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客棧的夥計告訴了石韋一個好消息。.org


    李大蟲死了!


    說是這潑皮失蹤了幾天,認識的人都以為他不知醉在了那條勾欄巷裏,但他的屍體卻在今早城外的五裏的溝裏被找到。


    據那些同好的潑皮供稱,三天前他們一起去吃酒,後來李大蟲獨自離城回嬈下鎮,不想從那天起就沒了音訊。


    那位趙知縣根據忤作的驗屍結果,再根據潑皮們的供稱,最後是認定李大蟲是喝醉了酒,自己不小心滾下山坡,腦袋撞在山石上而死。


    也就是說,李大蟲的死,純屬一場意外。


    李大蟲是有名的酒鬼,夜裏路黑掉進溝裏也沒什麽稀奇。


    況且他品性不端,為禍鄉裏,他死了鄉鄰們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有人質疑知縣的判定。


    縱使是那些同好的潑皮,也隻是酒肉朋友而已,如今人已經死了,誰又會多此一舉的去關心他的死因。


    石韋聽到這個消息時,自然也是十分吃驚。


    心下裏他卻在暗讚,那熊青葉果然是道上出身,做起這等事來幹淨利落,不露一絲馬腳,專業的緊。


    石韋很清楚那李大蟲是貪得無厭之輩,五十貫錢到手,遲早還會來再打表姐和蓮兒的主意,與其留著這麽一個礙眼的患禍,自不如將之除掉,省得他以後再來騷擾表姐母女。


    對於李大蟲的死,許多人都在暗自高興,而當於桂枝聽到這個消息時,卻忍不住哭了一場。


    “表姐,那廝作惡多端,定是連老天爺也看不下眼,故才收了他,你眼下已跟他一刀兩斷,又何必傷心。”


    看著淚水漣漣的表姐,石韋柔聲勸道。


    於桂枝哽咽說道:“他雖然可惡,可究與姐做了多年夫妻,況且還是蓮兒的親爹,如今說是死有餘辜,可姐這心裏卻總有些難受。”


    那李大蟲幾番惡待表姐,石韋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的。


    如今惡人已死,表姐還能為他流幾滴淚,石韋不禁感慨表姐心地實在是善良。


    看著那淚汪汪的臉龐,石韋心中越發的憐惜,便道:“舊日的不堪已過去,表姐你就放寬些心,從今往後跟著我好好過日子,休得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事了。”


    石韋的這番勸慰,終於讓於桂枝心情寬慰了不少。


    隻是她聽到那句“跟著我好好過日子”時,眉色間卻不禁掠過幾分羞意。


    她低下頭來,說道:“姐有手有腳,豈能讓你白白養活,這樣吧,以後洗衣做飯,伺候表弟你的事,你全交給姐就是了。”


    石韋笑道:“這些事情自有下人去做,又豈能勞煩表姐動手,你隻顧照好蓮兒就是了,其餘衣食住行統統不用操心。”


    石韋越是這般貼心,於桂枝的表情就越加不好意思。


    “遠誌你掙錢也不容易,姐若是跟個廢物一般,總是靠你來養活,姐這心裏也過意不去。”


    於桂枝想來是吃苦吃慣,竟不好意思專做少奶奶的那般享福的日子。


    眼見她這般樸實,石韋對這位表姐是愈有好感。


    石韋想了一想,便欣然道:“這樣吧,反正我在要曆陽長住一段時日,便打算買一間宅子,表姐到時就幫我管一管下人,打理一下家中之事吧。”


    於桂枝這才歡喜。


    於是,幾天之後,石韋便在曆陽城東購置了一處宅院,搬將進去以做久住。


    與此同時,石韋還暗中開了一間醫館,讓那些隨同而來的禦醫們扮作了館中郎中。


    因是這些禦醫們久居北方,而今讓他們多接觸一下南方的病人,也算是積累一些臨床經驗,以為將來南征的三軍將士提供醫療服務做準備。


    不知不覺中,月餘過去,已是秋去近冬。


    這日黃昏,石韋在做完一圈跳繩、引體向上等鍛煉之後,照例在院中井邊洗澡。


    因是石韋精通醫術,故是自小以來,都養成了夏天洗熱水澡,冬天洗冷水澡的習慣。


    這般看似與常人相逆的沐浴之道,外行人看了自然覺得怪異,但內行人卻清楚對強身健體,舒筋活血有好處。


    嘩——一股冷水從頭而落,徹骨的寒意隻讓石韋全身一抖。


    最初幾桶的刺股冷涼之後,接下來感覺到的便是一種全身通透般的快感。


    原本石韋買下這宅子之後,打算請幾個丫環傭人,但表姐桂枝卻說許多家務事她一人便可以做了,何必花那冤枉錢。


    因是這諾大的宅院中,除了熊青葉等幾個禁軍護衛之外,竟沒有幾個下人。


    這樣一來,石韋也少了許多顧忌,自可脫得赤條條的在這院中衝涼。


    又是一盆水傾落,石韋連呼過癮。


    正自痛快時,忽聽得咣鐺一聲,緊接著身後便傳來“啊”的一聲尖叫。


    石韋嚇了一跳,也沒多想,本能的就轉過身來。


    抬頭看去,卻見表姐正詫異的站在幾步之外,腳下還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表姐,你怎麽來了?”石韋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身子,還笑著問了一聲。


    於桂枝本是詫異的目光,鬼使神差般的從上向下掃去,當她看到石韋那般物什時,一張標致的臉龐,陡然間湧上濃濃霞色。


    羞怯之下,她急是身子扭向一邊,窘羞道:“遠誌,你怎的……怎的不穿衣服。”


    石韋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衝得一時興起,卻連內中的裏褲也脫了。


    他頓覺尷尬,忙是順手從井架上拾起裏褲,連拽帶扯的穿了起來。


    接著他又想,光穿著一個裏褲,這般對著表姐似也不妥,便想先避入屋裏時。


    這時,於桂枝卻已轉過身來,見他那裏已是遮住,臉上的羞意這才緩和了不少。


    也不待石韋挪步,於桂枝便撿起地上的衣衫走了過來,不解道:“遠誌,你若是想洗澡,喚我去燒些熱水便是,怎的用這冷水衝身,莫不怕凍壞了身子麽。”


    於桂枝這時神情語態就自然了許多,似乎隻要石韋遮住了那裏,其餘身體裸著也無礙。


    石韋便笑道:“表姐你不知,這冬天洗冷水澡,對身子極有好處的。”


    於桂枝沒什麽見識,自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不過她知自己這表弟是郎中,這般說什麽她也就信了。


    於是她便將那幹淨衣服放在一邊,將毛巾拿起,說道:“既是這樣,那就讓姐給你擦身子吧。”


    “這……恐怕不太好吧。”石韋反倒有點不自在了。


    這倒不是他害羞。


    其實先前之時,他還不是時常讓丁香給她擦身子,而且二人還經常鴛鴦共浴。


    隻是丁香是自己通房丫環,兩人間赤身相見自然沒什麽不可。


    而眼前這女人,卻是自己“名義”上的表姐,而且相處還不是甚久,如今卻叫她給自己擦身子,倘若給那些下人看去裏,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


    石韋當然不怕閑話,他隻是怕表姐的名聲不好,畢竟,她才剛剛被休掉,而且前夫還死了不到一個多月。


    見得石韋猶豫,於桂枝便取笑道:“怎的你還害起羞了,你可忘了麽,當初你住我家裏時,每次都吵著要姐幫你擦身子的。”


    石韋頓時一愣。


    他忙是搜尋本尊的記憶,隱隱約約的果然憶起一些畫麵來,果真如那於桂枝說得一樣。


    “我還道本尊是個老實巴交的笨小子,原來小小年紀就有花花腸子,老子在你這個年紀時,整天就知道讀書,哪裏有這多歪心思,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呢……”


    石韋心下將本尊鄙視了一番。


    眼見表姐都不介意,他自然更不會扭捏。


    “這樣啊,那就有勞表姐了。”石韋笑著稱謝,大大方方的站在了那裏。


    於桂枝便挽起袖子,將那毛巾浸了冷水,細細的為他擦起身子。


    她先是給石韋擦後背,再從背部擦到腿,然後又繞到了前邊擦拭肩膀和前胸。


    此時雖已入冬,但近幾天豔陽高照,天氣倒並未冷多少,故是於桂枝也沒換上冬天的厚襖,依舊隻著一件厚一層的襦衣。


    她人矮石韋一頭,這般為他擦肩膀時,隻能吃力的仰起身子。


    這般一仰不要緊,那哺乳過女兒的飽滿雙峰,便緊緊的壓在了石韋的身上。


    石韋有意無意的低眉向下瞅去,卻見那紅色的抹胸之外,半邊酥峰盡現,擠壓出來的溝壑更是深不見底。


    看得此景,石韋不禁有種血脈賁張的衝動,不知不覺竟是看得有些出神。


    於桂枝卻隻專心的給他這表弟擦身子,哪裏想到石韋正自窺視著她。


    她從肩膀擦到胸,再從胸擦到腹部,這般一低頭之時,陡然間便瞧見他腹下那一座早已撐得鼓鼓囊囊的帳篷。


    於桂枝的臉龐,頓時湧起無盡羞意。


    石韋這時才猛然驚醒,忙是向後弓身子,試圖遮掩幾分,以掩這尷尬。


    隻是他穿得又不是空空的衫子,隻是一件貼身的小褲,再弓身子也無濟於事。


    “表姐,我有點冷了,我就先回屋了。”石韋故作鎮靜,試圖以一個坦然的理由結束這小小的尷尬之景。


    卻沒想到,於桂枝忽的伸出纖指來,在他那帳篷上狠狠一彈,笑道:“你這小子,當年是這般,現下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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