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素來都從容淡定的蕭綽,麵對著石韋這直白的問題,卻變得慌促起來。.org


    她那秀美的臉龐時白時紅,飽滿的胸脯起伏愈重,半袒的雪峰玉頸,更隱現著道道青色的筋脈。


    那般嬌豔動人的姿色,如巨大的磁場一般,深深的將石韋吸附其中,難以自拔。


    忽然間,他俯身吻了下去。


    濕潤的嘴唇滋潤了她那幹癟的紅唇,雄性的氣息闖入她的身體,讓本是慌張的蕭綽,一瞬間頭暈目眩,幾乎要暈了過去一般。


    “遠誌~~”


    她哼呻了一聲,雙手緊緊抱住石韋脖子,忘情的回應他的親吻。


    香舌纏繞,氣息相融的二人,緊緊的擁在一起,如**一般,彼此燃燒著對方。


    正激情似火時,蕭綽忽是痛哼了一聲,香舌便從石韋的口中抽離。


    “怎麽了?”眼眸噴火的石韋,喘著氣問道。


    蕭綽手捂著肚子,皺著眉道:“這小東西剛才又踢了我一下。”


    石韋這時才想起來,蕭綽還是有孕在身之人,自己縱然有火山噴發般的**,也不能這個時候在她身上尋求傾泄。


    石韋隻得將心頭的烈火壓下,撫著她的肚子,用教訓的口吻道:“小寶貝,聽爹爹的話,不許踢你娘親,若不然爹爹打你屁股。”


    蕭綽噗的一聲便又笑了出來,被他這般一逗,原本肚子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而肚裏那胎兒仿佛真的聽到了他的教訓一樣,很快就乖乖的不再折騰。


    蕭綽緊皺的眉頭這才漸漸鬆開,長長的吐了口氣。


    石韋便翻身躺下,將蕭綽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頭發,感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在這深宮大內之中,在這間暫時隻屬於她二人的宮殿裏,石韋竟恍惚有種家的感覺。


    蕭綽躺在他懷裏,輕聲細語,說了許多關於她的事情。


    從她的兒時到長大成人,一件件的趣事,一樁樁的傷心事,歡樂的,痛苦的,她都暢開心懷來跟石韋分享。


    石韋靜靜的傾聽每一個關於她的故事,腦海裏麵不斷的浮現出她成長的每一個片段。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連一個月都不到,但不知為何,石韋卻仿佛跟她認識了已經有一生。


    “你呢,你小時候都發生過什麽事?”


    “我小時候……”


    石韋的記憶,穿過那時間的長河,恍惚又回到了千百年後的現代。


    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前世,如陳舊泛黃的老照片一樣,幾乎已經快要辨認不清。


    石韋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想前世之事,若不是蕭綽的提醒,他幾乎要忘記自己原有的身份。


    “我不過是個鄉野的窮小子,小時候的事全是柴米油鹽,還有數不清的藥材,沒什麽有趣的故事。”


    石韋把這具身體的經曆拿來搪塞,他能說什麽,難道告訴他自己小時候偷家裏的錢溜出去打街機不成?


    “那你又是怎麽從一個鄉野小子,變成了宋國的頭號禦醫,還讓趙家天子那麽信任你?”


    蕭綽對石韋的過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個女人,隻喜歡一個男人時,才想刨根問底的探尋這個男人的過去。


    石韋沒辦法,隻好大費了一番唇舌,把自己的過往向她講了一遍。


    從他在當塗如何身陷牢獄之災,如何遭人陷害,又如何移居金陵,成為南唐的禦醫。


    再到如何為李煜所忌,被迫北渡大宋,接著又怎樣接近二殿下,進而受到天子的重視。


    自己飛黃騰達的整個過程,石韋都如實的向蕭綽道來,當然,其中涉及到私密之事,以及大宋宮內外的隱密等事,他自然一筆帶過。


    蕭綽靜靜的傾聽著,開始還沒什麽,後來是越聽越奇,那種驚歎與仰慕的表情溢於言表。


    “你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個傳奇!”


    聽過石韋的自述,蕭綽用一種歎服的口吻,下了這麽一個定論。


    傳奇……


    石韋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自己這般離奇的經曆,若還算不上傳奇的話,那這古往今來,就沒人再配稱“傳奇”二字了。


    “娘娘你身為大遼國的皇後,卻給你的丈夫戴了這麽一頂耀眼的綠帽子,跟你相比,我的經曆怎敢自稱傳奇。”石韋戲弄心起,便開起了她玩笑。


    “綠帽子,什麽綠帽子?”蕭綽卻麵露茫然,完全沒有會意。


    石韋一愣,這才想起綠帽子這個專有名詞,這個時代還尚未被賦予特殊的意義。


    看著蕭綽那茫然的表情,石韋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蕭綽冰雪聰明,一時茫然後,看到石韋笑的那麽壞,很快就悟明白了什麽叫作“綠帽子”。


    “好啊,你竟敢嘲笑本後~~”


    蕭綽臉色頓生紅暈,又羞又惱,作勢就握起那小拳頭去打石韋。


    石韋忙是笑道:“我錯了,娘娘恕罪啊,小心動了胎氣。”


    ……


    石韋也想不到,在私宮相處的那短短的幾個時辰,竟恍惚身處家中,跟自己即將臨盆的妻子打悄罵俏,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溫馨,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萬分感動。


    不過這溫馨卻是短暫的,離開私宮,回到館舍之後,石韋馬上又恢複了他大宋使臣的身份。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時,石韋分別會晤了幾位遼國重臣,雙方就燕雲十六州的問題,多次的又做了商談。


    通過幾番的接觸,石韋漸漸發覺,遼國朝廷內部,其實也是分為鴿派和鷹派。


    鴿派們多為漢族出身的大臣,這些人多主張以和平方式解決兩國間的爭端,對於燕雲十六州的歸屬,這些人雖然不是全部讚成和平贖買的,但基本的主張卻都是不可輕動武力,凡事當以談判來解決。


    至於鷹派的人物,則大多數是契丹族的皇親國戚,這些人繼承了自遼太宗耶律德光時產生的擴張主義政策,一直將吞並中原,南下牧馬視為遼國的基本國策。


    鷹派當中以耶律休哥為代表,對於大宋所提出的贖買計劃嗤之以鼻,不但但認為要嚴辭拒絕,更聲稱應當發兵南侵河北,以報去歲大宋滅北漢之舉。


    所以石韋在館舍這幾日,一會有鴿派遼臣來跟他談價錢問題,一會又有鷹派的大臣來予以威脅。


    經過近十幾天的應對,石韋漸漸感覺到,遼中央朝廷的態度,似乎開始漸漸的傾向於和平贖買的方案。


    這種態度的轉變,倒是讓石韋感到有些意外。


    最初的時候,石韋還在猜測,是否是蕭綽在背後起了推動作用。


    不過很快,石韋就否認了這種猜測。


    石韋很遼解這個女人,蕭綽雖然是自己孩子他娘,但更是一位成熟且有野心的政治家。


    曾經的曆史中,正是她統治下的遼國,發動了長達十餘年的對宋戰爭,幾度發兵南侵,最終迫使宋廷簽屬了澶淵之盟。


    這樣一個女人,斷不會因為對自己的區區情意,感性的做出這等決策。


    “或許,是那耶律賢想放棄燕雲也說不定。”


    石韋想到了遼帝,那個病殃子。


    看他那虛弱的樣子,稍有煩心事就咳了跟狗似的,或許是遼帝害怕再跟大宋起爭端,所以才打算把燕雲賣給大宋,也省得鬧心影響自己的身體。


    不管怎樣,無論是哪一方勢力背後推動,如果能不用武力收回燕雲十六州,對於大宋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石韋心情也就越來越輕鬆,坐等著遼國方麵正式的跟他談價錢。


    然而,原本輕鬆的氣氛,兩天後卻發生了變化。


    這一天清晨一大早,還在被窩中的石韋的就被外麵喧囂吵鬧聲給吵醒。


    醒來之後出門一看,石韋驚訝的發現,館舍外竟然已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


    這些人大多是平民的裝束,他們情緒激動的喊著口號,聲稱自己是大遼國的臣民,燕雲是大遼國的土地,絕不能容忍將燕雲割讓給宋國。


    原來,這竟是一場示威遊行。


    示威從清晨開始,一直到午後,示威人群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這些憤怒的幽州人,喊著震耳欲聾的口號,一浪接一浪的向著館舍衝撞,欲圖衝破外圍遼兵的人牆。人群當中有過激者,甚至還聲稱要殺了宋朝使者。


    “哼,竟然玩起了民意這一出,一定是那些鷹派在背後煽動。”


    石韋心中冷笑,耳聽著隆隆的示威喊聲,卻隻閑庭信步的品嚐著杯中香茗。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楊延琪匆匆的闖了進來,表情肅然道:“外麵的人越聚越多,就快要衝進來了,你不快些讓遼人加派人手,怎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呀。”


    “慌什麽慌,要衝他們早就衝進來了。”石韋不以為然道。


    “你是說,這些人在外麵大喊大叫,其實是背後有人指使?”楊延琪冰雪聰明,立時就聽出了些許門道。


    石韋也不回答,卻笑道:“你楊八妹可是見過大陣仗的,還怕幾個示威者不成,盡管讓他們吼去吧,過來,陪我喝一杯茶。”


    石韋話音未落,順手便將楊延琪拉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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