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端木恪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隻可惜,慕容玉海似乎是小看了天道。最終在渡劫之時,不敵天道雷劫,落得個道消身死的下場……更加可惜的是,慕容玉海死後,他所留在世間裏的慕容一族的血脈裏,再也沒有可以繼承祖宗衣缽的人出現。傳說中的道符聖體,從此絕跡於仙界,慕容氏族也漸漸消亡。”


    當端木恪說到這裏,一直滿眼震驚之色看著他的葉知寒發覺,端木恪的的老臉上,開始逐漸升起一絲興奮之色。


    此時,端木恪繼續說道,:“自從當上了仙皇,我就一直想要憑借手中所擁有的權利,力量,網羅天下間的奇陣異術,也渴望得到傳說之中的異體肉身!而已經消亡的道符聖體,就是我想要追尋的其中之一。於是,我根據傳說,去往了慕容玉海渡劫的地方,經過一百年的查探,幾乎是掘地三尺。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老夫找到了慕容玉海經曆天道雷劫後,所殘存的半截骸骨!得到那半截骸骨之後,我就立即秘密的搜尋慕容一族尚存在世間的子孫。並協助他們盡可能多的誕下具有修煉天資的後代。隻要那些孩子一出世,我就將慕容玉海的骸骨植入其體內。但是很可惜,慕容玉海得力量實在世太霸道了!……隻要是被植入了他骸骨的嬰兒,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全都死亡!……就這樣,我一直苦苦尋找了兩百年,依舊沒有結果……然而,就在我要心灰意冷的時候,居然有一個女嬰,在植入慕容玉海骸骨以後,竟然活了下來!並且,她很快就長出了道符聖體的樣子!”


    葉知寒那震驚的目光,從端木恪的身上離開。又重新投向了天際紅色月亮裏的那個長相怪異的赤身女子身上。


    “她就是那個活下來的女嬰吧?”


    葉知寒問。


    端木恪點了點頭,應道,:“不錯。”


    應罷了,他繼續說道,:“當這女嬰完全長大,我確定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道符聖體之後,就決定從她的身上獲得當年慕容玉海的力量。於是,我將此女的那雙“生靈血咒目”挖了出來,換在我自己的身上。將那對“破法道之犄”斬斷一截,移植在我的身上。並抽幹了她的血,注入了我的身上!”


    說到這裏,端木恪桀桀一笑。言道,:“終於,讓老夫得償所願!獲得了“生靈血咒目”與“破法道之犄”!讓當年慕容玉海的道符聖體,重現在了人間!!”


    葉知寒看著那輪紅月裏的女子,震驚隻餘,眼神裏卻是閃過了一絲悲憫。


    他剛才就已經猜到了,端木恪如今頭頂黑色犄角,雙目變成詭異的血紅色,一定是搶奪了那女子的雙眼和破法道之犄。


    一直以來,覺得端木恪變得陌生了的緣故,直到今日,也終於找到了!


    原來,他奪取了慕容玉海子孫後代裏挑選出來的這名女子的“生靈血咒目”和“破法道之犄”!


    葉知寒有些替慕容玉海感覺到悲哀。


    上古仙界之時,如此英雄的一個人物,卻連自己的子孫都保護不了。


    已經死去了無數年的他,其子孫後代們並沒有因為“道符聖體”而得到一絲一毫的福蔭,反而因此遭到這樣的苦難與折磨。


    看著那輪紅色月亮裏的女子,葉知寒開口問到,:“那女人……還活著麽?”


    端木恪桀桀笑到,:“當然活著。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寶物,又怎麽舍得這麽快讓她死去呢?隻不過,失去了雙目,還有渾身精血,她已經算是個活死人了。雖然擁有道符聖體,但沒有修為之力。雖然尚有氣息,但已經沒有心智意識,跟死了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為什麽不痛快點兒,讓她徹底死去呢?……”葉知寒蹙眉問道。


    端木恪聞言哈哈一笑,說到,:“我就知道,你是個心軟的家夥,看不得這個!……”


    隨即他斂去笑容,言道,:“但作為老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話。心軟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而後端木恪看了一眼紅色月亮裏的女人,繼續說到,:“更何況,她的作用還遠不止帶給我“生靈血咒目”和“破法道之犄”!由於我的眼睛與她的肉身有感應,所以,就索性將其封印在“生靈血咒目”道法紅月裏。這樣做可以持續不斷地維持這座符咒城池的有序運轉,而絕對不會出現混亂局麵。”


    言罷,端木恪對葉知寒說到,:“走吧,我要帶你見識見識,這座誕生於符咒裏王國!”


    言罷,他就率先走去了。


    葉知寒收回了看向紅色月亮的目光,跟隨著端木恪的步伐走去。


    雖然他對於那位慕容家族的女子的遭遇很是同情和不忍。但如今的葉知寒,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沒有把握說服端木恪行事,更沒有把握救那女子於水火。


    更何況,那女子已經成了昏迷不醒的廢人,如同一具沒有情感,沒有痛苦的行屍走肉。或許,她根本就察覺不到,目前所遭遇的痛苦,也說不定呢……


    ……


    想罷了,葉知寒隻好跟隨著端木恪的身影,走向那片誕生在生靈咒裏的城池國度。


    為了生存下來,為了女兒還有自己,他隻能選擇明哲保身。


    正如端木恪所言,“男人太心軟,是成不了大事的。”


    葉知寒沒想過要成就什麽大事,他隻想讓自己還有女兒,能夠活的更長久一點。


    如果說,他同情那位被封印在紅色月亮裏麵的慕容氏女子,倒不如先把心思收回來,同情一下自己吧。


    因為,他似乎跟那位女子沒有什麽區別,都是被端木恪的力量所束縛住的工具兒而已。


    隻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這個工具有思維,有情感。知道痛苦,知道難過。


    或許,他還不如那位女子幸運呢。


    至少被束縛的時候,那位慕容氏家族的女子,感受不到痛苦。感受不到惶恐和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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