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召喚超能力吧?”那個製服他的蒙麵人說。


    “你怎麽知道?”陳畫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知道超能力,心頭一驚,知道遇到對手了,看來對方不簡單啊。


    其實那蒙麵人隻是隨口一說,不知道什麽夢的超能力,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戳中了這小子的痛點。其實他們背後的木棍子,是女蝸賜給士兵們的一種神器,目的是為了防止不測。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蒙麵人聽陳畫這樣驚訝,知道這小子的本領不小,如果沒有這根短棍,平常功夫根本對付不了。


    這種木棍神器,本來是限製各種超能力的,難道這個女蝸知道陳畫他們這些人?那這個女蝸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女蝸?


    這個陳畫無從得知。陳畫給三頭怪物設置的圓圈很快就被蒙麵人解除了。


    蒙麵人本想把三頭怪物殺掉,但一想,今天有陳畫這個額外的收獲,說不定能給頭頭帶來更多的信息,於是決定把兩個人都押回大本營。


    而陳畫在想,真有女蝸這個神?莫非曆史課本的傳說不是傳說?這個人類的萬物之主是什麽樣?難道如傳說中的人身蛇足?正在想著,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他醒來時,就被緊緊地綁在一棵樹上,在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綁著三頭怪物。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喊著伴隨著擂鼓,格外震耳欲聾。那些喊著要殺他們的人,身上除了在腰上圍了一圈樹葉外,幾乎全身赤裸。他們肌膚黝黑,頭發蓬亂,目露凶光,前額突出,嘴唇很厚,看著像一群野人。他們每個人都舉著一根用木頭做的槍,大概有二三百人。


    天色像他們的皮膚一樣黝黑,所以四周不得不燃起火把。


    他們正在賣力喊著,隊伍突然從中間劈開,讓出一條路來。一個人沿著這條“1”字路走了過來。


    陳畫認為來的人肯定是女蝸,可能真的如傳說中用蛇的足走路。


    但當這個人從遠處來,從逐漸模糊的一團變得越來越清晰時,陳畫至少看到,這個人不是女的,而且也沒有蛇足。這個人出奇得身材魁梧,長著正常人的兩條腿,步伐有力地向前邁著。


    當這個人逐漸靠近時,火把的紅光照在他臉上,陳畫看清這個人臉部線條粗闊,兩頰有力地向外鼓出,絡腮胡幾乎把半個臉埋沒。一雙淩厲的眼神埋藏在黑濃的眉毛下。他穿的不是什麽獸衣,而是一身幹練的牛仔服。頭發像金毛獅王一樣向外灑出,頗有一種彪悍之氣。


    這個人手中的短鞭忽然像液體一般流動起來,然後逐漸變成一根全身黝黑的短棍。現代人?未來人?還是外星人?


    “你就是陳畫?”這個人用短棍指著他的鼻子問。


    “你就是傳說中的女蝸?”


    “哈哈……”因為大笑,這人臉上的絡腮胡須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是的,我就是女蝸,但不是什麽傳說中的女蝸。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這個自稱女蝸的人,用短棍在陳畫的視線內“畫”了一個圓圈,好像逗弄蒼蠅一般。


    “我叫陳畫。”“我知道,撿重點的說。”“女蝸”眼睛裏透出針尖般的凶光,語氣裏顯出不耐煩。“陳畫”這個名字手下的人已經告訴他了,無需多言。


    然而,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在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之前毫無意義。譬如有叫張四的,然而生活中叫張四的不計其數,但是每個張四都有他的背景,他的故事。這些故事和背景構成張四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


    “我是大學裏的一名學生。有一天,有個人說要帶我去夢裏玩一玩,開始我不相信可以去夢裏玩。後來他真的帶我去了……”


    “住嘴!”女蝸說道。他已經看出這個小屁孩兒在編謊話。他能看出他編謊話,並不是用什麽x光掃描出來的,而是一眼就能看出。因為還是那句老話,人的眼睛不會說話。但是某些有曆練的人,眼睛也可以說謊。他知道這小屁孩兒並不擅長編謊話。會說謊話的人,你往往很難覺察出來,隻有你上當了才知道。有說謊話能力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天賦,就像一個人天生就有演戲的天賦,不需要培訓,保持自我而又演什麽像什麽。另一種就是通過後天磨練出來的,是閱盡滄桑後的一種沉澱,是迫不得已,是生存法則。


    而陳畫哪一種都不是。他是那種編出謊話連自己都不信的人。編謊話的人往往編得連自己都相信。編謊話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你又怎麽能騙別人?


    陳畫的話言不由衷,心中發虛,說話有些結巴,眼睛不敢正視女蝸。這些女蝸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女蝸舉起手中的短棍,“來啊,把那個三頭怪物殺了。”


    陳畫一聽,心想這怎麽行,他救了半天,就這麽容易被他們一刀砍了?可是他想動也動不了,超能力也發揮不出來。陳畫衝著女蝸大叫:“他們也是人,你為什麽要殺他們?你造出他們來,就要為他們負責。還有,你是不是掌握了造人的秘密?你這樣做,是犯了反人類罪的。”


    就在他大喊大叫聲中,三頭怪物被拉出去砍了。三頭怪物臨行前,看了他一眼。那眼裏有感激、有憤怒、有後悔,感情非常複雜。陳畫當然不敢看他。


    “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不說,連你的小命也沒了。”這一刻,陳畫意識到死亡的威脅,他還從來沒想到過死是怎麽一回事,死神就降臨了。人生麵對很多事情


    的時候都是沒準備的,任何困難都不是你準備好了它才來,否則就不叫困難了。


    但他覺得他得鎮定,不能讓敵人看不起。再說了,他還沒有死,蝶戀花還在等他。


    女蝸當然看出他的恐懼,於是嘴角往上一翹,表示出一種蔑視。潛台詞當然是,麵對死亡,沒有任何人不怕,更別提你這個小屁孩兒了。


    “你到底是誰?”


    陳畫的恐懼忽然被一種力量滅掉,代替它的是一種“忘卻”,“似乎沒有這回事”。這種感覺就像是烏雲遮天時,突然被陽光所籠罩,是那麽刺眼,和讓人猝不及防。


    女蝸心裏當然很震驚,但他老於世故,臉上除了一絲一閃即沒的變化,還是那種威脅的表情。


    “你為什麽叫女蝸,你的目的和夢境的秘密有多少關係?”陳畫雖然勇氣可嘉,但處世經驗畢竟不足,以至於女蝸動了殺心。


    “看來,是留你不得了。”女蝸說。說完,女蝸反而轉身退出。


    陳畫以為沒事了,沒想到他走出幾十步後,向手下們喊道:“把那小子解決了吧,我可不想髒了自己的雙手。”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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