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小時候的經曆與很多人的童年時光有很大的不同,他的童年時光被有心人刻意引導訓練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他的身體在那段時間裏不但飽受折磨連心理也在那段曲折離奇的經曆中被人為的扭曲,逐漸定型,最後成為一個有著男人身體女人心的怪異人物。


    在加入昆侖頂之前他是世俗凡間權貴們的一個玩物,在偶然的一個場合中被昆侖頂一名外門弟子看中將他帶回山門以供門中眾人玩樂。


    而他也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有幸閱覽昆侖頂秘典昆侖玉錄,他從中發現一門怪誕的玄功幽寒玉魄很適合他修煉。


    他最開始隻是抱著好奇的心思試著修習一下這門無人問津的冷僻玄功。


    誰知一試之下他居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這門玄功修習到極為高深的地步,在很多時候他甚至以為這部玄功就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跟他的身心情形太過契合以至於讓他在修煉之途上愈走愈遠,修為也慢慢變的深不可測。


    山中修行無日月,天象心中湮滅已久的某些人性開始隨著修為的精深開始複蘇,當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用再過那種以色娛人的齷齪人生後他的自尊開始從心底深處蔭芽,最後他開始反抗那些把他當作玩物的山門弟子。


    在一次昆侖頂外門弟子的集會上他第一次出手對抗那些想對他做齷齪事的弟子……


    那一次的集會血流成河,昆侖頂所有參加集會的外門弟子幾乎被屠戮一空。


    這是天象以狠辣的心性與深不可測的修為第一次落入昆侖頂高層人物眼中。


    昆侖頂從不以規則來約束門下弟子的行為,他們信奉實力至上的叢林法則,誰的拳頭夠硬誰就有理。


    天象殺光同門的行為非但沒有受到昆侖頂的懲罰反而成為他的進身之階,他成功的列入昆侖頂門下成為一名執事。


    沒人知道天象為了成為人上人作了何等艱難的努力,不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在短短的十餘年間他以行事快捷手段殘忍之名晉身昆侖頂護法堂成為七名護法之一。


    功成名就的天象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任人玩弄的奴隸,他已是修真界頂頂大名的天象法師。


    不過他雖已成為修真界有數的高手卻依舊不以男人身份自居,他仍時時以女裝出現在人前,他甚至不反感那些男人盯著他的目光中隱藏的欲望。


    他之前出手殺掉三個驍騎營的騎兵也不是因為他們對他不敬而是出於需要,他需要用他們的死來震懾柳清陽以達到活著俘虜他的目的。


    而此刻麵對鳳鳴山插天峰弟子郝雲楊時他卻心生厭惡,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厭惡。


    雖然郝雲楊有著一副英俊的麵孔雄建的軀體,是男人中少見的俊彥英才,可他就是討厭他。


    他可以忍受之前驍騎營眾人汙言穢語卻對郝雲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情憤怒到了極點。


    “插天峰郝雲楊?”天象露出一個甜的讓人發膩的笑容道“什麽時候鳳鳴山也成了世俗王朝的馬前卒了?”


    “天象笑的越甜的時候就是他出手殺人的時候”柳清陽站在郝雲楊身邊小聲提醒他不要被天象美色所迷。


    “閉嘴,想活命就滾一邊呆著”郝雲楊開口嗬斥柳清陽“修真界之事哪輪得到你一介凡人可以置喙”


    柳清陽僵硬的表情看不出一絲變化,郝雲楊的反應似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很自然的走到旁邊的草地上盤膝坐下開始調息起來。


    郝雲楊雖然囂張跋扈了一些但至少有一點沒說錯,在武力盡失的情形下他的確不宜插手兩人之間的事情。


    盡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卻不願放棄任何一點恢複戰力的機會,他爭取在兩人的爭鬥結束前擁有自保能力。


    “天象仙子不也在雜胡聯軍中聽令麽”郝雲楊的口舌同樣不饒人與天象針鋒相對。


    “郝世兄,無謂的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你我之間總要分出個勝負”天象的笑容越來越盛,他看著西邊火雲漫天的景色道“難得今日與世兄戰場偶遇,咱們走走如何?”


    說完他率先邁動腳步迎著即將墜入地麵的夕陽步行而去。


    “今日得遇佳期能陪著仙子在夕陽之下漫步也算是幸事”郝雲楊移動腳步緊隨在側與天象並肩而行。


    夕陽之下俊男美女漫步在山野叢林之間怎麽看都是一件極其浪漫之事。


    誰會想到兩人卻是一對即將展開生死搏殺的敵對之人?


    作為兩個久經世事修為高深戰鬥經驗豐富無比的人來說,等著對手露出破綻再行雷霆一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要與對手分出勝負隻能依靠自身實力與臨場發揮,誰能在接下來的搏殺中不犯錯或少犯錯,誰就能活著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兩人在屠龍溝內的綠地上緩步而行,身上的氣勢在緩緩上升,當兩人腳下的路走到盡頭時也恰好達到氣勢最高時刻。


    而那一刻也是兩人出手的時刻。


    “幽寒玉魄真的能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郝雲楊問身邊款款而行的天象。


    “世兄著象了”天象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世間萬法練至深處自可證得大道,我們修煉的目的不過是成仙成聖,既然都是神仙了又何必在意自身是男是女?”


    兩人的較量其實從見麵的瞬間就已經開始,郝雲楊不斷的用言語暗諷天象是男身女相就是為了激怒他得窺天象在心神失守下露出平日間無法發現的弱點從而針對他的弱點出手達到一擊製敵的目的!


    郝雲楊的攻勢犀利無比,天象的防守也滴水不露。


    看樣子從對手心靈打開一道缺口的戰術對天象起不到一絲作用。


    郝雲楊閉上嘴默默的與天象走向前麵碩大的紅日。


    兩人心裏十分清楚,當紅日墜下地平線時也是兩人的路走到了盡頭。


    路的盡頭是什麽?


    有的人會說路的盡頭是另一條路!


    郝雲楊與天象的路馬上就要走到盡頭。


    他們前麵還會有路嗎?


    這個問題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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