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酒吧裏,一菲走進來時,關穀、悠悠和小賢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個方向。


    “猴哥快來!有妖怪!”悠悠招呼她,一菲順著看去,不遠的角落,絡腮胡子、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落座,對麵坐個女孩。


    “是不是很像?”關穀問。


    小賢驚歎,“簡直和子喬一模一樣。”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親姨媽都分不出來。”


    一菲不屑,“很稀奇嗎?這貨肯定就是子喬!又在搞什麽泡妞的新花樣。看我去把他打回原形。”


    “等等,萬一他不是子喬,怎麽辦?欺負盲人影響不好。”悠悠攔住她,拿出手機,“我有辦法。打個電話給他!”


    盲人沒動,悠悠的手機接通了,傳來子喬的聲音,“hello!呂小布在此,有何貴幹?”


    “子喬,我是小姨媽,你在幹嗎?怎麽有水聲?”大家盯著盲人,他還在和女孩交談。


    “我在洗澡啊,還能幹嗎?衝浪嗎?”


    “你不在酒吧嗎?”


    “你說呢?你幫我組織美女做觀眾,我倒是可以考慮去那兒洗。”


    “你洗澡還能接電話?”


    “菲爾普斯專用山寨防水機,還能視頻呢,等著我切畫麵給你。”


    “不用了!拜拜。”悠悠掛上電話,大家吸氣,看著盲人起身,拄拐杖挽著女孩走開。


    愣了片刻後,大家衝回公寓,看見子喬坐在沙發上,擦著濕頭發。


    “太不可思議了,我們看到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大胡子,拄著拐棍,就坐在酒吧。”悠悠激動地。


    “我看上去是大眾臉嗎?”


    “我們還拍了照片,如假包換,假一賠十。”小賢拿出手機,出現一張他的自戀褲衩自拍,“錯了,下一張……是不是超像?超像!”


    子喬一拍大腿,“媽呀,還真是唉!難道是……不……不可能。”


    “不可能什麽?”關穀急忙追問。


    子喬嚴肅地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其實我,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他出生的時候得了嚴重的眼病,家裏窮又沒錢看,走投無路,在一個冬天的夜晚,我媽忍痛把我哥哥遺棄在了火車站。”


    “天哪!你還不去看看,說不定還沒走遠。”關穀傷心地。


    “我媽告訴過我,他這種眼病不僅會失明,甚至整個眼球都會……脫落,總之很嚇人。我怕看到他摘下眼鏡會接受不了。”


    “可他畢竟是你親哥哥呀,我們陪你一起去。”關穀安慰道。


    子喬點頭,戴上墨鏡。


    “你又沒瞎,戴墨鏡幹嗎?”一菲懷疑地看著他。


    “對哦,我戴它幹嗎。”子喬摘掉墨鏡,彈簧假眼球猛地彈出來。大家嚇得大叫,關穀和悠悠抱在一起,小賢跳到一菲身上。


    “哈哈哈哈!你們這都信,笑死我了。”子喬拿出胡子,“貼了胡子是不是很犀利啊!”


    “可你不是在洗澡嗎?”悠悠不解地看著他得意的笑容。


    “你隻要打開手機的語音回複功能,”子喬拿出手機播放,“hello!呂小布在此,有何貴幹?我在洗澡啊,還能幹嗎?衝浪嗎……”


    “呂子喬你居然調戲我!我跟你同歸於盡!”關穀追打著子喬,悠悠跟著跑出去。


    小賢坐在一菲身上,冷冷地說:“太幼稚了。”


    “那你還跳那麽高?”一菲把他扔下去,拎起假胡子,“你們都什麽眼神,看了半小時沒看出膠水反光?”


    “當時沒有啊,不信我放大給你看!”小賢端詳著照片,不料卻有了意外收獲,他發現一個模糊的側影,很像美嘉。


    他們衝回酒吧,吧台旁一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孩子,紮著辮子,轉過身來,看見他們,大家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我前幾天去公寓找過你們,你們不在,我就去樓下酒吧找,誰知道那裏居然改成洗腳城了。”美嘉拉著一菲坐下來。


    “然後你就找到這裏來了?”小賢理頭發,“咳咳,現在這家酒吧是——”


    美嘉打斷他,“然後我就洗了個腳,還辦了張年卡,你們也可以用啊。”


    “美嘉,今天大家難得重逢,你就沒有更重要的事情跟我們說?”一菲提醒道。


    “哦!洗腳城的老師傅推油特別給力!”美嘉微笑,“或者,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當初為什麽要離開這兒?”


    一菲連忙點頭,“我們以為你和子喬鬧別扭了,是不是真的?”


    “子喬,嗬嗬,你們要不提起他,我都快忘了,張子喬……”


    “他姓呂。”小賢擦汗。


    “哦,是嘛!什麽時候改的?好啦,其實不是因為誰,我離開隻是因為我想通了一件事。還記得展博向宛瑜表白的那天嗎?”


    那一天是情人節,展博表白成功後,場麵非常溫馨,但美嘉看看周圍,發現宛瑜有展博疼,一菲也有沈公子追,聯想到自己,不禁悲從中來。為了排解情緒,她才使出了如來神掌,將子喬飛出去。之後,她決定遠遊散散心,就去了台北。


    “台北?你去那兒幹什麽?”一菲聽完緣由後問。


    “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那兒。本來想安頓好就告訴你們的,可一忙就忘了。”


    “你有那麽忙嗎?”


    “當然啦,我現在是一家服裝店的店長。台灣老板可好了,他們都很照顧我,說是開這家店以來,從來沒見過這麽不可思議的業績!”美嘉眉飛色舞,忽然轉口,“我都在說自己,大家過得怎麽樣?”


    “都挺好,尤其是關穀,他有女朋友了。”


    一菲瞪著小賢,“美嘉,我知道你對關穀他……你別難過。”


    “我為什麽要難過,哎呀,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再說我現在又不是沒人追。”


    “真的!台灣人嗎?土著人?”小賢向來沒文化。


    美嘉甜蜜地笑:“不是啦,他是馬來西亞華裔。我們在飛機上認識的,不過現在還隻是普通朋友。我還沒考慮好答不答應他呢,可他非要跟著我來,說不放心我。”


    小賢賤笑:“哎喲,那他人呢?”


    “艾派德說他馬上就到了,就在門口!”美嘉張望著,揮手招呼,“我們在這兒!”


    小賢和一菲還沒來得及對名字表示詫異,就看到了艾派德本人,齊齊瞪大眼睛。這貨是子喬喬裝打扮的吧?五官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又留著編織長發,下巴有一撮小胡子,戴的眼鏡和穿的衣服則是關穀的風格。


    “你們好!我是艾派德。”說話的腔調也像關穀一樣。


    小賢求助地看著一菲,“……我淩亂了。”


    “哈!一個人耍我們沒意思,還聯合美嘉一起啊!”一菲雙手叉腰。


    “不用解釋了,這次你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小賢跟進。


    艾派德迷茫地看著美嘉,“他們在說什麽?”


    “喲!還學關穀的口音。呂子喬!你鬧夠了沒有?”


    “你們誤會了,他不是子喬啦。艾派德,把你的護照給他們看看。”在美嘉的指揮下,艾派德翻包,拿出護照和雜誌,一菲和小賢接過來看。


    “艾派德是個馬來西亞畫家,他是來辦畫展的!你們看,雜誌上都有報道呢。”


    一菲看了眼小賢,“怎麽回事?我也淩亂了。我需要支援!”


    小賢得令,飛奔回公寓,把關穀和悠悠帶來。


    大家都坐下來後,關穀笑著,“好久不見美嘉!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悠悠。呂子喬你的頭發怎麽成弄成這樣?”


    “我母親幫我弄的,她是爪哇族的。”


    “爪哇族婦女是不是都很擅長生雙胞胎啊,剛好我認識你弟弟。”關穀冷笑。


    “我懷疑那個美嘉也是誰假扮的。”小賢啃著蘋果。


    美嘉無奈地說:“你們幹什麽,他真不是子喬。你們要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他啊。”


    悠悠拿出手機撥號,子喬的聲音傳來,“hello!呂小布在此,有何貴幹?”


    “子喬,你又在洗澡?!”


    “是啊,還能幹嗎?衝浪嗎?”


    “去死吧你!”悠悠掛掉電話,向大家報告,“還是語音回複。”


    關穀摩拳擦掌,“好啦!子喬你已經穿幫了,把假發和胡子拿下來吧,否則我們就要動手了。”


    “你們要幹什麽?”艾派德退後。


    關穀和小賢相視點頭,一個人上去拉胡子,一個人上去拉頭發,對方尖叫連連,他們拉了一會發現似乎不太對勁。


    “這些毛發貌似是真的。”小賢拔下根頭發,“怎麽會這樣?”


    這時,真正的呂子喬走進酒吧,和艾派德麵對麵而站,麵容相似,矮半截。子喬揮手玩,“哇!就好像照了一麵超沒品位的鏡子。”


    大家完全呆住,艾派德受傷地說:“美嘉,我要走了。你的朋友們好像不太喜歡我。”


    “不是……”美嘉追出去,子喬做無辜狀。


    美嘉決定搬進公寓暫住幾天,夜裏,一菲和小賢在書房喝茶,對這件事情進行探討。根據一菲的觀點,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艾派德根本就是子喬和關穀的合體,一張桃花泛濫的臉,加上悲催的中文發音,而且也是個畫家。這充分證明了,一直以來,美嘉都沒有忘掉這兩個人,艾派德就是個替代品,美嘉隻是在自我催眠罷了。


    接下去,他們爭論的焦點是,美嘉到底喜歡誰多一點。


    “是子喬多一點啦,我是專業的。”小賢呷口茶。


    “她更喜歡關穀,我是個女人唉,女人更懂女人!”


    “是嗎?我怎麽沒看出來,拿體檢報告我看。”


    “是不是骨頭又癢了,”一菲一掌飛過去,“不過這樣的話,悠悠怎麽辦啊?她們豈不是成了情敵。難道——要上演惡俗的三角戀?”


    於是,一菲拉著小賢把《回家的誘惑》補習了一遍,希望能在類似的狗血事件發生之前有效製止。一天傍晚,她和美嘉看電視閑聊,悠悠從房間出來,“美嘉!我們開始吧。”美嘉答應了一聲,站起來。


    “等等,你們要幹嗎?”一菲擔心地。


    “小事情,很快就搞定了。”美嘉邊進門邊問,“你有刀嗎?”


    “兩把,足夠了。”悠悠拉著她進屋,一菲大驚,跳起來拉上小賢,破門而入。隻見悠悠和美嘉坐在床上,互相幫忙刷脫毛膏。


    “這就是你說的情敵?”小賢目瞪口呆,對著一菲耳語,“你看到過有幫情敵脫毛的嗎?”


    另一邊,子喬也在思考美嘉為什麽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非要在認識個什麽艾派德的時候回來得瑟。結論是,她想贏得這場重逢挑戰,逼對方承認是她過得更好。


    “美嘉明白,沒有人可以贏我,所以他找了另一個我,妄圖戰勝我。”


    “我越來越暈了。”關穀扶額。


    “艾派德最大的缺陷就是有了你的特點,這也是我的優勢所在。哈哈,我已經完勝了!”子喬自我陶醉。


    關穀冷眼相對,站到他身邊,“哦?是嗎?我覺得有一點你就贏不了他,他比你高。就算其他你可以狡辯,但這一點無法否認,是我遺傳給他的。”


    “三年前,我其實比姚明還高,都是那場車禍,要不是為了救一個過馬路的小妹妹,飛身救險,我的腿不會截肢的。”子喬假裝傷感地。


    “誰信你誰白癡!”


    “曾老師就信啊。”子喬停頓了一會,不屑地,“你和艾派德不就高我4公分嗎?很了不起嗎?”


    關穀摸他的頭,“聽清楚,不是4公分,是4.65公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4.7公分,不對,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5公分,再入一下,就是10公分!”


    子喬倒在地上打滾,這都什麽計算方法啊。關穀拉他起來,“這樣吧,桌式足球,一盤定勝負,如果我輸了,我就承認我都是缺點。如果你輸了,你就切腹自盡。”


    “不要。”子喬退後兩步,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他為什麽比我高了!因為他的鞋子!你那天有沒有注意到,他穿著汗馬寶靴!淘寶網上教主專用的無敵內增高。要是光腳比,我不會輸給他的。”


    “光腳比?”


    “他不是要開畫展嗎?我們可以去找他。你陪我去!”


    “我才沒那麽無聊呢。”


    “哦,是嗎?”子喬故意怪聲怪氣地,“好吧,人家可是開畫展的畫家,我就算輸給他也算服了,至少某人沒有這種特質。”


    “開畫展有什麽稀奇的,這不能代表一個畫家的水平,那些展出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忽悠,和藝術沒有關係。”關穀心虛地。


    “你不親眼看一下,怎麽知道人家的藝術造詣是不是在你之上。你要是不去就算了,這種酸酸的感覺我能體會。”


    關穀急道:“去就去!……可是,他見過我們,而且上次我對他很不友好,就這麽去一定怪怪的。”


    “我當然有辦法。”子喬打開衣櫃,“戰甲齊全!選個頭巾裹上,再來件印度服裝,我們一秒鍾化身國際藝術品買家。”


    美嘉和悠悠除完毛,開始塗指甲油,兩人說說笑笑,悠悠趁機提出對艾派德的小疑問。


    “他們是像了點,開始有點不太適應,可是慢慢我發現,艾派德是艾派德,不僅有子喬的幽默浪漫,而且像關穀一樣踏實耿直,簡直就是個完美情人。”美嘉陶醉地說。


    “他有沒有缺點?”


    “缺點?這我倒沒注意。”


    悠悠擔心地說:“如果你喜歡他是因為他有關穀和子喬的特質,那你要小心,萬一他有關穀和子喬的缺點,不是會很麻煩?”


    “可能是離開久了,我都忘了他們有什麽缺點了。”


    “那我來給你複習一下,先說子喬,他小心眼,大話精。關穀,愛鑽牛角尖,暴力狂,分分鍾切腹。”


    美嘉想了想,“我的媽呀,你說的好像沒錯。”


    “作為子喬的小姨媽和關穀的女朋友,我還是有一點發言權的。萬一艾派德也有他們的缺點,這簡直就是個——”


    “精神病人。”美嘉哭喪著臉。


    三天後,美嘉坐在西餐廳裏,等了很久艾派德也沒來,隻打來電話。


    “美嘉,我今天不能來見你了。我,我碰到點小麻煩。”


    “要是畫展很忙你早點跟我說啊。”


    “不,你聽我說,我的畫展被兩個印度恐怖分子襲擊了。他們毀了我最喜歡的作品,還搶走了我的鞋子。現在警察都來了,他們不相信我的話……上帝啊,我現在一定聽上去像個瘋子,但是你會相信我的是嗎?”


    “……搶走了你的鞋子?”


    艾派德歇斯底裏地說:“這雙鞋子對我非常重要。如果讓我逮到那兩個印度人我一定把他們碎屍萬段!”這時候,不知道關穀和子喬有沒有打噴嚏。


    美嘉掛上電話,露出驚恐的表情,難道他真的病得不輕?這之後,艾派德一連打了23個電話給她,讓她一定要相信他,美嘉不知道這叫執著還是死腦筋,但還是答應了陪他去畫展的下一站吉隆坡。


    公寓裏,一菲拿著美嘉和關穀的合照,小賢拿著美嘉和子喬的合照,分別偷偷摸摸地進,撞到了一起,驚叫。他們都想把照片塞進美嘉的行李箱,喚起她的留戀,以證明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到底放哪張呢,兩人正在掐架,門外響起了美嘉的聲音,他們慌忙躲進廁所,小賢看到了掛著的印度服裝,和一菲相視一笑,哪來的偽裝利器啊,這回不會被發現了吧。


    “艾派德,我檢查一下行李咱們就走。”美嘉打開門,進屋,“這就是我以前住過的公寓。”


    “挺不錯的嘛。你的朋友呢?”


    “好像都出去了。”行李放在客廳裏,美嘉查看,“之前那件事,我們別再計較了。”


    “沒關係,隻要你相信我,我會原諒你的。”艾派德倒了兩杯酒。


    “不……我是想說,我原諒你了。”


    “我又沒有撒謊,不需要你原諒。為什麽你突然對我有那麽多偏見!那天,我在畫廊真的是遇到了印度的恐怖分子!他們偷走了我的鞋!”


    “啊!大話精!”美嘉捂臉往臥室走。


    “為什麽你還是不相信我?”艾派德急忙拉美嘉,不小心碰碎一個杯子,自己身上全濕了。


    “暴……力狂!”


    艾派德欲哭無淚,“對不起。我要冷靜一下,衛生間在哪裏?”


    美嘉怒指著衛生間的方向,艾派德進去,“有幹毛巾嗎?”


    “你自己找吧。”


    突然,艾派德尖聲大叫,揮舞著毛巾衝出來:“恐……恐怖分子!那兩個恐怖分子就在浴缸裏!我要報警!”


    美嘉生氣,“行了,你鬧夠了吧!你該打的是120。”


    “算了,既然你已經完全不相信我了,我說什麽都沒用了。你們都是一夥的!”艾派德奪門而出。


    美嘉跟出去,“把毛巾留下!”


    酒吧露台,美嘉鬱悶地拉著悠悠,“你是對的,我和艾派德分手了,他真的是個精神病。”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我不會騙你的。”


    “可是我騙了你們。”美嘉歎氣,“我跟你們說,我當初離開是因為展博和宛瑜的觸動,其實……”


    “美嘉,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都過去了,大家都懂的。至少你現在已經回到愛情公寓啦。”


    “可我還是要走……雖然,這段日子我過得並不好,我沒去什麽台北,而是去了東北,也不是什麽店長,而是因為差得不可思議的業績,在櫥窗裏,做了八個月一動不動的衣架子。”


    美嘉哭腔,“這段時間,我超想念大家,想念愛情公寓,所以才回來看看。可我還是得走,我沒臉見大家……這件事我隻對你一個人說,你千萬別告訴他們。”


    “放心吧,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信誓旦旦的悠悠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大嘴巴。


    次日,美嘉把幾件衣服放進箱子,突然看到一個相框的角,拿出來看,是一張大家的合照,她傷心地抽泣著,再翻到反麵,上麵寫著:“別哭,我們的小貂蟬!回頭看看。”


    她回頭,看見大家都在門口,感動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傻瓜!我們已經幫你欠店裏的錢和衣服都寄回去了。放心吧,這裏才是你的家。”一菲笑著,“歡迎回來!”


    大家都衝上去,抱成一團,子喬穿著增高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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