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隻聽下麵的侍從隱約提起過有這麽個帶勁重口的地方,想想就激動澎湃來嚐嚐鮮,碰巧帶上長忘故意刺激刺激他。


    “進嗎?”


    既來之則安之,長忘一目了然阿蓴將她帶來青樓的目的,但幸與長年累月對她的了解,還算坦然的晃著負屭扇,注視來來往往的嘈雜。


    他一身華貴公子哥衣袍,相比阿蓴就像個跟來的丫鬟。


    阿蓴用黃金敷麵給自己幻了張美豔絕倫的臉,媚眼一拋:“來都來了,當然要進。”


    兩人進去,迎上來的老鴇忙客氣道:“二位,表演馬上就開始了,位置也所剩不多,想買哪一排呢?”


    長忘一掃,不等阿蓴細看。


    “最前排。”阿蓴熟練的扔給老鴇塊色澤不菲的寶石。


    老鴇眼睛一亮,忙親自殷切引領過去,讓長忘與阿蓴坐在最佳觀賞位置。


    在這樣的位置代表什麽。


    代表,你看見各種白花花的腱子肉。


    你可以伸手占各種便宜。


    你能比別人更快一步花錢買到某個表演者的整夜。


    所以,在阿蓴難掩猥瑣內心狡猾看實在與此處格格不入,光風霽月的長忘,一邊懺悔自己此番做法是不是真的過分,一邊卻又認為像他這種皇子,見識過的絕逼不少於自己,想著想著,還越來越心安理得起來,大有長忘欠自己挺直腰杆理直氣壯架勢。


    然,表演還沒開始,阿蓴貌似忽略了長忘頂著一張招人側目的臉。


    雖說他早就被圍觀慣了。


    當第五個女人蹭過來試好長忘,被長忘淡淡一聲抱歉,謝謝賴著趕不走時,阿蓴內心的猶如一碗水,由涼到沸騰。


    “大姐相貌長得如此辛苦,還好意思出來勾搭呢!”阿蓴仰頭帥氣扔了個花生到嘴中,鄙夷的都懶得看那婦人一眼。


    女子雖說長相普通了點,到也真不至於阿蓴口中所說一無是處。渾身上下,散發濃重我比誰都有錢,我可買天下的一切土鱉豪邁氣息。


    幸而,婦人根本不把阿蓴這類看似喜歡口舌之爭的小姑娘放在眼裏,早被長忘的禁欲清冷給自撩到小心髒兵荒馬亂。


    “公子,對麵的客棧就是我開的,不如,移步一敘?”女子說著就要輕浮猛浪的去碰長忘的手,被長忘提前換了個坐姿避開了。


    長忘對待此事的態度從來都是,言簡意賅,若來人繼續執意,他便裝聾作啞,直到把對方逼退為止。


    而阿蓴被長忘這種不緊不慢,拖泥帶水的行事風格弄得有點不耐煩,故幸災樂禍的戳戳提醒長忘:“此小婦人生猛彪悍,迫不及待想上你呢!”


    長忘湊過來,聲音極為誘惑:“男人與女人,應該是我上她!”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阿蓴臉笑的有點僵,勉強還能保持自然,凝視不懷好意挑起鳳眼的長忘半天,猛心一悸,話順著就出來了:“口味挺重,老女人都不放過!”


    長忘繼續循循善誘:“你挺在意?”


    阿蓴自知又入了長忘的套,不搭理了:“殿下以後自會妻妾成群,愛上誰上誰去!”


    長忘搖著扇子,笑著沒再接話。


    誰知,婦人耐性不錯,臉皮夠厚,興致然然還在等長忘回應。


    預要再勸。


    可阿蓴隻聽到:公子二字,便沒了聲音。


    一側頭。


    咦?


    人呢?


    長忘氣定神閑的晃著扇子:“別找了,被起風丟出去了。”


    “起風?我怎麽一直沒看見他?”阿蓴的確好奇過,每次出門長忘怎麽不帶近侍。


    “平日無事,他如暗影,化為周圍的風,化為無形,所以,你當然看不見他。”


    阿蓴點點頭。


    一切又暫歸為平靜。


    就在此時,燭燈唰的一滅,所有的光全聚集於用紫紗黑紗交疊的台子上。


    近在咫尺的看台上依次上來六位風采各異的男子,從相貌舉止來看,果然都是上等。


    口哨聲,狂嚎聲,刀子般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將台上的男子衣服劃成碎片。


    一件又一件,不像想象中那番如女子般妖媚,健碩的肌肉,讓整個台子被渲染上充滿雄性霸道的濃重氣息。


    直到六位男子身上衣服所剩無幾,便開始在台子邊緣徘徊台子。


    頓時不少缺愛、揮金如土的人,瘋狂的往男子僅剩的衣物中塞錢,順便占個便宜。


    阿蓴歪頭問長忘:“怎麽不脫了?”


    長忘反應極快自袖中扔給阿蓴一塊金子,也不避諱,爽快問:“想讓哪個脫?”


    阿蓴當然不會閑著沒事自取滅亡,但今天是她心懷目的相邀長忘,想可以觸碰探測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裏,絕對不能反被挾製。


    最後選擇自尋死路:“都脫,最好。”


    這時,六個男子從台子上下來,從第一排就是貼身熱舞,目的了然,想占便宜的占便宜,錢多的繼續塞,另有想入非非要競拍大價錢包夜。


    阿蓴繼續挑戰長忘底線:“脫沒什麽意思,還是包夜有趣。太子殿下,一塊金子估計不夠。”


    長忘勾勾唇,語氣深濃:“好。”


    陰暗中,阿蓴的笑意又弱了一分。


    碰巧,六位男子依次走了過來,健碩光滑的肌肉晃的阿蓴眼暈。


    在阿蓴實在眼饞手賤的準備伸手占個小便宜時,六位男子竟然視阿蓴與長忘於無物,徑直越了過去。


    “哎,還有我呢。”


    六個男子:沒聽到,沒聽到,聽到命就不保了!


    阿蓴一猜就知道是長忘玩兒了陰的。


    長忘一臉無辜:“你沒說想嫖。”


    阿蓴急眼:“我摸一下,跟嫖有什麽關係?”


    長忘極為認真問:“想嫖?”


    阿蓴當然不會示弱,作死道:“自然。”


    誰知,長忘竟真的站起身徑直去找了老鴇,具體談了什麽,阿蓴不知道。


    不過看見,六位男子草草在人群中一轉,就離開了。


    長忘回來,拉起阿蓴:“走。”


    阿蓴幸災樂禍道:“醋了?將那六個男子又給私下怎麽處理了?”


    長忘笑的阿蓴起雞皮疙瘩。


    阿蓴就這麽被長忘拽著沒離開花樓,反而去了二樓剛包下的雅間,看樣子,應該是最大最奢靡的一間。


    兩人剛剛入座,方才在大廳彈奏的樂人紛紛湧入,六名脫衣的男子已經穿好衣服,也跟了進來。


    阿蓴猛的頭皮發麻,腦袋混亂,指著:“這是?”


    長忘淡定給阿蓴與自己各斟了一杯茶,顎首:“開始吧。”


    動人的樂曲響起,六位男子開始重複在舞台上的動作,一件一件脫起來。


    阿蓴瞬間五雷轟頂,但她不動聲色的挺住了!


    長忘行起事來,那股狠勁果然還是讓人措手不及。


    很快,又是衣服所剩無幾。


    樂聲止。


    阿蓴還沒發聲。


    長忘語氣輕卻顯得不容置疑:“再來一遍。”


    六位男子忙拿起地上的衣服擠到屏風後,穿好。


    樂聲想起,六位男子再次出現,繼續重複,一件一件脫起來


    阿蓴恍然,手指緊緊抓住了裙擺,但仍舊挺住了。


    最後,衣物所剩無幾。


    長忘:“再來一遍。”


    六位男子:“……”


    樂人:“……”


    於是,整夜,整整一夜。


    樂人彈破了手皮。


    六位男子脫得筋疲力盡。


    阿蓴看的想吐,強壓住惡心。


    再好看,再誘人的事物,也禁不住這樣重複。


    長忘沒有喊停,直至天明,茶杯穩穩一放:“再來一遍。”


    這一次,要死就不要全屍的阿蓴插了一句:“全脫。”


    六位男子全身一僵,經過這一晚,所有人大體都看明白了什麽事,所以,紛紛不看阿蓴,而是等麵前這擁有驚人俊美相貌的男子決定。


    長忘神情淡淡,語氣如冷泉:“聽她的。”


    六位男子虎軀一顫。


    屏風後,都在擔心事後會不會閹了他們。


    於是,這一遍,六位男子可謂脫得極慢,等著麵前這兩位客官趕緊喊停,免去萬一被閹之苦。


    可沒有!


    沒有!


    麵前這兩人身體繃的跟石像一樣。


    終於,全身僅剩最後一間,六位男子麵麵相覷。


    長忘直接下了命令:“脫!”


    六位男子,眼睛一閉,唰唰!


    白晃晃,白花花,挺拔的身軀展露無疑。


    說實話,苦了阿蓴,活了兩世,加起來將近六萬年,逛窯子最出格的事也就摸過公子的手,親過公子的臉,摟過公子的腰,最出格的便是三年前喝醉與涼城同床共枕的一晚。


    相對長忘,就是偷看,也僅僅偷看過他洗澡,還是上半身。


    畢竟是個姑娘家,她不可能不維護女子最在意的東西。


    下意識,本能的,在六位男子脫到僅剩一件同時,她選擇了閉眼。


    長忘麵無表情的瞟了阿蓴一眼,原本要同時抬起,早就展開的負屭扇,換為輕微緩和的搖了兩下風。


    六位男子迅速麻利求生欲超強的用衣物遮住身子,跑到屏風後。


    其中一位像是領頭的男子穿好衣服,低聲問:“公子,再來一遍嗎?”


    他們跳了整夜,越跳越心驚。


    長忘抿了口茶,語氣還是與平常無異的溫柔:“寒酥,還看嗎?”


    這句話被阿蓴聽到耳中,簡直就是挑釁,她當然明白,長忘平白無故投其所好不是哄樂自己,純碎就是為了惡心自己。


    意料之外,從到了花樓門口,長忘應該就了然自己的目的,而現在,分明是兩人在相互探底,看誰能撐到最後。


    她就知道,長忘的內心並不像表麵那樣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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