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運轉體內僅剩的一絲本源神力引動星空中的星河之力瘋狂的灌注入體。


    以我目前羸弱的身體原本無法承受太多的星河之力,一旦引入能量過多甚至不用東皇地煞出刀,我也會被那恐怖至極的強大力量撐的爆體而亡。


    不過我卻一點也不在意肉身在此戰之後是否還能保存,隻要我的神識能闖過眼前一關遁入虛空,那麽我總會有重塑軀體的那一天。


    東皇的氣勢不斷攀升,當他的刀勢攀升到頂點之時也就是他的出刀一刻。


    與東皇聲勢浩大的場麵比較起來,至尊天煞卻似乎融進了黑暗中一點聲息也沒有,他就象一條隱藏在枯葉土壤之下的毒蛇一樣伺機而動,隨時可在獵物麻痹大意的時候發起致命一擊。


    這樣的對手很難纏,作為他的對手,我在麵對東皇的強大壓力下不得不分神暗中留意來自身後的威脅。


    天知道這個狡詐陰險的敵人有沒有針對神魂靈識的手段?


    我可不想在兩人的夾擊之下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虛空中,月華下,三道明滅不定的身影在相互對峙,靜寂無聲的虛空中除了自己的心髒在跳動外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


    東皇赤紅如火的身影如飛鳥般驀然上升,他雙手緊握烈焰刀舉刀過頂向前劈下,一道同樣赤紅的光華如閃電般劃破虛空向我劈來。


    包裹在銀灰色星光中的我也加速前衝一拳揮出,拳頭泛起流星般的光芒照亮了如鐵幕般漆黑的夜空。


    一紅一灰兩道光芒在夜空中相撞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暈照亮了整個虛空。


    一陣如悶雷般的聲音從光暈中隱隱傳出,我與東皇的身影在閃耀的光暈中一觸即分如離弦之箭般射進虛空深處。


    赤如火焰的東皇全身衣甲破頭發散亂,臉上七竅中不停的流出淡紅色的血液仿若厲鬼。


    我的右手整個小臂已是支離破碎的不成樣子。


    我與東皇傾盡全力的一擊拚了一個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當我在虛空中勉力穩住身形時至尊天煞如鬼魅般出現在我身後,他那泛著幽光的戮神指輕輕的點在了我背上。


    我的整個軀體突然僵硬的如冰塊般凍住,全身上下泛起出幽藍色的光芒。


    我艱難的轉過頭看著身後笑意吟吟的至尊天煞眼中泛起一陣憤怒和絕望的神色。


    至尊天煞的這一指不但摧毀了生機也毀去了我的肉身。


    我一動不動的靜立在虛空中看著一擊得手的至尊天煞想讓自己臉上保持一絲微笑,可不論我如何努力也無法牽動臉上的肌肉露出笑容。


    我全身上下的肌肉與皮膚已僵硬的如蛋殼般易碎,此時隻要有人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一下我的軀體就會炸裂成無數碎片消失在虛空裏。


    “王子殿下走好”至尊天煞並未露出勝利者的驕傲與自信,他仍然表現的如一個至交好友般對我道“既然你的前世已消失了七千年,那麽不妨就永遠消失吧”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整個天地似乎開始不停的旋轉起來,黑暗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下一刻,我體內的那一絲本源神力開始如岩漿般在僵硬易碎的血脈中奔騰起來直衝腦門,那一絲力量所過之處令所有血肉盡皆化作劫灰。


    很快,我的整個身體消失隻剩下一個腦袋,那一絲本源神力衝進我的腦海深處與我的神識攪合在一起如烈焰遇上寒冰一般激烈對抗起來。


    我的大腦被兩股力量變成了戰場,盡管我的所有生機已被至尊天煞的戮神指摧毀,可我依然感受到了痛苦。


    這種痛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如果我的嘴巴還能發出聲音,那麽我相信我的慘叫聲能驚動天地,如果我的汗腺還能滲出汗水,我的腦門上肯定掛滿黃豆大小的汗珠。


    可惜如今我整個人隻剩下一顆腦袋,一顆已失去生機的腦袋,如果不是因為那兩股力量的存在,我或許已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我知道我不會死去,即使我的軀體已經被毀滅也不會死去,可我卻未料到腦海裏的神識與丹田中的本源神力兩種各不相幹的力居然會在此時爆發了衝突。


    我的神識在本源神力的刺激下急劇的膨脹收縮,無數破碎的畫麵急速的在腦海中掠過,上一個瞬間我還看見整個宇宙在大爆炸中逐漸毀滅,下一刻我就看見了生命起源的奧秘,緊接著畫麵又切換成一張張俏麗的女人臉孔,她們臉上的表情時喜時悲仿佛在不停的訴說著什麽,我還未聽清楚她們的話語時畫麵再次轉變。


    這一次我看到了一些穿著奇怪服飾的人在一間全是白色的房間裏不停的忙碌,他們麵前陳立著一排排金屬製作而成的立櫃前似乎在觀看著什麽,立櫃上似乎鑲嵌著會發出光芒的寶石般不停的閃爍,而那些人一邊觀察著光芒一邊在手中拿著的小板上用一隻奇怪的筆不停的記錄。


    我下意識的想靠近他們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他們在小板上寫了些什麽。


    我的意識在推前,那些人似乎感覺到了我在靠近他們,他們回頭看著我時臉上無不泛起一臉的笑容仿佛對我說了幾句話。


    我什麽也沒聽見,隻看見他們的嘴唇在不停的蠕動。


    一陣針紮般的疼痛把我從虛幻中拉回到現實中來,我的視線再次清晰起來。


    至尊天煞的話音似乎才落下,而我卻在他說幾句話的時候已在時間的長河裏遨遊了千萬年。


    “天地雙煞,你們兩人就象困在井底的青蛙一般可憐,每天除了抬頭看著井口的一小片天空外根本不知道井外的世界有多大,你們認為自己擁有了井裏的一切就擁有了全世界,殊不知你們的水井隻是宇宙中微小到連塵埃都算不上的存在,你們落伍了”


    此時的我似乎又可以自主的控製臉上的肌肉了,雖然我的聲帶已隨著脖子的消矢已不複存在,可我還是開口說出了幾句想說的話。


    我沒有報複兩人的意思,因為我隻是對他們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看法。


    下一刻,我僅剩的腦袋在虛空中爆炸,我的整個人消失在了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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