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罵聲,奴十三的臉,依舊冷漠。


    他淡淡地開口言道,:“與其在這罵我,不如派人去把奴梁棟找回來!如果天亮以後,他還沒出現,我就廢掉此人另外的一隻胳膊!”


    這句話就如同三九天的寒風,吹的奴白冰瑟瑟發抖,吹的奴中天膽寒。


    奴白冰連忙應道,:“好好!……我這就親自去尋找,我親自去尋找!……求求你不要再傷害我老公了!!”


    說罷,她心疼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裏的丈夫,咬了咬牙,就立即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對於奴白冰的離去,奴十三沒有去阻止。


    他手上的人質已經足夠多了。


    隻要拿的住奴天梁自己奴中天,就不怕奴梁棟不露麵!


    你跑?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麽?!


    奴十三就這樣,站在血泊裏頭,踩著奴天梁的血,默默地站在那裏。


    他的臉色一直以來都是冷酷無情的,就像是一頭充斥著滿胸殺意的野獸,站立在月光之下,寒霧之中。


    對於奴中天那個老頭子不斷射向自己的仇恨以及怨毒的目光,奴十三自始至終冷若冰霜,渾不在意。


    ……


    話說奴梁棟得了自己母親奴白冰的通風報信之後,立即通過隱蔽的密道逃出府邸。


    逃出府邸的他挑選捷徑直奔向自己二伯伯,奴天甄的家。


    奴天甄是奴中天的二子,擁有著納靈境界十一層的修為。


    他綽號“無心刀客”,一手的刀法戰技頗為不凡。


    ……


    奴梁棟很快就趕至奴天甄的府邸,在暗夜之中瘋狂地拍打著門麵。


    “開門!快開門!”


    奴梁棟之所以這般著急,其實是因為他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也許是父子連心吧,奴梁棟似乎感應到了自己家裏的父親和母親還有爺爺正處在了危險之內。


    家中的父親手臂被踩碎的那一刹那,還走在路上的奴梁棟,就已經心慌意亂了。


    此刻終於趕到了自己二伯伯的家門口,自然要瘋狂地拍門了。


    聽到敲門聲,門內的家丁很快就趕緊過來給把府門打開了。


    “哦……是本家大少爺啊……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快走開!我要見二伯!!”


    奴梁棟一把推開家丁,徑直走進府宅內。


    很快,宅府上下的人們都被突然到訪家門的奴梁棟給驚動了。


    一個白發白衣,麵色金黃,眼目赤紅的人走出來接見奴梁棟,他就是無心刀客,奴天甄。


    見到奴梁棟,奴天甄蹙眉詢問道,:“大侄子怎麽這麽晚過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奴梁棟見到他之後,連忙走近了稟告道,:“請二伯伯快些召集其他親族去我家一趟!有人大鬧我們府邸!”


    奴天甄聞言臉色微變,:“是什麽人這麽大膽?!”


    “是……是一個瘋子!”奴梁棟直到此時還不好意思直接說出緣由。


    “一個人?”奴天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大侄子可不要玩惡作劇啊,一個人竟然敢大鬧府宅?這還能用得著召集所有親族麽?你父親可是納靈境界十一層的奴兵啊?況且,還有爺爺在那裏,怎麽可能連個瘋子也對付不了呢?”


    奴梁棟一時之間語塞了。


    的確,這真的是一個匪夷所思的事件。


    任誰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從奴窟裏走出來的家夥,竟然可以逼的四代奴兵家族這麽狼狽不堪。


    生生的被人再半夜三更裏打上門來。


    在有納靈境界十層以上修為的父親和爺爺在場的情況下,母親居然著急忙慌的讓他從密道逃走……


    還要勞師動眾的邀請其他宗族的人前去幫忙……甚至還打算讓執法堂的人進行介入。


    這對於一個底蘊深厚的四代奴兵家族來說,簡直是丟人現眼的奇恥大辱啊!


    雖然要求親族們為了一個入侵者而全麵出動,的確是有些難為情了。


    但是此時的奴梁棟隻要一回想起曾經跟奴十三的戰鬥場麵,他就覺得,讓親族們全麵出動助戰,實在是太有必要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奴十三對付自己,還有奴翎泰,奴亦風,奴穀豐,奴成生五個人的時候,僅僅隻是用了一根手指頭而已!


    越是回想,就越是心驚膽戰。


    於是奴梁棟再次開口請求道,:“對方不是個普通的瘋子,還請二伯伯多召集一些人手,前去幫助我父親還有爺爺!”


    奴天甄見他如此說,沉默了一下後,應道,:“好吧,我先跟你一起過去一趟。看看那個所謂的瘋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果實在不行,就召集其他宗親。”


    說著便欲跟奴梁棟一起動身前去。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的家丁急急忙忙引著一個人影匆匆而入。


    奴天甄抬眼一看來人,頓時大吃了一驚,慌忙接著,問道:“嫂子?!您這是怎麽了?”


    奴梁棟見狀也回頭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臉色大變!


    因為來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奴白冰。


    奴白冰此刻眼睛紅腫,麵有淚痕,而且衣衫上,手上,腳上盡是血漬。


    “娘!你……你受傷了麽?”奴梁棟連忙跑過來問。


    誰知,剛走近。奴白冰就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無緣無故挨打,奴梁棟頓時錯愕。


    捂著被打的臉頰,蹙眉委屈的問道,:“娘……你,你幹嘛要打我?”


    奴白冰眼中含淚,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他責罵道,:“都是你惹的事端,給家族招來大禍!”


    奴梁棟支吾其詞,:“我!……我哪裏有惹事……”


    “你還要狡辯??對方口口聲聲說要拿你為其妻子報仇!……”奴白冰被氣的眼淚直流。


    見到東窗事發,奴梁棟目光閃爍。


    良久之後,隻好咬了咬牙選擇承認,但其依舊不服氣認錯。言道:“的確是我惹了那家夥!但那也是他先招惹我的!……我隻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奴白冰聞言氣急,叫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人家現在就是來以牙還牙的!要來殺你呀!!”


    聞言,奴梁棟臉色一白。便不再做聲了。


    旁邊的奴天甄以及他夫人連忙過來相勸。


    “小孩子之間有矛盾很正常的,不用那麽在意……”奴天甄的夫人安慰奴梁棟。


    而奴天甄則對奴白冰關切相問,:“嫂子怎麽滿身血跡?是哪裏受了傷麽?快些坐下來診治一下吧。”


    奴白冰搖了搖頭,擦了一下眼淚,對奴天甄說到,:“這不是我的血!……是我丈夫天梁的血!他被那人給廢了一條胳膊……說如果天亮以後見不到梁棟,就會再廢掉天梁的另外一隻手!……”


    說著說著,奴白冰就無助而悲痛的嗚嗚哭了起來。


    “什麽?!那個瘋子竟然如此厲害囂張?!!”


    奴天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在奴白冰沒來的時候,他還對那個入侵者不屑一顧的話,可是現在見到此情此景,又聽到大哥被廢掉了一條手臂後,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個所謂的瘋子,絕非等閑之輩!


    一旁的奴梁棟聽到父親手臂被廢掉的消息後,頓時陷入震驚與彷徨。


    他瞠目結舌。


    “父!……父親的手……被廢掉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可怕的夢境一樣,如此的不真實!


    雖然已經意識到危機來臨,但是養尊處優慣了奴梁棟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家的頂梁棟,自己的父親大人,居然被這麽輕易的被打倒了!


    奴梁棟的世界觀都要坍塌了。


    “不!……不可能!父親可是納靈境界第十一層的高手,整個奴兵城裏都少有對手!怎麽可能被奴十三給廢掉手臂?!……我要回家去看看!”


    說著便要走。


    奴白冰一把將其拉住後,再次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奴梁棟不可思議的望著母親。


    他從小到大可是從來都沒挨過打的,可是今天晚上,奴白冰打了他兩巴掌。


    望著滿麵淚痕的母親,奴梁棟嘴唇兒抖了抖,:“娘?你……”


    “你還嫌添的亂不夠多嗎?!現在你爹和爺爺為了保護你身受重傷!你卻不知好歹,還要回去送死?!!”


    奴天甄連忙勸慰道,:“梁棟和大嫂就先待在我家裏吧。對方來勢洶洶,在沒有將其製服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去冒險。”


    勸慰罷,他就對家丁吩咐道,:“多派一些人,去我的其他兄弟們府宅處告急!要他們迅速來我家裏集合!然後在天亮以後,立即去執法堂稟明此事,讓執法堂的人共同來我大哥奴天梁府宅,緝拿凶徒!”


    “是!”


    奴隸家丁領了命令之後,就匆匆下去安排了。


    ……


    此時,奴天梁府邸之中,那一片狼藉的院落之內,奴十三依舊默默地站在原地。


    而原本躺在地上血泊裏的奴天梁,已經被奴中天救起在一旁。


    奴中天為自己的兒子奴天梁止住了流血,又為其輸送靈氣,進行救治。


    奴十三並沒有去阻止奴中天對他兒子的施救。他想要殺死的人,隻有奴梁棟。


    雖然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但對於無辜者,還沒有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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