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不是虛幻的嗎?這裏的土壤和空氣可以用來分析?”陳畫好奇地踩了踩地上的土壤。


    “夢的虛幻,是對於現實來說。我們現在在夢中,也成了夢的一個成員,相對來說,它是真實的。”


    “剛才小窩說這裏有陷阱,那我們應怎樣才好?”


    小特此時又拿出一個機器車,這個機器車的形狀仿佛月球或火星進行探測的那種車。小特說:“讓它在前麵進行探路,有陷阱它就會報警。”那個機器車上麵有個小腦袋,小腦袋衝著正前方,然後車輪向前方滾動,發出嗡嗡的滾動聲。


    “我們現在要到哪裏去?”三個人往前走,並未說要到哪裏去,陳畫忍不住問。


    “我們要去尋找進入凱東夢境的方法。夢境中有個叫共時機器的東西,啟動它後,我們就可以到他的夢境中。如果找不到,我們隻好尋找從晉保的夢境中出去的入口了。”


    蒼涼、空曠,仿佛沒有生命前的地球。雖然陳畫也不知道沒有生命前的地球是什麽樣,但他想象中就是這個樣子。


    一陣風刮來,拂過每個人的臉頰。這陣風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共時機器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可以通過它,抵達那個人的夢境?”


    “這樣吧,陳主,我給你講個事情。在現實生活中有這麽句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當我們正在想某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恰好就來了。這就是共時性。這種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常見,隻是偶爾發生。這其實是夢中共時機器在起作用。我們隻要找到它……嗨,主人,不要去。”


    陳畫看到前麵有麵鏡子,感覺很好奇,於是向那麵鏡子走了過去。


    小特和小窩及時跑上前去把他攔住,但兩人已經踏入鏡子的範圍。陳畫看到一股風從鏡子裏跑了出來,直接把兩人吸走了。


    對,是看到了封。平時能看到風,是風吹樹葉的時候,是風觸及到皮膚的時候。但這時,他不但感覺到了風觸及了他的皮膚,而且還看到了風的形狀。


    像水一樣的漩渦,漩渦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不斷強大。它們像是有組織紀律一般旋轉。它們是魔鬼的雙手,攫取生命的屠刀。


    其實那不是風,而是鏡子給他的幻象。風,怎麽可能有形狀?


    那台機器車探測出那是陷阱了,隻不過它沒有阻攔人靠近的功能,它隻是發出警報而已。但好奇心讓陳畫的聽覺失靈,於是兩個夥伴消失了。


    共時機器在哪裏?他現在該去哪裏?吸入鏡子的人,有沒有生命危險?他們能否出來?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鏡子已經消失了。


    陪伴他的,隻有黑色的天空,和不知通向何處的道路。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道路如何艱難,而是不知道這條道路的終點。最怕的不是天有多麽黑,而是不知道前麵有沒有燈光。


    隻要前麵有終點,有燈光,我們的心就算再疲憊,也會被希望點燃。


    靠著那台機器車,陳畫往前走了一段路。這一段路也許隻有二三百米,他卻感覺像是走了好幾公裏。這一段路遠不足以讓他疲憊,是他的心累了。而心累,也會讓身體疲憊。


    他蹲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機器車也停了下來。


    他又想起了蝶戀花,他忽然感覺蝶戀花這個女孩兒不曾存在過,也許隻是他的幻想。上天又怎麽會眷顧他,賜給他一個紅顏知己呢?他從來不是幸運兒。即便有什麽夢的超能力,但他的才華智慧遠不足以駕馭超能力。這些能力給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比給自己強。


    “兄弟,你這裏有水嗎?”


    陳畫正在胡思亂想,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而且,他也沒想到這裏還有“人”。


    不過,當他轉身的時候,又嚇了一跳,而且嚇得不輕,想站起來逃跑,無奈兩腿太累,不聽使喚。


    向他要水喝的那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怪物。隻見他長著三個腦袋,每個腦袋的五官表情都是一致的,每個五官的表情都是口渴難耐的樣子,嘴唇像是幹裂的地麵。


    他看見過三頭六臂的人——當然是在電視裏,但從來見過三個腦袋的人。他還想跑,但被怪物拉住,“兄弟,有沒有水喝,你倒是說句話啊。”


    “沒有水喝。”陳畫脫口而出。


    “哎!”三頭怪物搖搖頭,歎了口氣,失望滴繼續往前走。


    “唉,你等等。”陳畫看這怪物並沒有傷害人的意思,才放下心來。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超能力,不知在這個夢裏是否有限製。


    這樣想著,他手裏冒出一杯水來。


    “怎麽?”怪物一回頭,眼睛裏發出亮光來。他立馬跑了過去,一把把水杯搶了去,然後用中間那顆腦袋上的嘴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後,怪物一抹嘴,把水杯遞了過去,說道:“謝謝你啊,兄弟。要是再有兩杯水就好了。”


    陳畫為了避免害怕,不拿正眼瞧他,“你盡管喝好了,這裏有很多水。”說著,變出一大桶桶裝水來。


    怪物的眼睛裏冒出仿佛中了大獎一樣的驚喜,馬上從陳畫手裏搶過來,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陳畫馬上想到《紅樓夢》裏紅玉說的“飲騾子”的話來,心裏覺得好笑。


    那桶水,怪物喝了連一半也沒有,就放下了。畢竟不管多麽渴,喝一桶水誰也受不了。


    “太謝謝你啦兄弟,要不是你。我會死掉的。”怪物感激地看著他說。


    陳畫正在慢慢地適應怪物的三個腦袋,他稍微起了一下身,變換了一下姿勢,因為堅持一個姿勢會讓腿腳發麻。


    “兄弟,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大名。”陳畫問。


    三頭怪物愣了一下,“大名?大名是什麽東西?”


    “唉,算了,直接問吧。你為什麽有三個腦袋?”


    三頭怪物摸了一下腦袋——中間那個,眼睛盯著陳畫,“你不知道女蝸在派人追殺我們這些怪物?”


    “女蝸?造人?”


    “對啊,女蝸創造了我們,你不知道?”


    陳畫攤開兩手,表示不知。


    “看來你不是這裏的人。女蝸造人,開始的時候,造的人並不成功。像你這種。”


    怪物指了指陳畫,繼續說:“是非常成功的。像我這種,是不成功的。據說我們身體裏有什麽遺傳病。不過這不用怕的,這病不會傳染,隻是我們不能有後代了,即便有後代,也不健康。其實我們根本不想有什麽後代了,但是女蝸為了以防萬一,就要把我們全殺掉。我隻好逃跑。不過我們不能在一塊,那樣會會死得快一些,我們分頭跑,興許還有有幾個幸存者。對了兄弟,你是哪裏的人呢?應該不是女蝸造的吧,否則你應該知道啊。你們的造物主有沒有做這種事呢。”


    “他們總共有多少人呢?哦,追殺你們的人。”陳畫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們大概有二十幾個。”


    “才二十幾個?”


    “我們這些怪物總共才不到一百號人,二十幾個人足夠了。他們二十幾個,全是精兵強將,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好了,我現在也不渴了,得趕緊跑。他們估計這會兒會追上來。唉,我先是在一個地方隱藏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才逃跑的。以他們的本事,會很快找到我的。”


    剛剛因為喝過水而興奮的臉,忽然變得非常沮喪,三頭怪物作勢要走,卻被陳畫拉住。


    “前方有陷阱。”陳畫說。


    “有陷阱?他們提前知道我經過這裏,不可能吧?”陳畫想,跟他說得太明白,他也聽不懂,於是說:“有我在,你不用逃跑的。”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陳畫秀了一下自己的功夫。


    秀完功夫後,怪物一臉懵逼。想起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懂武功是什麽東西。


    於是隻好強調說,自己有能力保護他,相信我。


    “那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怪物茫然四顧,發現周圍像是謝了頂的腦袋,除了光禿禿的一片,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別說掩藏身體,就連腳趾頭都藏不住。


    怪物正要向陳畫尷尬地一笑,回頭一看,不見了陳畫,“兄弟,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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