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淼特意趕過來無非是擔心孩子, 橫城她待過的時間比兒子還要長, 文化古跡什麽的沒有什麽吸引力,倒是日新月異的建築讓女人有些新奇,畢竟快二十年沒有回來過, 陪著兒子到處走走倒也挺好,住了三天買了一堆的東西就坐飛機回去了, 說是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要嚐試一次看看。


    林君弘看著騰空而起的龐然大物,想到自己也沒有坐過這種新型交通工具, 下次回家的時候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現代人的智慧果然不是他們那個時代可以媲美的,能讓人飛上天空的工具是他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


    回到學校終於有時間慢慢研究那堆符咒,這段時間雷炎武一直都沒有出現, 林君弘想到那天看到的三人, 心中明白他是受製於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過來, 就是雷炎武不說他也知道, 這小子很怕雷霆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到小時候莫名消失的兩條白狗,林君弘恍恍惚惚的猜測到一些東西,卻也沒有深究。


    符咒與丹藥不同,要是沒有使用過的話永遠不知道真正的效果, 林君弘把主意打上了周圍的人,悲催的劉剛就首當其衝,定身符禁言符倒黴符什麽的一個一個輪著來, 還算他室友有點兒良心,每次試驗過後就買大堆的好東西請他吃,不知不覺的男人還以為室友看自己倒黴表示安慰呢,林君弘偷偷給他使用了一個幸運符,心中暗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帶上幸運符的劉剛一掃這些天的鬱悶,走在路上都能撿到大鈔,去食堂買飯還能多給一個雞腿,甚至放了好多天的衣服居然被人錯拿洗幹淨了,這家夥一路下來走路生風,林君弘知道凡是這種低級的符咒,所謂的倒黴幸運並不影響這個人以後的命運,隻能說是用來搗亂的效果,放心的看著這家夥嘀嗒嘀嗒又走了出去。


    一會兒的功夫,劉剛狂叫著跑了回來,一把拉住林君弘大喊道:“林君弘,老子真的發了發了,你知道剛才我遇見誰了嗎,袁潔爾,我的女神啊,她還記得我,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看電影,你快給我看看穿哪件衣服好,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


    林君弘一頭黑線的看著劉剛這家夥將衣櫥翻了個遍,還拿了他一個項鏈當裝飾,要不是衣服褲子他穿不上的話一定會把他的也試一遍,最後打扮的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拉著林君弘就狠狠親了一口他的額頭,飛一般的衝出去了,林君弘抹了一把額頭的口水一頭冷汗,難道這也是幸運符的作用。


    其實袁潔爾會讓劉剛陪她去看電影,無非是身邊沒人罷了,她雖然是a大有名的校花,身後追的人拍成長隊,但真想找人陪陪的時候倒是不見人影了,一些還在的她也不敢真叫,免得人家以為看場電影就要怎麽了,找劉剛無非就是看他老實好欺負,後期也不會糾纏不放,二來是這家夥偷偷看自己這麽久,一定也是喜歡自己的。


    劉剛果然是個老實人,雖然心裏將女神念叨了一百遍,但出門在外就是偷偷牽小手都不敢,整個人都是一種僵直的狀態,倒是讓袁潔爾對他的印象更好一些,對於劉剛搶著付錢的行為也沒有反對,反正又是半價日電影也用不了多少錢。


    兩人看的是當下流行的玄幻大片,大製作大導演明星演員,效果自然也是不錯的,劉剛整顆心都不在熒幕上,頻頻用眼角偷看女孩唯美而秀麗的側麵,袁潔爾心中知道他的小動作,卻隻認真的看完了電影才說要請他吃頓晚飯算回禮。


    這次沒讓劉剛搶著付錢,袁潔爾挑了一家中檔的餐廳,情調氣氛都還不錯,頗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心中覺得好笑,這麽純情的男孩子還真是少見,雖然比他大了四歲,但姐弟戀她也不反對,隻是劉剛表現的過分青澀,倒是讓她不忍心下手了……袁潔爾忽然想到自己剛上大學的時候,似乎也是這般對愛情充滿了憧憬,可惜,她第一個愛上的人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個教訓,要走了她的身心隻留下一個諷刺的笑容。


    想到這裏,女孩有些黯然的掉轉頭看著窗外,對麵一家酒吧外麵隻是掛著一個不太明顯的牌子,但她知道那裏麵一杯酒就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是在那裏,姬敘毅讓她知道自己的愛情是多麽的廉價,那時候她很想大聲喊出來,我隻是愛你這個人而已,卻抵不過那些嘲笑的聲音落荒而逃。


    “學……學姐,你怎麽了?”見對麵的女孩忽然沉默下來,劉剛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到女神生氣了,袁潔爾隻是淡淡一笑,搖頭說道,“沒事,隻是看著時間不早了,我們吃完就回去吧。”何必將自己的經曆強加在別人的身上,袁潔爾淡了擺弄的心思,低頭吃著食物,驀然發現許多都是自己愛吃的,看了一眼對麵露出討好笑容的男孩,心中漾開淡淡的苦澀。


    對麵的酒吧外頭是一個墨綠色的標誌,在黑夜之中更加不明顯,隻有一層熒光微微發散,算是給人一個指標,這是橫城之中頗多的俱樂部酒吧,開的人有背景,玩的人當然也要有背景,進了裏頭,凡是你想要的店家都能為你找到,當然,警察臨檢的時候永遠不會注意這個角落,不知是沒有收到消息還是故意遺漏。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服裝的店員,看見來人會要求出示會員卡,當然這隻是針對一般人,一些常客貴客他們牢記於心,就像這個剛下車的男人,服務員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上前接過他的車門鑰匙說道:“孫先生請進,您要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臉上有長期生活不規律的蒼白,隻是單論容貌的話也是十分出色,劍眉挺鼻國字臉,是十分男子氣概正派的長相,但這也隻是外貌罷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家夥跟正人君子還有十萬八千裏的區別,走進酒吧,不同於那些熱鬧的場所般人多,這裏更注重的是氣氛和私密,在台上輕歌曼舞的女郎帶出一絲曖昧迷離的氣息,凡是出現的男女服務員容貌都十分出色,要是客人喜歡的話 甚至可以直接拉進包廂,隻要你付得起錢店家並不會介意。


    男人徑直走到最裏頭,推門進去就看見包廂裏麵已經有人了,一個長相清秀甜美的女孩坐在沙發上,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看見他進來便露出一絲笑容,在這個酒吧中顯得更加清純甜美,男人眼中露出一絲恍惚,下一刻女孩已經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笑著依偎上來。


    終究不是他,男子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麽,看了一眼坐在最裏頭的男人也自顧自坐到沙發上,裏麵的男人哈哈一笑,摸著身邊穿著短褲的女人笑著說道:“都說孫總喜歡這一口,怎麽,對我們家麗麗不滿意?”


    孫義博看了看身邊怯怯的女孩,畢竟是縱橫風月許多年的人,一眼就知道這女孩大部分都是裝出來的,這年代純潔的女人比熊貓還少,當初豔照門出來的時候,內地一清純小明星正在他床上吹簫呢。


    見對麵的人興趣缺缺的模樣,對麵的男人使了個眼色,服務員點頭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幾個模樣秀麗都走清純路線的男女走了進來,含羞帶怯的模樣看著倒像是第一次戀愛,幾個人圍住孫義博拚命討好,原本他身邊的女孩憤憤不已卻隻能被擠開。


    角落的男人瞧了眼似乎還想擠進去的女人,一把拉住她往自己褲襠下頭一塞,女人立刻明白了什麽,抬頭委屈的看了一眼,但男人不吃這招,拿人錢的人隻好拉開拉鏈工作起來,熟練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有過鍛煉的。


    聽著角落裏頭含含糊糊的聲音,孫義博倒也有些感覺起來,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最會看人眼色,低頭就開始用嘴巴服務起來,孫義博慢慢靠在沙發上,旁邊的女人曖昧的撫摸著他的身體,讓他能夠更加享受一些。


    那邊的男人用力堵住下麵人的嘴,喘息了幾聲嘖嘖了一下,推開那甲醇女人拉好拉練,瞧那邊還在弄心中有些嫉妒恨,那家夥玩了這麽多年還能持續這麽久也是個奇跡,難道是因為開醫院的原因。孫義博瞥了一眼那頭的動靜,嗤笑了一聲按住下頭運用的頭顱讓他慢一些,心不在焉的問道:“王總今天這麽用心的招待我,不會就是讓我嚐嚐這個小家夥的味道吧。”


    王總哈哈一笑,也不避諱的坐了過來,拿著酒杯跟他一碰,笑著說道:“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我有一批經手的西藥,外國新研究出來的,想跟孫總打聲招呼,咱們這不是互利互贏嗎?”


    孫義博終於釋放出來,下麵的人用吞咽的方式將他的東西收拾幹淨,這也帶給他更多的快感,等都收拾好了,孫義博才慢悠悠的說道:“難道王總不知道,孫家可不是我做主,不通過正規路徑的藥品,醫院是不會收下的,現在的媒體有多厲害你比我清楚,到時候鬧出一個回扣門之類的,老頭子非要宰了我不可。”


    王總訕訕一笑,想要勾搭住孫義博的肩膀卻被躲開,看了看那邊嘴角還在發紅的小男生,暗道這家夥吃了難道還想不給錢不成:“孫總,你這話說的,誰不知道孫家隻有你一個繼承人,老爺子怎麽說我不知道,但您一句話的話,下頭人哪裏敢說半個字。這不是你隨口一句話的事情嗎!”


    孫義博喝了口酒,仰頭說道:“好歹我也是正規醫科大學畢業出來的,還知道人命的可貴性,你真要想跟孫家做生意的話,先把你的藥品弄合格,到時候你拿多少來我都收,要是沒有做到,咱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哎,孫總,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合格的東西能賺多少錢,再說了,我這些也都是好東西,外國那也是經過人體試驗不會死人的,外麵那些老百姓哪裏知道自己吃進去的是個什麽東西,管用就行。”王總嘻嘻哈哈的說道,又想跟孫義博碰杯,結果後者卻放下酒杯回頭看著他。


    孫義博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在上流社會出了名的二世祖沒出息,但他長得好,嚴肅起來還挺像是一回事兒,王總一噎沒再說話,孫義博隻說道:“我要什麽你做到了,咱們再慢慢談,今天的酒算我的。”


    那王總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孫義博這算是把他的話堵死了,看了看滿色淡淡的男人終究沒有再說什麽,隻甩了酒杯出去了,幾個他喊進來的公主有些尷尬的坐著,想要往孫義博那邊靠卻不能,孫義博有些無聊的點上一支煙,看了看周圍一張張塗得亂七八糟的臉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都出去吧。”


    幾個公主少爺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撒嬌,隻默默的站起身走出去,那給他吹簫的男孩猶豫了一下也要往外走,孫義博卻看了他一眼示意留下,男孩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想著是不是該主動一些才對,就聽見客人看著他問道:“你幾歲了?”


    男孩猶豫了一下,抬頭說道:“十八。”


    “還這麽小啊。”孫義博看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半晌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我兒子還在的話,現在也已經十六了,是大男孩了。”


    男孩有些尷尬的坐著,孫家大少爺是這裏的常客,他們當然知道他隻有一個女兒,難道是已經去世了,孫義博看出他的想法,笑了一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要,我兒子啊,肯定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隻是不願意見到我。”


    男孩腦袋裏勾勒出一個小三搶奪正房不能惱羞成怒的場麵,孫義博卻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剛才的墮落隻是讓他更加煩躁罷了,從在房門口看見林思淼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相愛的女人,他怨怪著母親,痛恨著現在的妻子,憎惡那生下的女兒,最恨的卻是自己,擋不住誘惑失去最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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