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瑜伽乃是在東漢末年,隨著佛教一起傳入中國,它的功法與佛教、道教的“禪法”一致。.org


    而這瑜伽術“梵”的意境,也與佛、道的“入定”和“頓悟”頗為相通。


    更可貴的是,這瑜伽與中醫中的陰陽、氣血、髒腑和經絡等學說更是有著驚人的相似。


    石韋祖上曾將中醫中的按摩,結合這印度的瑜伽,通過按腹、摩頭、揉頸、捶腰以及托天等動作,結合瑜伽的體式、冥想與呼吸控製法,來調節人體之陰陽氣血平衡,放鬆神經、振奮精神、滑利關節,更有緩解治療脾胃濕寒之功效。


    而今這小周後的症狀,倒石韋祖傳這套瑜伽所針對的體質相似,再加上小周後是那種“懶”得不願走動之人,石韋便正好把這瑜伽操傳授給她。


    “瑜伽術?聽起來甚是有趣。”


    小周後一下子便來了興趣,想她在這深宮之中,諸般吃喝玩樂都已享盡,正是無聊之極,耳聽石韋要教她什麽健身養心的“瑜伽術”,這般新奇的玩意兒,自然便讓她大感興奮。


    她這般一興奮,騰的一下便坐了起來。


    這一起不要緊,隻因起身太急,抹胸的一邊滑褪三分,半邊的**酥胸竟是跌了出來,像是充滿了水的皮球一般,忽忽的上下一顫。


    隔著一層紗簾,石韋清楚的看到了這意外的一幕,瞬息之中,他有一種充血的衝動。


    隻愣怔了一眼,他忙是躬身低頭,將視線轉向他處,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那小周後乃**之主,左右伺候她的人,不是宮女就是閹人,似乎也是隨意習慣了,反倒沒有一絲尷尬。


    她很自然的順手將抹胸拉上,將那薄衣往肩上搭好,推開紗簾便走了出來。


    “石愛卿,你說這瑜伽術既有此妙用,何不趕快教於本宮。”小周後心急的催道。


    她這般從紗簾內出來,隻與石韋相隔一步,那般風韻十足的體段更加清晰的逼入石韋的眼中,隻令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的撫定心神。


    眼見小周後有興趣,石韋便也欣然從命。


    當下他便叫宮女們在臨湖的一處大殿當中,鋪上了一層柔軟毛毯,接著又請小周後傳來幾名伶人,以古琴彈奏一些舒服輕鬆的樂曲,再在殿中爐鼎中,焚起麝香等清心醒腦之物。


    此時閣外湖水鱗鱗,殿中樂聲空籟,香氣氤氳,正是練習瑜伽的絕好環境。


    石韋本待傳授她瑜伽時,忽然又想到什麽,不禁又有猶豫。


    他便麵露難色,上前低聲道:“啟稟娘娘,這瑜伽之術雖有奇效,但畢竟是一門身體運動之術,微臣若教授起來,難免會要糾正娘娘的動作,那時候不可避免的便要觸碰到娘娘,微臣隻怕冒犯到娘娘,所以……”


    未等石韋言罷,小周後已是會意,便不以為然道:“石愛卿乃是醫者,你又是在教授本宮養身之法,何來冒犯之說,你休要顧慮那麽多。”


    石韋又道:“娘娘說得是,隻是俗話說人言可畏,娘娘又是萬金之軀,微臣覺得娘娘還是不要學這瑜伽術為好。”


    “你這個人怎麽這般婆婆媽媽,如此迂腐不堪。”小周後不耐煩了,抱怨了他幾句,高聲道:“你們都退到殿外去吧,休要打擾本宮練這瑜伽術。”


    當下左右宮女宦官盡被屏退往閣外,那些彈奏的伶人也皆在偏殿,諾大的一座閣中,隻餘下他二人。


    小周後便瞪著他道:“石愛卿,本宮已將閑雜人等屏退,你也就不用擔心什麽閑言碎語,若是再推脫起來,休怪本宮治你的罪。”


    小周後這般以命令的口氣威脅,石韋自然不敢再違逆。


    眼瞧著四下無人,他便放下了為臣的拘緊,遂也脫了鞋子走上那軟毯,挽著袖子道:“既是娘娘有令,微臣豈敢不遵,就請娘娘學著微臣的樣子做便是。”


    於是他依照祖傳的瑜伽術,做起了老師,小周後便跟著他,學起了每一個動作。


    石韋先是教了吐息納氣的簡單要領,又擺了幾個簡單的動作,小周後甚是聰明,學得也快。


    過不得多時,小周後就從這瑜伽術中體會到了樂趣,自覺身體比以往是要通暢了不少,越學越是起勁。


    見她學得很快,石韋便又進一步教了幾個稍複雜的動作。


    這瑜伽講究的身體的柔韌,以及各部分的協調平衡性,小周後先前為取悅那李煜,曾修習過舞技,身體有些底子,學起來竟是飛快。


    “你方才教的那幾式,都甚是簡單,可有再難的嗎?”小周後微微籲著氣問道。


    石韋想了想,便道:“娘娘既想學難的,那微臣就教娘娘一個新式,叫做肩倒立式。”


    說著,石韋自己先做了一遍演式。


    這肩倒立式,便是用雙手撐住腰,淡空口氣,兩腿彎曲,慢慢的向上延伸,盡量的讓兩腿與胸部、頸椎保持在同一直線上,讓下巴靠近胸骨。然後再讓左腿微屈,右腿大屈,保持姿勢一分鍾,再交換雙腿,重複動作。


    這肩倒立式可治療風寒、貧血、哮喘等諸多疾病,且可緩解緊張情緒,讓頸椎得到充分的滋養,更是一個清理腹部脂肪的好姿勢。


    小周後看了一遍,依樣照作。


    隻是這一式本質是用頭、頸、肩枕地倒立,以托起整個身體,對平衡性的要求極高,小周後自己試了幾次,卻總是倒立不起來。


    小周後試了幾次不行,便叫道:“石愛卿,你過來扶我一把。”


    石韋笑道:“娘娘才初練瑜伽,這個動作也有些難度,不用急於一時。”


    “少廢話,本宮今天一定要練會這一式,快過來扶我。”


    這小周後的性子似乎有些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石韋不敢違逆,隻好挪過近前扶她。


    眼前的小周後,身子已立起一半,那一雙玉峰因身體的彎屈,死死的擠向頸部,幾乎與下巴要貼在一起。


    她強撐著要倒立起來,這般費力之下,呼吸自是變得極為急促,那酥胸更如波濤一般起伏劇烈。


    石韋暗深一口氣,提醒自己不去多看,隻將手扶住她的雙腿,稍稍用力,幫她的身體緩緩的豎起。


    隻是現代人練瑜伽,穿著的那是緊身衣,而小周後卻隻著普通的裙褲。


    她這般一倒立起來,褲筒順勢便滑了下來,一直滑到了膝蓋處,那雪白光滑的**,陡然間便裸現在石韋的眼前咫尺間。


    石韋一個失神,手不由自主的便鬆了開。


    他這一鬆不要緊,小周後的身體立時失去了平衡,“啊”的一聲叫,忽的便向旁栽去。


    “娘娘小心——”


    石韋眼見她要倒地,不及多想,本能的便伸出手去護持。


    小周後尖叫著,不留神之際,順勢便倒在石韋的懷裏。


    驚魂方定時,那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正好正石韋的目光相對。


    懷抱美玉,幽香入息,石韋的心神為之一蕩,一時間竟是忘了懷中抱的是當朝皇後。


    而小周後驚慌之下,似乎也是一時失去了理智,她躺在那堅實的臂彎中,與這除李煜之外,生平第二個男人如此肌膚相近,不覺中,臉畔是霞飛如火,羞意頓生。


    隻一眨眼間的恍惚之後,石韋的理智迅速的占據上風,當他意識到自己抱著的是皇後時,忙是將她扶起,趕緊撤開了手。


    他輕咳了一聲,退後一步,拱手道:“微臣方才一時情急,冒犯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小周後微微側過身去,將有些零亂的衣衫順手攏起,轉眼間神色已恢複如常,隻淡淡道:“你隻是恐本宮受傷而已,何罪之有,無需自責。”


    石韋暗鬆了一口氣,便道:“多謝娘娘。娘娘,這瑜伽術重在長期練習,方才會有奇效,怕是不能急於一時,臣請娘娘不要太過急於求成。”


    小周後點了點頭,拂袖走往錦床,頭也不回的說道:“本宮知道了,本宮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改天本宮再召你前來。”


    出了方才的尷尬事,石韋也不敢再久留,忙是施禮告退。


    當石韋趨步退出閣外時,小周後已經斜躺在了錦床上,隔著那紗簾縫隙,她目送著石韋離去。


    忽然間,她又想起了方才那般情景,眉色間,不禁又浮現出些許羞澀。


    ………………………………


    石韋出得皇宮,眼瞧著已過黃昏,便是徑直回往了家中。


    方一出府,樊佩蘭便急著道:“遠誌,你可回來了,方才潘家公子派了人來,說是潘大人身有不適,請你回來後務必要去一趟潘府。”


    “潘大人又生病了?”石韋微微一驚。


    樊佩蘭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潘府的人很急,你還是趕快去一趟吧。”


    石韋連口水也不及喝一口,剛一回府,便又匆匆的趕往了潘府。


    入得潘府,一路奔往潘佑住處,方一進門便撞上了那焦急的潘家兄妹。


    潘子君一見石韋,喜道:“遠誌你總算來了,我爹在裏邊,你快去瞧瞧吧。”


    石韋趕忙入內室,眼見那潘佑正昏睡於床,臉色蒼白,氣息急促。


    石韋遂將藥箱放下,趕緊為他診了一番脈,又詢問這潘大人是如何昏迷。


    一問才得知,原來是這潘佑半個時辰前從宮中回來,方一入府便咬牙切齒的直呼“可恨”,才就幾步便昏倒於地。


    聽得原因之後,石韋便寬慰道:“潘兄莫急,潘大人隻是因一時生怒,氣血衝頭,方才會昏過去,我隻消給他開一道定心省腦的方子,服下之後便當無大礙。”


    潘家兄妹這才鬆了一口氣。


    於是石韋便寫了一道方子,叫下人們依方去抓藥,潘紫蘇在內室服伺父親,潘子君則在外麵陪石韋。


    寫罷方子,石韋不禁好奇道:“潘兄,不知潘大人遇上了什麽事,竟會生這麽大的氣?”


    “一言難盡啊……”潘子君歎了一口氣,方才慢慢的講前因後果道出。


    原來不久之前,那徐弦忽然上表,將潘佑提出的變法斥責為“妖言惑眾”。


    徐弦在朝中頗有影響力,他這般一上表,原先那些態度不明朗的大臣們,紛紛的上表附議,群起而反對潘佑變法。


    而借著徐弦掀起的這股反對之聲,原先的那些反對派趁機造勢,一時間,朝中反對變法之聲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迫使那些原先支持變法的大臣們,也無不見風使舵,改變立場。


    在這般輿論之下,皇帝李煜,遂於今日召諸臣入宮議事,當著眾臣的麵,下旨不準任何人再提變法之事。


    潘佑心有不甘,遂於當朝為變法辯護,卻惹怒了李煜,當場將潘佑狠狠的斥責了一番,而且還將潘佑中書舍人之職撤去,改任為內史舍人。


    這中書舍人,乃是皇帝近臣,參與擬旨重臣,而那內史舍人,則不過是一埋案編史的閑職。


    李煜的這一人事變更,分明是將潘佑貶出了決策中杻。


    變法失敗,又遭貶職,雄心勃勃的潘佑受此重創,心中氣憤難當,方才會氣血攻心。


    聽得潘子君這一番解釋,石韋心中著實吃驚不小。


    眼下他雖然成了禦醫院副使,也算是中央官吏,但他不想趟南唐官場這渾水,故而每日晚去早歸,對於朝中之事都漠不關心。


    石韋萬沒有想到,這才短短幾天的功夫,朝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政治大地震。


    想起月餘之前,李煜還剛剛賞賜過潘佑玉帶,誇他為國家覓得石韋這樣的良才,這才幾天的功夫,便又將潘佑貶官,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徐大人為何會突然之間與潘大人作對?”石韋疑道。


    潘子君搖頭道:“這很難說了,爹爹提出的這個變法,會損害到許多人的利益,徐家也不例外,他上表反對也並非沒有理由。”


    先前石韋還在擔心,徐弦的這般作為,或許是跟自己他與徐常青間的過節又關,故而才會牽怒於徐弦這個薦主。


    但聽潘子君這番話,他細細一想,以徐弦這樣身份的人,做出這麽大的決定,又豈會僅因自己這麽個小人物。


    或許,真正的原因正如潘子君所說,潘佑的變法傷害到了徐弦,迫使他不得不公然反目。


    他二人正議論時,忽聽得內室中傳來一陣咳嗽聲,想來是潘佑服下了湯藥,已經醒來。


    他們正待入內看時,潘紫蘇卻扶著潘佑蹣跚而出。


    “小妹,你扶爹爹下床作甚?”潘子君驚問道。


    潘紫蘇無奈道:“是爹爹一定要下床,我也沒辦法。”


    石韋見狀,便上前勸道:“潘大人,你剛剛服下藥,身子尚未痊愈,還得多多休養才是。”


    潘佑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眼下當國家生死存亡之秋,我怎能躺得住呢。”


    他說著,在女兒的攙扶下走到了書案旁,提筆顫顫巍巍的寫下了一書。


    眾人正自不解時,潘佑書已寫成,將之遞向石韋,“遠誌,你的文采好,你幫老夫看看,我的這道上表可有筆誤之處?”


    石韋懷著好奇之心,將那一紙書表接過,低眉細細的看了起來。


    漸漸的,他的眉頭微皺起,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當他將全書看完時,一張臉已是極為嚴峻,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潘大人,如今陛下正在氣頭上,你可有想過,你這一道上表若是讓陛下看了,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聽得此言,那潘家兄妹皆是一驚。


    潘子君忙將石韋手中之書奪過,匆匆的掃了一遍,臉色不禁也跟著陰了下來。


    “爹爹,你這一道上表言辭如此激烈,必會惹怒陛下,為自己徒招聖怒啊。”潘子君焦慮說道。


    潘子君慷慨道:“我早說過,現下我大唐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陛下卻為袒護那班大臣的利益,畏首畏尾,不敢實行變法。我若不上以激烈之詞,如何能將陛下驚醒。”


    潘佑一副慷慨為國的忠臣之氣,石韋卻打心眼裏覺著不值。


    當下他便冷冷道:“潘大人,恕晚生直言,陛下若真是那種,隻因潘大人這一道上表便可被驚醒的人,也就不會有今日貶斥潘大人之舉了。”


    潘佑毅然道:“一表若不能激醒陛下,那老夫就再上一表,二表不行就三表,三表不行就四表,直到陛下醒悟為止。”


    潘佑這般執著,儼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石韋卻突然大聲道:“潘大人,那你可想過,若是你這上表激怒了陛下,一怒之下加害於你,你這力挽因家於危亡的諸般努力,豈不就此付諸東流。”


    聽得這一語,潘家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潘紫蘇一女兒家,自不好對父親行事妄加評議。


    而潘子君臉上的焦慮則似乎減了不少,似乎他認為石韋的這番話,說服了父親的衝動。


    潘佑的表情則很複雜,眼神之中,既有著畏懼,亦有著不甘與憤怒。


    沉默了半晌之後,他將那紙上表接過,仔細的看了一會,忽然一字一句道:“老夫心意已決,為了大唐的社稷,我潘佑死亦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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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去鍛煉了下身體,兩章合在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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