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掌櫃見狀,走向前問道:“夫人,不知道您對這四件衣裳是否滿意?”


    寧媃媃道:“當然滿意。”


    雲掌櫃笑道:“這真是太好了,既然夫人滿意,那草民該告辭了。”


    寧媃媃淺笑道:“麻煩雲掌櫃了,你慢走。”


    送走雲掌櫃後,寧媃媃把木箱合上,美滋滋地命人把木箱抬回自己的院子裏。


    另一頭,程博文瞧著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了,他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太師嫉妒了,他也想要禮物呢。


    程冰淩當然早有準備,她笑道:“爹,冰淩也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您呢。”


    程博文一聽,滿意了,他故作矜持地問道:“那是什麽?”


    程冰淩沒有回答,她冰淩地衝商謹南一笑:“夫君,我們給爹的禮物呢。”


    商謹南傻笑道:“禮物?對哦,我們要送太師禮物。”他揮著胖乎乎的手,對身旁的小童說道:“禮物呢?”


    小童馬上把一直端著的長盒遞給商謹南:“回稟王爺,在這呢。”


    商謹南接過禮物,笑眯眯地走到程博文的麵前:“呐,這是小姐姐讓我送給你的禮物,她說你最喜歡那個什麽碧……碧什麽居士?”他疑惑地回頭看著程冰淩,滿臉都是“小姐姐,到底碧什麽呀?”


    程冰淩還沒把那居士的名號說出來呢,另一頭程博文已經不可置信地高喊起來:“碧蓮居士?!四王爺,你說的可是碧蓮居士?”


    碧蓮居士可是鼎鼎有名的畫聖。他的畫隻需寥寥幾筆就能捕捉住萬物的神態,畫技出神入化,栩栩如生。曾經有一次,他在田野間突然靈感大作,馬上提筆作畫。有一個牧童牽著牛經過他的身邊,結果牛竟瞧著那幅畫不願意走了,甚至還流下了幾滴牛眼淚。


    這也隻是碧蓮居士這一生中傳奇故事之一而已,他的故事世人津津樂道,尤其在近幾年,碧蓮居士退隱林野間,逍遙江湖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早年間,他的畫作還流傳在京城裏,但現在幾乎是一幅難求,就連當今聖上也僅僅收藏到碧蓮居士的三幅畫作。


    程博文的愛好有三:愛收藏畫作為首,茶道、棋道為次。他曾多次歎息,如果今生能得到一幅碧蓮居士的畫作,他便死而無憾了。


    所以,現在聽到四王爺有可能送給他碧蓮居士的畫作,他怎能不驚喜?


    “沒錯,就叫這名字!”商謹南像是猛然被人提醒了一樣,也跟著驚呼起來。


    程博文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顧不得什麽禮儀規矩了,連忙把商謹南手中的長盒奪了過來,他顫抖著手指,撫摸著這平平無奇的盒子,裏麵就是碧蓮居士的畫作啊!


    程博文顫抖著打開盒子,盒子裏頭靜躺著一卷畫卷。他深呼吸了一口,緩緩打開畫作——


    噢!


    偶像的畫作啊!


    天呐!


    是真的!老夫不是在做夢吧?!


    程博文臉色激動得通紅,他對碧蓮居士可是非常了解,如果放到現代,他可是碧蓮居士的忠實腦殘粉呐。所以他隻是稍微看一眼,馬上就很確定這就是碧蓮居士的畫作!


    程博文覺得自己快要幸福得暈倒過去了!


    程博文看得愛不釋手,眼睛都不眨,眼神專注得快要把畫卷看出一個洞出來。


    但是看久了,程博文就越發覺得這幅畫怎麽那麽像是皇上的珍藏之一啊?


    再瞧瞧。


    還真是啊!


    程博文吃驚地看向商謹南,他遲疑地問道:“四王爺,你這幅畫是從哪裏來的?”


    商謹南說:“阿瑪給我噠。”


    果然!


    程博文心裏感動啊,覺得四王爺這人雖然癡呆,但是對人真是好,知道他喜歡碧蓮居士的畫作,竟然向皇上求來了。


    多好的小夥子啊!


    商謹南看著程博文一副感動的樣子,心底了然,他笑眯眯地問道:“太師,你喜不喜歡呀?”


    “喜歡,當然喜歡!”程博文連忙點了點頭:“真是謝謝你了,四王爺。”他一邊說著,一邊以恭敬的態度,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卷好,他一定要好好珍藏!這可是他的心肝寶貝!


    大家都其樂融融的,唯獨沒看到三王爺一家——商劭雍和白雪遙臉色不大好。


    白雪遙是因為程冰淩三番兩次大出風頭而忿忿不平。


    商劭雍則是因為商謹南送的那幅碧蓮居士的畫作,程博文喜歡碧蓮居士的畫作,他自然是知道的,送人禮物就得投其所好。


    他派下屬去找了一番碧蓮居士的畫作,可惜近幾年來,碧蓮居士已經鮮少有畫作流出,市麵上基本已經找不到碧蓮居士的畫作。


    商劭雍知道阿瑪珍藏著三幅碧蓮居士的畫作,前不久他就進宮,請求阿瑪把畫作賜予給他,結果阿瑪一直含糊其詞,最後一個四兩撥千斤,拒絕了他的請求。


    商劭雍隻能退而求次,送給程博文茶。


    萬萬沒想到,他求而不得的畫作,阿瑪居然送給了四弟!


    阿瑪的偏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這次商劭雍尤其不爽,這和被當眾**裸打了臉有什麽區別?


    在阿瑪心中,他這個兒子竟還比不上一個癡呆兒?


    商劭雍心裏不舒服起來了。


    寧媃媃見天色不早了,連忙招呼道:“大家別站著聊天了,是時候用餐了。”


    眾人這才瞧了瞧天色,的確到了用餐的時間了。


    或許是因為白雪遙和商劭雍今天被打擊得厲害,兩人在餐桌上倒沒有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至於商謹南和程冰淩那邊也知道萬事得有個度,今天已經出色完成了係統交代的任務了,所以他們也沒有再挑白雪遙夫妻的刺。


    兩方偃旗息鼓,這頓晚餐倒是吃得和樂融融。


    晚餐過後,商謹南他們各自離開了太師府。


    熱鬧的太師府恢複往日的平靜。


    臥室裏,寧媃媃將四件衣裳好好地放在櫃子裏,輕輕地歎了口氣。


    程博文也把畫作放好,回到臥室。


    燭光曳曳,程博文坐在凳子上對寧媃媃說:“夫人,你今天放心了吧?”自從冰淩嫁去四王府後,寧媃媃就一直坐立不安,鬱鬱寡歡。程博文也很擔心自己的發妻會憋出病來。


    寧媃媃點點頭,輕輕地走到程博文的身邊坐下:“今天看四王爺對我們冰淩的態度,我就放心了。”雖然四王爺是個癡呆兒,但隻要他對冰淩好,那也無所謂了。


    程博文伸出手,握住寧媃媃的手,寧媃媃的手很小,剛好一個巴掌就能握住了。他歎了口氣說:“如今看來,冰淩嫁給四王爺,倒是一件好事。如今朝野,太子和三王爺的黨派之爭,一向激烈。我們家一向中立,自從聖上為了牽製三王爺的勢力,指婚我們家,我們家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保持中立了。已經自動和三王爺綁在一塊了。”


    他停了停,看著憂心忡忡的寧媃媃繼續道:“若是以後,三王爺得償所願,那自然萬事皆好,如若失敗了,我們家也恐怕也大禍臨頭。但好歹冰淩嫁給了四王爺,四王爺一向遊離在權利中心之外。帝位之爭與他無關,冰淩嫁給他,無論日後如何,隻要她安分守己,她便平安了。”


    寧媃媃聽後,也感歎道:“是啊,當初我還覺得冰淩嫁給四王爺是件壞事,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正所謂福禍相依,這大概便是這樣罷。”


    晚上的街道十分安靜。兩側府邸的燈籠高高掛起,亮起微弱的燈光。讓人勉強能看得清路。


    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行駛,程冰淩和商謹南坐在馬車上,表麵上看起來,他們都不說話,但實際上兩人真打開著係統,對著係統上麵的積分,一向不缺錢的兩人總算知道“杯水車薪”是什麽意思了。


    他們對看一眼,明白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榮嬤嬤最近很鬱悶。


    自從程冰淩嫁入四王爺府後,她在四王爺府裏的地位直線下降。


    就好像現在——


    “嬤嬤,你不要跟來啊,小姐姐和我待會要玩捉迷藏,你跟著我,我就會被發現了!”商謹南他一邊揮手一邊低聲說道。


    臉上的嫌棄之色,榮嬤嬤隻想說能不能表現得不要那麽明顯啊!


    “王爺,老奴不跟著您,待會你出了什麽事,老奴怎麽承擔得起喲!”榮嬤嬤拒絕道。


    “哎呀,你好煩呀。這裏是我家,我怎麽會出事啊?”商謹南不耐煩地道:“哎,不和你說了,再和你說下去,待會小姐姐就要找到我了!”他一邊說一邊快步離開。


    “這可怎麽行?”榮嬤嬤剛想跟上去,卻被商謹南喝住了:“你別跟上來!跟上來我就生氣啦!”


    榮嬤嬤一愣,商謹南胖乎乎的身影瞧著好像背後有鬼追似的,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榮嬤嬤氣急敗壞地握緊著手帕。她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她想了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心裏馬上拿定了主意,離開了王府。


    另一邊,三王爺府。


    商劭雍一大早去了早朝。


    白雪遙在環兒的伺候下沐浴更衣,環兒是個心靈手巧的丫鬟,不久,原本散亂的頭發被環兒梳出一個優雅的發髻。


    環兒端著首飾盒一一展現給白雪遙看:“王妃,今天您想佩戴哪一支發簪?”


    白雪遙隨便挑選了一支雕刻精細的翡翠鳳簪:“就它吧。”


    環兒說了聲“是”,便拿起翡翠鳳簪緩緩插入白雪遙的發髻裏。


    白雪遙看著桌麵上的銅鏡,銅鏡裏頭的自己略施粉黛,看上去仙氣滿滿,像個小仙女似的。她滿意稱道:“環兒,如果你在我們那,你一定是個出色的造型師。”


    環兒一愣,心想小姐又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了,她疑惑地問道:“王妃,什麽是造型師?”


    白雪遙一愣,笑了:“造型師就是幫別人做造型的。”她看到環兒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解釋道:“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幫人梳理頭發,挑選衣服,還有化化妝什麽的。”


    “哦!原來這樣就叫做造型師啊!”


    白雪遙透過銅鏡往上看,看到環兒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以及她那還沒消腫的臉頰。白雪遙臉上的笑意褪去:“環兒,你的臉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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