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國風、胥陸等人好奇的看過去,頓時也是全身呆滯。那十個學生中有幾個人我們居然都認識,赫然是早就應該死掉的宋茅、李康、夏雪。剩下的七個,也全是最近死掉的學生。


    這些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死掉的男男正不苟言笑的整齊排著隊,魚貫著走向校‘門’。


    真是極有震撼力的一幕,雖然明明知道學校肯定有著令人死而複生的神秘能力,不然早就沒有家長敢送學生來這裏。可當自己切實的用‘肉’眼觀察完這一過程,還是難以置信。


    他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人類的科學,根本就還沒有達到這一步,那學校方,又是用怎樣的超前技術完成的呢。他們究竟要幹嘛?


    “這個學校,會不會是外星人基地?”張國風很有想象力:“專‘門’‘誘’騙小孩來達到不可告人的試驗目的?”


    我也大‘惑’不解,意誌開始不堅強起來。難道,真的有外星人?自己這輩子遇到了無數莫名其妙,詭異非常的故事,還真沒有碰到過外星生物。難道這一次行了大運,真給撞見了?


    但,哪有那種可能,與其相信有外星人,還不如覺得自己撞鬼了!


    我在心裏盤算著,思緒萬千,最後一咬牙就要走過去。


    依依又將我拉住了,這‘女’孩最近拉我拉的越來越頻繁,我一行動她就能直接用‘女’人的第六感來否決我的行為:“不要去,你過去又有什麽用。”


    “總能得到一些信息。”我看著那行人向外走,心髒像是被‘毛’‘毛’蟲爬來爬去似的,癢的厲害。好奇心在不斷膨脹,總覺得,肯定能在那些人身上發現點東西。


    “我跟你一起去。”她見攔不住我,執意道:“我才是社長,我絕對不允許社員單獨行動。”


    “我,我也去。”張國風立刻舉手:“老大,我‘挺’你。”


    這群家夥。我輕輕搖頭,快步向前走。


    那群人離我們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剛走近就看到訓導主任轉過頭來,用冰冷的不帶一絲感彩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視線掃過我的身體,頓時一股寒意冒了上來,隻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過來幹嘛,還不快去上課。”他‘陰’惻惻的嗬斥道。


    我嬉皮笑臉,完全沒有在乎他的語氣:“主任,裏邊有幾個我的朋友,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麽錯,需要您老來親自教育呢?”


    十個人目不斜視,站著標準的姿勢,停住的時候也沒有絲毫動彈,仿佛如同一人似的。如果不是有風在不斷吹動衣裳,我幾乎會以為麵前站了十座雕像。


    “他們沒犯錯。不但沒有錯,而且改造的特別好,行為也非常優良。我已經通知了他們的家長,決定要讓他們提前回家。”訓導主任頓了頓:“希望你們這些頑劣的家夥也勤奮點,好好向他們學習!”


    “他們就要回家了?”我裝出驚訝的表情,眼神裏流‘露’出刻意的羨慕:“真是太強悍了。主任,我能不能和朋友最後說幾句話?”


    訓導主任猛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盯了許久,這才‘陰’森的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可以,不過要快。他們的家長就快要到了。”


    “謝謝。”我大喜,幾步走到宋茅跟前,客氣的道:“小茅,恭喜你。”


    宋茅眼睛也沒眨一下,聽到我的聲音後才緩慢的轉過頭來,臉部表情僵硬:“你好,謝謝。”


    我又握住了夏雪的手:“回去後幫我替你們家人問好,我‘挺’想他們的,以後再到你家吃飯哦。”


    夏雪麵無表情的點頭。


    就這樣陸續將十個人都問候了一遍,我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少,堆積的笑讓臉部都隱隱作痛起來。不過這十人每一個都是一樣冷淡的反應,不論認識我還是不認識我的,都做出了淡淡的回答,非常公式化的回答。就像那些不認識我的人,也和我很熟悉似的。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我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許久才評價道:“果然,他們不過是些傀儡而已。真正的人,早就已經死掉了。”


    遠處的校‘門’口,十人的家長陸續趕來。頓時夏雪等人的麵部表情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一個個聲淚俱下,言明痛改前非。痛斥自己從前的不是,整個就是反省大會。和對我的態度像是變成了兩個人。


    家長們自然開心不已,每個人都‘激’動連連衝著訓導主任鞠躬道謝,幸福的將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給接走了。


    我們三人看的實在很感慨。這些家長,誰能知道,自己的子‘女’已經變成了別一個人。而自己真正的兒‘女’,已經死在了那個被他們感‘激’萬分的校園中,成為了腳下這片土地的‘肥’料!或許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相信吧。哪個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望子成龍的心態,本身就是一種畸形罷了。


    就這樣,來到不良行為教育中心的第八天過去。我的耐心也到了極限。而依依等人,恐怕也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八天的夜夜,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就我們的判斷,每一個從校園走出去的學生絕對都是傀儡。沒有人能活著離開,因為學校的秘密太可怖,這股超自然的力量不可能允許有人活著出去,將秘密帶走。


    隻有死人,才能不說真話。隻有傀儡,才會替自己講話,為自己做事。那些離開的傀儡,在不久後將會殺死自己的父母,學校為什麽會讓它們這麽做,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謎底終究會被解開的。


    我很煩躁,是時候做點事情了。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這麽一個故事,說的是一位母親,因為她的丈夫不再愛她了,有了婚外情,這位母親便遷怒於他們的獨子。她學的專業是化學,一個夜晚,這位母親在她小兒的被子下撒滿了白磷,不久她兒子自燃至死,最後這位母親也自殺了。我決定效仿一次,當然不是自殺,也不是殺害他人,而是想創造一次事故。秘密的將袁柳約了出來,他最近也被校規折磨的焦頭爛額,心底很清楚活不活得過明天都是個問題。


    第六百二十三章 生命掙紮 3


    在我的保證下,他沒有選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的計劃。。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於是第九天來到了。


    清晨像往常一般的被號角聲吵醒,做了早‘操’後便是化學課。同樣在302教室,周老師千篇一律的讓我們翻開化學課本,選擇了幾頁領讀,然後要求我們背誦。


    就在這時,我舉手站了起來:“老師,我有幾個符號不認識。”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然後拿著書就朝周老師走去。他僵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到我靠近,不說話,也不做任何表示。我微笑著將書攤開在他的眼皮下,問道:“就是這幾個符號。”


    他的視線遲疑了一下,這才落到了書上。隻見那頁書根本是一片空白,什麽字符都沒有,頓時一愣,仿佛像計算機當機了似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暗自一喜,迅速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玻璃瓶,揭開蓋子,將滿滿的一瓶液體全都潑到了那個周老師的臉上和身上。


    周老師頓時慘叫一聲,捂住臉發出了可怕的嚎叫。那嚎叫實在不似人類,刺耳,尖銳,響的耳膜都‘嗡嗡’不住顫抖。


    瓶子裏的液體是我們昨晚從化學室中偷來的濃硫酸,襲擊老師是製造‘混’‘亂’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臉孔在硫酸的腐蝕下融化變形,頓時又一腳踢在了他的腹部,將他踢倒在地。然後跳到講桌高聲大叫:“同學們,每天活在死亡裏,你們就不害怕嗎?這個學校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逃出去的,既然橫豎也是死,不如跟他們拚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走出去!”


    全班四十多個人用麻木的眼神盯著我,他們的視線中隻剩下木然,沒有人動彈。


    按照計劃,第二步來了。


    袁柳突然站了起來,狠狠的將身前的桌子踢開,用力的大吼:“媽的,這位同學說的不錯。學校不讓我們活下去,我們就自己殺出一條路來。老子跟你!”


    依依等人立刻也站了起來:“我們也跟你。”


    袁柳的社團成員昨晚就通過氣,隨後也站了起來:“老子跟他們拚了。”


    一時間有半數的人都加入了反抗運動。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具有強烈的跟風‘性’。一般而言,不論在怎樣壓抑的狀態,就算麵臨死亡,也少有人去主動反抗。但一旦有人站了出來,還有人跟進,剩下的人便會心動,行為重心也會跟著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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