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奴天甄之語,不僅僅奴白冰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就連老二家裏的老婆,也瞬間麵色蒼白了。


    老二的老婆立即靠近,連聲相問,:“我相公怎麽樣了?!他也受傷了嗎?!”


    奴天甄眼看著二嫂追問,卻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記得二哥奴天卜被那柄掛連著奴天廟的“八刃爪鐮刀”的擂鼓巨戰錘攻擊。


    雖然在危機時刻,二哥用那把圓刃黑背三環的“絕情刃”大刀橫置在自己身前進行格擋。


    但是……“鏗!!!”的一聲巨響過後,戰錘攜帶著鐮刀重重地錘擊向了他的“絕情刃”大刀。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那把“絕情刃”大刀就被重錘擊斷成為了兩截,與此同時,掛在巨錘表麵上的“八刃爪鐮刀”的刀刃,割進了二哥的胸腹部位……


    那把兵器已經被劇毒淬煉過了!


    隻要對手被此鐮刀稍稍地掛破了一丁點兒的皮兒,就會身上中劇毒,骨肉潰爛而死去。


    更何況,當時那把擁有著如此劇烈毒性的兵刃,被巨力完全地送進了二哥的胸腹部的身體裏……不用去想,他也已經凶多吉少了。


    就算是沒有劇毒兵刃的傷害,僅僅是憑著那柄極速撞擊而來的巨錘所造成的傷勢,就足以置人於死地。


    況且又加上了無藥可解的劇烈毒性!


    奴天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況。


    二哥被擊中之後,頓時間口噴黑血,身冒黑煙,腹部插著那柄“八刃爪鐮刀”被擊飛出去!


    身中劇毒,又遭受那麽猛烈的傷勢……沒人還能夠活下來的……


    但是麵對二嫂的焦急詢問,奴天甄卻是不敢實話實說,他擔心這個女流之輩,會一時之間承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又哭又鬧,給如今已經非常嚴峻的形式,雪上加霜……


    奴天甄的眸光略微閃爍了一下後,說到,:“二哥……他受了點兒傷。其他幾位兄弟也都受了傷。但並不太嚴重,二嫂不必太過擔憂。”


    在略微思考一下之後,他有些意識到,自己方才一進門的時候,表現的有些太冒失,太過衝動了。


    讓幾個女流之輩徒增擔憂,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二嫂聞言,蹙眉打量著奴天甄,問道,:“既然他們都受了傷,你為何不把他們救回家來醫治,卻一個人完好無損地跑回來了?!”


    聽到二嫂相問,奴天甄一時之間語塞,老臉也不禁一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我的烏金骷髏黑傀儡被那小子打成了一堆廢鐵……一時之間插不上手幫忙,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幾位兄弟都被擊倒了……我是被特意放回來傳達消息的,那小子要見奴梁棟!”


    二嫂聽聞此番話語,有些半信半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能有這般厲害嗎?……”


    奴天甄繼續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然而,一旁的奴白冰,卻是相信此言並非虛妄之語!


    因為她是切實的感受過那個青年人的戰鬥實力的。


    很強!


    非常強!!


    雖然奴天甄方才對老二家的說,那幾位兄弟隻是受了傷,讓她不必擔憂。


    但冰雪聰明的奴白冰,還是猜度出來一點別的東西!


    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


    那幾位兄弟。也恐怕不僅僅是受了點傷而已。


    奴天甄之所以那般說辭,肯定是為了安慰老二家的媳婦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嚴重了!


    一想到這兒。奴白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但為了不讓老二家的媳婦兒擔心,她隻能先盡力的保持平靜。


    畢竟從開始到現在,人家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如今也該輪到自己來安慰她了……


    於是,奴白冰開口安慰道,:“既然那人肯放叔叔回來,就說明他並非心狠手辣之輩。那些受傷的兄弟肯定不會有大礙的,二叔也肯定能平平安安的。我們這些女流之輩就不要幹涉他們爺們兒們行事了。”


    老二家媳婦聞言,蹙眉點了一下頭。


    奴白冰輕撫她的背部,說道,:“煩請二妹將我那不肖子叫起床罷……出了這樣的大事情,也該他清醒一下,自己主動承擔一些責任了!”


    老二家媳婦聽聞後,歎了口氣,就動身出去了。


    ……


    目送老二家媳婦兒走出去之後,奴白冰一改方才平靜,焦急的向奴天甄詢問道,:“叔叔快告訴我實話!事情是不是很糟糕?!”


    看到奴白冰的這一番所做所為,奴天甄不禁有點佩服這個冰雪聰明且識大體的女人。


    隨後,又想到,這樣一個女人,以後可能就變成了一個寡婦了。


    不知為何,奴天甄有點小興奮……


    暗自下決心,若是大哥這次也難逃此劫難,他日後可得幫著大哥好好照料一下嫂子……


    但隨後他又想到,自己的其他幾位兄弟的媳婦,也會成為寡婦……


    這樣一來,他照料的壓力可就增加了呢。


    不禁有點小煩惱了呢。


    ……


    略微心猿意馬了一瞬之後,他又連忙回過神來。


    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啊……


    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於是,奴天甄應道,:“大嫂猜的不錯……事情很糟糕!除了我,還有大哥之外,其他的幾位兄弟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大哥雖然還活著,那情況也很糟糕,他又被斷去一條胳膊……並且那個小子還揚言,如果在一個時辰之內再見不到奴梁棟,就會……”


    “就會怎麽?!!”


    “就會擰掉大哥的腦袋!!”


    聞聽此番言論,就如同天塌下來了一般!


    奴白冰得知自己的丈夫遭受如此折磨,心疼的幾乎要昏過去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她使勁兒的咬住下唇,抑製住自己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


    奴天甄對著她勸慰道,:“大嫂也不必太過擔心。相比較其他幾位兄弟,大哥還算幸運,能暫時保住性命……隻要我們小心行事,一定會將大哥給解救出來的……”


    可是勸慰罷了,卻見奴白冰依舊落淚。


    他隻好歎了口氣說道,:“我還得進去見父親大人。商議一下進一步的行動。大嫂,好自為之……”


    說完此話之後,他就大踏步的走進了內堂裏麵去了。


    跟這兩個娘們兒說話,已經浪費了不少了時間了……奴天甄,得抓緊辦正經事情了!


    ……


    看著奴天甄走進內堂去了,還在流眼淚的奴白冰用手背抹了一下臉頰。


    隨即,其眸光微閃,沉思了片刻後。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她隨後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走向了兒子奴梁棟休息的廂房處。


    而此時奴梁棟已經被老二家的媳婦給叫醒了。


    ……


    實際上,奴梁棟根本就沒睡著。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自己的爹讓奴十三給斷掉了手臂……未來局勢的走向也不太明朗。


    如果這樣都能睡著,那他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奴梁棟隻是趁著這個機會,做一下逃避而已。


    一個人冷靜一下,平複一番心頭的惶恐。


    他此刻,已經後悔了……


    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奴十三那個災星。


    隻可惜呀……


    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玩死了對方的女人,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如果奴十三是個狗屁不是的弱者,那女人玩死也就玩死了。


    但如今看來,奴十三簡直就是個煞星轉世!……


    連爺爺和父親兩人聯手,都不能奈何得了他。


    雖然難以置信,但奴梁棟此刻卻是深信不疑!


    他每次見奴十三,都覺得那家夥變得比以前更強!……


    爺爺與父親都奈何不得的人物,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的事端了。


    奴梁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惹下了大禍!


    如今隻能寄希望於其他九位伯伯,可以成功得將奴十三擊殺。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也好安安穩穩,再無心事兒的睡個好覺了……


    此刻,躲在房間的奴梁棟最大的心理願望,竟變成了“高枕無憂”四個字……


    眼看著天色亮了,他察覺到院子裏變得有點鬧哄哄的。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奴梁棟還不知道自己的五伯伯,奴天庸重傷被送回來醫治了。


    在大局安定之前,在傳來好消息之前,他有點不太敢露麵。


    害怕會有不幸的消息出現,害怕家族裏的其他長輩,會因此責難自己。


    所以,明明聽出來,院落裏頭的那種嘈雜聲音,不正常,他也沒有勇氣從房間內走出來……


    隻能無比煎熬的等待著。


    但具體在等什麽,他也搞不清楚……


    暫且就說他在等待好消息吧。


    在痛苦不堪的煎熬之中,無比惶恐不安的等待著好消息。


    這有點像他小時候打碎了名貴花瓶,躲在房間裏等待父親責罵時的感覺……


    那種煎熬的拐點,恐怕隻有挨完了打之後,才能出現。


    但如今這個禍端,恐怕不僅僅是挨打,就能了事兒了的吧?


    ……


    被二嬸安排在這裏小睡一會兒的奴梁棟,可是一刻鍾都沒睡過。


    他緊張,惶恐到,眼皮子都忘記了去眨。


    奴梁棟做夢都沒想到,給自己帶來這般惶恐不安感覺的,竟然是那隻,他從來都不曾看上眼的臭蟲……一個奴窟出身的,卑賤之人。


    “篤!篤!篤!……”


    房間內正忐忑不安的奴梁棟,被突然間的敲門聲,嚇得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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