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膽敢在宗門之中,殘害同門。狼群這個組織,平常欺壓宗門子弟,據和黑狼供奉有關。可惜我沒有證據,今晚總算是讓我逮到這個機會了。狼群,哼!我石熊憑著這副性命,也要把你們統統繩之以法!!”


    石熊在心中咆哮著,怒氣騰騰地駕著法器,往青冥峰衝殺過去。恰恰此時,時辰一到,忽然暴起的龍卷風,陡然間消散在天地之間。青冥峰的院在石熊麵前展露無疑。


    暴雨漸疏,狂風轉緩。這間四方的院沐浴在清光之中,風雨不沾,雷霆不驚,散著一股靜謐安詳的氣息,世外桃源一般。


    “嗯?”石熊望了望,居然現任何的打鬥痕跡,飛向這裏的度不自覺地緩慢下來。他腳下的飛行法器,也甚是古怪。居然是一個大大的圓形花盆,金色盆中裝滿黃土。石熊就站在黃土之上,造型獨特至極。


    這個時候,胡天慢悠悠的聲音從院中傳出來:“石熊,你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石熊聽這胡天語音語調中氣十足,沉穩如山。眉頭皺起來:“胡天,你在這裏沒有現什麽可疑人物嗎?”


    屋內胡天嗬嗬一笑,挪揄道:“要可疑人物,石熊你深更半夜忽然來到我的住處,不就是大大的可疑人物?”


    “哼!”石熊急衝衝地趕過來,卻反被胡天嘲諷一番。正要轉身而走,忽然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個胡天,難不成被挾持著,話口不對心?不成!”


    一想到這裏,腳下法器花壇便滴溜溜的一轉,石熊整個身形忽然化作一道黃光,一頭衝進正中央的屋堂之中!


    “嗯?!真的沒有事情?”石熊闖進來,便是一愣。隻見屋內白光煦煦,一片祥和氛圍。胡天盤坐在白蓮寶座上,麵容安詳,正掐著手訣,身上紅光忽閃忽滅。而不遠處,朱福亦是盤坐在一張紫色蒲.團上,閉目調息。


    “難道情報有誤?也是,那份信息我看了一遍之後,居然自動焚毀了。也沒有署名,是匿名信。究竟是哪個王八消遣老子?!”石熊轉念一想,心中又是一怒。


    “阿嚏!”天辰在樹林裏躲雨,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摸著鼻梁苦笑:“好個胡天!深藏不漏,石熊進去一片安靜,看來是戰鬥已經結束了。()現在隻怕石熊正恨著我這個舉報人吧?”


    “不過,不要緊。明日那三十一人一齊失蹤,石熊就會恍然大悟了。石熊性子嫉惡如仇,拿著他當槍使,簡直易如反掌。反倒是這個胡天,神秘莫測,性格謹慎又瘋狂。是個麻煩……大麻煩……”


    一想到獵獸榜台上,胡天一掌拍死山伏天狗的漠然神情,天辰就覺得腦袋疼。胡天原本清晰的麵容,在他心中,忽然間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嫂嫂,石熊師兄進去,又出來了。我們要不要進去呢?”另一邊,鍾玲玲眨眨眼睛,問向林虹英。


    “失策了!失策了!”憑林虹英的才智,立即從這樣的情景推測出事情的全數展。心中震驚萬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整整三十一位築基期的修真者,各個都是殺人如麻,窮凶極惡,手掌上沾滿血液的惡棍!但是胡天居然不聲不響,就將他們全數擊殺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她出生修真世家,當然知道以一個築基期,對戰三十倍的敵人也有手段製勝。但是在林虹英的印象中,胡天還是那位躺在她的背上,身體不能動彈的年輕人。因為斬殺碧角山犀,導致唯一的武器匕都失去的年輕人。


    “什麽時候起他已經展到這樣的地步了?”林虹英被胡天如此迅猛的展度,狠狠的震驚了!


    “嫂嫂,我們快過去吧!雖然不知道狼群是怎麽失蹤的,但是胡天此時……”鍾玲玲在一旁急道,她對這位容貌酷似親生哥哥的胡天很有好感。


    “不去了。”林虹英忽然開口,出了一個出乎鍾玲玲意料之外的答案。


    “唉?”


    “現在去太晚了,隻會適得其反。胡天那麽聰明的人,必定會看出來我們的動機。索性不去也罷。”這句話隻在林虹英心頭泛起,卻未出口。


    “他的戰鬥不是在明天上午麽?到時候見到他,絕不要提今晚的事情,明白嗎?”林虹英牽著鍾玲玲的手,一路關照她,隨即消失在樹林山嶺之中。


    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烏雲消散,山風靜止,一輪皎月懸掛夜空。月色如水,與山巒間的雨滴、山泉交相輝映。間或有狼嚎蟲鳴,一片隱約生機。


    此時青冥峰,正堂屋舍中。


    朱福再也難耐一臉的激動神色,興奮地叫道:“隊長!我們勝利了,隊長!狼群全軍覆沒,一夕瓦解,全數伏誅了!”


    胡天麵容平靜,緩緩地抬起眼皮子,望了朱福一眼,悠悠道:“嗯。借助陣法消滅了敵人,算是取巧行徑。也沒有多少值得驕傲的地方,不是嗎?”


    “這……隊長大人,這可是整整三十一位築基期的修真者呀!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黑玄盤芒組合陣的威力如此強勁!”朱福握著拳頭,神情振奮至極。長期以來,困擾他數年之久的夢魘,竟然在今晚消散一空!最為難得的是,自己在其中參與,親自操控大陣,打碎舊日噩夢。現在他心中之暢快,堪比夜空明月一般。


    “你太激動了,朱福。”胡天重新閉上雙眼徐徐道,“沒有什麽值得意外的事情,在這樣強力的法陣支持下,天地之力為我等所用。加之最後那三人獸變時限,自身修為暴降到練氣期。否則要勝利哪有這般容易呢?”


    “額……屬下,屬下激動了。”朱福看著胡天,忽然想到那陣法天地當中,胡天與吒炎狂虎對轟的景象,那股不懼修為差距的堅毅表情,以及在眼中綻放出的豪情光彩。


    恍惚間,他又回到了那個難忘的晚上。


    胡天一劍將狼牙劈開兩半時的漠然表情。


    “走。”夾裹著重傷的自己,黑夜中冰冷的命令聲透出的鎮定。


    端坐在白蓮法座上,望著自己,大笑有趣的豪情。


    以及此時,大勝之後毫不動容,不驚不喜,不悲不怒的城府。


    “這個男人,果真是值得我朱福追隨的男人……”朱福在心中讚歎著,徹底的心悅誠服了。


    “獸形變化……”胡天閉著雙眼,盤坐在白蓮法座之上,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體味著最近的大戰。暴漲到培元初期戰鬥力量的吒炎狂虎,著實給他帶來了一股震動和衝擊。


    以他築基中期的實力,動用青羽禦風鳩獸紋,無形劍氣真元,卻根本不是對手。如果不是有大陣時刻供給靈氣,令其真元無窮無盡。如果不是朱福操縱大陣,牽製住三位培元期大敵的多數戰鬥力,他隻怕要立即當場潰敗。


    “修真階段,分練氣、築基、開光、培元、金丹……幾乎每一個階段都有質的提升。不管我無形劍氣多麽玄妙,真元多麽渾厚,築基期就是築基期,培元期就是培元期。真正的實力底蘊,的確是難以撼動。”


    當然越階製敵,也不是沒有。但是多數生在相鄰的修真階段。今晚的勝利勝在陣法,勝在手段。卻輸了修為和底蘊。


    “陣法、法器、丹藥、靈獸、靈蠱,不過都是外物手段而已。最靠得住的還是修真者本身的修為!能夠令我打到修真道路盡頭的,也隻是本身的修為罷了。不過好在這場大戰之中,我在不知不覺間晉升到了築基後期。”


    肆意揮霍體內的真元,又在戰鬥中強敵的壓力下,胡天厚積薄,順利做出了突破。戰後又在白蓮法座上調息良久,鞏固之後,他正式從築基中期晉升到築基後期。


    “再進一步,就是開光期。開光期我便能進行獸變化身了……”有了萬獸法訣,胡天對接下來的獸血修行了如指掌,“獸修分為:覺醒、獸紋、獸身、獸火、獸丹、獸嬰、獸神等等階段。”


    “覺醒是成功激血脈力量,獸紋是初步使用。”


    “獸身是化身成對應精獸,戰鬥力飆升,跨越一個修真境界。”


    “獸火,是燃火種之光,凝聚獸意。為凝結獸丹聚神。”


    “獸丹,便是血靈珠,也是獸修者的第二金丹。”


    “獸嬰,便是丹破嬰成,獸修流派特有的血獸元嬰。”


    ……


    “比較丹修、書修、器修,獸修和劍修都是戰鬥力強悍的流派,擅長爭鬥。我既是劍修,也是獸修。隻望能以此為手段,渡過修真一切劫難。”


    那整整三十一個築基修真者的屍,已經被胡天放入儲物戒指當中,隻待有時間檢查戰利品。然而狼群雖然意外地泯滅了,但是真正的威脅——黑狼供奉,仍舊壓在胡天的心頭,成為月空中遠遠的一片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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