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在程立雪身上點了幾指,“她被封的穴位我已解開,隻是她所中之毒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難以消除。所幸此毒並不狠辣,隻是讓她這段時間內無法運氣而已。”


    程立雪從張易進來之時目光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此時身體剛恢複自由,就撲向張易。


    “站住!”張良冷呼一聲,“你這小女娃怎能如此莽撞!那黑鷹潭出來的是什麽人你不知道?都是擅長用毒的高手,你又怎知你的衣服上沒有被他們暗做手腳!”


    “我……”程立雪頓時呆立原地,悲切切地看著張易,哀怨道:“易哥!我怕你有危險,偷偷跑出來……尋你,我吃飯……睡覺……都是在馬上遷就的,就是怕追不到你……”


    說著眼淚就委屈的流了下來。


    “張易,我還有事問你。”張良見女孩都掉銀珠子了,張易卻是滿臉尷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暗道這恐怕是一出單相思的戲碼,忙出言轉開話題。


    “對,前輩請跟我來!”張易走出房間,到了大街上。既然這裏陣法如此厲害,哪裏最安全呢?


    讓黑鷹聯係雄鷹,發現黑鷹喝醉了一般叫不醒。無奈抬頭看看,巧了,那越來越大的身軀不是雄鷹又是誰。


    張良見張易把他領到大街上,一時不解。隨便找個房間就好了,哪有在大街上交流私密的。見張易抬頭,也望向天空。謔!好大一隻結丹期飛行妖獸!


    慌忙看向張易臉色,隻見張易嘴角隱隱上翹,目露喜色。張良才放下心來,原來他還有如此後手……


    雄鷹落地,林碧玉從鷹背上一躍而下。


    “公子……”


    “你……”


    張良手指林碧玉,聲音顫抖,“你……”連說幾個“你”,就是沒有下文。


    “怎麽?又一個與她人相似之人嗎?”張易問道。“我們老家有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有七個與你相似之人,長得想象的人我見多了,你看我們倆也長得像呢!”


    張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見林碧玉此時的小臉已經變得冰冷冷的。


    “老人家,不管你有沒有認錯人,我不希望你在我麵前多說什麽。我隻知道我從小就被娘親拋棄了,爹爹也對我不管不顧的。他給我最大的幫助就是給我提供了幾年糧食,後來,吃的都不給我了,我是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老人家,我不想聽到有關那兩個人的任何事,一個字都不想!”


    “你……你的封印……其實你誤會你娘親了,你的父母有苦衷!”


    “小時候我寧願死在他們懷裏也不願那樣活著。現在,我不喜歡這個話題!”


    “唉!好吧!至少你這樣活了下來不是嗎?”說著,張良取出一把匕首遞給林碧玉,“這是我欠你們的,當年我……”


    “打住!我缺什麽我家公子會給我尋來,某些人的東西我碰都不願碰!”


    眼見林碧玉要翻臉,張易壓下滿腹疑問道:“小玉,我與這位老人家有要事相商,需借英雄一用。”


    林碧玉緩了緩臉色,點頭道:“公子盡管用,我在這裏等你。”


    “你是……小玉?”程立雪終究還是掛念張易,追了出來,發現張易正在與一位貌美女子交談,還親切的稱呼她為“小玉!”


    這麵相……隱隱有幾分小碧玉的影子!


    結合剛才在房間聽到張良說的什麽“封印!”


    程立雪心裏忽然很失落……


    “雪姐姐,我們說說話……”林碧玉親切拉著程立雪的手,她今天一定嚇壞了吧……


    “不要碰我!”程立雪驚叫出聲。


    “程立雪!是我,我是林碧玉,不是黑鷹潭的歹人!”林碧玉忙出言安慰。


    “不要碰我!”


    “……”林碧玉看看程立雪,又看看有點窘迫的張易。鬆開了手,眼神冷了下來……


    “我!這位前輩說我身上可能被黑鷹潭的歹人下了毒!”程立雪見林碧玉的眼神明顯的疏離了她,忙出言道。


    “哦……姐姐真是可憐……”林碧玉臉色緩和了,但那眼神裏的疏遠一點沒變。


    “……”程立雪隻覺心裏好苦,哀怨的瞪向張易。


    “張易!我們該去了。”張良又看了一出好戲,眼神兒裏帶著戲謔,催促張易。


    “呃,對對……”張易慌忙躍上鷹背,落荒而逃。


    ……


    萬丈高空,張易將有關白毅之事撿能說的給張良講了一遍。


    “前輩,事情就是這樣,我被你的寶貝孫子張毅給坑了,我這一步步的被逼無奈的走到了今天,你作為家長得負責。得給予我一定的補償才行,否則,我都懷疑我還能不能囫圇個的走到京城。”


    “你這娃娃不講理,你也知道毅兒那孩子已經背祖忘宗改姓白了,你應該找白子書要補償才對。”


    “拉倒吧,我都不敢讓他知道我直接間接的幫了他這麽多。我對白家人是真心看不上,除了小白狐。我一直覺得白家人性格有缺陷,不是說他們人壞,隻是覺得他們處事差點意思。”


    張良站在鷹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歎口氣道:“是啊!白家人……有時候處事太偏激了,有時候根本不計後果,有時候又健忘……”


    “前輩吃過白家人的虧?”張易試探道。


    “豈止!老夫原本是元嬰修士,一件事不合母親心意,就被她封了修為扔到俗世不管不問了……”


    張良忽然回過神來,盤膝而坐,自嘲道:“我跟你一個小孩子訴什麽苦!”


    張易再次試探:“難道白家早就與張家有舊,還是姻親?”


    張良沒有回答張易的話,而是取出一個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然後將葫蘆拋給張易,“嚐嚐老夫釀的藥酒,裏麵可是泡著一顆結丹期的妖丹呢!妖丹用法可不隻有煉丹一途,泡酒更省材料,更能充分利用妖丹的每一分精華,包括丹毒!”


    張易雙目泛精光,心中竊喜。暗道自己糊塗,從科技世界來到這裏竟然還不開竅,毒蛇都可以泡酒喝,更何況蘊含妖獸一身精華的妖丹呢!


    看來以後是得好好研究研究李十針的藥經了。


    “前輩,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晚輩喝完了這壺去哪找您再來一壺呢?”


    “哈哈!小子貪得無厭!你不要小瞧了這個葫蘆,裏麵少說也有上百斤。現在的你喝一小口就能醉上幾天了,這一葫蘆有得你喝呢!現在你全力攻我,讓我看看你的實力究竟幾何?”


    張易馬上收了酒葫蘆,內心興奮不已。這老頭終究還是要指點我了嗎?


    老一套,“煉神訣”“飛天神針”“烈陽拳”連翻打出……


    “停!”張良手中捏著一枚飛針,“針法誰教你的?”


    “我師父李十針啊。”


    “李十針……”說著,張良從儲物戒中取出紙幣,“你畫出他的樣貌。”


    張易現在神識強大,可以說有了煉神訣等於有了複印機。神識禦筆,頃刻之間李十針的相貌躍然紙上。


    “李十針!哈哈!你小子竟然取了這麽一個土的掉渣的諢名,也好,比那索命針強多了……”


    “前輩認識家師?”


    “豈止認識!說起來他還是我的長輩,他是家父的結拜兄弟。後來家母聽說父親有個殺人如麻的朋友索命針,就出山封了他的一身修為。有一年我無意中遇到了他,他將一塊玉石交給我後就離去了。對了,提起玉石我倒想起來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玉石,家父前日傳書與我,說他在一拍賣場見到一塊金屬性的補天石,才確認被我們當成魂石利用的那顆玉石竟然就是火屬性的補天石,而,李十針所贈那顆顯然是木屬性……”


    張易心中一緊……


    “扯遠了,處理完這裏的事我馬上去尋那魯明漢,將玉石討回來。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我走之前會灌你一肚子酒的……”


    說著朝張易勾勾手,“過來,老夫探探你的資質。”


    張易看著老頭的動作一陣惡寒,怎麽感覺像是無良大叔對小朋友勾手說:過來,叔叔給你檢查身體……


    “不必了,前輩也知道我師從李十針,對醫術也懂得一點。”


    “讓你過來你就聽話,那麽多廢話!”老頭不高興了。


    搖搖頭,遞出手腕。


    張良探著張易脈搏,驚喜連連。


    張易心中忐忑,木係補天石已被煉化,與身體合二為一了。看來那火係補天石要物歸原主了……


    這孩子的經脈夠寬夠韌,前途無量啊!探到心髒之時,張良忽然呼吸急促,不可能!穩住心神,他發現自己竟然與張易心跳頻率一模一樣!


    還有那打心底湧出來的親切感!


    這個感覺是他與白毅都沒有的……


    “你究竟是誰?”張良鬆開手張易脈搏,卻沒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一把抓住了張易的手。


    張易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宣判,老頭忽然來了這麽一出,一時蒙圈了。


    “……”看來是嚇著這孩子了。


    不管你是誰的後人,血脈的親近確認是一家人沒跑了。那麽,本來就準備送你一場造化的,現在,老夫就讓這場造化更大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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