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公司的總裁秘書許夏覺得,最近公司內部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種詭異在她進入總裁辦公室進行每日的例行匯報時變得尤為明顯。


    許夏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腳步卻僵在了門檻邊,目光躲躲閃閃,就是不敢放在辦公桌後黏在一塊的兩個人身上。


    沒錯,就是黏在一塊!


    許夏覺得自己應該識相點關門退出去,但是又感覺這種明明撞破了別人□□卻假裝沒看到的行為太過自欺欺人,充滿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迷之尷尬,於是一時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唉,現在申請失明還來得及嗎?


    許夏扭過頭,十分認真地盯著門框上的花紋研究,邊看還邊盡職地匯報:“顧總,這裏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字……”她貼心地添了一句,“當然,如果您現在不方便,我等會再拿過來也可以。”


    “站那兒做什麽,進來吧。”這是她家總裁清冷的聲音。


    “忙著呢,許秘書過個把小時再拿來吧。”這是他們公司首席設計師懶洋洋的聲音。


    許夏仍是將視線黏在門框上,默默地思索:那麽問題來了,她該聽誰的指揮?


    放在以前,她斷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但是自從薑離苦追了他們總裁兩年,終於抱得美人歸後,這就是個棘手的問題了。


    “顧總……”她還是出去避一會吧……


    許夏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顧盼斥責的聲音:“下去,少動手動腳!”


    “沒啊。”薑離很是會裝無辜,“隻有動口而已。”


    許夏忍不住偷偷地將頭小幅度地轉向辦公桌的方向,眼角餘光立刻瞥見薑離從背後攬住顧盼的肩膀,整個人半倚在她身上,腦袋埋在了她白嫩的脖頸處,由於角度所限,許夏看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麽。


    但是從顧盼隱忍的表情來看……貌似並不是什麽正經的動作。


    “哪裏有動手動腳了?”薑離又強調了一遍,與此同時,他埋得更深,細碎的黑發從那一截玉雪般的肌膚上緩緩滑過,黑與白的色差給予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許夏愣了愣,不知為何,莫名覺得眼前的景象是說不出的繾綣。


    她看得有些入神,以至於顧盼很快就發現了她的偷窺。


    顧總裁清咳了聲,冷著臉將頭往旁邊移,企圖甩掉脖子上這個黏人的大型掛件,可剛剛分離開不到一秒,薑離就又追逐了上來,如同一隻嗅著了獵物氣息的狼犬,一旦盯上了目標就決不放棄。


    借著這短暫的分開,許夏清楚地窺見了顧盼脖頸上細細密密的紅印,這些印記在白皙的肌膚上宛如雪地裏的紅梅,分外紮眼,也……分外曖昧。


    然後,更令她自覺雙眼被亮瞎的舉動,卻是薑離毫不避諱地、堪稱從容地將臉湊近了他之前埋首的地方,亮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精準無比地叼住了顧盼脖頸上的一塊軟肉。


    接著用牙齒尖輕輕摩挲,齒縫間斷斷續續漏出他調侃的笑語:“別害羞呀。”


    “薑離!”許夏還震驚於薑離大膽又色氣的舉動,她家上司就怒了。


    不對,不能說是生氣,看著她臉上飛快閃過的尷尬之色,以及時不時瞥向自己的目光來看,應該稱之為惱羞成怒。


    “聽著呢。”薑離將牙齒收回,轉而把唇印上去,烙在了紅色的印記處,仿佛是要覆蓋掉這些自己親手刻上的印章似的,“你說。”


    許夏站在門邊,頓時覺得心裏泛上一股淡淡的酸氣。


    她說為什麽總覺得最近公司裏的氣氛不對,原來是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小情侶公然秀恩愛就算了,反正總會有正義人士看不過眼去製止,然而這一對卻是公司裏的兩大巨頭,她們這些小員工沒能力進行抗議,隻能幹看著羨慕。


    哼,殺不盡的恩愛狗。


    不久前才與前男友分手的許夏覺得她現在應該用指甲刮門框以表心情。


    但是一想到老總在與薑離確認關係後,為了讓她幫忙隱瞞這兩個人在辦公室裏的某些不可告人的行為,大方地把她的工資翻了將近一倍的事情,許夏又將湧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這樣的打工仔就是受不了金錢的誘惑。


    “那個,顧總。”許夏往後退了一下步,離開了辦公室的範圍,識趣地把門帶上,“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份財務報表沒有帶上來,我就先去一趟財務處,待會一塊給您簽字,省得麻煩您。”


    “等等,小夏!”顧盼本想挽留她,但剛開口,身邊的薑離就手腳並用地攀上來,將還坐在辦公椅上的人完全納進自己的懷抱,順便將顧盼想要抬起的手按在桌上。


    “人還有正事要幹呢,別耽誤了人家。”薑離寬厚的手掌牢牢地壓在顧盼的手背上,修長的五指微微一動,便靈活地從她的指縫間□□去,半強製性地將她的手指抓牢,十指相扣。


    “當然,我們的事也沒幹完。”他咬了咬近在咫尺的圓潤耳垂,輕笑道,“等兩邊都完事了,你們再談,不急。”


    在門完全關上前,許夏隱約望見薑離眼波一橫,朝她的方向投來似笑非笑的一瞥。


    許夏:“……”


    哼,特地給你創造機會,不感激就算了,顯擺什麽!不要小看單身狗的怨念,你根本就對火把團的力量一無所知!


    許夏磨著牙,一扭身往外走去。


    當她經過辦公區域時,立刻就有一大群人呼啦湧上來,將她旁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員工眼裏閃爍著強烈的求知*,七嘴八舌地就吵開了:“怎麽樣許姐,顧總他們是不是又關上門做羞羞的事情了!”


    其中喊得最大聲的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女孩,她一臉興奮地舉高手,左眼寫著“八卦”,右眼寫著“□□”,仗著身子嬌小的優勢,勢如破竹地擠到最前頭,無視其他人的迭聲抱怨,拉住了許夏的胳膊。


    “怎麽樣,是不是特別養眼?就那兩個人的顏值,嘖嘖嘖——”女孩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許姐,我跟你講吧,我們都特別羨慕你,真的,不騙你。全公司就你一人能隨時隨地出入顧總的辦公室,我們這些下層的,想找個借口混進去都難。”


    許夏一巴掌蓋在她腦門上:“八卦八卦,天天就知道傳播小道消息,你以為這活很容易幹嗎?”


    許夏渾身散發著深沉的怨念:“要不換你上,天天被迫看花式秀恩愛,我都快膩歪死了。”


    女孩一臉了然,她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拍了拍許夏的肩膀:“許姐,想開點吧,熱戀期的情侶都這樣,顧總他們才在一塊多久,再正常不過了。”她拍著胸膛解釋。


    許夏狐疑地瞄了她一眼:“我記得你說過你戀愛經驗為零吧?”


    “嗨,雖然說我實戰經驗為零,但勝在理論經驗豐富呀!”女孩理所當然地說道,“身為一個優秀寫手,這些都是基本套路,再說了……我新開的小說就是以顧總他倆為原型的,我覺得他們清新脫俗不做作,不是外麵那些妖豔情侶可以比的。”


    許夏聽得嘴角直抽搐:“……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可不認為他們秀恩愛的方式有什麽與眾不同。”


    她回想起了剛才在辦公室撞見的那一幕,歎了口氣。


    “不對,許姐,你忘了之前薑先生是怎麽給老總表白的嗎?”另外一個員工提醒道。


    又有一個人接口:“對對對!在顧總生日那天,黑進了市中心最高那棟摩天大樓的控製係統,把外麵顯示屏的畫麵換成了顧總的照片,整整掛在那上麵一天,任憑人家怎麽搗鼓就是撤不下去,這事就不提了。”


    “重點是!”娃娃臉女孩一敲掌心,興致高昂,“我記得那天正好是咱們公司的新品發布會吧?結果薑先生拿出來的樣稿並不是他之前交的那幅,後來我聽說他是瞞著顧總臨時換的……這不重要!”


    “他換成了以顧總名字縮寫為樣本設計的珠寶,還說了那句超經典的告白!”


    “我記得我記得!”一個女員工捧著臉念出來,“‘我最值錢的就是這雙手,它雖然不能憑空變錢,但是從這雙手中誕生的任何一份設計、任何一件珠寶,都將會屬於你。你是支配這雙手的大腦,若你離去,它就形同虛設、再無半分靈氣。所以,自稱利益至上的商人、我所愛之人,你要接下這份無價的、期限為永恒的合約嗎?’”


    周圍的女性員工異口同聲:“超讚!”


    “沒錯,當時可是直播哎!”娃娃臉女生嘖嘖道,“全世界為他們倆見證……簡直就是年度虐狗典範!那個時候顧總感動的表情……我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沒搶到前排位置的一個男員工在後麵小聲嘀咕:“一腳將薑先生踹下台……那算哪門子的感動啊?”


    ……


    總裁辦公室。


    送走了來打擾的人,薑離神清氣爽,得寸進尺地想要將攻擊範圍擴大到顧盼的臉上,卻被她以手擋住。


    “怎麽了?”他也不驚慌,臉貼在顧盼的掌心裏,唇依舊慢條斯理地在那光滑的肌膚上挪動。


    “流氓!”顧盼沒能忍受住掌心處滑膩的觸感,連忙將手撤回,罵了句。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多了層情侶關係麽,薑離怎麽就好像開啟了什麽奇怪的開關,逮著機會就要對她上下其手,就不嫌膩麽?


    薑離笑著貼近,如願以償地嚐到了她唇瓣的甜美滋味。


    “我對自己的女朋友這樣幹,總不犯法吧?”他喘著氣將顧盼的身子固定住,“習慣就好。”


    他叩開緊閉的牙關,長驅直入,直把人弄得快呼吸不上來了才放開,在顧盼耳邊用低沉的、磁性的聲音徐徐誘惑道:


    “反正你是我的,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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