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原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覆上了一片溫軟。


    顧盼掌心的溫度偏涼,與他手上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可偏被他摟住的女人還故意用指尖輕輕地來回摩挲,這個舉動無異於火上澆油,衛原身子緊繃,反手一扣,將她作亂的小手包進掌心中。


    “阿原……”顧盼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地向前傾了傾,想要擺脫身後人越發滾燙且紊亂的呼吸,但這一動作,卻帶動了發絲從肩頭灑落,發尾輕掃過衛原桎梏在她腰間的手臂。


    一瞬間,顧盼懷疑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察覺到那條鐵石一般紋絲不動的手臂顫抖了一下。


    沒等她仔細去感受,衛原就冷著臉將她按回原先的位置:“別亂動!”


    顧盼愣了愣,隨即了悟似的笑了起來。穿衣鏡中倒映出的美人亦隨之微笑,衛原站在她身後,原本是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有了這麵鏡子,顧盼臉上的每一分表情都能被他盡收眼底。


    “阿原,你是故意的吧?”在衛原的注視下,鏡子裏的美人掛著篤定的笑容,往後一仰,靠在了他的肩頭上,氣定神閑地問,“這麽多條路給你選你都不管,偏偏把我拉進更衣室裏……”


    衛原心有所感,他能預想到顧盼接下來要說出什麽話,而現在有足夠的時間給他來製止,但出於某種隱秘的心理,他隻是低下頭,將下巴擱在顧盼的發頂上,沉默不語。


    於是顧盼後麵的話順理成章地說了出來:“一個人下意識的選擇往往能反映出他潛意識裏最深層的**——”她的聲音低了些,尾音帶著繾綣的笑意,宛如勾引,“所以,你把我帶進這裏來,究竟是想對我做什麽呢?”


    顧盼望了眼鏡中的自己,身上這套連衣裙的拉鏈已經被衛原拉到了腰間,露出一截賽雪的腰身,而衛原的大手就從這處裂開的縫隙中鑽了進去,按在她的纖腰上。


    他隻需再探得深入些,就能順著腰線往上爬,觸碰到某些不應該碰到的地方。


    但他沒有。雖然手心拂開了光滑的衣物,直接落在了她的肌膚上,衛原也隻是規規矩矩地放在那裏,再也沒有丁點動彈。


    “你想對我……這樣?”顧盼一邊問著,一邊動了動被衛原反扣住的手,牽引著他往衣服深處、腰部以上探去。


    在顧盼的引領下,衛原能清晰感覺到擦過掌心的細膩柔嫩的肌膚,那種手感比最高級的絲綢麵料還要更令人驚歎。男女之間存在著天生的力量差距,如果他想停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衛原不知怎麽的,絲毫生不起抵抗之心,隻任由顧盼帶著他的手繼續深入。


    他沒有低頭去看被自己箍在懷裏的人,而是將眸光虛虛地落在鏡中的美人身上。


    鏡子總是能最誠實地映射出真實世界裏的一切。在這方狹小的、昏暗的更衣室中,衛原注視著這麵映出兩個人相擁著的身影的穿衣鏡,忽然有種不可言說的荒誕感。


    他的靈魂仿佛是飄在上方冷眼旁觀似的,身體對著顧盼繳械投降,但腦子卻還是很清醒。他的理智尚存,所以能清楚地從鏡中發現,哪怕顧盼嘴上說著怎樣挑逗性的話語,動作又是有多麽大膽,她的眼神卻依然風平浪靜。


    她在透過鏡子,平靜地凝望著站在她身後的自己。


    在這樣的眼神下,衛原忽然感到心髒的某個角落微微一軟,仿佛是被蟄了一下,那些旖旎的心思就煙消雲散了。


    他無奈地抓緊顧盼的五指,堪堪在觸碰到胸前垂落的結扣前停了下來:“別鬧。”


    衛原拽著她的手,小心地往外撤走。這時顧盼倒是乖乖地順從了,沒有再搗亂。


    直到衛原完全撤出了危險範圍,正要替她將裙子的拉鏈拉上時,顧盼才出聲製止:“不用拉上了,省得待會我還要自己再拉開,多麻煩。”


    她側過頭,在衛原的高度配合下,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出。而後屈起指節,往衛原的手背上輕彈,把他的手從拉鏈處趕離。


    “既然你都把我拉進來了,那就不要浪費——”顧盼將懷裏抱著的那條紅色禮服舉高了些,慢條斯理道,“正好讓我試一下這件衣服。”


    衛原皺起眉,盯著她,表情頗為不讚同:“你到底想做什麽?”


    “試衣服啊,否則逛個街還能做什麽。”顧盼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她將禮服掛在試衣間牆壁上的掛鉤處,抬起雙手正要將連衣裙自肩頭剝落,卻忽然從鏡子裏瞧見衛原還在看著她,不由勾起唇,戲謔道,“怎麽,不敢親自動手幫我換,所以就改成看我換衣服了?”


    衛原被她說得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沉聲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顧盼邊將身上的衣物去除,拿起那件高檔禮服在身前比劃,同時亦不動聲色地通過鏡子在觀察著衛原。


    他站得筆直,脊背繃成一條漂亮的弧度,望上去宛如一株挺拔的勁鬆,但身側緊握的雙拳泄露了他如今的內心並不像冷淡的話語那樣平靜。


    “那你就直說呀。”顧盼收回打量他的目光,慢悠悠地套著衣服,“阿原,我保證,無論你問什麽我都不會隱瞞。”


    衛原看不見她的表情,自然就不知道顧盼已經審視了自己好一段時間,深吸了口氣道:“你留著晏寧修,到底是想幹什麽?”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晏寧修對顧盼抱著別樣的心思,更別說顧盼身為當事人,衛原就不信她感覺不出來!


    可是晏寧修既然對她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依照她的性子,早就該把人整慘了,怎麽還會留在身邊,而且看上去似乎還挺寵著的樣子?


    “唔……你說寧修啊……”顧盼的話音裏還是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感覺,弄得衛原眉頭直皺,他很想轉過身去,但一想到這個女人還有閑心試衣服,又不得不按捺下這股衝動。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從男人手上吃虧。”顧盼答道,“我以前不知曉,原來男人一旦生出嫉妒心,瘋起來比之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件禮服是修身的款式,幸虧顧盼本身就纖瘦,否則穿起來就會很困難。露肩的設計讓那瑩白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裙擺隻到膝蓋往上一點,修長白皙的小腿展露無遺,顧盼一手掩在胸前,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繼續說道:


    “一開始……我還覺得挺有趣的,但是如果這份嫉妒用在我身上,並且失控了……我就不怎麽開心了。”


    她側過腰,反手往後背摸去,想要把拉鏈拉上,卻發現手夠不著,於是很自然地使喚自己的青梅竹馬:“阿原,幫我一下。”


    “又怎麽了?”衛原嘴上冷淡,但還是應答得很迅速。


    “拉鏈,我夠不著。”顧盼將後背轉過去對著衛原,繼續說道,“寧修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不生氣是假的,但是我發現,就算我把他弄到監獄裏去,他也不一定覺得自己做錯了……這樣的懲罰壓根沒有意義。”


    顧盼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地板上,輕聲道:“我想要他後悔……他自以為能將我玩弄於鼓掌間,那我就讓他徹徹底底看清楚,真正被掌控著的人到底是誰!”


    衛原轉過身來,映入他眼中的是雪白的背部,拉鏈敞開來,紅色的布料映襯著玉般的肌膚,分外紮眼。


    他走上前來,摸索到了拉鏈的位置,冷冷道:“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


    明明從頭到尾就是這個女人在玩弄著別人,等吃了虧後又將責任一股腦地推到他人身上……他本應該厭惡這種行為的,但不知為何,對上顧盼的時候,這個原則就沒法堅定了下去了。


    簡直就是克星!


    顧盼被他一語戳穿也毫不羞愧,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我原本想要和平分開,大家隻是理念不合,又不是仇人,結果寧修非得要用這種激烈的手段來反對,那我小小地報複回去也不算過分吧?”


    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哀愁的意味,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如易碎的琉璃般脆弱:“是他先傷害我的。”顧盼抬起頭來,衛原俯視著她,不經意間捕捉到那雙漂亮的黑眸裏閃爍著的細碎微光,“阿原,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


    衛原拿她沒辦法了。


    “你要報複他?”


    語氣雖然不算好,但顧盼卻聽出了那裏麵妥協的意味,她頓時微笑起來,點點頭:“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我才簽下了蘇雪。”


    感受到衛原疑惑的視線,她抿抿唇,有些神秘地說道:“那個女孩可不簡單,她的潛力跟當初的寧修不相上下,我想……讓她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劍,我會把她推上頂端,然後借她的手,把寧修斬落下來。”


    衛原聽著她的計劃,絲毫沒有表露出意外,隻點評了一句:“的確是你的風格。”


    “不怪我,是寧修先招惹我的。”顧盼皺了皺鼻子,毫不客氣地告了人家一狀,“他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可惜我把他捧得太高,讓他錯以為能反過來掌控我,那我就隻能再把他扯下來了。”


    衛原正想將她那頭長發攬到前麵去,結果一縷頭發卻恰好陷進了拉鏈中間,他沒留意到,還在繼續往前撥弄,這麽一拉扯,顧盼感到頭皮處傳來一陣酸疼,連忙喊停:“等等!”


    身後的男人一臉莫名地停下舉動,顧盼則是努力將臉往後仰,心疼地從他手中挽救出自己的頭發,撒嬌似的抱怨道:“疼呢,輕點。”


    她指揮著衛原將合上一半的拉鏈重新拉開,才把絞進去的那縷頭發抽了出來。


    眼見顧盼疼到眼角都閃出水光了,衛原很是不解,給了個非常直男癌的評價:“嬌氣。”不就是一根頭發而已,至於麽?


    “換你來試試,看你還敢不敢站著說話不腰疼。”顧盼輕哼,聳了聳肩示意,“快點把拉鏈拉上。”


    衛原正要動作,一陣手機鈴聲卻在這寂靜的更衣室裏響了起來,顧盼用手肘撞了撞身後人的胸膛,喚道:“阿原,先別管拉鏈了,替我把包裏的手機拿過來。”


    衛原照辦,但手指不經意蹭過手機屏幕,卻猛然發現打來電話的居然就是剛才他們倆談論的主角。


    “是晏寧修。”衛原捏著手機,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要接麽?”


    “為什麽不接?”顧盼從他手裏拿過手機,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輕輕地衝他眨了眨眼,“阿原,你可別出聲。”


    說罷,立刻按下通話鍵,同時順手把擴音器打了開來。


    電話另一頭喘著粗氣的男聲馬上傳進兩個人的耳中:“顧盼,你現在在哪兒?”


    除了晏寧修的聲音,顧盼還能清晰地聽見周圍嘈雜的背景音,想必他還在辛苦地躲著那群瘋狂的粉絲:“我啊……剛剛那麽混亂,我都被人群衝散了,所以就隻好先到別的地方避難咯。”


    邊回答著晏寧修,顧盼邊用眼神示意衛原,讓他繼續幫忙把拉鏈扣上。


    衛原垂著頭盯了她好幾秒,才在她的催促下抬手,握住了拉鏈的一頭,微微用力一拽,輕易地就把敞開的布料合上。


    但完事之後,他並沒有及時鬆開手,而是攀著形狀優美的蝴蝶骨往側邊探去,直到扳住了顧盼□□在外的肩頭。


    顧盼被他掌心滾燙的熱度烙得瑟縮了一下,正不自在地想甩開那黏在肩上的大掌,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又斷斷續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怎麽不等我?”


    晏寧修低沉的嗓音裏壓抑著怒氣,他質問道:“我找不見你,不知道有多擔心,你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跑開,有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


    ……就是故意要把你甩開的啊,少年。顧盼默默地想著,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安慰:“是我考慮不周,原本就不該帶你來這種地方的,現在鬧出這種事,你還是先回酒店避一避吧。”


    “……那你呢?”或許是意識到這場鬧劇沒那麽容易收場,晏寧修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讚同了她的提議。


    “我……”顧盼剛蹦出一個字,肩膀上驀地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她一愣,抬眼往鏡中一瞧,陡然發現衛原竟低下頭來,將唇印在了她的肩頭。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一開始猶如綿綿細雨,力道還是十分輕柔的,但不知他受了什麽刺激,突然之間合攏牙關,加大了力氣,來回吮吸著肩頭那處軟肉,舌尖似有若無地擦過肌膚,帶來一片濡濕的觸感。


    他的確遵照著顧盼的命令,沒有發出丁點聲音,但唇舌與肌膚相撞時產生的曖昧的摩擦聲卻在這個時刻放大了數倍,如驚雷般在顧盼的耳邊炸響。


    但另一頭的晏寧修自然是聽不到那麽細小的聲音的,他隻察覺到顧盼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不禁追問道:“你呢,你要怎麽辦?”


    顧盼猛然回過神來。


    她握著手機,裏麵傳來晏寧修焦急的問話,而自己卻倚在另一個男人懷裏,被他捏著腰,埋首在肩窩處噬咬——這種像是在戲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讓她升起一種偷情般的錯覺。


    顧盼覺得她心裏苦,在這個世界裏,她已經完全把節操這回事拋開了,每天都在探索著渣的極限。


    然而她也沒有辦法,因為原身就是這樣的人設,她如果不渣,那就崩了。


    肩膀處傳來的癢意越發明顯,顧盼抬手想將這個一拱一拱在她肩膀處磨蹭的腦袋推開,然而衛原紋絲不動,他隻是透過鏡子與顧盼的目光相接,半晌之後,再次麵無表情地啃了下去。


    手機還開著擴音器,顧盼沒辦法開口訓斥,隻得暫時把衛原放在一邊,安撫著另外一個人:“寧修,你顧好自己就行,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像你這樣的大明星,出不了事的。”


    “可是……”


    晏寧修還想說些什麽,顧盼卻想要快些把他打發走,當機立斷地說道:“聽話,你乖乖地回酒店去,別惹麻煩,待會我再去找你。”


    聽見“去找你”三個字,伏在她背上的人不樂意了,懲罰性地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


    這回是真咬,牙齒都亮了出來,顧盼隻感到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到地上。


    她輕輕地倒吸一口涼氣,勉力維持著平靜的聲線:“那就這樣吧,寧修,記得快些回去。”


    說完這句,果斷掛了電話,然後就扭著腰想從衛原的桎梏下掙脫:“阿原!”


    衛原沒理她,自顧自地在剛剛下重口的地方細細地舔舐著,輕微的刺痛夾雜著酥酥麻麻的癢意,讓顧盼幾乎站立不穩,她不由斥道:“你屬狗的麽?放開!”


    衛原倒是聽話地停下動作,平靜地重複她之前的話:“再去酒店找他?”


    若不是尾音的上挑,顧盼都聽不出這是疑問句。


    她哭笑不得:“這就隻是推辭而已。”


    想了想,她又覺得自己似乎沒必要跟衛原解釋,於是底氣又足了,挺直腰板道:“倒是你,至於咬我一口麽?”


    “不僅是想咬你。”衛原把唇從她的肩上撤離,下巴枕在上麵,說話間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肌膚上,“你這樣的女人,就該被綁起來狠狠打一頓。”


    他說得很平淡,但顧盼卻能聽出他話裏的認真。


    所以她很識時務地討饒:“別,是我說錯話了,我不去酒店找他。這還不行嗎?”她靠在衛原的胸膛上,蹭了蹭,又蹭了蹭,仿佛是一隻貓咪在拿爪子撓著人,柔弱而無害,“我錯了嘛,阿原,你別跟我生氣。”


    衛原卻不為所動,冷硬地否認:“……我該氣什麽?”


    顧盼小心翼翼地觀察鏡中他的表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令人難堪的沉默持續了片刻,她微妙地產生了一種主動權調轉的感覺,不過職業快穿者的良好素質讓她很快回神,不動聲色地挽回頹勢:


    “好吧,你沒生氣,所以你是答應幫我了嗎?”


    她話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期待之情,衛原頓了頓,問:“如果是幫你對付晏寧修,也不是不行。”


    顧盼順竿爬:“也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給我足夠的資源,讓我把蘇雪捧紅就行。”


    衛原沒有立刻應下,反而撚起她的發絲,慢慢地在手指上繞著圈,談起了另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家裏人跟我說,想讓你辭了經紀人的工作,吃力不討好。”


    顧盼愣了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兩家人的關係十分親近,原身家中有權有勢,本就不必踏入娛樂圈這樣的大染缸,是她執意要求,家裏人萬般無奈下才放行,不過條件是她得保護好自己,若是受到傷害,就得立馬收拾東西滾回家中。


    之前晏寧修囚禁她的事,雖然在她的懇求下,衛原有幫著在家裏打掩護,但萬一他反悔說出去,等待顧盼的肯定是被人打包拎回家的結局。


    衛原這是在警告她,不要把自己賠進去。


    顧盼撇了撇嘴,道:“那家裏人也說過,我們倆年紀不小了,還沒個對象,幹脆湊合在一塊得了呢。”


    衛原挑了挑眉,音色清冷,極快地應道:“可以。”


    “……嗯?”顧盼呆了幾秒,才回味過來“可以”這兩字指的什麽,“你是看我沒了一個情人,打算以身作賠,再送我一個?”


    衛原想了想,居然沒反駁:“你要這麽想也行。”


    “哦——”顧盼秉持了一個渣女應有的品行,不假思索地想要將利益最大化,“如果這樣,你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幫你對付舊情人?”衛原嗤笑了聲,手下一用力,將顧盼整個人掰轉過來,讓她正麵對著自己,垂眸問,“你討厭在晏寧修手上吃虧,就不怕再在我這裏摔一次?”


    顧盼踮起腳尖,雙手纏上他的脖頸,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眨著眼:“我親親你,你就舍不得了。”


    她複又印上去,主動在唇上碾磨了一番,之後就隻是貼在上麵,輕聲道:“你不舍得讓我傷心的,對不對?”


    衛原凝目望著她,糾纏著自己的女人真正如同誘人墮落的妖精,她一遍一遍地問,衛原發覺自己根本沒法說出拒絕的話語。


    既然拒絕不了,那就拉著她一起沉淪好了。


    衛原在一瞬間作出了決定,他箍著顧盼的腰,將她往後一推,壓在了穿衣鏡上。


    這一下撞得有點狠,顧盼甚至能感覺到鏡子微微搖晃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而她臉色不變,仍是笑盈盈地仰頭望著衛原,眼裏的神情說不出是放縱還是更徹底的引誘。


    不過衛原來不及做出下一步的舉動,更衣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似乎是導購的女人邊敲門邊擔憂地問:“客人,我聽到有聲音,您沒事吧?”


    衛原仿佛被人按下了靜止鍵,就這樣僵在原地。顧盼則是慢慢地橫了他一眼,壓抑著唇邊的笑意,提高聲音回答:“沒事,請問能幫我把進門左手邊第三個架子上,那件白色的西裝外套拿過來嗎?我想順便試一下。”


    門外的導購見裏麵的人聲音如常,頓時鬆了口氣,禮貌地回道:“好的,請您稍等。”


    待門外的腳步聲一走遠,顧盼馬上推開壓在身上的人,不徐不疾地整理好散亂的發絲,斜眼望著衛原,笑道:“還不趕快出去?你想讓別人知道你擅闖更衣室嗎?”


    衛原抿著唇,目光落在她的肩上。那裏烙著顯眼的吻痕,印在如雪的肌膚上,宛如朵朵紅梅。


    顧盼亦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肩頭瞥了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的傑作,害我得多買一件衣服了——我不管,你來付錢!”


    ……


    導購拿著客人指定的衣服返回更衣室時,卻發現裏麵的人早已走了出來,同時陪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高大且俊美的男人。


    那個男人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大掌將那小巧圓潤的肩頭完全包裹住,兩個人看上去異常相襯。


    “您看一下,這是您想試的衣服麽?”男人雖然長得俊,但臉色冰冷,導購隻瞥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將手中的小西裝外套遞給身穿紅裙的女人,就退到了一邊。


    “是這件,謝謝你了。”顧盼其實並不在意衣服是什麽,隻要能遮住肩膀上的吻痕就好,利落地展開披上,她就向衛原努努嘴示意,“好了,該你來行使男朋友的義務了。”


    她嫣然一笑:“去付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章我回頭一看,媽呀,真的好渣好渣!


    在新情人麵前談論著報複舊情人什麽的……我的媽呀,我的顧盼盼不可能那麽渣!但是……我就是喜歡哼唧!


    謝謝葉子小天使的地雷!愛你麽麽噠(づ ̄ 3 ̄)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反目成仇[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執燈夜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執燈夜行並收藏反目成仇[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