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蓴,停下!”寒生壓根沒想到阿蓴脾氣陡然升的這麽快,上來直接用了七分法力,根本攔不住。


    阿蓴性子烈,稍有不順就能炸毛,還好暴怒打法,一個女子,將武力術法結合的比男人還剛猛直接,寒生術法在她之下,若替長忘接招,實在吃力。


    奇怪的,長忘躲過一擊後,並沒有還手意思,站的不近不遠,嘴唇還帶輕鬆笑容。阿蓴現在就見不得他自以為是的模樣,內心火氣重上加重,由一手還為雙手重凝寒光,八分法力,雙拳閃過,寒光再次齊刷刷打了過去。


    見狀,長忘騰空而起,伸手先是將兩記凶猛的寒光凝成一個球,靈器負屭扇關合,打球般,將寒光利落甩到湖中去。


    與此同時,就在長忘甩出兩記寒光準備落地,阿蓴直接閃移到他麵前,趁其不備試圖想近身攻擊一掌。


    速度之快,寒生更是沒法阻止,臉上被嚇到沒了血色。


    長忘察覺阿蓴氣勢洶洶而來,落地前就猛向後退一步,柔韌後彎腰讓阿蓴一擊落空,然後趁阿蓴反應之際,風馳電掣轉至阿蓴身後,用扇柄對準她後背就是毫不猶豫的重重一擊。


    “噗。”


    一股黑紅濃稠的血自阿蓴口中吐出,頭痛欲裂,眼前昏暗,竟咕咚,倒在了地上。


    “阿蓴。”寒生直接喊破了音,衝過去心痛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剛要準備撕破臉,但見黑血,一個咯噔:“長忘,這是?”


    “寒酥姑娘在因循湖修行法術,氣息紊亂,體內有瘀,我方才隻是設法排出,失禮了。”長忘恢複原本就風起不雲湧的淡淡神情。


    自家妹妹經常在因循湖修行這一點寒生倒是知道,經長忘這含蓄一說,方才阿蓴為何易怒,好好的為何氣息經脈紊亂,又太了解阿蓴行事作風,來龍去脈,他也算大體明白了。


    如此,顎首:“多謝。”


    長忘雙手一恭,儀態盡善:“告辭。”然後準備離開。


    “唉,你的肩膀。”寒生突然想起阿蓴頗為狠的一道寒光,忙叫住長忘。


    長忘頓步:“無礙。”慢悠悠走了。


    屋內,阿蓴閉著眼,先是發了聲唉吆痛苦的聲音,然後慢慢張開眼。


    “醒了?”這興師問罪的語氣,不用猜。


    阿蓴頭暈眼花從床上坐起,背後的骨頭感覺要斷了,驟然想起,罵了句:“他娘……。”的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後腦勺被啪的清脆來了下。


    “啊!”阿蓴捂著頭狼嚎起來。


    “叫個屁!你還有臉叫!”寒生想起今天因循湖一幕就氣不打一處來。


    阿蓴不敢置信瞪著寒生:“哥,你瘋啦?你妹被人揍了,知不知道?”


    說實話,寒生非常想平心靜氣好好說這件事,但任誰攤上這麽個惹是生非的妹妹,誰能克製住?


    咬牙切齒:“阿蓴,你到底能不能活的有點姑娘樣?到底能不能活的低調些?能不能別沒事就來個驚心動魄?”


    阿蓴弓起一條腿,將胳膊搭在腿上,極爺們,打量了打量寒生,嘚瑟揚聲道:“是,是,整個那年春誰不知道,哥最有姑娘樣,哥最低調。”


    完美的準!


    直直戳寒生痛處,誰讓他明明是個男兒身,卻生得太漂亮俊俏。


    就連敷麵幻術,都難遮雌雄難辨容顏。


    “你!”寒生高聲揚起,噌的!起身,啪的!拍桌子,怒不可歇!


    “對,我!”阿蓴挑著靈活的眉,嘚瑟著腿,幾萬年,她總拿這個調侃,屢試不爽。


    兩人誰也不搭理誰過了半柱香。寒生才再懶得計較,重新坐下:“你是不是又偷著練火術去了?”


    阿蓴發出個鼻音,含糊其辭:“不是。”


    寒生素來操心,格外在意這個妹妹,斬釘截鐵道:“如若不是怎會經脈錯亂?”


    看寒生半信半疑,猜到長忘並未將自己修行火術差點走火入魔之事說出來。阿蓴扯謊一流,麵不改色:“想悟更高境界法術,稍有不慎而已。”


    “你騙我?”


    阿蓴無辜:“騙你幹嘛,你可是我親哥。”


    寒生一哼:“真的?”然後目不轉睛死盯著阿蓴眼神萬一有丁點心虛變化。


    萬年來,阿蓴早就被寒生練出來了,親昵肉麻的在寒生臉頰處大力一撮,親了口:“哥,你皮膚真滑。”


    唰!


    瞬時,寒生渾身的氣竟消大半,嫌棄擦擦臉上口水:“我真是夠了你!”


    阿蓴又是一個飛眼:“哥,知道你心疼我。”


    寒生被瘮的語氣自然而然柔下來,鄭重其事:“阿蓴,那年春有我跟大姐,你自己心裏負擔不要太重。”


    “明白明白,我沒那麽悲觀。”阿蓴似個好孩子,乖乖點頭。


    歎口氣,寒生起身:“對了,今日在因循湖,長忘那是為助你排出,因修行不慎氣息紊亂形成的瘀血。”


    “瘀血?”阿蓴重複道,明白過來。


    寒生:“對,都是誤會一場。長忘卻無意被你寒光蹭傷,趕緊賠禮道歉,助其療傷去。”


    那是自然,寒羽靈器還沒要回來呢。


    阿蓴起身:“我這會兒就去。”


    “對了,你幻術敷麵,到底怎麽回事?”寒生遲疑,他後來也想明白阿蓴為何沒有幻術敷麵,修行自要褪去周身幻術,可這長忘是如何分辨,而又不說,讓他心裏有些沒底。


    “哥,難道是這黃金敷麵哪裏出了紕漏?需不需要再用法術鞏固?”阿蓴也略有憂色。


    “黃金敷麵是由母親大量靈力注入,除非長忘修為達到天地共主的地步,估計與敷麵沒有什麽關係”


    “算了,哥,你我也別亂猜,今晚我看看能不能套話。”


    寒生俊秀眉頭擰緊,也隻能這樣,另不放心囑咐:“若他還是不說,莫強求,我們在想辦法,旁敲側擊。”


    阿蓴應聲。


    兄妹二人出門。


    一人去了客房千春。


    一人徐徐散著步,向雪盡洞看悲傷獸去了。


    客房千春。


    輕輕扣門,這次倒是很快,長忘開了門。


    阿蓴這次直接坦誠相待,沒以幻術掩麵,露出猶似一鴻清水的白嫩小臉,在夜色下,如新月生暈,晶瑩如玉。


    明明是副恬靜柔雅,人淡如菊,縹緲避紅塵的麵相,內心偏偏是個比男子要爺們,比狼要野,術法一旦施展,氣場全開,有膽勇,善戰鬥的模樣。


    眼前此人,相處不過兩日,卻每次都能被她出其無意的行事風格,被弄個措手不及。


    “看什麽,難道被我真容迷花了眼?”阿蓴可不是個扭兒吧唧的人,雖然二人再


    因循湖打了一架,心中誤會解開,愉悅的調戲了番美男,準備再次大大方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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