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馳山和鍾良翰以及兩個元嬰境界茅山道士震驚得無以複加,那翩翩公子隨手一指,便破了茅山派的七星降妖陣!這是何等的修為才能做到?


    沒了照妖鏡,慕容小蝶緩了一口氣,卻十分不滿地看著蘇文棋,說道:“公子如此大能,為何遲遲不肯出手,看著小女受苦,非得小女跪下求你才行嗎?”


    蘇文棋摸摸鼻子,尷尬笑道:“大概我隻是想再確認一下小姐是否真如茅山道長所言吧。實在抱歉!”


    慕容小蝶冷哼一聲道:“我若真是他們口中的妖,公子就不出手相助了嗎!”


    蘇文棋微微一笑道:“不敢!在下隻是不願得罪茅山派的前輩。”


    燕馳山怒道:“你已經得罪了!兩個小子究竟何人,報上名來,定叫你們好看!”


    慕容小蝶說道:“臭道士,他們剛才都說了自己姓甚名誰,你的耳朵扇蒼蠅去了嗎!”


    燕馳山怒道:“牙尖嘴利的小妖精,莫要以為有人撐腰便可猖狂,老道照樣收拾你!”


    葉雲錯笑道:“道長息怒!方才七麵照妖鏡都不能照出慕容小姐是妖,道長們難道就不反省一下是否真的認錯了呢?”


    鍾良翰冷哼道:“茅山奇術,豈是小輩懂的!我們說她是妖,她就是妖!”


    蘇文棋說道:“道長,沒真憑實據便下結論,可是草率了。如葉公子所言,既然不能證明小姐是妖,幾位道長這便離開吧!”


    燕馳山和鍾良翰掂量了當前局勢,那脫胎境界的妖精和元嬰境界的葉雲錯都不足為懼,關鍵是蘇文棋和那個一直沒出手的白須老者,他們實在看不透。茅山派重在捉妖,在法術上的造詣稍遜一籌,此時是討不到好的。


    權衡再三,燕馳山長袖一揮,收回地上的七麵照妖鏡,冷冷道:“兩位公子的高姓大名,在下可記住了,茅山派也記住了!想不到兩位有著大好年華的少年,會被妖孽所化的美人蒙蔽雙眼,老夫真替你二位的長輩蒙羞!”


    葉雲錯笑道:“道長多慮,我大概明白我在做什麽。”


    蘇文棋也笑道:“我家長輩若看到我正在做這事,恐怕會歡喜吧。”


    燕馳山怒氣衝衝,但也沒有發作,沉聲道:“小妖精,下次再撞見我,可就沒這麽好運氣!”


    慕容小蝶嫣然一笑道:“小女自當遠遠地躲著不分青紅皂白的道長。”


    鍾良翰黑著臉說道:“妖孽,等著吧!”


    四名茅山道士飛身而起,朝著城外方向飛去。


    慕容小蝶抱怨地看了看蘇文棋,蹦到葉雲錯身邊,挽著他的手一陣笑道:“想不到在這裏遇見葉公子!”


    葉雲錯笑了笑,知慕容小蝶對蘇文棋還有怨氣,對著蘇文棋抱拳道:“多謝蘇公子出手相助。”


    蘇文棋笑道:“既然小姐沒事,在下也放心了。小姐生得閉月羞花,一人行走江湖多有危險,還望小姐今後多注意安全。葉公子,小姐,告辭!”蘇文棋也不拖泥帶水,飛身而走。


    看著蘇文棋消失的方向,慕容小蝶搖頭道:“這人太驕傲!”


    葉雲錯問道:“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慕容小蝶說道:“我是幾日前出來找白大哥的,哪知剛出丹楊城沒多久,就被討厭的茅山道士纏上。那個鍾良翰,還叫來了茅山派的長老,真討厭!我以為把他們甩掉了,誰知他們一直跟我來了這裏。”


    葉雲錯說道:“那個蘇公子呢?你怎麽知道他隱匿在附近?”


    慕容小蝶說道:“我知道他一直跟著我,不過見他長得好看,跟就跟吧,就算對我圖謀不軌,看他長得俊俏,我也就不怪他。”


    葉雲錯無語。長得好看就可以圖謀不軌?他轉念一想,柳若語沒有一掌拍死我,會不會是因為我長得還過得去?


    南極子大罵葉雲錯不要臉,這個看臉的世間,讓他感到了無盡的惡意,長得好看的男人連狐狸精都能原諒?簡直太亂來了!


    慕容小蝶說道:“你竟然已經到元嬰了,夠快的啊!”


    葉雲錯笑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居然是脫胎境界!書院爭鋒時你真是對我太客氣了!”


    “我在那時候顯露脫胎修為,那就真被人當妖精了!”慕容小蝶笑了笑,忽然說道,“等等,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白大哥在這裏擺擂,如果被那些修士知道你也來了,你們就死定了!”


    葉雲錯說道:“你上一句話是什麽,老白在幹什麽,擺擂?”


    慕容小蝶將老白在蜃樓城擺擂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芍坡山異寶出世之日,慕容小蝶看到奪寶之人是葉雲錯和白逸淵,很是吃驚。聽說奪寶之人最終逃脫數千修士的追擊,她舒了一口氣。但在半月前,正在龍門書院的慕容小蝶聽說白逸淵出現在蜃樓城,無數修士讓他交出異寶,白逸淵大發神威教訓了那些修士,卻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修士去到蜃樓城。卻不知為何,蜃樓城主出麵平息事態,讓修士以打擂的形式挑戰白逸淵,白逸淵大為興奮,說若有人勝過他,他便交出異寶。白逸淵實力太過強悍,不僅打敗數十位無雙尊者,還戰勝了一位凝虛尊者,但即便如此卻也澆不滅修士們對異寶的渴望,一直有人挑戰他。白逸淵也是樂此不疲,毫不畏懼地迎接眾人的挑戰。得知這個消息,慕容小蝶再也坐不住,便來了蜃樓城。


    葉雲錯搓著手說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豈不是鬧得天下皆知老白奪了異寶?但異寶還在我這裏,老白替我背了黑鍋!”


    辟邪聽了前因後果,說道:“凡間能出什麽寶貝?給那些修士讓他們自個兒去搶便是!你若想要寶貝,我隨便給你幾件就是!”


    葉雲錯笑道:“老祖有所不知,那異寶見不得光!不說了,我得趕快去找老白!”


    慕容小蝶拉了拉葉雲錯的衣袖,輕聲道:“這位前輩不怒自威,小女佩服得緊,敢問前輩是何人?”


    葉雲錯笑了笑,“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辟邪老祖。老祖,這是我朋友,慕容小蝶。”


    辟邪瞥了慕容小蝶一眼,說道:“下界靈狐,能修行到脫胎境界,也是不易。”


    盡管辟邪看不慣靈獸被人類欺辱,但身為神獸,與生俱來的驕傲在凡間靈獸麵前卻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慕容小蝶感到一陣眩暈,顫聲道:“辟邪?可是聚窟洲的神獸辟邪老祖?”


    辟邪說道:“正是。多說無益,去看看白虎王的族裔。聽了你等之言,老夫對那小老虎倒是頗為欣賞!凡人看不起靈獸,但靈獸也要活出靈獸的價值!小老虎基本算是做到了!”


    三人向著城中方向飛去。慕容小蝶還未從震驚中脫出,小心翼翼地跟著葉雲錯飛行。辟邪神獸,居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在凡間,辟邪神獸處於靈獸頂禮膜拜的頂端,無數靈智已開的靈獸無不將辟邪神獸當作祖宗看待。


    葉雲錯問道:“那蘇公子,你了解多少?”


    慕容小蝶回過神來,說道:“不了解,隻知道他長得帥!”


    葉雲錯笑道:“他可不止長得帥,修為也是一流,我還以為你被他迷住了。”


    慕容小蝶瞪了他一眼,說道:“能把狐狸精迷住的人還沒生出來!”


    一路上,慕容小蝶對辟邪說話都是老祖長老祖短的,她說話不僅聲音好聽,說話的內容更是好聽,辟邪起初還不願搭理這小狐狸,但聽的時間長了,辟邪對慕容小蝶的話語非常滿意,不住地點頭跟慕容小蝶聊上了話。


    “小子,多跟小狐狸學學,她拍馬屁的功力可是一流,引經據典,不著痕跡,你看辟邪聽得多舒服!你也應該用這些話來拍老夫的馬屁!”南極子說道。


    “明知奉承話是假的,還聽得那麽高興,辟邪老祖怎麽跟你一樣喜歡聽這些話。”葉雲錯說道。


    “所以說你還嫩了!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真話假話不知聽了多少,總的來說還是假話好聽!不管你高居何位,能聽到奉承話總好過聽到不入耳的話。”南極子說道。


    “某子言,耳順,莫逆於心。活到你這種年紀,還不能將逆耳之言當作無所謂,也算是白活了。”葉雲錯笑道。


    “小子懂個屁!越老的人,越是喜歡聽奉承話!無欲無求,心若止水,幾人能做到?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喜歡聽下麵的人吹捧,這樣他才感覺自己沒有白活!明知是假話又怎樣,我們還能分不清真話假話嗎,真話有假話好聽嗎!少年人,多學學吧,拍馬屁也是功夫!你會有明白的一天!”南極子說道。


    一行三人向蜃樓城中心走去,越是接近城中,聚集的修士越多。葉雲錯已見到幾個無雙尊者,都是宗主或長老的身份,在各自宗派的眾多修士簇擁下向城中心走去。好在沒遇到當日奪寶的那幾位無雙尊者。但葉雲錯認為今日在蜃樓城見不到他們才是奇怪,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參與奪寶之行,這麽多修士都來了蜃樓城,他們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眾多修士見慕容小蝶生得如此美豔,都瞪大眼瞧著她,不少人還吹起了口哨,頗為輕浮。慕容小蝶低著頭作小女兒嬌羞狀,挽著辟邪的手臂就像孫女攙扶著祖父,對不時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色眯眯的眼神視而不見。


    葉雲錯也低著頭跟在二人身後,他心想奪寶當日幸好改變了妝容,不然今天一現身肯定被認出來!南極子嘲笑他,即便不化妝也沒人會記得你,別把自己想得多重要。再說了,如果真被人認出來才好,大不了幹一場轟轟烈烈的群架,還說反正你那個小情人正在城中,白小貓也在,還有辟邪在此,你怕個毛啊!


    蜃樓城的中心廣場,原是商販聚集的集市,各式商鋪雲集,九州與東海的商品多在此交易,是東州幾個都城裏最大的商貿中心。現今這中心廣場四周的商鋪如往常一樣開門迎客,但卻無人來此做買賣,而是將商鋪的房頂租給來此觀戰的普通百姓,坐地起價,卻也擋不住百姓看神仙打架的熱情。小孩子們看著半空中懸浮的數千修士,心中一陣羨慕,都想著如果自己哪天能這樣飛起來就好了。


    普通百姓和修士們都聚集在中心廣場,鬧出的聲響在幾裏之外都能聽到。


    葉雲錯三人隨人群走近廣場,墊著腳尖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慕容小蝶為保持淑女形象,不願漂浮在空中,更不願爬上屋頂,那多不雅啊,三人隻得擠在人群裏看著前方的擂台。


    廣場的空地上擺了一個巨大的台子,台子上堆放著上百個酒壇,一個大漢獨自站在台上,抱著酒壇大口喝酒,不時發出大笑。


    “看起來,老白這日子過得不錯嘛!”葉雲錯咂咂嘴說道。


    “果然隻是下界的白虎,不知與白虎王隔了多少代,血脈已不純。”辟邪說道。


    “瞧瞧,幾泡黃尿就把白小貓樂得這副模樣!趣味真是低下!”南極子哼哼道,但葉雲錯仿佛聽到了南極子咽口水的聲音。這老家夥看老白喝酒喝得爽快,饞了。


    在擂台的四周,按各自宗派分列而站著數千修士,都緊盯著台上的白逸淵。那些無雙尊者閉目養神,些許脫胎強者躍躍欲試,而元嬰境界及以下的修士則隻能如尋常百姓一樣當看客,他們沒有挑戰白逸淵的實力。


    在廣場的一角,還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這群女人不停說笑,還不時向周遭的修士甩手巾拋媚眼,風塵味十足,其中更有女人向擂台上的白逸淵嬌笑,老白則很是風騷地在擂台上有意無意間露出自己滾燙的肱二頭肌,引來她們一陣尖叫。這群特別的觀眾讓整個廣場充滿了胭脂味。


    難道老白是她們的恩客?難道中午沒有生意,她們都來為老白加油助威麽?葉雲錯揉揉額頭,南極子則一陣豔羨。


    此時人群中閃出一條縫,一行人從人群外走進廣場,原來是蜃樓城主楊勁夫等人來了,鬧哄哄的廣場漸漸安靜下來。


    柳若語和李雯並肩走在一起,看了看台上的白逸淵,若非葉雲錯事先告知,她怎麽也瞧不出白逸淵是白虎所化。柳若語又將目光掃向人群,看到了人群中的葉雲錯和辟邪,也看到了正與葉雲錯說笑的慕容小蝶,不禁皺了皺眉,這小子怎的如此沾花惹草!


    如果葉雲錯知曉柳若語此刻的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楊勁夫大聲道:“白先生,午時三刻已到,可做好了今日應戰的準備?”


    白逸淵大笑道:“我早就說你也不嫌麻煩,要打擂就一起上,非得每日隻讓老子打三場,不過癮!”


    楊勁夫笑道:“白先生神武,在下是擔心白先生莫要拆了我蜃樓城。”


    白逸淵正想說話,忽然看到了楊勁夫身邊的柳若語,又看到柳若語肩上的小鳳凰正在對他眨眼。白逸淵愣了片刻,猛地將酒壇向後一扔,大吼道:“臭婆娘!我兄弟呢!”說著便向柳若語撲了過去!


    見被擲出的酒壇砸碎了擺放著的不少酒壇,南極子垂足道:“浪費美酒!可恥!”


    葉雲錯暗罵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關心酒!老白這是誤會了柳宗主!”


    白逸淵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葉雲錯跌倒在地。


    “還我兄弟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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