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淵抱著昏迷不醒的葉雲錯,還好這小子沒被砍成一灘爛泥,斷幾根骨頭而已,不礙事。


    他一手指著眾人說道:“此戰算平!三戰,一勝兩平,老子勝!擂台之事今日作罷,若誰不長眼還想來挑戰老子的,老子奉陪!”


    林舒霓飛出花車,冷笑道:“分明是你耍詐!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元嬰修士!元嬰修士怎麽可能與無雙尊者打成平手!”


    白逸淵笑道:“大家都是明眼人,難道你這娘們還看不出這小子的修為?按你的說法,二十幾歲就能有無雙修為,那他豈不是在娘胎裏就開始修行了?”


    林舒霓冷笑道:“大能者改變容貌並非難事!本尊就不信,你隨便找一個元嬰修士,就能與殷少爺平手!”


    白逸淵翻了翻白眼,說道:“就算他不是元嬰修士又如何,反正這場打平了!你個臭婆娘是不是輸不起,是不是拿不出一個億?就算賣身,你也要給老子一個億!”


    林舒霓怒道:“你敢說你跟這小子沒有關係!”


    白逸淵不理她,對楊勁夫說道:“老楊頭,這裏是你的山頭,你來說!”


    楊勁夫咳嗽一聲,說道:“如大家所見,這第三場的確算是平手,且在我看來,這位年輕人的修為究竟是不是元嬰境界不重要,這並非爭論的焦點。林宗主,三戰之後,你確實稍落下風。”


    林舒霓自知理虧,不管那小子是不是元嬰修為,她落敗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轉而冷笑道:“天下英雄來此,隻為異寶,白先生莫以為今日僥幸贏了三場,便可將異寶據為己有!”她再次牽出異寶的由頭,是想轉移眾人視線,提醒他們不要忘了來此的初衷。


    白逸淵大笑道:“異寶本就不在我身上,何來據為己有之說?”


    林舒霓說道:“那豈非是白先生在此消遣我們?”


    白逸淵指著人群中的劉長富說道:“你這胖子,當日追我,可曾看到我最後奪得異寶?”


    劉長富見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苦笑道:“白先生道行高深,但當日確實未曾奪得異寶,而是被戰神殿奪去了。隻不過……”


    白逸淵說道:“少他媽吞吞吐吐,把話說完!”


    劉長富說道:“隻不過在下細細想來,戰神殿最終奪去的寶貝,可能並非那出世的異寶。因此我才鬥膽來求白先生告知真正異寶的下落。”


    白逸淵笑道:“你還不笨!”


    林舒霓說道:“白先生果真是在消遣天下英雄!”


    白逸淵說道:“老子從未說過異寶在我身上,你們這些人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硬要說異寶在我身上,不分青紅皂白就跟老子幹架,幹了一個多月,嚴重影響老子的睡眠和娛樂,到底是誰在消遣誰?老子當初真該立下規矩,挑戰老子一次先交個一萬八,這樣老子的酒錢就出來了!嘿,怎麽老子才想起這出,我說,前些日子跟老子打過擂的,自覺把錢交給老子!”


    聽白逸淵越扯越不像話,林舒霓冷哼道:“那就是說異寶還在那丹成小輩身上?那個搶奪異寶的丹成小輩究竟是何人,今天你必須說個明白!”


    白逸淵說道:“老子不認識!那小子是老子在丹楊城逛窯子時遇見的,一見如故而已!”如果葉雲錯知道老白這樣說,不知做何感想,我連窯子的大門都還沒進去呢!


    林舒霓冷笑道:“師姐,聽說當日你追殺那丹成小輩而去,莫非師姐已從那丹成小輩手上得了異寶?”


    柳若語冷冷道:“閉月宗異寶無數,本尊還看不上那點貨色。林宗主,三戰已畢,隨我去閉月宗。”


    林舒霓說道:“師姐別要岔開話題!小妹要問師姐,那丹成少年下場如何?”


    柳若語盯著林舒霓,半晌後說道:“不知道。”


    林舒霓嬌聲笑道:“能從閉月宗宗主手中逃脫,那小子真有本事!我更聽說還有戰神殿和奎星教的兩位無雙尊者一路追擊,這都能被他跑掉,諸位不覺得其中蹊蹺太多嗎?”


    台下有無雙尊者說道:“老夫亦是聽聞有三位無雙尊者追那丹成小輩而去東海,如今隻見柳宗主返回九州,未見戰神殿張不朽和奎星教嶽山,更不見那丹成小輩,難道是柳宗主擊斃他三人後再搶了異寶?”


    柳若語無心爭辯,隻是看了那人一眼,他是火烈宗的宗主洪軻,據柳若語掌握的消息來看,火烈宗已被奎星教收服。


    白逸淵怒道:“你們說的那丹成小輩,是老子的兄弟!老子的兄弟機靈得很,打不過肯定會交出異寶保住小命!柳若語,老子問你,戰神殿和奎星教的那兩人有沒有為難我兄弟?”


    柳若語淡淡道:“你認為呢?”


    白逸淵冷哼一聲:“戰神殿,奎星教,很好,老子記下了!那我兄弟死了沒?”


    柳若語說道:“不知道。”


    白逸淵大笑道:“既然你都不知他的生死,想來他肯定死不了!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即便那異寶還在我兄弟身上,要想打異寶的主意,先得過老子這關!如果異寶被奎星教和戰神殿搶了去,你們自然知道該怎麽辦!”


    台下眾修士均暗暗搖頭,不管異寶現在何處,似乎想要得到都太困難。眼前這個白逸淵,他們自認不是對手,而如果異寶被戰神殿或奎星教搶了去,他們更不敢伸手去要。無論如何,這異寶與他們無緣了。他們當初來此,也是猜測異寶還在那丹成少年身上,這才逼迫白逸淵說出那丹成少年的下落,現在得知異寶可能被戰神殿或奎星教奪去,也就沒了奪寶的心思。戰神殿和奎星教,這兩個宗派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問題的關鍵是,那個丹成少年究竟是誰?


    無人將眼前昏迷的葉雲錯與那位奪寶的丹成修士聯係起來,因為沒人會認為一個丹成中期的修士會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提升至元嬰境界。


    白逸淵揮揮手:“散了吧,都散了,老子的擂台到今日就結束了,以後誰想挑戰老子,就不隻是輸贏勝敗的問題了!林舒霓,留下一億再走!”


    林舒霓嬌笑道:“既然白先生這麽看重金錢,便來大漠滅月宗來取!小妹自當將白先生奉為上賓!”


    白逸淵怒道:“臭婆娘輸不起!”


    蘇文棋閃身擋在白逸淵身前,說道:“林宗主,你這樣走了,怎麽向邪雲宮交代?”他虛空一抓,將仍舊昏迷在地的殷少爺抓了起來,送至林舒霓身前,“我和殷少爺均是林宗主請來助拳的,此事已畢,林宗主莫再糾纏於我。”


    林舒霓輕歎一聲:“蘇公子真是不解風情!此番也真是苦了殷少爺。”她順手將殷少爺塞進自己的本命法寶,心中卻滿是鄙夷,連元嬰小輩都打不過,這殷少爺真不中用!


    “師姐,改日我定當去閉月宗做客!”林舒霓的身形突然虛晃一下,整個人都踏入虛空消失不見!


    “賤人敢走!”李雯怒道。


    “豈容你出爾反爾!”柳若語如閃電一般朝天空飛去,在天際中揮出一掌,林舒霓的身影被迫出。


    “師姐,你能追上我嗎?”林舒霓的嬌笑聲在天際響起,隻片刻間,便再次消失不見。


    柳若語冷哼一聲,追逐林舒霓而去,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林舒霓帶來的十二位絕色女子,麵麵相覷,宗主就這麽走了,我們怎麽辦?看著旁人那如狼般的眼神,這十二位女子感到一陣惡寒。


    李雯狠狠跺了跺腳,林舒霓居然不顧臉麵就這樣逃了!她來到花車邊,說道:“若你們想死,便獨自回大漠,若不想死,隨我去閉月宗受罰!”


    那十二位女子互看一眼,當下說道:“願隨尊者去閉月宗受罰。”盡管她們都有丹成修為,但沒了林舒霓在側,她們也不敢獨自回到天遙地遠的大漠。且不說路途遙遠,單看四周這些餓狼般的修士,她們就打消了回大漠的念頭。她們雖是滅月宗的弟子,但自認還未做過與閉月宗為敵之事,想來閉月宗也不會為難自己。


    楊勁夫搖搖頭,閉月宗與林舒霓的恩怨,他可不想摻合其中。楊勁夫嗬嗬笑道:“諸位,我蜃樓城如此熱鬧了一個月,招呼不周之處,還望見諒!如白先生所言,這擂台,便到此結束。老夫十分欣賞白先生,想邀白先生到舍下做客,還望諸位尊者不要打擾。”他說這話,是有意護著白逸淵,讓這些宗派知難而退。


    白逸淵說道:“有酒我就去!”


    楊勁夫笑道:“酒管夠!蘇公子,可否賞光?”


    蘇文棋搖頭笑道:“謝城主,在下還有事,告辭。”蘇文棋毫不拖泥帶水,踏入虛空消失不見。


    楊勁夫親熱地拉著白逸淵的手,將昏迷的葉雲錯交給手下小心地抬著,向自己的府邸走去。眾人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白逸淵離開。


    “走!”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呼啦啦一下有幾十人騰空飛走,片刻後,又有宗派的宗主長老率眾相繼離開。


    見無雙尊者們都帶著各自宗派的弟子離開,那些散修和百姓都覺無趣,也都各自散開。


    蜃樓城海邊的沙灘上,蘇文棋正站在海灘上看著潮起潮落。


    “東海,似乎有著許多回憶。”


    蘇文棋的記憶如碎片一般,他隱約能想起曾經在東海中發生的一些事情,但卻不能將其串聯起來。


    “我究竟是誰?是建鄴城的蘇家少爺,還是……”


    這碎裂的記憶已讓蘇文棋苦惱很久。


    蘇文棋突然開口道:“你已跟我多時,有何目的?”他轉身過去,看到一個邋遢的老頭正站在他身後。


    “我觀公子骨骼清奇,器宇軒昂,秀外慧中,乃萬中無一的修真奇才!公子可否讓小老兒看相?”這邋遢的老頭正是風矢冪。


    “看相?”蘇文棋笑了笑,“那你看吧。”


    “星相奇術,明碼實價,每次三千,童叟無欺!”風矢冪摸出星盤,“公子請看,這可是高檔貨,小老兒絕非普通的算命先生!”


    “太昊星盤?”蘇文棋揚了揚眉毛。


    “公子好眼力!”風矢冪愣了一下,“等等,你怎麽認得這是太昊星盤?”


    風矢冪戒備地看著蘇文棋。太昊星盤何等神器,這蘇文棋如何認得?他究竟是什麽人?風矢冪突然有些後悔這麽冒然地找上蘇文棋。


    “似乎以前在某處見過。”蘇文棋笑道,“開始吧。”


    風矢冪咬咬牙,還是打開了星盤。


    一顆閃耀著紫色光芒的圓珠從星盤中緩緩升起,另有六顆圓珠在星盤上若隱若現。


    風矢冪看著那圓珠,眼睛差點瞪了出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這……你是……小老兒該死!”風矢冪一下跪倒在地,竟然哇哇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小老兒冒犯尊者,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何罪之有?”蘇文棋笑著伸手觸碰星盤上的那顆紫色圓珠,“這就是我?我是誰?”


    “碰不得!”風矢冪失聲大叫。


    蘇文棋的手指仍舊碰到了那顆紫色圓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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