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事?”我好的問“是什麽事?你清楚嗎?”


    蕾吉雅搖頭“我不太知道。”


    我眯起眼睛,‘喔’了一聲後,不再說話了。雖然隻是認識了她幾個小時,不過她單純的性格我還是能感覺的到。這可愛女孩撒謊的表情全都寫在了臉。她肯定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可蕾吉雅為什麽要隱瞞呢?


    瘋狂的跟在警車後開了半個小時,我們穿過了琥珀鎮一直往北郊行駛,總算在一座教堂前停了下來。


    這個教堂依山而建,山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墓園密密麻麻的墓碑。白色是教堂的主要顏色,窗戶的貼花已經殘破不堪了,隻是這裏的牧師似乎並沒有修繕的意思。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在地圖對了一下。這個教堂,並沒有在地圖標明出來。應該不算是旅遊設施之一吧。


    教堂裏傳來了哀樂聲,低啞暗淡,讓人聽得很不舒服。德雷警官站在台階示意我們進去。安德魯依然大大咧咧的向前走。蕾吉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低著頭發神。我則是好的四處打量著。


    進了教堂裏,隻見一排排的椅子都坐滿了人。


    “這些都是布蘭克醫生的病人和鄰居?”我轉頭問。


    蕾吉雅被我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在我再問一次後才回答“對,大部分都是受過醫生照顧的病人。”


    “你們鎮還真是熱情。”我不動聲色,心確是不以為然。坐在最前排椅子的十多個人明顯是喬裝打扮的警察,看他們的手以及訓練有素如臨大敵的模樣,事情絕不簡單啊。安德魯舅舅的死亡恐怕並非謀殺那麽簡單。這些警察究竟在葬禮防備什麽?


    站在台十字架下的牧師穿著黑色的牧師裝,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頭發已經禿頂了。他見到我們一行走進來,居然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很好,布蘭克醫生的親屬已經來了,請他台,準備瞻仰儀式。”


    我暗暗的推了安德魯一把“去。”


    他撓了撓頭,麵露恐懼“我怕。”


    “有什麽好怕的,他是你的舅舅。算是死了,也是你親戚。”我瞪著他。


    “可我從小怕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屍體啥的,更是怕得要死。”他整個人都要縮到了我背後去。


    我恨鐵不成鋼的想要一腳踹過去“你這家夥從小住在那麽大的一個古堡,怎麽沒見你怕過?要說鬼什麽的,古堡最容易滋生吧。”


    “那個和這個不一樣。”他做出死也不去的模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的害怕也太有選擇性了。快去,所有人都在等你。難道你去見你舅舅的屍體,還指望著我陪你一起啊?沒出息!”我窩火的說。


    “可以啊,我完全同意你陪我去。”安德魯居然打蛇隨棍了,一點尊嚴都不想要。


    我捂著頭,根本不再想理會他。


    牧師在台尷尬的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了“那個,布蘭克醫生的侄子,你到底還要默哀多久?你的悲傷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叔叔一定會在天國的到安寧的。現在,請到台來看他最後一麵吧。相信隻有這樣,布蘭克醫生的靈魂才能得到安寧!”


    怪了,大凡葬禮,一向都要等唱詩班走了過場,牧師禱告後才輪到親戚朋友瞻仰遺容的。這個葬禮的過程怎麽那麽簡略?難道是經費不夠?不對勁兒,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安德魯扭扭捏捏的還是不願意過去,我放棄了“好吧,我陪你。靠,誰叫我那麽倒黴,認識你這種白癡朋友。”


    “太好了,我知道阿夜你夠兄弟。”隻不過是陪他去看親戚的屍體,居然都把關係升華成了兄弟層次。當他的兄弟也太不值錢了。


    蕾吉雅摸著自己金色的頭發,若有所指的說“你們倆個一起去貌似更安全一些也說不定。”


    “什麽意思?”我轉頭望向她。她連忙搖手“沒其他意思,隻是,隻是要讓我一個人去那個停屍室,我也會感到害怕咧。”


    我狐疑的正想問下去,不過德雷警官已經等到不耐煩了,他看著手表湊過來說“快一點,搞定了這邊我還有其它事要去做。”


    算吧,心的疑惑等到回來了再問也不遲,總之瞻仰遺容是個過場,根本不用花費太長時間。


    我拖著安德魯走台,牧師衝我倆點點頭,撥開了身後的一塊白布。堆滿鮮花的一個小門立刻露了出來。他將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叔叔的棺材擺在走廊的最裏邊,看完沒問題了請出來簽字。我們下午準備埋葬進墳墓裏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冒險王賽嗎?”安德魯瞅了一眼那又黑又狹窄的通道,嚇得臉色煞白。


    我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大凡葬禮,瞻仰儀式在教堂大廳的後邊,隻用一塊白布隔開便搞定了。這個教堂怎麽有些顛覆思想,居然把棺材丟到了貌似密道的地方。


    “快進去。”見我們老是磨磨蹭蹭的,長相本有些猥褻的牧師幹脆一把將我倆給推了進去。


    我們眼前一黑,身體已經進入了通道。裏邊雖然昏暗,但並不是暗不見光,隻是燈非常不明亮。通道的味道帶著一股腐爛的氣息,似乎並不經常開啟通風。


    “我怕。”安德魯嚇的幾乎要哭出聲音來,他碩大的雙手緊緊的拉著我的衣服,想要將龐大的身體整個縮到我的背後。看一個兩米高的大男人做出嬌滴滴的害怕模樣非常別扭,弄得我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有什麽好怕的,跟我走,快點。”我哼了一聲,懶得理會他,徑直大步向通道的深處走去。


    “等等我,真的很恐怖。”安德魯怪叫一聲,急忙追了來。


    這個走廊一直向前延伸著,看方位,應該是通向山的深處。修建年齡,恐怕和這家教堂一樣古老吧。或許盡頭的停屍室是用來給從前的牧師安放屍體用的。畢竟這裏毗鄰礦區,遇難死亡的人很多。百多年前的歐洲教堂,大多有給普通民眾停放屍體的作用。至今這個習俗也在許多地方保留著。


    隧道狹窄的隻容一個半我通過,安德魯擠的非常勉強。並沒有想象走那麽遙遠,也兩分鍾而已,便已到了盡頭。通道末端是個有接近一百多平的墓室,燈光一樣的昏暗。在這個空蕩蕩的空間裏,最央的位置擺著一口棺材,布蘭克醫生的屍體躺在裏邊。


    “過去看看你舅舅我們走。”我推了推身後的安德魯。


    “陪我。”他斬釘截鐵的死死拽著我的手。


    這個家夥已經膽小到了非凡的程度,真麻煩。橫豎已經來了,去看看也不錯。我帶著他一步一步的向棺材走去。


    棺材的蓋掀開著,布蘭克的屍體掩埋在鮮花,隻剩下頭和手露了出來。他的雙手窩在一起,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脖子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算經過了處理依然能夠依稀的看到原貌。


    ...


    第七百九十章 屍 下


    除去這些外,似乎並沒有太多出的地方。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布蘭克的麵容很普通,屬於到處都能看到的年人。相對於被人放光了血而死亡的人來說,他臨死前的表情也並非很猙獰。恰恰相反,從他臉,貌似還有一絲的解脫感。


    “看完了嘛,我們趕緊出去吧。”安德魯一直都緊閉著雙眼,根本沒有看自己可憐的舅舅一眼。


    “獻朵花再走吧。”我歎了口氣,雖然自己根本不相信死後真有天國或者地獄,不過對死者的尊敬還是必須的。


    將鮮花遞給他,安德魯遲疑了一下,他稍微將眼皮眯開一條縫,正準備敷衍。我立刻喝止道“不準扔,給我好好的鮮花。”


    “切!”他鬱悶的從鼻腔裏發出一種‘被人看穿’的聲音。在我的眼神監視下,不得已的畏畏縮縮的將手盡量伸長,把白色的鮮花放在了舅舅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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