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淩的日子還是相當無聊,唯有一兩隻小貓咪陪伴左右。經過一個月內發生的一係列事,紀翡昀每天都和沐冰淩黏在一起,導致沐冰淩一見到他,整個人都不好啦。


    剛想溜走,就被那人逮住。隻好生無可戀地被抱到書房,看著對方認真工作,自己撩貓逗狗,無所事事。在書房裏,女俠找到一本插畫,看得樂此不彼,以後,紀翡昀又讓人買了許多畫本,供她享樂。


    又過了月餘,月兒路過京城,回來看了沐冰淩一次,此後許多年,兩人都沒有在見麵。知道月兒偶然從旁人口中得知她的消息,那時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昏暗的地下室,充斥著潮濕和陰冷的氣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呆呆地坐在汙泥的地上,在聽到門哐當打開的聲響後反射性地縮了縮脖子。她的手臂已經殘缺,眼珠子也隻剩下一隻斜斜地掛在眼眶裏。


    看到來人,女人本能的往後退,卻因被鐵鏈束縛,退無可退。女人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拚命將自己的身影藏起來,藏在黑暗的深處。


    “我帶來一個人,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男人嘴角勾著笑,慢慢蹲在女人麵前,“測測測,真髒!”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殺了這個女人,明明和她做了同樣惡心事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許是看到少年無意識的望著那幅畫時,眼眶落下的淚。他舍不得那人傷心。


    一個白衣女子被扔到女人跟前,女人顫抖地撩開女子的頭發,在看清臉後,”啊啊啊啊!”亂叫著。


    “你也認識她!這可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生的種啊!”男人感歎道:“虧的紀程還如此待你!”


    而他娘呢?待一人真心實意,卻被忘恩負義的男人害死!死後還要背負世人的咒罵和唾棄,那兩個害死她的罪人卻一個個過的逍遙快活。


    女人終於發出聲音:“啊,你不能殺了她,你不能!”


    “嗬嗬!”男人道:“我不會殺了她,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和你一樣!”


    雪兒被冷水潑醒,“唔”我還沒死麽?她環顧著冰冷的房間,一個女人撲到她麵前,待看清女人的臉後,她的臉也扭曲了,咒罵道:“是你!給我滾開!”


    她這一生最恨得人就是這個拋夫棄女的女人,她害她從小沒有母親,被人欺負,害的父親為她而死,自己也被叔叔一家賣到青樓。若不是這個女人,她的人生不會那般悲慘!


    馮林雪將女人按倒在地,兩人糾纏都一塊,互相揪頭發,撕衣服。紀翡昀冷冷地看著這幕,兩個人不愧是親母女,同樣的麵孔讓人看了惡心!


    “翡哥哥——”


    男人身子一僵,緩緩轉過頭來,看到少年好奇地看著他。身後的人跪了一地。兩個扭打的女人聽到聲音,不約而同聽止糾纏。


    “冰淩,我的冰淩!”女人歇斯底裏地吼著,少年呆呆地看著她,眼神充滿著陌生,女人意識到不對勁兒,喊道:“冰淩,我是你的母親啊!”


    少年被女人的吼聲嚇壞了,無意識地往後退,但潛意識裏他卻覺得這個女人不會傷害自己,自己應該和她親近。少年退了兩步,好奇地走過去。紀翡昀拽住了他,冷冷地看了眼女人,目光鋒利,看懂男人的意思,女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暗淡下去。


    紀翡昀將沐冰淩拉到懷裏,溫柔道:“冰淩,不是不讓你亂跑麽?”


    沐冰淩低聲道:“可是我太無聊了,他們又不陪我玩,就我一個人,還有小貓。”


    少年興奮地看著裏麵兩個‘奇裝異服’的女人,道:“翡哥哥,她們是誰呀?為什麽坐在那裏?”


    女人心裏一震,她像個瘋子一樣大聲咆哮:“紀翡昀!你對他做了什麽?你個畜牲!我們是對不起你,可冰淩從小就將你當做親弟弟疼愛有加,還為你多次頂撞我們,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嗚嗚嗚……”少年縮在男人懷中,“翡哥哥嗚嗚嗚……她,她好凶啊,我害怕。”


    男人眯著眼睛,“怕就別亂跑了,知道麽?這個女人可是會變成妖怪,將冰淩拐走,讓冰淩餓肚子。”


    “啊——”少年貓瞳縮了縮,眼神變得暗淡,“那我不跑了。翡哥哥,冰淩不要被妖怪抓走,你要保護冰淩。”


    紀翡昀心裏高興手上也不老實,將少年扣在懷中,吻住少年緋色的唇,舔了舔。


    兩個女人目瞪口呆!


    還是紀母反應過來,身體掙紮著往前麵爬,“紀翡昀,不能啊!你不能這麽對他!他可是你的親哥哥,你們有血緣關係,你這是大逆不道啊!”女人哭喊著,胳膊和手臂摩擦了一層皮,鮮血流了一地。


    沐冰淩心口一疼,她痛苦地用手捂住,“唔……呃……翡……翡哥哥,好疼,好疼……”


    心口疼,頭疼。腦海裏仿佛有什麽閃過,但在少年用力想看清時,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有種天仿佛塌下來的感覺,壓得她喘不過氣兒來。


    “冰淩!”


    少年抬頭,整張臉都是懵的,“唔,翡哥哥,我,我怎麽會在這兒,這是哪裏呀?”少年的眼睛依舊如之前明亮清澈,隻是眼裏的茫然讓男人看得心疼。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不該將少年傷的那麽深。


    “強烈的頭疼促使公子遺忘了之前的事,這確實是健忘症嚴重的表現。紀將軍,公子不能再被刺激,否則,他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


    “會怎樣?”男人忍不住問。


    大夫歎氣:“會忘掉所有事,再也記不住任何事。最後癡呆而死。”


    “公子身子弱,還是得好好調理,多讓公子走動走動,增強體質。”


    大夫吩咐了很多,紀翡昀一一記下。


    “冰淩怎麽會跑到那裏去?你們就是這麽看人的?”紀翡昀壓低聲音。


    幾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少年被冷醒,“嗯~翡哥哥——”


    “別說話,先吃藥。”


    少年臉立馬苦巴巴的,可憐兮兮道:“翡哥哥,不要吃藥了。”


    “不行!”


    少年嗚嗚嗚地哭出聲,紀翡昀拿她沒辦法,“你若是不亂跑,我也不會逼你吃藥。”


    “可是,可是”又是一陣抽泣聲。紀翡昀敗了。


    “吃完藥,待你出去玩。”


    “好耶!翡哥哥最好了。”


    然後,沐冰淩吃完藥,又被男人占盡便宜。少年哼哼了兩聲,換了衣服,高興地將貓兒狗兒抱出來,“大橘,小黑,我們要出去玩了!”


    目送著紀翡昀離開,沐冰淩臉上的笑才收斂了幾分,她尷尬地捂住自己的臉,聲音滿含啟齒的滋味:“沐小喵,粗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他喵的,她隻感覺昏昏沉沉的,身體仿佛不受控製,像被催眠一樣,陷入了黑暗。等到這具身體被刺激後,她才醒來。


    “別裝死!裝死也掩飾不住!”


    沐小喵:“宿主,你先查看一下記憶,你失憶了,後又得了健忘症,還是我好不容易才讓你醒來的。”


    一年半以來的記憶通通湧入腦海,沐冰淩看得尷尬至極,臉也通紅。好吧,這次確實時她太大意了,被人權算計。她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歉:“對不起嘛,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


    沐小喵傲嬌臉:“我才不跟你計較。”


    “公子,天色已晚,您還是多穿點衣服吧。”


    沐冰淩乖乖穿上衣服,嘴巴裏吃著甜甜的糖果,嘻嘻笑著:“紫芸姐姐,我還想吃糖醋排骨,蓮子粥……”


    紫芸被她花式報菜名逗笑,“公子一個人,哪裏能吃的了這麽多?公子身子弱,這些食物也不可常吃。”


    “那就來個餛飩吧,感覺好久沒吃了。”


    “奴婢這就去通知廚房。”


    紀翡昀忙完,立刻走到沐冰淩的房間,沐冰淩正在吃餛飩,蝦肉餡兒的餛飩咬下去q彈爽口,再配上熬的軟糯蓮子粥,簡直絕配。對於這樣乖乖的沐冰淩,紀翡昀還是第一次見到,可能隻有少年吃東西時,最乖巧可愛,也更想讓人將他拐走!


    “翡哥哥,你要不要嚐嚐?”少年眯著眼睛,顯然很滿意碗中的食物。紀翡昀坐到她身邊,拿起勺子將她碗裏的餛飩吃到嘴裏,沐冰淩身軀一震,呃,她這是被調戲了?


    “怎麽了?又不舒服了?”紀翡昀關切問道,手摸到她的額頭,“也沒發燒。”


    沐冰淩迅速吃完碗裏的食物,咕嚕嚕喝完粥,坐到床邊。此時月色已經灑進房間,燈火的餘暈也被月光照的暗淡了幾分,月光照在沐冰淩身上,平白地增添幾許謫仙氣質,服侍的小丫鬟看得臉紅心跳,拚命迫使自己低下頭,不敢看少年驚世的容顏。


    丫鬟耳根通,她不禁暗自羞赧,自己竟然會看公子看到走神,真是太羞恥了。


    紀翡昀冷淡道:“都下去吧!”


    丫鬟們紛紛出去。沐冰淩一愣,下意識問:“已經這麽晚了,我困了,我們明天再去玩吧!”


    紀翡昀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眸色都無方才的冷意,他聲音和平常一樣溫和:“你想如何,便如何。小肚子可吃飽了?嗯?”男人戳了戳沐冰淩的肚子,沐冰淩耳根發紅,這個男人實在太撩了!


    又聽到男人嗤笑一聲,語氣中調侃曖昧:“冰淩還學會害羞了?”隨後語重心長地說了句:“看來是長大了!”


    男人眼神意味不明地投到沐冰淩身上,眼神格外發亮。沐冰淩看得心驚,打了個哈欠,“翡哥哥,冰淩想睡覺。”


    將人送走,沐冰淩總算鬆了口氣,扯起被子將腦袋覆蓋,這都是些什麽事啊!她幹嘛作死地惹了紀翡昀!


    最討厭停咿咿呀呀的沐冰淩笑著臉,表示自己喜歡。紀翡昀摻著的胳膊,袖子裏掌心相握,“嶧城有一個有名的戲班子,裏麵的繞公子唱的曲那叫一絕。今晚就有他的場子,冰淩,聽了可還歡喜?”


    “歡喜,歡喜。”沐冰淩的臉都快笑僵了。我敢說不歡喜麽?那可是崩了人設啊!


    “叮,前方一百米處,有女主出沒。”


    果然看到女主和她的小男友拉拉扯扯,還有兩個優秀的男人跟在身後,自願當做陪襯。女主真是走在哪兒那裏發光,這明明是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但女主這大膽的行為路人卻沒有一人感到不對。劇情的力量在這裏發揮到極致。


    “沐小喵,我在這個世界就認真走劇情麽?”


    “是的哦!”


    “紀昀顏最後的結局是什麽?”


    “本來紀昀顏的結局應該是被關在將軍府的小院子裏瘋癲一生,最後從池中掉下去,溺水而亡。”


    “我是不是也要溺水?”


    “宿主可以選擇適當的時間完成死亡任務。”


    女主看到了白衣男子,身形一頓,她也看到紀翡昀,那個差點害死她的男人。


    “尋起,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看齊


    尋起冷笑:“你的事就是這個小白臉,紀昀顏!”


    沐冰淩聽到兩人在叫自己,乖乖地答應了一聲。尋起驚訝臉,“嗬,差點忘了,一個傻子,怎麽還會搶人!”


    女主憤怒:“夠了!尋起,你先走吧,別讓我在說第二遍!”


    黑衣男人突然變了臉色,那目光怨毒地看著沐冰淩,仿佛要把她戳成一個篩子,又怨婦般的語氣低聲道:“燕燕,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趕我走?你們是不是舊情複燃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女主捂臉:這個坑貨!她真的很想說,我們不熟!


    蓮兒笑著道:“大家碰到這麽一回,也不容易,不如在荔香園聚一聚。今晚有繞大家的一台戲,咱們邊看邊聊。”


    蓮兒長了一副陰柔的麵孔,比許多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他說話的聲音又柔弱弱弱,沐冰淩現在還處於失憶與覺醒之間,她甜甜一笑說了句非常符合自己人設的一句話,“姐姐,你長的真好看!”


    “噗嗤!”蓮兒捂住嘴,“你見過這麽平胸的姐姐?”說完,他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我可不是姐姐,下次記得叫哥哥。”


    女主:“蓮兒,你別欺負他。”


    “嘻嘻,心疼啦?”


    “蓮兒!”


    “和你開玩笑,至於生氣嗎?”


    紀翡昀感到威脅,若冰淩恢複了記憶,還會不會在和自己撒嬌,他還會留在自己身邊麽?


    “冰淩,我們走。”


    “翡,我們不去麽?”


    紀翡昀一個眼神,就讓沐冰淩閉嘴。兩人默默離開,被抽筋的尋起堵住,“你們不能離開!”


    “滾!”


    “我們之間還是做個了斷為好!紀昀顏,你別在不要臉的糾纏燕燕,她根本不喜歡你,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針對你策劃的騙局,目的嘛,當然是……”


    “閉嘴!”“住口!”


    紀翡昀冰淩同時開口,同時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沐冰淩。


    沐冰淩心裏:啊啊啊,神助攻啊!尋起大大,你知道本寶寶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麽?終於可以名正言順恢複記憶了。


    小臉慘白,頭痛欲裂:“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尋起剛想張口被紀翡昀一掌拍飛,落在地上,他看著冰淩冷漠的臉,突然笑了,不要命地喊道:“你還不知道吧,自己被你的好弟弟和好妻子耍的團團轉,她們早就聯合起來,一個是想報複候府,一個則是為了錢財。昔日的紀公子可真是可悲啊!”


    哭的淚雨俱下:“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騙我。”


    紀翡昀想抱住少年給他安慰,卻被少年眼裏的警惕怔住,心髒疼的幾乎驟熄。他何時被少年用那樣的眼神看過!


    沐冰淩不斷往後推,頭痛欲裂,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初遇的美好,戀愛的甜蜜,婚後的幸福,還有背叛的心碎!


    “啊——”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麽要讓我想起那些事?


    “冰淩……”


    “滾!你給我滾,你不配喊我的名字。紀翡昀!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沐冰淩深吸了口氣,哭笑著:“但,我不怪你,誰讓我們欠你的。欠了別人,就得還!”


    “紀家欠你的,從今往後,都還清了!”


    沐冰淩甩開呆愣住的紀翡昀,從冰冷的江中跳下去,水花濺的滿地都是。冰淩先反應過來,“阿顏,阿顏——”


    又是一陣撲通,紀翡昀跳了下去!


    茫茫的河岸不見一點人影,嶧城的江水冷的徹骨。許多以後,紀翡昀被救上來,他雙眼緊閉,不願睜眼看這個世界。世界以無他,他還待在這裏做什麽?


    冰淩癱倒在地,蓮兒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時間仿佛定格在這裏,世界黯然失色。


    京城,李家三弟還在尋找著少年的蹤跡,若不是少年落下的白玉簪子提醒這個人出現過,他還以為一切隻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


    遙遠的陳國,漫無邊際的雪地,男人拄著棍子,看著與自己遙遙相望的故鄉。很快,他就可以回去,冰淩,等我!


    “趙子湛,你還沒放下麽?”


    男人木著臉,“我會找到他!”


    好友歎息:“都找了三年了,要是這個人在,怎麽可能找不到!”


    趙子湛喝著酒,想把自己灌醉,好友看不過眼,將壇子奪過來。“別喝了,在喝就又犯病了!”


    趙子湛笑著笑出了眼淚:“你不懂!隻有在夢裏,我才能見到他,清楚地碰到他。他還是老樣子,蠢得可憐,又可愛。”


    好友搖頭長歎一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趙子湛,你可得振作起來。想那叱吒風雲的紀翡昀,不就是因為一個男寵死了,變得瘋魔,死在了戰場上!”


    趙子湛目光逐漸聚合。


    “你是說紀翡昀因為一個男人死了?”


    “他是誰?”趙子湛激動地握住好友的手,“你快告訴我,他是誰?”


    “傳聞是紀將軍在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不過,有人稱,其實啊,它的男寵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當年名滿天下的大才子,紀昀顏!”


    “真真是不顧人倫!”


    趙子湛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麽了,他發瘋地跑到將軍府。昔日的將軍府雖不破敗,但冷冷清清。


    他闖進去,遇到一個綰發女人,他認識對方。“你是落化!”


    落姑娘看著他,眼角的魚尾紋眯成一條縫,她卻記不清他了。“你是何人?”


    “冰淩在哪兒?他被紀翡昀藏到哪裏了?”


    落姑娘:“無可奉告!”


    趙子湛每天都來將軍府守著,為的就是得知紀昀顏的下落。這一等就是十年。


    落姑娘再次回到京城,回到將軍府,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不修邊幅地靠著牆壁,在看到那人的眼,她想起了對方的名字。心裏暗歎,又是他!


    她推了推男人,男人沒有回應。落姑娘一怔,已經知曉這人沒有了生息。


    男人嘴角露出笑,臉上都是幸福褶子。他死了,死在寒冷的夜裏,也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落姑娘歎息,淚水不自覺湧出。也不過是個癡情的人,她又何苦在守著這個秘密。


    一處桃林,立著一座衣冠塚。底下埋葬著一個男人和一堆衣服,當年,他們費勁精力,也沒打撈到紀公子的屍首。主子還一直認為那人還活著,直到看到漁民撿到鐲子,早已經精神不對的男人徹底瘋魔了!


    漁民在兩天前打撈到一具屍體,他們貪財,將屍首華貴的飾品全部摘下,將屍體隨意扔在一處空地,任其腐爛發臭。


    一村的漁民因為這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落姑娘走到墓碑前,跪下。呢喃道:“主子,紀公子,奴婢又來了。隻是這次,希望主子,你能原諒奴婢擅作主張。”


    “奴婢將趙子湛埋到了桃林的對麵,與你們隔岸相望。奴婢知道主子你定會生氣,可趙子湛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想要的。您要是怪罪奴婢,就給奴婢拖個夢,奴婢下來在伺候你們。”


    風輕輕吹起,吹落了一地的梅花。


    夜裏,李臨治又被噩夢驚醒,他看著床邊熟睡的妻子,又想起年少時的瑰麗的少年。如今想想,那一天一夜的相處,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海市蜃樓?


    一切都不得而知了。隻是後來,他位居高位,選擇和同樣高位的丞相聯姻,娶了為大家閨秀。一晃,半輩子過去了。


    少年的影子也在記憶裏模糊不清。


    他有些害怕,起身走到書房,按照記憶將少年畫在帛書上。隻是這三十五年裏,他已經忘的差不多。他開始焦躁,看著沒有半點神韻的畫作,走來走去。


    腳不小心踢掉了一個竹編筐子,一張保存玩好的畫像滾在地上。


    這是他的少年!這才是冰淩!


    男人忽然記起自己深深愛慕著對方,又拜托二姐尋找過少年。尋了不知多久,直到少年在記憶裏模糊。


    ……


    “冰淩,你能不能別在這兒?他不會回來了!”


    蓮兒生氣地踢開了凳子。這一個兩個的,都瘋魔了。


    冰淩淡淡道:“我知道,我會好好吃藥。你出去吧,我想,我想一個人呆著。”


    記憶不饒人,她想忘掉的偏偏在以後的日子裏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夢裏都是少年一顰一笑。


    纏綿病榻並不是良好的體驗,冰淩起身,一個小團子跑過來,“外祖母,妍妍想吃糖醋排骨。”


    “好好好。”


    這個孩子是她撿回來,這也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眼睛和少年很像的。


    “還沒找到麽?”


    “沒有。”


    “我知道了,他一定不想見我。但怎麽辦啊!我好想見見他,跟他說聲對不起。”


    終其一生,冰淩在也沒能見到記憶中的少年。她也在寒冷的冬天死去,死的很痛苦。


    “冰淩,若有來世,希望你我不在相遇,希望你平安順遂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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