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語和辟邪已在炎洲主島呆了三日,炎洲上下對他們十分客氣,但就是沒讓奎星教的人出來與柳若語見麵。鄭嘉尹和巫易昨日也已回到炎洲,自然將柳若語和辟邪奉為上賓。


    當得知葉雲錯正在地炎火山的某處修行時,鄭嘉尹和巫易都很吃驚。那葉雲錯到底有何特別之處,敢在地炎火山裏修行?燒不死他!鄭嘉尹多次遣人去地炎火山尋找葉雲錯,說是為他尋了一處適合丹成修為的上好修行之地,實則是想把他拎出來,地炎火山什麽地方,豈是外人隨便進出的?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葉雲錯。


    鄭嘉尹心想那小子會不會是掉進火山裏化成灰了,巫易也認為葉雲錯的下場恐怕不妙,但見柳若語和辟邪似乎對此並不擔心,鄭嘉尹和巫易大為奇怪,他們不是一夥的嗎,難道真的不顧葉雲錯的死活?抑或是葉雲錯根本沒在地炎火山?難道他們在計劃什麽,但一個丹成修士,又能有多大的作為呢?鄭嘉尹和巫易想不通。


    對於葉雲錯,巫易隻是好奇他的身份。他同意鳳飛飛的看法,葉雲錯絕非尋常宗派的弟子,應該是屬於九州大陸某個大勢力的人。現在葉雲錯不知去向,巫易也就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在主島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柳若語與鄭嘉尹、鄭惠尹、鄭宇、巫易等人對坐著,辟邪則趴在一邊吃著金銀。鄭嘉尹知道辟邪喜吃金銀,奉上許多金銀器物,辟邪也不客氣,送多少它吃多少,吃得炎洲的掌權者們有些肉疼。聚窟洲要養這幾頭畜生,確實不容易啊!鄭嘉尹等人看著辟邪一口就吞下幾十兩金錠後,他們第一次對聚窟洲有了一絲同情。辟邪強大又如何,吃不垮你聚窟洲!


    “老祖,在炎洲住得可是習慣?”鄭嘉尹說道。


    “不習慣。炎洲太熱,沒聚窟洲清爽。”辟邪說話不拐彎,“另外,你們不按柳宗主說的辦事,我們很不滿意,這都在此耗了多少天了,你叫那些奎星教的修士出來見一見,又能如何?”


    “老祖和柳宗主有所不知,奎星教的聖使真的不在炎洲,隻有一些底層教眾在炎洲修行而已。”鄭嘉尹苦笑道。


    “鄭島主,奎星教的聖使多久來貴島一次?”巫易問道。


    “不定期,有時三個月來一次,有時一年才來一次。”鄭嘉尹說道,“此次隕星天鐵產量頗多,聖使大人一早就帶著隕星天鐵回去複命了。”


    柳若語說道:“鄭島主,巫長老,我已在炎洲呆了三日,隻為向奎星教的使者問一些事,而貴島卻一直讓使者避而不見,再這樣下去,我也不願在此等候了。”


    “柳宗主待如何?在下招呼不周,實在失禮,但我又不能將奎星教的聖使叫回來。”鄭嘉尹說道。


    “柳宗主,老夫也有疑問,宗主為何非得要見奎星教的使者?”巫易問道。


    辟邪說道:“是我想見。我知道玄鐵神甲龜也在東海之上,也知道奎星教的人對它動了手腳,逼迫它做一些讓它不高興的事。同為神獸,我不願看到奎星教如此對它。我便是因為如此才來的炎洲,這個理由,你等可是滿意?”辟邪曾與柳若語商量,將玄鐵神甲龜的事攬在自己身上,這樣也免於柳若語為難。


    “老祖,非是我等不願,隻是此事事關重大,由奎星教主事,且關係到三島十洲的命運,包括聚窟洲,我等不敢輕易做主。”鄭嘉尹說道。


    “這樣吧,算算時間,聚窟洲的商議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再過兩三日,十洲的島主都會來炎洲,到時我們再商量,可好?”巫易說道。


    “還要等兩三日?”辟邪看了看柳若語,見柳若語微微點頭,辟邪說道:“那如此,兩日之後我們再談。若還談不出結果,那就隻有用我們自己的手段了。另外,我每日要吃百兩黃金,你等可舍得?”


    鄭嘉尹笑道:“謹遵老祖吩咐。”心內卻暗罵辟邪實在敗家,哪能帶什麽福氣。


    柳若語輕歎,浪費時間,卻無更好的辦法,除非徹底與炎洲翻臉。三日後,那臭小子和鳳凰能出來嗎?


    思緒放在葉雲錯和小鳳凰身上的,不止柳若語,遠在蜃樓城的白逸淵也正在想著葉雲錯。白逸淵來到蜃樓城的日子已有月餘,每日喝酒逛青樓,偶爾還跟其他修士打上一架,玩得不亦樂乎。


    但是這幾日,白逸淵發現蜃樓城中的氣氛不對了,這裏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修士。無論白逸淵是在酒樓暢飲,還是去青樓玩耍,白逸淵都發現有人盯梢,更有數不清的神識在自己身上打轉。


    這些修士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白逸淵喝下一大碗酒,在懷中妖豔女子的臉蛋上揪了一把,忽然放聲大笑。來吧,修士來得越多越好,讓白爺陪你們好好玩玩,等不到小雲子,有這些修士陪著玩玩也不錯!


    太白山,奎星教。


    在龍慕空閉關的洞府之外,一個黑衣人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墨先生站在他的身邊。龍慕空對黑衣人的畢恭畢敬很是滿意,權力這東西,真是讓人著迷的玩意。


    “教主,東海傳來消息,辟邪神獸突然重出江湖。聚窟洲的辟邪神獸,相傳在聚窟洲已居住萬年時間,此次出山,想是知曉了玄鐵神甲龜的消息,有了想法。它正與閉月宗宗主柳若語在炎洲等著我聖教的使者現身,鄭嘉尹擔心他們用強。”黑衣人說道。


    “辟邪……青龍王座下的嘍囉,在下界卻也威風。”龍慕空冷哼一聲。


    “另據三島十洲來報,他們已商議出隕星天鐵的結果。那群見利之人,為了得到隕星天鐵,居然敢提出與聖教五五分成,實在過分。”黑衣人說道。


    “三島十洲,一點蠅頭小利便試出本性,難成大器。”龍慕空說道。


    “教主,是否駁回他們的要求?”黑衣人說道。


    “墨先生,你怎麽看。”龍慕空說道。


    “教主看那些鐵疙瘩煉製的法器,品階可好?”在九州呆了這麽多年,墨先生的口音仍舊帶著西域的腔調。


    “品階低下,敷衍之作,不值一提,玄鐵神甲龜不應隻有如此水平。”龍慕空說道。


    “能否讓那老龜誠心為聖教所用?”墨先生說道。


    “不能。”龍慕空說得很幹脆。


    “既然如此,為了難成大器的東海諸島而與神獸為敵,似乎不智。東海家族,各自為戰,聖教介入其中,隻是為了挑起更大的事端,現下事端已起,玄鐵也沒了意義,何況是品質低劣的玄鐵。倒不如賣辟邪一個麵子,讓它知曉聖教無意與之為敵,雖不能讓那畜生對聖教有感恩之心,至少也讓它不要參合聖教之事,大家兩不相幹。若是辟邪和神甲龜仍舊執迷不悟,以教主的神威,便用武力降服這些畜生,想來也不是難事。”墨先生說道。


    “徐長老,傳我口諭,三島十洲,貪念過甚,聖教不屑與其為伍,隕星天鐵之事就此作罷,聖教不再供其隕星天鐵。再傳令,解除玄鐵神甲龜的封印,放它自由。找一個散仙去傳令,副教主可勝任。讓副教主委屈一下,與辟邪和閉月宗宗主談話時姿態放低一些。聖教尚未能觸動九州的根基,尚不便與辟邪之流為敵。”龍慕空說道。


    黑衣人恭敬道:“謹遵教主聖諭!”


    待得那黑衣人退出大廳後,墨先生說道:“從仙界來的那兩人,你待如何處置?”


    “再觀察一下,看他姐弟二人身上是否有我感興趣的東西。”龍慕空說道。


    “那對姐弟,是變數,莫讓這變數變得不可控製。那個年輕人,我對他很感興趣,若有機會,我倒想跟他親近親近。”墨先生說道。


    “他是我的目標,你不要碰他。從仙界下凡的,絕不止那姐弟二人,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宿敵也來了。”龍慕空說道。


    “能被你稱作宿敵,定是強者。下界凡間藏龍臥虎,我又怎能不明白,九州如此,西域亦然。我有種預感,這些仙界來的人,盡管修為有所降低,但必定會對聖教產生極大的危害,包括那對姐弟。”墨先生說道。


    “聖教……我對這種蠱惑人心的東西本就沒有興趣,若非看在你的麵上,我也不願搞這教派。”龍慕空說道。


    “蠱惑人心,哈哈哈,你這話如果傳到神域那些老家夥的耳中,他們非生吞了你。不過,用這蠱惑人心之法,你已嚐到了權力的滋味,這種感覺,可好?”墨先生笑道。


    “權力,自然是好,仙界中多少大能尊者,也為了權力拚得你死我活,但卻少見仙界中有人以此方法獲得權力。”龍慕空說道。


    “仙界是什麽樣我不知道,我隻能告訴你,神域靠著這你所說的‘蠱惑人心’的法子,可是獲得億萬年的好處。”墨先生說道。


    “正因為你跟神域有淵源,我才答應跟你合作,但你必須明白,你我的道不同。”龍慕空說道。


    “道,我非修真之人,不懂什麽是道。我也要告訴你,我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複仇,而你不必擔心,我複仇的對象不是你,也不是你身後的勢力。在這一點上,我們之間沒有衝突。而我的存在,可以讓你在下界得到你想要的回報,何樂不為?”墨先生說道。


    “相互利用而已。或許,此可稱為你我的同道。”龍慕空說道。


    “正是。”墨先生發出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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