來,火焰中解析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如同棉布般輕輕的貼在了女子的傷口上,血頓時止住了。


    ...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落魂池 1


    ‘落魂池,上天下地入黃泉,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魄魂。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落魂池的傳說在民間很複雜,但是說一千道一萬,卻總歸能夠用幾句話概括清楚,例如白居易的那首長恨歌就有提及:‘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我想,真的要了解前因後果,還是需要從公元756年,開始說起……


    引子


    唐,開元十五年,6月14日,天氣晴。古道上的瘦馬打了個響當當的噴嚏,牽馬人歎了口氣,抬頭望天。陽光被樹葉遮蓋了大半,將火辣辣的熱浪排斥開。涼爽是涼爽了,可這一隊人馬的心情卻無比的陰霾。


    這裏是陝西興平,馬嵬坡驛站,離京都長安不過一天路程而已。但是這支士氣不高的馬隊竟然走了三天。馬隊足足有三百多人,個個全副武裝、火紅衣甲亮麗、不同凡響。但是這三百人馬卻落魄的緊。大多數人在驛站中找不到馬料,隻好將膘肥體壯的千裏馬放到林子裏任它們自己找食。


    本應精銳的紅衣鎧士們東一個西一個坐在樹蔭下,餓的臉色發青。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尖著嗓子,穿著長褂的無須男子從古道遠處興奮的走近,他的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海碗,仿佛捧的是自己的命。從他的步伐和嗓音上判斷,竟然是個太監。


    太監為什麽會出現在如此偏僻的馬嵬坡?實在值得懷疑。可是他的話卻並沒有引起紅衣甲士們的過激反應,有人看到太監手裏的海碗,喉嚨聳動,咽了咽口水,然後偏過頭去。


    太監快步走進驛站中,將海碗放在簡陋的桌子上,跪倒就拜:“皇上,總算在一個民家找到了些食物,請皇上充饑。”


    “太好了,賞!”對麵的木板上坐著一個七十歲左右的男子,眉眼間威嚴隱現、龍氣十足。隻不過現在這本應手握大權的男人臉色有些委頓,餓了一天多,精神也頹然起來。


    男子身旁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恬靜的坐在沿上,輕輕的為男人捶腳。這女子體態豐腴、天生麗質,嘴角不論何時都微微含笑。她的表情仿如青澀的少女,她的神態猶似春天的暖流,就連驛站外夏日怒放的花朵,也在女子的麵容前慚愧的低下了腦袋。女子美的難以形容,就算是用大唐第一美人來形容,也是折辱了她。


    邊上還站著幾個老太監,一聽到男子叫‘賞’,頓時麵有難色。從宮中逃出後,並沒有帶太多細軟。本以為沿路會有官員迎接、款待,可自從安祿山起兵造反開始,拿著朝廷俸祿的官員跑的一個比一個快。這支逃難的隊伍,已經有兩天沒找到過吃食了。


    男子似乎也想到了現下的情況,臉色劃過一絲尷尬。胃裏的饑餓讓他顧不上麵子,走下,看了海碗中的食物一眼,頓時大驚失色。隻見碗裏沒有山珍海味,而是放著幾張難看的薄餅。


    “這是什麽東西,能吃?”男子皺著眉,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


    “稟皇上,這叫做高粱餑餑,是民間粗食。附近一戶人家的老朽聽到皇上路過,特意上供的。”太監舌燦蓮花,將辛苦求來的食物硬生生說成了貢。天地良心,這可是那家老朽一整天的口糧。


    可此等粗糧,貴為一國之君的玄宗皇帝,哪裏吃過。不錯,這個男子正是唐玄宗,但這個開創了‘開元盛世’的皇帝卻長久沉迷於女色當中,不理朝堂。其實,安祿山想造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多年來,有人向朝廷告發,反而被關被殺。周圍的大臣,隻會奉承拍馬,外麵的情況,玄宗皇帝一概聽不到。否則,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狼狽田地。


    楊貴妃看著自己的丈夫,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懷著什麽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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