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聲音十分地緊張:“王院長,今天的報紙上有條新聞,是關於紅‘色’葡萄園的,它被偷走了!”


    這番話頓時在這個小小的研究室裏,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身僵硬,驚訝得幾乎連喘氣都忘了。


    王昆教授迫不及待地搶過報紙,我們三個也將頭湊了過去。


    隻見早報的頭版頭條,用二號大字清晰地寫著標題:普希金博物館遭盜竊,梵穀“紅‘色’葡萄園”不明失蹤。


    大意說的是一個禮拜前,普希金博物館放在保險箱裏的“紅‘色’葡萄園”不翼而飛,但怪異的是,現場沒有任何遭到偷竊的痕跡。


    警察的涉入以及暗中調查,初步排除了有內賊的可能‘性’。


    普希金博物館原本想將事實隱瞞住,最後,因為某職員忍不住告訴了自己的妻子,而將秘密泄漏了出去。


    這個案件的疑點很多,俄羅斯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我們將報紙中相關的報導,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遍,默不作聲地坐回了椅子上,許久都沒有誰願意開口打破沉默。


    我苦笑了一聲,輕聲道:“一個禮拜前,還真巧,我們就是在七天前發現這幅畫的。”


    雨欣有些‘迷’‘惑’地問:“小夜哥哥,奇怪了,為什麽報紙上說,那幅畫是在保險箱裏消失的?以前你們不是告訴我,它掛在博物館裏,供人展覽觀看嗎?”


    “傻瓜。”我望著王昆教授,又看了看二伯父,道:“一般而言,藝術品都是很脆弱的。特別是畫,不論畫作用的是什麽材料,一百多年的時間以及外部因素,也足夠將它們撕扯得支離破碎。


    “所以,博物館裏拿出來展覽的藝術品,幾乎都是複製品,真正的畫作,都會被保存在低溫的保險箱裏,以免受到傷害。”


    雨欣了然地點頭,撇了撇嘴,道:“切,以後我再也不去博物館了,既然都不是真東西,還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出錢買本畫冊。”


    聽了她有些刻薄的話,王昆教授和二伯父的臉‘色’,都不太掛得住了。我暗笑著,視線再一次凝固在了那份報紙上。


    撰寫這份頭條新聞的記者十分有水平,該說的話都一覽無遺,而文章中更是隱含了許多沒有說出的意思。


    既然警方沒有發現遭到盜竊的痕跡,也排除了有內鬼的可能,那麽那幅“紅‘色’的葡萄園”,到底是怎麽消失的呢?


    還有,如果真的是被盜竊的話,為什麽竊賊隻是偷走了一幅畫,而對保險櫃裏眾多的收藏視而不見?


    既然能夠不被發現地潛入普希金博物館戒備森嚴的保險櫃裏,那麽,那個竊賊應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或者他們,絕對有極為高明的手段,而且設備的‘花’費以及數據、信息的收集,也會‘花’費一筆巨額的費用。


    用了那麽多心血,幹嘛他們隻拿走一幅畫?


    不覺間,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禮拜前,那個在陸羽棺材旁邊昏倒的男人。


    那個男人絕頂聰明,如果是他的身手,應該有潛入普希金博物館,偷走畫的可能。


    而且,現在這幅令人疑‘惑’的畫,也正是在發現他的那個位置旁邊找到的。將手伸入‘褲’兜裏,我‘摸’到了從那個男人無名指上取下來的戒指,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這個看起來對他很重要的戒指,會不會將他帶到我的麵前呢?嘿嘿,突然有些期待了……


    第二百章 古屍線索


    很晚了,我依然翻看著下午從圖書館找來的數據。--


    書桌上,滿滿地擺了一桌書,全都是關於陸羽生平的記載。


    不過,所有的記載都千篇一律,說的都是他怎麽怎麽怎麽被拋棄,怎麽從一個結巴變成去唱戲,怎麽寫出《茶經》等等事情。


    對於他的死因,和下葬時的描述,幾乎都是寥寥數語,沒有什麽詳細的說法。


    陸羽真的是因為衰老,而自然死亡的?我看過他死去後一千多年的軀體,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不過屍體上,卻依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活力。


    還有他神態的安詳,令人不會覺得他已經沒有了生命,就像隻是睡著了一般,隨時都會醒過來……


    我歎口氣,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食指用力地按著太陽‘穴’。


    ‘門’外響起了幾下敲‘門’聲,然後傳來雨欣甜甜的聲音:“小夜哥哥,睡了沒有?要不要吃夜宵?”


    沒等我回答,她已經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扔掉幾本擋在自己麵前的書,將東西放在已經沒有多少空間的桌子上,她才咋舌道:“小夜哥哥,你也太用功了吧。”


    雨欣用視線掃視著房間,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電視遙控器,自顧自地又道:“看過午夜哲理這個節目嗎?滿有趣的,小夜哥哥,我陪你一起看,就當是休息大腦!”


    我懶得去搭理這番沒有營養的話,又拿起一本書埋頭苦看。雨欣歎了口氣,在咖啡裏加好牛‘奶’和糖,攪了攪,放到了我麵前。


    電視打開了,那個所謂的“午夜哲理”節目,似乎才剛開始的樣子,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的聲音,不時地傳入我的耳中。


    所謂的“午夜哲理”,這個節目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它類似於某些魔鬼詞典,用的都是一些空泛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又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成某種乍看起來似乎很有意義的所謂第二層次哲理,不過,收視率聽說還不錯。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究竟誰有理?你有理,我沒理,你離我不理。”一個聽起來令人討厭的男低音,說起了開場白,聲音低沉得就像是在念咒語。


    我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到雨欣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副天真爛漫的可愛樣子,頓時把剛想叫出來的話,壓在了嗓子眼裏。


    唉,對這個妹妹,我真的沒什麽辦法。


    電視的聲音不時堅韌地灌入耳中,我歎口氣,無奈地扔下書,也看了起來。今晚似乎討論的是男人與‘女’人的話題,采取‘女’問男答製,回答得頗為‘精’采。


    看到半截,雨欣轉過頭來看我,問道:“有意思吧。雖然有些東西我聽不懂,不過似乎說得都很有哲理的樣子。”


    我頓時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滿腦子的煩惱,也都扔到了九霄雲外。


    我看著她漆黑發亮的眸子,神秘地說道:“小意思,我也給你講一個很有哲理的故事好了。據說聽懂的人,能過佛教專業八級考試!”


    “真的?”雨欣立刻來了勁,用力地挽住我的手臂連聲道:“我要聽,快告訴人家!”


    柔軟飽滿的‘胸’部,擠壓在我的胳膊上,我頓時心不在焉地望向天‘花’板,撓撓鼻子,講了起來:“據說,有一個叫俱胝禪師的和尚,我國禪宗一指禪的故事,就是由他而來的。你知不知道,禪宗其實是不限於借用言語文字來傳道的。


    “六祖以後的這位大禪師,有人問他什麽是道?他回答得很簡單,每次都是舉起一根食指示人,說道:就是這個!但這個是什麽?誰也不知道,可是問他的人卻都懂了,悟了道。


    “有一天老和尚出了‘門’,不在家,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小沙彌在守廟。這天有個人來找老和尚問道,小沙彌說:師父不在,你要問道,就問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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