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奴十三良久,他終於確定了對方的的確確已經沒有了威脅性。


    於是,奴衛將鋒刀收回,納進了儲物袋。


    ……


    然而突然間!


    一道身影疾奔而至,直衝地麵上的奴十三。


    奴衛見狀,連忙將身子一閃,擋在那身影之前。


    那身影被奴衛身軀阻攔,急忙後退半步。


    卻原來是滿麵悲怒之氣的奴中天。


    他的孫子已經被殺,眼見著殺孫子仇人已經倒地不起,瞬間覺得機會難得,於是就要出手殺死奴十三,為乖孫子奴梁棟報仇!


    可是沒想到,奴衛竟然做阻擋。


    見狀,奴中天一雙老眼射出寒光。他看向奴衛,冷聲說道問道,:“奴衛大人這是何意?!為何要阻攔我報仇!!”


    奴衛沉默了一下後,應到,:“此人的身上還有諸多疑點沒有調查清楚,需要之後詳加審問。所以此時不能殺。”


    此刻的奴中天,悲傷與憤怒交加,也顧不上自己麵對的,到底是個什麽樣身份的人了。


    他冷哼一聲道,:“奴衛大人既沒有本事保護我那孫兒的性命!事後又不肯讓老夫替自己的孫子報仇!您這麽做,恐怖太不合情理了吧!”


    奴中天說此番話語的時候周圍已經陸續的有人靠近了。他們都是之前被奴十三與奴衛的戰鬥所逼退出去的副兵頭們,總兵頭奴野岩,也同樣在其中。


    見到奴中天敢對奴衛大人如此無禮,均都十分的錯愕。


    但仔細想一想,對方剛剛遭遇到如此大的家族變故,心情肯定是十分地悲痛難過。心情不好,口氣說話變得暴躁,也可以理解。


    於是有人就開口勸他道,:“老哥請節哀順變吧……”


    “是啊,這小子的確是個強者!”


    ……


    在周遭的一番勸慰之中,奴中天依舊是一臉怒容的看向奴衛,而奴衛卻是依舊擋在那裏,隻是似乎懶得多說一句話。


    總兵頭奴野岩自然不會放任奴中天如此無禮,對著堂堂奴衛大人大呼小叫。


    況且還說什麽“沒本事救下他的孫子”之類的言語,這麽打臉的話語,怎麽能對著一個堂堂的奴衛說呢?


    另外,這番話似乎也是在打臉他堂堂的總兵頭大人啊!……


    這怎麽能忍?!


    奴野岩為了救奴梁棟跟奴十三作戰,已經弄的自己渾身上下狼狽不堪了。


    但到了最後卻是猛然間的發現,自己出力不討好……


    這他——媽——的誰能忍得了!


    於是暴脾氣,渾身上下衣衫襤褸,滿布傷痕的奴野岩,頓時就脾氣上來了,立馬就瞪大了眼睛,對著奴中天咬牙切齒的罵到,:“你這個該死的老不死的臭東西!怎麽跟奴衛大人說話呢?!是不是想死了啊?!沒本事??那你自己去救啊?!自己的孫子都救不了,你還有什麽麵目活在世上?!!再說了,你那狗——娘——養的孫子到底是為了什麽被人拚了命的追殺,你自己不清楚嗎?心裏頭沒點兒數嗎??要我說,你那狗——娘——養的孫子簡直就是死有餘辜!!!”


    奴中天那也是一個要臉要皮的老年人了啊。


    什麽時候被人這樣辱罵過呀?就算對麵是總兵頭,地位高超,但平時也沒有什麽機會逮著一個這般年老的家夥一頓臭罵啊!


    並且,周圍還有與奴中天有些老交情的副兵頭熟人……


    然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奴野岩卻是不給這個老匹夫一丁點兒的臉。


    一直罵的他是狗血淋頭!


    並且,還罵的句句在理,由不得奴中天有一絲一毫的反駁……


    奴中天站在那裏,感受著周遭向自己射來的包含著不同含義的目光。羞怒交加,在加上悲痛欲絕,各種各樣的極端情緒就如同再他的胸膛裏年炸裂開來了一般!


    他渾身顫抖。臉盤子發白,嘴唇子發紫。一雙昏黃的老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


    突然間,奴中天“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


    隨即仰頭便倒下去,幸虧身後有兩個副兵頭將其攙扶住。


    “中天老哥!……”


    “中天老哥你要多保重啊!……”


    “是啊!……你要多想開一點兒才行啊!……”


    奴中天聽了這麽多的勸慰之言,被身側之人攙扶著,他大口穿衣這粗氣,勉強自己不會昏厥過去。


    ……


    而方才跟他麵對麵站立的非常近的奴野岩,光顧著罵奴中天了,根本沒有料到這個小老兒這麽的不濟事,盡然口噴鮮血,要被氣昏過去了。


    而奴野岩就這麽的一不留神,被那奴眾天給噴了一臉的鮮血。


    這就讓他更加的窩火生氣了,用手在自己臉上用力的一抹,對著想要昏厥,勉強站立的奴中天,瞪大了眼睛,罵罵咧咧的到,:“娘的!!你是故意的是不?!!”


    其他的副兵頭們見狀連忙都跑過來勸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中天老哥吧……他也是因為悲痛心切,才冒犯頂撞了大人的。”


    奴野岩怒視了一眼麵色憔悴,隻是站立著,都需要別人攙扶的奴眾天,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他了。奴野岩轉過身來麵向奴衛大人,臉麵上立即變換出諂媚還要討好的神色,說道,:“實在對不住大人了。是野岩對這些個飯桶屬下們,管教實在是不嚴格。讓那個糟老頭子頂撞了大人。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太往心裏去啊……”


    奴衛聽聞了這一番話語後,隻是淡淡的應付了兩個字兒,:“無妨。”


    雖然隻是兩個字兒,但依舊讓那奴野岩看起來一幅喜極而泣的表情。他那個粗獷的臉麵上。竟然露出一個略帶羞怯和慚愧的神色笑容表情。


    說道,:“大人您真是有大量啊,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呐……”


    就這樣笑著拍了一陣子的馬屁之後,奴野岩就將眼睛看向臥在地麵上的奴十三。


    然後他靠近了奴衛,低聲問道,:“這個小子,該如何處理?還請大人明示。”


    奴衛將那張戴著詭笑人麵具的臉,同樣轉向俯臥在地上的奴十三身上,他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口說道,:“先把他關入死牢,好好的看住了。另外,找一個郎中給他看看傷勢。”


    言罷,奴衛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望著奴衛大人離去的背影,奴野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奴十三的身邊,俯身將其抱起來。


    然後他抱著奴十三加快了步伐,沿著奴衛走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


    這一幕看的周圍的人是一愣一愣的。


    奴十三大鬧了兵營城,不僅殺了人傷了人,還將此地搞的是麵目全非。


    這是多麽大的罪行和罪過啊!


    可是奴衛大人卻沒有將其當場斬殺,不僅如此,還吩咐奴野岩請郎中給他治療傷患。


    這根本就是不想殺他的節奏啊。


    奴野岩更是親自將奴十三給抱了起來,親自護送而走……


    稍微有點心眼兒的人,都會看明白了。


    奴衛大人已經對奴十三,升起了愛才之意!


    這也的的確確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能讓這麽多副兵頭完全不是對手,甚至令總兵頭大人都要稍遜一籌,還能與奴衛大人一較高低的年輕人,真的是太罕見了!


    ……


    看清了這番情勢的眾位副兵頭們均都在心裏頭默默地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來。


    假如奴十三能夠得到奴衛大人的賞識,那簡直就是因禍得福啊!憑借其超人的戰鬥力,將來的必定是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啊!


    如果趁著此時此刻,趁著他的人生低穀之時,略微的幫襯一把,進而獲得幾分交情的話,未來很可能會在某時某刻有用得著奴十三的地方。


    此時,已經有許多的副兵頭,開始在內心盤算著,用來結交奴十三的方式和方法了。


    但是,當他們看到被氣急攻心,而麵色蒼白,唇色也開始發白的奴中天的時候,心頭也免不了升起同情之心。


    但眾人們都明白,奴中天如果想要殺死奴十三報仇雪恨的話,這個想法恐怕很難完成了。


    另外,如果奴十三在未來真的徹底崛起的話,奴中天的這一家族必定會受到崛起的奴十三無限的打壓!


    換句話說,奴中天的家族,要衰敗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得想辦法跟奴中天這一大家子的人劃清界限了,免得得罪了正要崛起的奴十三。


    ……


    話分兩頭。


    奴野岩抱著奴十三馬不停蹄的去往關押著死囚重犯之地。


    他給昏迷之中的奴十三安排了一個單間牢房,並派了諸多奴兵把手牢門。


    然後又請了郎中和醫娘進入牢房之中對奴十三的傷勢進行救治,可以說是做的十分周到。


    生生的把一間關押眾犯的牢房,布置成了豪華客房。


    ……


    當晚,依舊住在奴野岩總兵頭府邸裏的奴衛就召喚來了為奴十三治傷的郎中還有醫娘,前來問話。


    房間大堂之內,奴衛端坐,奴野岩在一旁陪坐。


    而郎中和醫娘則恭敬地站在奴衛麵前等待問話。


    “那人的傷勢如何了?”


    奴衛向郎中和醫娘詢問。


    首先是郎中開口應道,:“刀傷很嚴重……我們已經用了最好的藥材給他外敷內服。假如能熬的過今天晚上,應該就能過活。”


    另一邊的醫娘接著說到,:“皮肉之傷雖然重,但是用上藥之後就能在日後痊愈。但是他的經脈似乎是受損嚴重,我們試圖為其過渡靈氣,均都不能奏效。那樣的傷勢必須他自己利用修為之力和意念支撐,才能挺過來。隻是,那孩子看起來求生欲望很低,恐怕會熬不了太長時間……”


    奴衛聞言,沉默了良久後歎了口氣,沉聲問道,:“難道是因為妻子死去,仇人已殺。所以沒了活下去的理由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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