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麽搞得,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邱穆嚇得全身都在發抖。其最難受的是燈光師高偉,他跟周翔一個帳篷住,一覺醒來發現有具幹屍躺在身旁,朋友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他根本不清楚。隻是覺得惡心害怕。


    “對啊,周翔昨天才被預告死亡,怎麽可能今天死掉。一般來說都是有三天時間的!”高山一夜沒睡,也沒發現過異常。但攝影師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這簡直是詭異到難以置信。


    我仔細思考了一番周翔昨晚跟我們講過的事,心裏一動“或許詛咒的時間長短,其實是有規律的。”


    “怎麽說?”大家的視線都集在了我身。


    “前段時間遇到夏雪,也是一隊進陰山村的驢友。她臨死前跟我在一個桑拿房裏,嘴裏莫名其妙的念叨著‘時間到了’這四個字。”我頓了頓“其後的假惺惺、冬季牧歌和攝影師都有提到過這四字。我懷疑詛咒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找到目標。於是被詛咒的人出現了幻覺或者被強拉入另外的次元,見到了自己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最恐懼的東西。那東西會預言目標的死期。然後目標的生命開始倒計時!”


    “你們有沒有發現,假惺惺和冬季牧歌死亡前三天,遇到怪事後都曾經說有怪物或者鬼尖叫著喊了三聲‘時間到了’。而到了走向身,卻變成了一次。”我整理著思維“這或許意味著詛咒給你剩下的時間。一聲是一天。所以假惺惺以及冬季牧歌,甚至一隊的五個驢友都活了三天。而攝影師隻活了一天而已。”


    “那到底是什麽加速了他的死亡?”高山沉聲問。


    “誰知道呢?或許不吃稀飯有可能清楚,總之我是不曉得的。”我聳了聳肩膀。


    大家將周翔的屍體簡單的埋葬後,一言不發的走在篝火前吃早飯。


    雁過拔毛拿著一碗肉湯發呆,許久都沒有動彈,不知道在想什麽。從早晨開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黎諾依擔心的走過去提醒道“雁姐,湯要快點喝,冷了傷胃。”


    “謝謝。”雁過拔毛眼神呆滯的緒看著火堆。


    “你到底怎麽了?被攝影師的屍體嚇住了?”黎諾依小聲問。一天到晚活蹦亂跳的人現在怪的安靜下來,怎麽想都覺得怪。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被死亡威脅能概括的。


    “沒,不是這個原因。”雁過拔毛輕輕搖頭。


    “那為什麽?雁姐,你這情緒我實在有些擔心。”


    “我覺得,我是下一個。”她輕輕說。


    “什麽!”黎諾依愣了愣,安慰道“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覺得是下一個。這在心理學叫做什麽來著,管它的,那名詞才複雜,估計隻有阿夜才記得清楚。總之你在妄想自己是受害者。”


    “我沒妄想。根據剛才夜不語說的理論,我真的是下一個受害者。”雁過拔毛苦澀的笑,笑得十分絕望“我昨晚不知什麽時候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使勁兒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要將我掐死時,竟然隻留下一句‘時間到了’,然後唐突的消失掉。你看看我的脖子!”


    她猛地拉開衝鋒衣的拉鏈,黎諾依頓時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隻見白皙的脖子有兩雙清晰的手掌印。那兩隻手仿佛爪子似的,修長尖銳猙獰恐怖。白嫩和烏黑兩種顏色輻射著淡淡的詭異氣息,觸目驚心。


    “如果夜不語的推論正確的話,明天一早我會死。”


    坐在火堆旁的眾人全都聽到了她倆的對話,可卻沒人多說什麽,甚至有人心裏暗暗放下了心。至少下一個死的不會是自己,又能多活一天了。


    “阿夜,我們該怎麽辦?雁過拔毛明天會死了。”黎諾依回到我身邊


    第九百一十三章 邪惡降臨


    黎諾依手足無措的看著我。   .v  d  .  m【最新章節訪問:{匕匕奇中文網шшш.ыqi.me}】算在那恐怖的不良少年矯正心裏她都從沒覺得像現在如此的無力。


    “繼續找吧。詛咒的來源根本不清楚,濃霧又阻擋了我們逃出去的可能。我們下來像是豬舍裏被圈養的肉豬一樣,養肥了宰掉。是不知道宰我們的究竟是不是桑林。”我深吸了口氣,腦袋裏空空如也,實在沒任何頭緒“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不吃稀飯,從他的身,肯定能挖掘些東西出來。”


    高山恨恨的用開山刀砍柴,然後丟進了火堆“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不給他機會了。”


    “大家都抱著僥幸的心理。從假惺惺死亡開始,每個人都覺得到了陰山村便能解決問題。雖然有一部分是不吃稀飯弄出的心理暗示,但何嚐又不是人類的劣根性作祟呢?”我不置可否。


    大家帶著低落的心情離開營地搜尋,一整天依然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過去了。


    陰山村陰冷的感覺日漸深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夜再一次來臨,無聲無息的黑暗籠罩在了無人村,寂寥敗落,跟每個人的心情一模一樣。


    雁過拔毛沒有吃晚飯,十一月二十四日,晚十點五十一,她默默無聲的從篝火前站起來,對清音水滴說“我的帳篷歸你了,今晚本美女隨便找一個民居住一晚。”


    說完環顧了下四周。


    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人挽留。黎諾依想要說些什麽,被我輕輕的握住了手。她將聲音留在了喉嚨口,終究沒有說出來。


    雁過拔毛什麽也沒帶,隻是找了一根較粗壯的樹枝握在手,尋了一個方向緩緩的離開營地。當篝火的光芒快要無法照射到她的時候,她最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她淚流滿麵,眸子裏全是絕望。


    女人的影子步履蹣跚最終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等第二天再次找到她時,她整個人都蜷縮在祖屋旁的那戶大宅裏。身體已經僵硬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十二月二十六日,十二月二十七日。


    時間在流逝,以每天一個的速度預告一人,死亡一人。燈光師,邱穆,還有流水無法阻止的都死了。


    高山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弟弟,他坐在墳頭望著遠方,用手裏的開山刀沒有意義的在地亂畫。探險隊十二個人,已經死掉了七個。除了躲藏在不知道哪裏看戲的桑林外,還剩下我、黎諾依、清音水滴以及高山4個人暫時活著苟延殘喘。


    絕望籠罩在整個空曠的營地,算燃燒著洶洶的篝火,算白天豔陽高照,也無法消除內心的冰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十二月二十七日一早,我打破了沉默“下一個死的是誰,有沒有被預告?”


    “是我。”高山舉手,麵如死色。


    “我們一定要逃出去。”我看了看儲存食物的地方,第二匹馬已經被熏製過,剩下的肉也不多了。一匹馬看似很大,可畢竟不是蒙古馬。山馬可吃的部分實在有些少。


    “怎麽逃?村子周圍的霧根本不散,估計我們不死光,它是不會消失的。”高山似乎已經準備放棄了。


    “我最近觀察了很久,既然霧阻礙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辨識不了方向。那找一天不用五官都能離開村莊的路。”我思忖片刻“至於詛咒,等出去後再說。或許逃掉,遠離這裏,還有些存活機會。”


    “什麽意思?”不要說高山,是身旁的黎諾依和清音水滴倆女都沒聽懂。


    “我們都有猜測,其的一切都是不吃稀飯搞的鬼。或許一隊的五個人也是他弄死的。他躲在陰山村裏,隻要遠離了他,遠離了村子,說不定詛咒迎刃而解了。”我簡單的解釋道。


    高山眼睛一亮,但隨即有暗淡了下來“算你猜對了,也不需要先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陰山河。”我吐出了三個字。


    “陰山河?”


    “不錯,我們徒步時一直都順著陰山河在走,算沿著河岸走也會迷失在霧,但如果是在河裏順著流水飄呢?”我一字一句的緩緩說。


    高山立刻跳了起來“對,這個辦法怎麽沒找想到。離開陰山村不一定非得走陸路,水路也行!可憐我們每天都在陰山河裏打水,居然沒想過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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