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喜歡殺人,除非被人逼到了絕境必須用殺人來保存自己或家人生命的時候,人的心中才會蔭發殺機。


    突出重圍立於雲層之上的我陷入了莫名的迷茫中,我殺人如麻雙手血腥卻不是惡魔,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卻總有人想找我的麻煩。


    我不介意他們找上我,因為我的身份問題他們找我麻煩倒也正常。


    不過這一次那些人把主意打到我親人身上想用她們的命逼我交出軒轅石。


    這已越過我的底線。


    星空中的流星雨已經消失很久,雲層下三道人影如流星般穿透雲層向我急掠而來,兩柄閃耀著寒光的利劍從雲中急掠而來刺向我的肋下,另一道人影從二人身後衝天而起翻身而下一記高鞭腿踢向我的天靈蓋。


    劍未至殺意已至,腿無情殺氣衝天。


    看著三人一副不殺我勢不罷休的架勢我喟然歎息一聲心中感到疲倦至極,我本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普通王子,此生不願求長生隻想跟常人一樣終老。


    可命運之輪似乎一點也不將我的意願放在眼中將我推向災難的深淵……


    千年前清風山下議政殿上我一家人的血已流幹,而後我在天地雙煞聯手狙擊下粉身碎骨差一點形神俱滅。


    在星河深處僥幸脫身輾轉來到地球後我幾乎沒有想過向天道討回一家人的血債,我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多管任何閑事,哪怕是三界即將毀滅也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天道沒有放過我的意思,這到底是為什麽?


    今日我的女兒跟女人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脅,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


    難道因為我接受了帝釋星的傳承就不容於天道?


    我已卑微的差不多把頭拱到泥土中,隻要天道忘記我這個人,我就準備躲到世界的盡頭直到天地萬物重歸於混沌。


    我的想法有錯麽?


    我為了家人的生命反擊天道有錯麽?


    我的身影從雲層上消失,陽光小夥和胖大嬸的劍刺到空處,豹首漢子威猛絕倫的一腿除了絞動了無數雪花什麽也沒踢到。


    星空上,我背負雙手在虛空中閑庭信步仿佛在聽雨樓前的花間小徑上漫步。


    “軒轅昊天,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抬頭望著群星璀璨的虛空喃喃道“你的護衛隊為何與天外天的生靈攪和在一起對地球發動攻擊?軒轅石對你真就那麽重要?你為何一定要我死?”


    我在詰問天道,天道高高在上似乎不屑回應我這個螻蟻的疑問,他甚至連看我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因為他是神!高高在上獨一無二掌控世間萬物,我卻是億萬生靈中最徵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神何時在乎過一粒塵埃的感受?所以,他要我死我就必須去死,神的意誌怎可違拗?


    我必須順應天道的意誌去死麽?


    不,當然不!


    無視蒼生漠視生命,對世間萬物予取予求稍有違逆即滅人滿門,存在千年的清風王朝因為一個普通的王子不容於天道隨即在戰爭中轟然坍塌,帝王一脈幾乎被斬盡殺絕。


    今日為了小小的軒轅石不惜派出上百神衛軍越空而來與天外天生靈裏應外合試圖摧毀一顆充滿生命的星球……


    天道既然無情,這樣的天道要他何用?我為何還要順天而行?


    一道劍意劃破了靜謐的星空急刺而來,另一柄劍則化作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虛影悄無聲息的掠過夜空劃向我頸部動脈。


    兩把劍一明一暗配合的天衣無縫妙到毫厘,如果我的注意力被刺破星空的劍意吸引過去,那隱藏在暗中如毒蛇般狠辣的一劍必定會要了我的命。


    腦海中的神識感受著兩道充滿殺機的劍意我眯起了雙眼。


    今夜的星光似乎有點刺眼,珠峰上的結界已被姬寒星破去,我的女兒聶意青和我的女人張雲影立刻暴露在狂野的風雪中瑟瑟發抖。


    而姬寒星卻一點也不在意的佇立在一旁抬頭望著星空上的我。


    顧木彬則被那個名叫陳應龍的青年踩在腳下雙腿俱折,嘴裏還不時的流出淡金色的血液。


    麵對朋友被折辱親人即將被凍死的險惡場景我心中沒有憤怒沒有恐懼也沒有一絲焦慮,仿佛那三個即將死去的人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一般漠不關心。


    我伸出三根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撚將那道劃破星空的劍意撚住然後輕輕一搓,腳下雲層中傳來一道不似人聲的慘嚎。


    一道削瘦的人影在狂風中如流星般跌落,很快就落入大雪彌漫的群山之中不見蹤影。


    那道刺向我頸項的劍意則停留在我脖子上微微顫動著不得寸近。


    我放開手中已化作齏粉的劍意隨手握上被我禁錮在脖子邊上的劍準備再次運轉本源神力捏破劍上的劍意和持劍人的神魂。


    可當我的手撫上劍身時一道熟悉至極的感覺從靈魂深處升起在刹那間阻止了我的殺意。


    我知道這股熟悉的感覺不屬於我,那是存在於帝釋星記憶中的感覺,是帝釋星的記憶阻止了我的殺意。


    我看了一眼在雲層中同樣動彈不得的廣場舞大嬸然後曲指輕彈。


    她的劍和她的人和之前的陽光帥小夥一樣消失在雪峰之下,隻不過她的運氣要比她的同伴要好太多,至少她還活著。


    珠峰上,陳應龍控製著重傷垂死的顧木彬,姬寒星靜立在張雲影和聶意青的身邊不言不動。


    另外五道身影則呈半圓形站在虛空中將珠峰團團圍住靜待我的到來。


    “你們不想死的話就有多遠滾多遠”我的身影飄然降落在眾人麵前,我居高臨下看著嚴陣以待的七人淡淡的道“你們隻有一次機會,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柳清風”沒有在星空上參予進攻我的豹首男子開口道“搞清楚,你的妻女在我們手中,難道你想看著她們死?”


    “你說完了嗎?”我的視線越過眾人看著被踩在堅冰上一聲不吭的顧木彬平靜的道“你可以去死了”


    我右手曲指輕握,豹首男子的雙手突然扣向自己的脖子開始拚命的掙紮起來,他的脖子似乎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死死絞住了一樣無法呼吸,片刻間他的喉嚨裏發出陣陣滲人的咕咕聲仿佛一口氣被悶在胸腹間無法吐出來,一雙粗長的雙腿在半空中胡亂踢騰。


    半晌後,豹首漢子的眼球開始上翻泛起眼白,亂蹬的雙腿也開始抽搐顫抖,然後整個身體突然下墜雙手下垂如懸掛在半空中的破口袋般沒有了一點聲息。


    在場的眾人保持著沉默,他們既不救援同伴也不起身逃走更未暴起發難,似乎在等著我逐一將他們擊殺於此。


    “應龍和我留下,其它人退走,議政殿上的那個柳清風又回來了”沉默半晌後,姬寒星開口道“你們如果不想死,要麽回去要麽老實做人不要鬧事,域外天有柳清風在,事已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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