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抓住他的手指:“祁夜,我想見小九……”


    祁夜目光一凝。


    “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葉微瀾希翼的看著他:“影子跟在他身邊,我不信你對小九的行蹤一點都不關注,你一定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對不對?”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越擦越多,那是積攢了無數個夜晚的擔憂與難過:“祁夜,我想見他,我知道小九可能不想見到……我……”


    “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讓他認出我來,我可以不跟他說話,隻要讓我遠遠看到他,看到我的兒子,就足夠了……”


    “祁夜,求求你,讓我見見小九吧,就這一次,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我的兒子了,馬上就是他五歲的生日,我不想在這一天裏,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在孤單中渡過……”


    “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他的……”葉微瀾靠在祁夜懷裏,仰起臉看著他。


    祁夜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睛:“小九不知道你懷孕了,如果他知道,他一定會很討厭你腹中的孩子,這樣,你也要去?”


    葉微瀾身體一僵,她的手緩緩的來到腹部,這裏麵有一個脆弱的小生命,正在逐漸長大。


    都是她的孩子,委屈任何一個,都是在她心口撒鹽。


    但……


    葉微瀾堅定的說:“我想去。”


    她頓了一頓,又澀聲說:“如果我生的是兒子的話,我就把這個孩子,送到顏顏身邊去跟小伊寧作伴,我來當他的……媽媽……“


    “我知道如果我又生了兒子,小九會以為我不愛他……”她忽然自嘲的笑起來:“不對,小九早就對我無感了,我生了兒子,他會認為,是我已經放棄了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他會更失望,我無法讓小九在失望,哪怕更可能的是,他根本不介意……”


    “祁夜,我可以狠心的送走我肚子裏的孩子,即便他將來也會怨恨我,我……”她雙手捂著腹部,哭的很傷心。


    祁夜目光沉沉的,盯了她看了許久,忽然厲聲說:“沒有那回事!”


    葉微瀾一怔。


    “我們的孩子,不需要送給任何人,無論是男是女。”


    祁夜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長發,他看著她的眼睛:“瀾,小九現在很快樂,也許在作為母親的你看來,他是在受苦,但這對於那個孩子來說,他從小到大,恐怕都沒有現在這麽快樂過。”


    葉微瀾眼眸裏,有細碎的光芒升起。


    祁夜側過頭;“我可以讓你見他一麵。”


    葉微瀾雙眸整個都亮了,黯淡的眼神,在一瞬間散發出光輝。


    那是,隻有母親才有的神情。


    “你也可以跟他說話,甚至你要做什麽都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祁夜雙眸倏然變冷。


    葉微瀾怔怔的看著他:“什麽條件?”


    “不準再哭了!”祁夜冷聲說:“你見到那個小子,見證他現在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也許他還會持續很長時間,回家以後,就算想到他,也不準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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