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拱手道:“自然自然,為了表示在下的忠誠,在下願意在夫人事成之前,留在府裏寸步不出。”楊冰淩對於這個要求沒有拒絕的道理。


    柳先生出了楊冰淩的正廳,就有人在院子裏等著,跟在柳先生身後道:“委屈先生了,她這樣做顯然是不信任我們,我們為什麽還要幫她?那個位置與我們說到底沒有什麽意義,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那個人的手下來的越來越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被發現的。”


    即使有圍帽,那個人看不到卻知道柳先生是什麽表情,柳先生搖搖頭道:“正是因為他來了,我們才要留在她身邊,隻有她才是我們重創他,甚至是殺了他最快的那把刀,她甚至所有人都以為我心甘情願為名為利的成為她手裏的一把刀,可是你們都錯了,自始至終她才是那把刀。”


    這話說的聲音極輕,根本就穿不出去,可是從西跨院趕來的那條蛇,就在不遠處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毫不刻意的攔住了柳先生的去路:“先生通身氣質不凡,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與先生喝一杯。”


    柳先生對於突然接近自己的蛇,柳先生沒有任何好感,情緒上的不耐煩透過圍帽明明白白,身後的人嗬斥道:“你是誰?怎麽這樣無禮,無端端的攔著我家主人是什麽道理。”


    那蛇笑道:“我與先生第一次見就覺得無比親切,不知為何先生的情緒,我竟能明明白白的感受,這才貿然想與先生一談,且我保證先生一定不會後悔。”


    身後的人正要再喝罵之時,被前麵的人攔下,柳先生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獨特沙啞的噪音道:“您這邊請。”


    楊冰淩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心裏的怪異感次湧上心頭,之前楊冰淩就覺得這個柳先生有些奇怪,如今這一蛇一人竟然走到了一起,楊冰淩卻隻是咐將人盯緊,回來的人京報說兩人聊了兩個時辰那蛇才離開,至於具體的交談內容,實在是有點遠什麽都聽不到。


    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是楊冰淩不好現在就發作,之前這個柳先生就背著自己卻聯絡過一些人,雖說事後都有告知自己,楊冰淩依舊很不爽,現如今剛出了門,就又開始了剛才的保證瞬間化為空談。


    柳先生現在跟剛進府就跟那個死纏爛打不知來曆的蛇搞到了一起,楊冰淩眼睛眯成了危險的角度,嚇得一旁肖陽手裏的杯子摔個粉碎,楊冰淩驚訝的回頭自己的樣子,肖陽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看到楊冰淩回過頭來看自己,肖陽又是一驚手裏收拾著瓷片抖了一下,手指瞬間劃破,看看肖陽中指上鮮紅的血液楊冰淩皺了皺眉:“小心點,一個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傷了手最近別碰水,等傷口好了再來吧。”


    楊冰淩語氣裏聽不出來情緒,低著頭的肖陽越發慌了,本就難以抑製的心跳這會子跳的更狠,明顯清晰的心跳聲傳進楊冰淩的耳朵裏,加之肖陽強裝鎮定的回話中已然顫抖的聲音,楊冰淩的眉頭皺的更甚了。


    肖陽下去後,楊冰淩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房間,來到了自己三年一直不敢踏足的地方,楊冰淩承認自己就是這樣的懦弱,有時候自己也恨自己為什麽如此的不敢麵對,可是看到那張臉楊冰淩想起的不僅僅是她受的苦楚,還有那個懂事到讓人心疼的人的死亡。


    這樣楊冰淩如何還敢來看她,楊冰淩甚至不敢靠近這裏,剛才肖陽生疏恐懼的神情深深地刺進楊冰淩的心裏,楊冰淩的心前所未有的疼,驀然回首楊冰淩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孤島。


    心裏永遠相信自己的那個人就這樣躺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沒日沒夜的受著折磨,楊冰淩每次想到都幾近崩潰,下了好大的決心,楊冰淩才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就好像門的後麵就是死亡一樣。


    昏暗的光線,楊冰淩一下子適應不了,眼睛不受控製的合上,再次睜開的時候楊冰淩看到了那個三年未見的女子,那抹身影從這一刻起一輩子留在了楊冰淩的心裏,自責將楊冰淩完完整整的吞沒,手裏握著女子的手。


    楊冰淩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握著的東西的重量,沒有一絲肉,盯著女子昏睡的容顏,楊冰淩喃喃的道:“對不起,我來看你了。”


    床上的人像是可以感受到楊冰淩的到來,整個人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抵不過藥物的作用,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門被人從身後推開,楊冰淩沒有回頭,因為來不及擦幹眼裏的淚水,懦弱不能被別人看到。身後的人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楊冰淩身邊,將躺在床上的女子的手,從楊冰淩的手裏猛拽出來,憤懣不滿的道:“你來這裏做什麽?這麽久你都不來,你現在來幹什麽?”


    楊冰淩看著異常暴怒紅著眼眶的肖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反駁肖陽的話,臉上依舊是這三年從來不曾褪下的麵具一一冷漠。“肖陽,這是你該說的話?”楊冰淩說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即使楊冰淩是不願意的可是就算是自己有意識的控製,自己都回不到之前了。


    肖陽不管不顧的推操著楊冰淩:“是啊,我不過是王妃買回來的奴隸又有什麽資格,我,金鹿、胡靈姐姐又算什麽?您心裏隻有您的女兒,也是,我們不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怎麽配得到王妃的憐惜。”


    楊冰淩從來不知道肖陽對自己有這樣的怨恨,或者說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懦弱,將這些曾經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推開。


    楊冰淩試圖去解釋:“肖陽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怨我什麽?怨我這幾年沒有來看胡靈,還是怨我這幾年對你們沒有之前那樣好?這三年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一直以為你會理解我。”


    肖陽像是瘋了一樣狂笑道:“王妃高高在上肖陽理解不了,不知王妃今天來此所為何事?如果王妃是來關心胡靈姐姐的,大可不必了姐姐不需要,王妃請回吧。”


    楊冰淩一時間語塞,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冰淩恍惚看見了自己與肖陽之間的情分,在這一場風雨飄搖中徹底破碎。在門口看到這一切的金鹿衝了進來,跪在楊冰淩腳邊:“王妃別生氣,姐姐一時間情緒太過激動,一時不妨冒犯王妃,王妃饒命。”


    如果說肖陽的話隻是讓楊冰淩心痛的話,那麽金鹿的話就是剜心了,直到此刻楊冰淩才看清楚自己,在這兩個侍女心裏的位置,才驚醒自己竟然已經將兩人推得這樣遠,楊冰淩蹲下想要扶起金鹿,金鹿嚇得以頭觸底惶惶不已。


    楊冰淩在心裏自嘲了一番,肖陽拉起金鹿藏在自己身後:“既然我敢進來,今天就沒想著要出去。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出自我的真心,什麽王妃,金鹿你看清楚了眼前這個人,她根本不是我們的王妃,不過是我們的主子而已,肖陽今天既然說了這話,但求主子賜死。”


    金鹿知道肖陽這樣下去,楊冰淩說不準會真的賜死肖陽,這時候自己再不能做一直躲在肖陽身後的小妹妹,忍著被肖陽扭胳膊的痛楚,掙紮看道:“王妃,求王妃諒解,這三年裏我們一點點看著胡靈姐姐生命跡象的消亡,那張臉每時每刻的都出現在我們的腦海裏,我們真的是被折磨的受不了了才會這樣,看在我們一直忠於王妃的份上,饒過姐姐吧。”


    楊冰淩扯著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姐姐?金鹿你先出去,我跟你姐姐有話要說,在此期間你不要進來。”


    肖陽親手將金鹿扭送出去,大義凜然的盯著楊冰淩的眼睛:“不知主子要與我這個奴婢說什麽?”


    楊冰淩緩緩地走到胡靈床邊,盯著肖陽的眼睛道:“你一直在怨我?”


    肖陽道:“是。”


    楊冰淩又問:“從王府起你就怨我?或者說恨我。”


    肖陽好似略有掙紮的道:“是”


    楊冰淩腦海裏回想起之前自己和輝夜的一段對話,楊冰淩當時對肖陽的愧可以說是達到了頂峰,在抓到輝夜之後楊冰淩恨恨的問道:“為什麽要進她的身體?這個世界有那麽多將死之人,誰都可做你的軀殼,為什麽非要選他?”


    輝夜當時的原話,楊冰淩不信,可是這一刻楊冰淩信了。


    輝夜說:“我隻是做了她不敢做不能做或者說做不到的事,她應該謝謝我才是,如果她沒有這份心思,憑我一個靈魂狀態怎麽可能進的了她的身,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還為自己一心忠心於你,真是可笑。”


    楊冰淩想了很久,才想到當時肖陽為了自己受傷一事,自己當時也是如這般的懦弱,不敢去看肖陽的臉,那件事之後很久,肖陽看見自己就很不自然。


    楊冰淩再問:“可是為了你幫我擋的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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