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的又是一陣沉默,楊冰淩倒沒有一點被人駁了麵子的不自然,等著上了一套新的茶具在手裏細細把玩。


    將軍在楊冰淩這裏一直是一個豁達的人,更是忠君愛主的好屬下,如今倒像是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在慈愛和忠義之間反複糾結之後選擇了慈愛一般的說了兩句:“姑娘還是改了吧,重了我們小公主的名字了。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陛下來的準確日子定了,四天以後,陛下剛傳來消息我就來了,沒想到還能討你一杯好茶喝。”


    提起那個陛下這個將軍難得的出現了小孩期盼大人時才會有的神情,甚至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敬佩以及一個軍人的厚重。楊冰淩的心緒被男子的厚重而又濃烈的軍人鐵骨錚錚的氣息感染,不由得自己也有一種置身軍營熱血沸騰的感覺。


    楊冰淩那些短暫的訓練比起這種真正用冷兵器上過戰場,長年累月積累出來的氣質是完全不能比的。


    對於這種氣質以及任何一個軍人,楊冰淩都有一種出自靈魂的敬重,所以即使明知道將軍來的目的並不單純,楊冰淩還是沒有說出難聽的話,一改這兩日的冷血,溫柔再一次爬上楊冰淩的臉。


    熟悉楊冰淩的人都明白,楊冰淩笑並不代表開心,溫柔並不代表對你好,冷淡也不代表討厭。


    這一點坐在楊冰淩對麵的將軍是不知道甚至是不在意的,平時怎樣現在就怎樣的,將軍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像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什麽事什麽人都不會改變他的態度。


    這是楊冰淩最羨慕的狀態,也是楊冰淩可能窮其一生也無法做到的。將軍在小西走了之後將手裏的杯子扔下,眼睛看著小西消失的方向:“她怎麽還活著,你也是好氣性,隻是陛下未必喜歡見她。”


    楊冰淩搖搖頭,關於小西的事,楊冰淩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甚至都沒有心情想一想,在自己決定留下她的那一刻,就沒有在想過別人會不會接受:“將軍,陛下既然來的這樣早,您是不是應該兌現之前的諾言,並且放我們走呢?”


    可別說軍人都是隻有鐵骨錚錚卻也有智勇雙全的人,或者說腦子比拳頭更優秀的男人,便是眼前這個人了。


    將軍雖然不像女王那樣前後兩麵卻也有著自己的計較:“這是自然,隻是女王畢竟是陛下的親妹妹,她的意見對於陛下來說也很是重要。”


    楊冰淩像是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會有這樣的推辭,老謀深算的樣子讓人不覺得麵對的是一個溫柔和善的女子,楊冰淩將手裏的茶慢條斯理的喝完,喝的太快楊冰淩覺得賣相不好,喝的太慢楊冰淩又怕磨光了這個老頭所有的耐心,所以不緊不慢最合適了。


    放下杯子的時候楊冰淩道:“當然了,隻是不知道在陛下心裏是靈染公主重要,還是陛下親妹妹的更重要,不如我們賭一把陛下會不會護著我們。”


    將軍看著楊冰淩笑心裏沒來由的一突,之後在聽完楊冰淩說的話之後心裏更涼了,始終沒有人忘記楊冰淩還是一名煉丹師,而楊冰淩當初給那個公主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就連老頭都不知道。


    將軍的離開讓一切陽依平靜,急吼吼的背影,楊冰淩明白這是去聯係他那高貴的陛下去了,楊冰淩漫不經心的收回眼球,就看到自己身邊的小西,如今像是一隻行走在深淵邊的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楊冰淩不由得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臉蹦的太久了看上去是把小妹妹嚇壞了。


    第二天中午整個精靈族忽然間禮樂四起,楊冰淩在房間裏盯著不敢抬頭的小西,招招手那孩子就小心翼翼的出現在楊冰淩的麵前,不知所措的捏著楊冰淩剛給自己做好的新衣服,完全是人間女子的穿搭,楊冰淩明白她的局促不安。


    可是這些到今天截止現在,就應該結束了,拉過冒著冷汗的小手:“從現在起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隻是一句話而已,小孩就這樣漲紅了臉,自從認命之後跟著是楊冰淩的這幾天,即使楊冰淩對自己真的不好,甚至可以說對自己的態度十分惡劣。小西也想過之後要離開楊冰淩,隻是想一想之後美好的生活,小西就能從夢裏笑著醒來。


    可是直到楊冰淩真的說出這句話,小西最直觀的感受竟然不是自己想過一千次一萬次的畫麵,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去了一塊,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掉了下來,腦袋不受控製的搖著,嘴裏囁喏不停地道:“我不去。”


    楊冰淩看著那顆晶瑩透亮的眼淚本來隻是溫熱甚至是有點冰涼,可如今卻像是火焰一樣熱不由自主的伸手擦掉:“準備一下時間快到了,與其無味的流眼淚還不如做自己該做的事。”


    小西心裏像是有一萬句話卡在咽喉裏,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任由楊冰淩說什麽都無動於衷隻是欲哭不哭的樣子,楊冰淩看著心裏難受,說了兩句就將人送回房裏去了。


    外麵精靈族奇怪的音樂充在楊冰淩的耳朵裏,這樣的審美楊冰淩是沒有的。整個典禮的禮樂像是魔音一樣縈繞在楊冰淩的耳邊,咚咚的大鼓聲震得整個地麵都隨著鼓聲有節奏的律動不已。


    楊冰淩坐在房間裏微眯著雙眼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危險,這時候楊冰淩才是真正的楊冰淩,靜靜地像是一個盯緊了獵物的豹子,正蜷縮著雙腿眼睛隔著房門望著遠處一個不知名的焦點,就這樣安靜卻有力。


    期盼已久的人終於來了,楊冰淩興奮地猶如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麵臨一場大之前那樣的興奮,帶著幾分莫名其妙的顫栗,楊冰淩甚至覺得像是點燃了自己心裏熱血的引線。


    整個人就這樣安靜沉著的等著,那個從自己踏進這片區域就開始算計自己的人,那張朝著自己鋪開的網,已經開始向自己展露它最真實的一麵了。


    緊接著就有人來嚴肅謹慎的請楊冰淩前去赴宴,精靈族裏竟然也有這樣世俗的說法以及行為,楊冰淩慵懶的弓起身子隨意的穿上鞋襪:“走吧。”


    楊冰淩說完那人分明用眼角多看了楊冰淩一眼,甚至想要提點楊冰淩一句,楊冰淩自己也知道出席那樣的場合這樣的穿著實在是有些不合適,依舊是將慵懶的睡衣,靠著氣場撐出了大氣的感覺,在整個人走向那個一直以來,都在算計中心卻一直沒有露麵的陛下時,整個人的氣場一點都不弱於那個高高在上垂頭斂目的男子。


    楊冰淩的身上甚至透過那間慵懶的類似於睡衣的衣服,散發出淡淡王者氣息,一時間女王有些眼暈這樣的楊冰淩實在是太過耀眼,讓他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現在將這個自己有些琢磨不透的女子請過來到底是不合適,隻是現在想這些已經來不及了。


    楊冰淩已經和那個所謂的陛下還有皇後見了禮,皇後更是一臉感激的握住楊冰淩的手,也不管楊冰淩是不是願意手死死的攥著:“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的靈染……”說著竟然在這裏當看楊冰淩的麵,這麽多族人的麵,以及喧鬧的禮樂聲下就這麽不顧形象的哭了出來。


    楊冰淩是很想讓自己看起來風輕雲淡,可是就是做不到因為這個美麗的皇後那珍貴如珍珠的眼淚,就這樣大滴大滴的滑落在楊冰淩的手裏,膩的觸感以及肥大的手掌,她的淚水就像是順滑劑一樣楊冰淩覺得這個皇後在給自己搓泥。


    楊冰淩好笑的看著旁邊局促不安甚至有些立馬就要翻臉的皇帝陛下,楊冰淩覺得自己要是再這麽配合下去,這個皇帝就要發飆了。皇後卻毫無知覺或者可以說皇後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皇帝陛下的心思。


    楊冰淩倒是慶幸自己一直將自己洗的很幹淨,順滑劑多了楊冰淩就好將手從這個愛哭的皇後手裏抽出來,看胳膊上的膩惡心:“您客氣了。”


    陛下的臉比楊冰淩的黑色鞋子都還要來的黑,強裝看禮貌以及禮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楊冰淩就這樣脫離了皇後的魔爪,真的是奇葩這一家人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這麽久以來楊冰淩甚至懷疑自己的堅持到底是不是對的,或者說她們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功於心計和算計嗎?


    楊冰淩走過高高的台階甚至有一種觸摸到權利頂尖的感覺,怪不得那些拿權者都這樣喜歡站在這樣的高台出往下看,那種撲麵而來的臣服確實可以取悅上位者心。


    楊冰淩稍微站的遠了點自己可不願意受這下麵千千萬萬個精靈的膜拜,一不小心自己要是折了壽就不好了。


    高台上站著的一男一女身上所有的氣質都是上位者該有的氣質,那種久久以來的積威,根本不是那些活在底端的人裝的出來的。


    在男子抬手的一瞬間,楊冰淩第一次深切的明什麽叫君臨天下。


    楊冰淩心裏為這樣的氣質折服,但是這並不代表楊冰淩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或者說權利的中心發生的肮髒的事,總是與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樣讓人有深深記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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