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這種情況,司馬元同誌作出如下批示:


    “祝無能,給你三天時間,把你剛才所舉薦的那些人悉數找來!”


    然而祝無能卻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他有些為難地道:“頭兒,以前我那些糾察院的兄弟倒是好找,給個信兒就來,不過你的要求高,有幾個恐怕你得親自一趟。”


    唔?司馬元微微皺眉:“是刺頭?”


    祝無能無奈地道:“人家是有真本事的,頭兒,咱們現在巡察司草創,人家還不一定看不看得上呢。”


    他還有一句話,現在趁著那些地處偏遠的人還沒收到恒元主峰的消息,趕緊將他們籠絡,要是晚了,人家知道咱們這個是個實力不討好的活,還不一定能來呢。


    司馬元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稍作沉吟後,緩緩言道:“你考慮的很周到,此事確實得登門拜訪才顯得鄭重。”


    這邊霜血目光一閃,他心中嘀咕,這個祝胖子手握大權,又有這麽多人支持,萬一把司馬元架空了怎麽辦?


    司馬元架空倒是沒啥,他也不在乎,可特麽老子也在這兒恰飯啊,司馬元被攆走了,那自己是不是也幹不長?


    他心中一動,給司馬元淡聲道:“主司,說起能人異士,我倒是想起幾個人,同樣需要你親自去請。”


    他補充一句:“不過我可擔保啊,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能一技之長不說,修為還不低,千多年前本修至長生境,而今不知臻至何等地步,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司馬元轉頭來,詫異地看著霜血,心中一樂,搞競爭啊,對,就是這樣,你們不團結,我就放心了;你們要是穿一條褲子,那要我這個主司做甚,他笑了笑,點頭道:“好,這些我統一安排,稍後再逐一拜訪。”


    眼見祝無能與霜血都介紹了人,沙不盡居然也沉不住氣,你娘咧,都有心腹,老子就孤家寡人一人?那怎麽行。


    再說我幹的可是生還率最低的崗位,手裏沒有幾十號長生境,能行麽?


    他目光漠然,冷冷道:“我未曾拜入恒元派時,有幾個過命的兄弟,都是長生境初期,修為雖低,但都肯幹,膽子也大,不怕事兒,就是不知道主司你敢不敢要?”


    司馬元朗聲大笑,大手一揮:“要!我都要!老子來著不拒!”


    三人相視一眼,繼而都不著痕跡的移開。


    尤其是祝無能詫異地看了眼沙不盡,心中嘀咕道,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暗中還傳音了一句:“老沙,你幾時有過命的兄弟啊?”


    沙不盡輕描淡寫地道:“當年咱們追殺的那些漏網之魚,不就是過命的兄弟?”


    祝無能額上劃過黑線,“那些都是通緝犯,幾時成你過命的兄弟了?”


    沙不盡淡淡地道:“性命在你我手上走過一遭,不算過命的兄弟算什麽?”


    祝無能啞然無語,這話,貌似沒毛病。


    可特麽,‘過命’這個詞,是這麽用的麽?


    祝無能目光一閃,有些猶豫地道:“頭兒,我算了算,咱們三個人舉薦的人數,恐怕不止三十人了,這個,這個,招這麽多,不妥吧?”


    司馬元裝聾作啞,“你說什麽?”


    祝無能心中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地道:“我是說,這個,掌門說的定額三十人,現在超了,恐怕掌門那裏不好交代啊。”


    司馬元不悅地道:“誰說超了?你數學沒過關看,你們每人舉薦十人,不正好三十人麽?”


    祝無能苦笑,他算是明白了,這位為了拉人,已經在不擇手段了。


    最後司馬元拍板,一錘定音地道:“行了,都各自招人去吧。”


    他看向祝無能,“你先把你那些同夥都招來吧”。


    祝無能腹誹了一句,什麽同夥,我那叫過命的兄弟!


    呸,是同甘共苦的兄弟。


    司馬元看向霜血,言道:“走,咱們先去看看你說的那些能人異士,希望你能讓我滿意。”


    霜血淡聲道:“就怕招不來”。


    司馬元嘿了一聲,背著手走出去,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行,快走吧,招好人了,我就去跟掌門要令牌,要俸祿。”


    霜血聞言一愣,瞅了瞅祝無能、沙不盡,問道:“幹這個還有俸祿?”


    俸祿是什麽,自然不是凡人用的金銀財寶,而是仙糧。


    祝無能也眼神一亮,腆著臉問道:“頭兒,掌門說了給俸祿麽?”


    司馬元也愣了:“合著,你們以前幹活,不發俸祿啊?”


    祝無能無奈點頭,倒是沙不盡冷聲道:“光外快就夠吃了,還用俸祿幹甚?”


    司馬元摸著下巴,目光逡巡一下,“外快,多麽?”


    祝無能、沙不盡顯示一眼,堅決搖頭,異口同聲地道:“不多!”


    司馬元切了一聲,嘀咕一聲老子信你們個鬼。


    他轉身招呼霜血,“走吧”。


    兩人走出庶務堂後,在一眾圍觀弟子好奇眼神中,司馬元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嗨”。


    “啊!!”


    人群哄的散開了。


    司馬元有些尷尬,繼而若無其事地看了看,還好,沒人。


    他輕咳一聲後,瞥了一眼觀星賞月霜血,哼,算你上道。


    可是,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月啊?


    兩人一路飛山越嶺,七拐八繞的來到一個枯葉堆積的山洞。


    轟隆一聲,嚇了司馬元一個激靈。


    你娘咧,山塌了。


    四周百獸齊吼,怨氣衝天。


    貌似,不是第一次了?


    司馬元嘀咕,莫非這是一個開山的?


    他瞅了瞅霜血,對方也有些汗顏,隻是硬著頭皮道:“這位究竟是做甚的,你過會兒便知。”


    司馬元哼哼兩聲後,“也罷,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一陣轟隆聲傳來。


    司馬元抬眼看去,隻見遠方獸潮奔騰之間,有個大力士正在奮力捕捉仙獸。


    各個都媲美仙人境。


    不過司馬元仔細一察,便發現這些仙獸都是人工豢養,所以不存在虐待、捕殺野生動物一說哈。


    司馬元招呼一聲:“嘿,兄弟,這兒,對對對,這兒呢這兒呢,我們是......。”


    那個大力士看了一眼司馬元後,便去抓仙獸了。


    這時,一道聲音自司馬元身後突然響起:“來我這兒幹什麽?”


    司馬元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嗯?人呢?


    “我在你腳下!”


    司馬元唬了一跳,隻見腳下正有個尺許高的小侏儒,背著小手,不屑地看著司馬元。


    司馬元看向霜雪,隻見他臉上破天荒擠出一絲笑容,“端木大師,我們此次前來,是想邀請你出山的。”


    那位姓端木的小男人扣了扣鼻子,翻了翻白眼,不耐煩地道:“滾一邊兒去,不去。”


    司馬元此時正在向霜雪詢問這位究竟是何方神聖,隨即便有一大片消息傳入識海。


    端木一,恒元派獸丹道傳人,長生後期修為,擅煉毒丹,偶爾兼職救命,但五千年來,隻救過兩個人,唔,最後還是被他殺了。


    司馬元暗自倒吸口氣,這尼瑪,就是你給老子找的能人異士?


    你說異士我信,可你要說能人.......。


    司馬元瞅了瞅地上的尺許小人,有些遲疑。


    霜血瞥了司馬元一眼,便知道這位在想什麽,也不勸他,隻是當著端木一的麵,淡淡地道:“端木大師曾助山門攻破了一個敵營,毒殺了五位半步大羅,十餘位長生境,至於造化境,唔,沒數。”


    司馬元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臉上滿是純真與誠摯,朝著端木一抱拳道:“端木大師,在下司馬元,忝為巡察司主司,負責巡察恒元境內所有山川、道場、宗門以及飛禽走獸!今次我特意向霜師弟打聽了您的下落,專程前來邀請您出山,為我恒元再戰一次!”


    他慨然道:“掌門對我千叮萬囑,一定要對端木大師恭謹有加,萬萬不可怠慢了,他說您若出山,我巡察司必然如虎添翼,實力更山一層樓!”


    豈料那端木一也不是個易於之輩,嗤笑一聲道:“你個小鬼頭,油嘴滑舌,無中生有的本事倒是數一數二,掌門見都沒見過我,何來叮囑一說?”


    司馬元神色有些尷尬,暗道你娘唉,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他瞅了瞅端木一,見對方並沒有再趕人,索性一屁股坐下來,無奈地道:“也罷,我就不瞞您老了,這次我雖然不是奉了掌門之命來請你出山,也是奉了掌門之命招攬各方高人,您,就是小子第一個邀請之人。”


    端木一斜眼看著司馬元,冷笑道:“你這是欺負老子偏居一隅,不知你那巡察司是個什麽玩意是吧?”


    司馬元坦然承認地道:“慧眼如炬,我巡察司幹的就不是討喜的事兒,甚至說不定哪天就被摘掉了。”


    他低低一笑,輕聲道:“甚至說不定事兒還沒辦完,掌門就把我拿出去頂罪平息眾怒了。”


    端木一淡聲道:“那你還幹?”


    司馬元笑了笑,隨即言地道:“修道之路本就逆天而行,若是怕生怕死,我也就不到今天了。”


    他歪著看向端木一,幽幽地道:“就像前輩走的這條異於常人的毒丹道一樣,若真是好走,前輩說不定還不走了呢。”


    他笑道:“前輩你說是不是?”


    端木一看向司馬元,也不知是被說中心事,還是戳中淚點,他沉默片刻後,問道:“好處是什麽?”


    修道之人,都很務實,別來那些虛頭巴腦的,咱也不可能為愛發電。


    司馬元看著端木一,沉聲問道:“巡察司丹藥堂主,地位僅次於我,如何?”


    端木一稍作沉吟後,輕輕點頭:“可以”。


    司馬元與霜血神色一鬆,第一個實力派人物,到手!


    開門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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