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連笛那是心裏麵上都是感激,連笛也清楚太後最相信的就是連心了。


    第二天一早連笛就早早的起來,像當年伺候姑姑那樣給連心伺候梳洗,同連心說說笑笑的去了太後殿裏。


    魚落將兩個小丫頭調教的差不多了,在六姨首肯之下音奇也跟妙音一樣成為了魚落的另一個貼身侍女,在院子裏梨樹下魚落百無聊賴的扇著扇子,就看到一個身著安羅太監服製的人左手捧著聖旨,緩緩走了進來。


    太監很是客氣“姑娘雖不是安羅人,卻身在安羅,且這旨意又是給姑娘的,勞煩姑娘接旨。”


    魚落福了福身子,全做禮數。就聽到一步遠的公公屏聲斂氣恭敬的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魚國公主魚落溫良嫻淑,端方持重,為表兩國邦交之宜,特冊為明王妃,欽此。”


    魚落躬身接過聖旨,露出了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陛下讓我給姑娘帶句話,雖說這樣不和規矩,可是上次姑娘受了莫大的委屈,這次全當是一點補償。”公公笑嘻嘻的說完,左右看了看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公公喝點茶吧。”無論如何自己既然心甘情願接了這個聖旨,自然是要想想該怎麽麵對這些人。“妙音”


    公公連連擺手,後麵的兩個小公公垂首而立頭都不敢抬。妙音走了過去,掏出了袖子裏賞人最大的荷包,笑盈盈的遞了過去。“公公喝茶用。”


    公公墊了墊手裏的荷包,應該是沒想到魚落出手會這麽大方。“公主來自魚國可如今也是安羅的王妃了,王妃是有福氣的,王爺心疼王妃,夫妻一心才是最緊要的。”


    公公這句沒有沒腦的話,讓魚落有些不明白,就連六姨都疑惑的多看了這個公公兩眼。


    “自然。”魚落按下心裏的疑惑,暗暗的將公公說的話揣摩了幾遍。


    “那奴才就先告辭了。”這會又變成了不苟言笑,恭恭敬敬的模樣,邁著整齊的步伐出了院門。這小院看上去很是有些寒酸,也就頂多比一般人家好一點的樣子。


    公公走後魚落細細的看了一遍聖旨,魚落發現聖旨上根本沒有迎自己入門的具體時間,這算什麽?空頭支票嗎?


    “音奇,你去打聽一下,明王最近有沒有娶親。”魚落吩咐完,音奇就出去了,這些天她學會的就是少說多做。


    “公主,打聽這個做什麽?”妙音覺得很奇怪,公主剛被冊為明王妃,明王娶親難道不應該是娶公主嗎?


    “沒什麽。”魚落其實自己也不確定。音奇一會就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是三天前明王府新納了兩位側妃,同一天入府其中一個是付家的二小姐,另一個就是魚詩,兩人皆是由太後賜婚。


    “公主怎麽知道明王府已經娶親的事呢?”音奇打聽到結果之後自己也是嚇了一跳,音奇本來以為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方才公公說夫妻一心才最要緊,我覺得奇怪才讓你去打聽打聽。”魚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麽順利,果然太後早就將人送進了秦明的府裏,自己這個王妃倒是最晚入府的。


    “這個破旨接什麽接,妙音收拾東西我們回魚國。”六姨早就不耐煩了,現在秦明居然在魚落之前一娶娶兩個。


    “妙音,你們都出去。”魚落說完妙音就停下了收拾東西的動作,點了頭退了出去。


    “六姨,我不想回去。”魚落看著遠處的院門說道,聲音飄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六姨歎了口氣“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遇見他的事你從來都過不去。”說著頗有點失魂落魄的向門口走去“這樣也好。”


    這句話裏透著幾分心酸,幾分無奈還有幾分高興。這種複雜的情緒魚落現在是不懂的,她看著六姨的樣子雖然心中不忍卻不知道要怎麽勸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六姨出了門。


    六姨出門後魚落喃喃自語道“再給我一段時間。”


    六姨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哪怕是魚落嫁入明王府的那天都沒有來。聘禮什麽的早就抬了過來,整個小院都被妙音她們掛上了紅綢貼上了喜字,可是時間越近妙音在魚落的臉上看到的笑容越少。


    “公主,開臉的媽媽來了。”妙音看著一身正紅,散著頭發一臉嚴肅坐著的魚落,越發小心起來,這樣的大日子一點錯都不能有。


    開臉的是一個辦老了事的媽媽,手法嫻熟也不覺得怎麽疼就結束了,臉上的奶毛被拔得一幹二淨。“媽媽手藝真好。”魚落看著鏡子裏光滑的臉蛋,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魚落最近都很少說話。


    她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張臉,卻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準備嫁人,第一次嫁給戎狄可汗魚落死活不願意開臉,皇帝皇後也都由著。


    可是這次看著鏡子裏滿懷期待的自己,以及開臉之後被蹭的有點紅的臉,魚落心裏有忐忑,也有期盼。


    “姑娘誇獎愧不敢當,快讓小丫頭們給姑娘上妝吧,姑娘生的美,上了妝一定是京城裏最漂亮的新娘子,夫君看了定是對姑娘念念不忘”開臉的媽媽慣會說討喜的話。


    “呈媽媽吉言,音奇帶媽媽去吃些茶點。”魚落看著開臉媽媽站在一邊,一直這麽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喜服早就穿好了,盤了頭發戴上累絲金鳳的鳳冠,左右各一支貓眼石點翠的釵子。看上去很有安羅貴夫人的樣子。隻是鏡中的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笑過。


    “六姨還沒來嗎?”戴好鳳冠魚落迫不及待的轉過頭來問妙音,每隔一刻鍾魚落就會問一遍。


    妙音不敢看魚落的眼睛,低著頭搖了搖頭,這件事從三天前就已經在問了,可是六姨那邊卻一直沒有要來的意思,這讓妙音很是著急,每次知道結果魚落不問妙音都不敢主動說。


    “你下去吧。再去問問,離開始還有半個時辰吧。”魚落不死心,她結婚的時候自己最親近最在意的人居然不在場,魚落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是。”妙音快步走了出去,無論如何她都要再去找六姨一趟,在心裏她是很心疼魚落的,遠在異國他鄉,結婚的時候居然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快要起身的前一刻妙音都沒有回來,魚落隻好由音奇扶著上了秦明的花轎,臨走的時候魚落還是向六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滴淚水就滴在了鞋上。


    上了花轎外麵吹吹打打熱鬧極了,鞭炮聲吆喝聲,馬蹄聲此起彼伏,魚落心裏煩悶一把扯下了蓋頭坐在轎子裏,四周都是硬邦邦的,看著就不舒服。


    轎子晃動著魚落搖搖晃晃中好像在人群裏看到了六姨,可是當魚落想仔細看的時候卻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本來歡歡喜喜的結婚儀式,卻弄的如此傷感,秦明沒有看到六姨就知道魚落心裏不好受,可到底有心無力,隻好加快步伐。


    娶王妃的儀式很是繁瑣,步驟魚落都記得很清楚,可是有些事清楚和能做到是兩回事。直到聽到有人高喊送入洞房魚落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屁股挨到床板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直到妙音在魚落的耳邊說“公主,要吃點東西嗎?”魚落才乎的鬆了一下,腰也塌了下去,拘束了一天腰早就疼的像是別人的了。


    肚子也咕咕的叫“要”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現在屋子裏就隻有妙音和音奇在了,都是自己人魚落也就不裝了。


    妙音笑著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酥餅,這是六姨給的,六姨說嫁人要折騰一天怕魚落餓,這本該是皇後該擔心的事,可皇後不在隻好六姨代勞了。


    是魚落最喜歡的口味,鹹鹹的味道,臉上的表情就又落寞了幾分。


    吃完了喝了水,微微將身子側了過去“幫我捶捶腰,結個婚結的腰酸背疼的,這是什麽喜事?整人的喜事?”一邊嘟囔一邊往床邊靠過去,手指了指兩處最疼的地方“就是這,使點勁疼死了。”


    妙音和音奇也是累了一天了,不比魚落好多少,走過去坐在床邊都一邊直呼腰疼一邊一隻手幫魚落捶著腰,另一隻手捶著自己的腰。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門外的丫頭隻聽見屋內的笑聲,都覺得十分奇怪,可是誰也不搭理誰,站在原地伸長耳朵聽著屋內人在說什麽。


    誰知道聽了半天差點閃了腰卻什麽都沒聽到,兩人都泱泱的站正了,不是她們不想聽了而是腰實在是扛不住。


    兩人各懷心思,自己打聽不到也不能讓對方聽了去,都用餘光看著彼此,誰也不服誰的輕哼了一聲。魚落在房間裏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就連妙音都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這會新郎官怎麽說都該來了,想出去打探吧這裏就她們三個是自己人,哪個不敢去。


    “公主,先睡吧,已經很晚了。”看著端坐的魚落,音奇知道魚落很不好受,至少從她來她就沒見過魚落什麽時候端坐過這麽久。


    “嗯。”魚落自己拉了拉蓋頭,閉著眼睛扭了扭脖子,這一頭的東西實在是太累了。“你們就在旁邊的耳房裏睡吧,這王府看樣子不會是我說了算了。”


    這話妙音和音奇都聽出了淡淡的失望,魚落滿懷希望的嫁進來,不惜氣走六姨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


    妙音和音奇伺候魚落梳洗完,就去了耳房,隻留魚落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前一刻她還在後悔自己不該執意要嫁進來,後一刻就又為秦明辯解覺得這一切都是太後安排的。


    就這麽翻來覆去的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魚落盯著窗外的月亮什麽都不想反而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


    魚落沉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好像看到有人影從窗子上跳了進來,那身影遲疑了一下,手都要摸到簾子了,卻又放了下去在簾子外


    坐了下來,靠在床邊。可魚落就這麽沉沉的睡過去了,無論她多想睜開眼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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