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潘的雖然呆,話倒是一點不錯。.org


    眼下看這情景,孫二娘這騷娘們“強嫁”自己的主意是打定了的,自己跟她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哪天惹她實在不耐煩了,一刀宰了自己也未嚐沒有可能。


    這般硬碰硬的,吃虧的總歸是自己,這不是石韋的風格。


    潘公子的話,正好提醒了石韋。


    他權衡了半晌,忽的劍眉一凝,一躍而起,“啪啪”拍著柴門叫道:“孫當家的,我想通了,我答應你便是,快放我出去。”


    過得片刻,柴門吱呀一聲開了,孫二娘站在外麵,臉上揚溢著幾分得意之笑。


    “小郎君,怎的這麽快就想通了,你莫不是在敷衍老娘吧。”


    孫二娘說著將他從柴門中拉了出來,挽著他的胳膊笑盈盈的問道。


    石韋無奈的歎道:“我也不瞞你,憑心而論,我石韋是真不想娶你。不過誰讓我現在落在你手裏,我不答應又能如何呢。”


    石韋並沒有說好聽的去哄孫二娘開心,不過這番話,反而讓她信了幾分,遂是摸著石韋的臉,附耳柔聲道:“小郎君,你放心,往後姐姐我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過不得幾天,你定會心甘情願了。”


    石韋苦笑一聲,不予回應。


    孫二娘這邊跟石韋溫柔過,那邊卻向著手下喝道:“你們都還傻站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準備,老娘今晚上就要跟你們的新寨主成親。”


    石韋心中頓為一驚,他原想著先應承了孫二娘,趁機瞅空好逃走,怎想她這般急迫,今夜就要成親。


    於是他忙道:“孫當家的,我看沒必要這麽急吧。”


    孫二娘臉色立時晴轉多雲,眉色間流露出幾分狐疑,“怎麽,莫非你隻是想拖延時間,好趁機逃走不成?”


    顯然,這女賊人對他還是存有提防的。


    石韋笑道:“我答應之事,自然絕無反悔,我隻是想,不如先將你的病治好,再成婚不遲。我可不想洞房花燭夜時,你突然犯了病,到時候豈不壞了那良辰美景。”


    他這借口,冠冕堂皇,全無破綻。


    那孫二娘想想也對,臉上轉眼又笑得燦爛,遂是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撒嬌般笑道:“難得石郎你這般上心,好吧,那我就依你。”


    她這般一撒嬌,石韋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麵上卻還是得敷衍陪笑。


    當天,石韋便以未來“壓寨夫君”的身份,在這水賊窩裏暫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七八天。


    這些天的功夫裏,他一麵為那孫二娘治病,一麵不動聲色的把這賊窩摸了個一清二楚。


    開始的時候,那孫二娘對他還有提防,無論他去到哪裏,總會派嘍羅跟隨在左右,以防他有所不軌。


    到得後來,石韋所開的藥漸有起色時,那孫二娘對石韋便愈加信任,也就把監視他的嘍羅給撤了。


    盡管石韋獲得了相當大的自由,但他卻鬱悶的發現,單憑一己之力,他還是無法逃出這賊窩。


    原因很簡單,這賊窩位於沿江水泊裏的一片泥灘上,四麵環水,一眼望去全是蘆葦,完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界。


    這泥灘與外界的連絡,全憑那幾艘走舸,但卻時時刻刻都有幾個人在輪流看守著,他根本無從瞅到機會偷得上船溜走。


    更何況,這泊子裏水網密布,自己不通道路,沒有幾個時辰絕難繞出去,就算是僥幸偷了條船,一旦被那婆娘覺察,派人來追,自己還不是得被捉回去。


    當石韋把這賊窩的地形探明之後,他便果斷了放棄了最初的計劃,思慮再三之後,又想到了另外一出妙計。


    ………………………………


    轉眼十天已過。


    這些天來,經過石韋的悉心調治,那孫二娘的耳癢之病不說全好,卻也好了大半。


    眼瞧著孫二娘病將痊愈,石韋便主動提出來,可以挑個良辰吉日,將這樁婚事給辦了。


    孫二娘自是歡喜不已,遂是挑了兩天之後的十五這一天操辦婚禮。


    當家的嫁人,這也算是寨子裏頭等的大喜事,一幫嘍羅們趕緊忙乎起來,有的去收拾裝點新房,有的去附近鎮上買彩紙花燈,忙乎了兩天,粗粗的在寨子裏整出個喜慶的樣子來。


    當天晚上,孫二娘便將全寨二十餘號弟兄,連同那看守船隻的幾名弟兄,統統的喚入了寨中大堂,一起來喝她的喜酒。


    “弟兄們,從今往後,老娘便是有主的人啦,你們可別再打老娘的主意,免得你們寨主不高興。”


    酒醉三分,這孫二娘勾著石韋的脖子,向著她那一班豪飲的弟兄大聲嚷嚷著。


    二十幾號水賊們盡皆又笑又鬧,酒沫亂噴,骨頭渣子亂飛,諾大的一座堂子亂成一鍋粥。


    石韋也裝出一副新郎官的喜慶樣子,賠著那些上前敬酒的嘍羅們狠狠喝了一回,隻是他表麵上把酒吞了,卻趁著旁人不注意時,轉眼又全吐了個精光。


    不知不覺中,這酒席喝了有半個多時辰。


    孫二娘一臉酒紅,勾著石韋的脖子,擺手道:“你們接著喝,老娘我就不陪了,我得陪著我這新郎官去洞房啦。”


    說罷,她又笑盈盈的望向石韋,戳著他的胸膛媚笑道:“夫君,咱們快入洞房吧,人家不是說**一刻值千金麽,今晚上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為妻的手段……”


    她說話之時,眼神愈發的迷離,腿腳也軟軟的站不太穩,不由得靠在了石韋的身上。


    石韋懷抱著這風騷的賊婆娘,臉上閃爍著幾分詭異的笑。


    “你做什麽笑得這麽詭異,你是……”她的結頭開始打結,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暈暈乎乎的,竟是有醉倒的跡象。


    孫二娘尚暈時,隻聽“撲嗵、撲嗵”之聲此起彼伏,本是豪飲的二十幾號水賊,皆如醉漢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倒地,頃刻間便不省人事。


    見得此狀,孫二娘頗為吃驚,要知她的這些手下酒量如何,她最清楚不過,豈能喝了這點酒就醉倒,而且,要醉還是同時醉倒。


    猛然間,孫二娘覺察到了什麽,驚詫的目光向著石韋掃去,看到的卻是一張冷漠的臉。


    “你……你做了什麽手腳……”孫二娘結結巴巴的驚問道。


    石韋將她往桌上一推,冷笑道:“沒什麽,我隻是在酒裏下了些迷藥而已。”


    孫二娘醉紅的臉龐,頓時掠過無比驚愕之色,搖著頭道:“你胡說,你整天都在寨中,如何能偷偷弄得迷藥。”


    石韋嘿嘿一聲笑,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蔑,“你忘了嗎,這迷藥,可都是你孫當家的拱手送到我手上的。”


    孫二娘愣怔了一刻,陡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石韋所下的這劑迷藥,名叫作“聖睡散”,出自於南宋時方成的《扁鵲心書》,其中主要成份為曼陀羅花與火麻花,兩者各取三錢,研成粉末,便成了一劑上好的迷藥。


    石韋先前借著為孫二娘治病為由,給他開了兩道清火的方子,並將曼陀羅花和火麻花,分別的混入了這兩道方子之中。


    孫二娘也很謹慎,每吩咐手下去抓藥時,都會讓他們去找郎中打聽一下,所開這方子有無害處,石韋使了這麽一個巧妙的手段,自然便輕易的瞞了過去。


    而後幾天內,石韋借著製藥為名,便在孫二娘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將迷藥製成,之後又不動聲色的將之下入酒中。


    這酒入腸中,藥性發作,這些貪杯的水賊們不倒才怪。


    “你這賊郎中,老娘早該一刀殺了你,老娘……”


    孫二娘心知中計,大怒之下指著石韋便罵,這般氣血一攻心,迷藥上湧,隻覺頭昏眼花,很快便昏睡過去。


    “賊婆娘,敢如此整我,看我這回怎麽好好的炮製你!“


    石韋喝罵一聲,將這女賊人反按在了酒桌中,“嘩”的一聲,便將她的裙子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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