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琴淡淡一笑道:“我的命可大了!怎麽會有事呢?!放心好啦!”


    冷俊不由一笑,隨即道:“琴兒,你怎麽那麽傻呢?為何不自己走了呢?”


    沈秀琴望著冷俊輕輕地道:“阿俊哥哥,其實若是換做你,你也會這麽做救我的,是嗎?”


    冷俊點了點頭道:“琴兒,是生是死阿俊哥哥都會與你同在,你若是死了,我、我……”


    沈秀琴故意沉下臉打住他的話道:“別亂說!好好的。說什麽死呢?”


    而後又輕輕一笑道:“我心裏明白就是了。”


    可是,說剛才這些話時,冷俊自己也不由一怔,他這一字一句不是表明將要終生照顧沈秀琴?這是他自己從未想過的。


    沈秀琴突然問:“阿俊哥哥你喜歡我嗎?”


    冷俊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半響才紅著臉勉強點了點頭。


    沈秀琴則道:“其實,阿俊哥哥,我也喜歡你,你待我就像我哥哥一樣,真願能永遠同你在一起。”


    在沈秀琴看來,她同冷俊在一起,感到十分快樂,並未念兒女之情,隻是天真地想同他待久一些。


    冷俊心頭一蕩,翻起陣陣愛意,深情無限地道:


    “琴兒,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以死相守,從來沒有人像你如此待我,我冷俊並不是負心之人,我也會對你以死相待的。”說著動情地握住沈秀琴的雙手。


    是沈秀琴的一言一行,喚起他人性深處最善良、溫柔的一麵。


    “無論發生什麽事,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會護著你,我也會隨你同往!”


    冷俊道,直至今日。在最危急的時刻冷俊才知道,沈秀琴平日的關愛並不是浮淺的,而是真心真意的,他也會因此一一相回報的。


    沈秀琴一臉驚喜地道:“此話當真?”


    冷俊微微一笑道:“當真!”突然,他狡黠笑道:“隻怕你哥哥會討厭我哪!”


    沈秀琴認真地道:“不會的,我一定會勸過哥哥,哥哥一定會同意的,否則我就不理他啦!”


    在冷俊聽來,沈秀琴這天真的話語,無不是山盟海誓,至情至終,心中柔情蜜意,無可形容。


    “知心話說完了嗎?”突然,那白衣人探進頭笑嘻嘻地道:“這兒是藥湯,得給小丫頭喝了。”


    冷俊紅著臉站起身,端過藥湯一匙一匙喂給沈秀琴。


    白衣人嘻嘻笑著道:“年輕人就是情深意重。”


    沈秀琴扭過頭問:“大叔,多謝你救了我們,我是沈秀琴,他是冷俊,阿俊哥哥,你是誰呢?”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不用謝我,我從來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人就叫做“管盡天下不平事!”


    “管盡天下不平事?”沈秀琴一楞道,“有八個字作名字的人嗎?好像第一次聽說。”


    冷俊也是一怔,這個名字他曾經聽過,是誰呢?他想起白衣人攻三個政王的身法劍術,白衣飄飄,身法變幻,劍勢繚亂,猶如風月交加,幻影異彩,突然驚叫道:


    “莫不是張嵐張大俠!”


    白衣人搖頭晃腦地道:“小娃娃真聰明,本人正是。”


    原來這白衣人正是八大高手之一張嵐,因喜行俠丈義,好打抱不平,江湖上人稱“管盡天下不平事”。


    這張嵐四十有三卻童心未泯,整日嘻笑遊罵又好主管閑事,十分“頑皮”,武功卻是當真不凡,十分善劍,劍招變化多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在八大高手中應排首位。


    “你是八大高手裏麵的一個人?”沈秀琴一怔,突然眼骨碌一轉,甜甜地叫道:


    “大叔,大叔你不要走了,陪我們住幾日吧!那些壞人也許還會來的。”


    沒想到張嵐當即點頭答應:“沒問題,幫人幫到底,看你們兩個小娃娃情深異常,卻又難保自身也指點指點武功。”


    沈秀琴喜道:“哇,大叔,你真好!”


    冷俊則不以為然,憑他的傲氣,寧死也不求人!他看在沈秀琴的份上才沒說什麽。但他這一點點的心理變化,被貌似粗心的張嵐看得清清楚楚,當下並沒有多言。


    之後的幾天中,冷俊無微不至地、溫柔細心地小心嗬護、照顧沈秀琴,他還從未如此真心地待一個人。


    不久,沈秀琴傷勢好轉,可以下地走一走了。


    冷俊扶她出了房門,望著門外鳥語花香的世界,感到人活著,真好,心情格外舒暢。


    冷俊陪她站了一會兒,道:“琴兒,你且站著,我去熬藥給你喝。”沈秀琴點了點頭,冷俊便去了。


    誰知,冷俊剛剛搭好鍋,使聽見沈秀琴大叫:“阿俊哥哥快救救我!”


    冷俊大吃一驚,慌忙奔出來。


    張嵐也叫著“怎麽啦?怎麽啦?”從屋中走出來,一見沈秀琴就吃了一驚道:


    “小丫頭,怎麽上去的?!”


    冷俊走到樹下道:“琴兒,小心!你跳下來吧!”


    沈秀琴驚道:“什麽?跳下去?我一定會摔死的!”


    “不會的,你放心我接得很準。”


    冷俊心中十分緊張,真擔心她一不留神,跌了下來。


    “我怕”,沈秀琴膽怯地望了一眼樹下叫道。


    “別怕!”冷俊道:


    “琴兒,你跳下來,我不會失手的!”


    “對呀!”張嵐也叫道:


    “快跳,我在一旁也護著你,不會有事。”


    沈秀琴剛欲說話,突然後腳下的樹枝“啪”一聲斷了。幸好她又立即踩到另一個樹枝上,險些跌下去。冷俊是出了一身冷汗,道:“琴兒,你快跳呀!”


    沈秀琴哭喪著臉道:“那好吧!阿俊哥哥你一定要接好呀!”


    沈秀琴閉了眼睛輕輕一躍,從樹上跳下,冷俊微跳一步,十分瀟灑地將沈秀琴穩穩接住,抱人懷中長舒口氣。


    “琴兒,你沒事麽?”冷俊問,沈秀琴睜開眼睛道:“我沒死呀?!”


    冷俊微微一笑道:“傻丫頭,你怎麽會死呢?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接得很準嗎?”


    “琴丫頭,你幹嘛要上去?”張嵐問道,“不是存心嚇人嘛!”


    沈秀琴噘起小嘴道:“人家見有一個小鳥從樹上掉下來,便爬上去送它回家嘛,誰知這樹竟有十幾丈高,上去了便下不來了。”


    冷俊又好氣又好笑,道:“下次可得小心一點,掉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沈秀琴的身體漸漸複愈,每日都同張嵐去看冷俊習武練劍,張嵐見沈秀琴閑來無事便道:


    “我看冷公子是不須我指點武功,琴兒這丫頭正合我意,我便將我的絕技‘追風劍法’和‘望月劍法’傳她一二吧!”


    沈秀琴拍手叫道:“哇!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學,做你的得意門生!”


    張嵐背過手搖頭晃腦地道:“學這武功前,先須了解它的厲害程度與劍招大概,琴兒,你可知這天下十大劍法都有哪些?”


    沈秀琴搖搖頭說不知道。


    張嵐眉毛一揚笑道:“不知道吧?還得我來告訴你!這天下十大劍法分別為:排名第一的‘遊龍飛鳳’劍法,隻可惜江湖音訊不明,似乎劍仙蕭逸俊對此頗有了解,不知是否有那對夫婦再起風雲。這排第二的便是蜀山派的‘蜀山斬雲劍’。第三便是少林寺的‘達摩劍法’。第四是江湖上四大劍王之一劍仙蕭逸俊的絕招‘玉虛神劍’他的劍法當真是出神入化,威力無比。第五是東海梨花島上劍魔林振揚的絕招‘舒譚印月劍’。第六便是劍聖司馬無憂的,‘姻雲變幻三十六劍’,卻也是以多變製敵,第七是劍神劉俊峰的絕招‘追魂劍法’。


    這排名第八的嘛便是我老張的絕招‘望月劍法’。至於第九、第十是八大高手任靜雯的‘七彩劍法’和江湖括蒼派的‘穿楊劍法’。琴丫頭,我老張的劍術還是有兩下子,這“望月劍法”是九九八十一招,每次製敵要連用為妙,讓人目不暇接,想必你也看到我使了,得熟練才是。從今日起我每日教你三招,一個月全部教完,然後我便走了,如何?”


    沈秀琴點頭答應,便每日從張嵐那裏學‘望月劍法’與一點兒‘追風劍法’,而冷俊則不聞不問,隻顧自己習練。


    ※※※


    十幾天一晃而過,沈秀琴得他指點,進步倒也十分快。


    這一日冷俊被沈秀琴纏得沒辦法,隻得答應隨二人出去逛一逛。沈秀琴必定還是好玩,一到街上是東奔西跑,十分興奮,張嵐也是同她嘻笑不止。


    不多時便到了中午,三個人進了一家客棧點了些酒菜。


    剛吃不久,便見一個青衣少女慌慌張張地奔了進來,這少女膚色白皙,柳眉杏眼,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沈秀琴笑她出言失誤的“雲大小姐”。


    少女向四周望了望,並未看見他二人,逕直上了樓,一晃人影便不見了。


    未到一頓飯功夫,從外闖來一群人,那群人衣著華麗,像是官府的官兵,都提著刀劍威風凜凜地進來。


    “大老爺!”小二笑臉迎上來問:“大老爺裏麵請,請問要點兒什麽?”為首的人虎著臉,一把推開他喝道:


    “他媽的,把掌櫃的叫出來!”


    掌櫃聞訊點頭哈腰地迎上來道:“大老爺有何吩咐?莫不是小二照顧不周?”


    為首的人道:“掌櫃的,你是一個明白人,想你這店兒你還是要開的吧!今兒個爺們來這兒不為什麽,就是找個小丫頭,若是見到不說……哼哼!”為首的人一劍插在一張桌子上“啪”一聲,桌子便斷成兩半。


    掌櫃見狀嚇得麵如土色,跪在地上不停道: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一定如實說。不知老爺找的是誰家閨女?”


    為首的人道:“十七八歲穿青衣的,眉眼俊俏十分美麗,手裏還提著一把劍。”


    掌櫃顫微微地拍起頭道:“大老爺,這可難說了,我這客棧生意興隆,穿青衣提蓍劍的美貌女客多得是,不和老爺找的究竟是誰!”


    “放肆!”為首的人怒喝一聲,嚇得掌櫃魂都飛了。


    為首之人環顧四周,目光落在穿青衣,美貌如花的沈秀琴身上,沈秀琴不由一怔,吃了一驚,拉住冷俊的衣襟。


    冷俊不由地握緊了劍。那人的目光隻是停留了一下子便轉開了。


    為首之人有些無奈道:


    “不過你是瞞不住的,有人看見她進來了並未出去,總之,她一定在你這客棧內,上樓搜!”


    掌櫃搶先-步攔道:“大爺,這樣子會毀了我的生意哪!”


    “混帳東西,跟我說話還講條件!滾!”為首的人一巴掌打過去,打得掌櫃倒在地上,滿臉是血,沈秀琴心中氣憤十分不快。


    那群人把客棧翻了個遍,可就是沒找到他們所要找的人,氣得火冒三丈,再一次轉向掌櫃。


    為首的人提起掌櫃的衣服道:“怎的客棧裏找不到?你一定把她藏起來了!說!在哪兒?


    否則我剝你的皮!”


    掌櫃哭喪著臉道:“我哪裏知道呀!大爺你行行好,饒了我吧!”


    為首的人一聽氣得臉色鐵青,把掌櫃推了下去,道:


    “給我打!往死得打,著他說不說!”


    說罷,好幾個人提著棍子。朝掌櫃鋪天蓋地地打了下來,人群中傳出他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管盡天下不平事”的張嵐,哪能眼睜睜地看著?正欲持劍相幫,從樓上傳來-聲嚴厲地怒喝:“住手!”


    順聲望去,正是青衣少女“雲大小姐”。她如一株楊柳般遠遠地站在那。


    “好哇!你終於出來了。”為首的人陰險地笑道。


    少女一聲嬌叱躍了下來,落在那群人麵前道:


    “我自己躲藏與他人無關,要打你們找我!”


    說罷,正欲拔劍時一個白影晃到她身前,定睛一看正是張嵐,他哈哈一笑道:


    “小姑娘,一個人贏不了,我也來幫忙!”


    話音未落.白衣便飄至那群人中展開劍勢。少女也是一聲嬌叱,一劍刺向那群人。


    沈秀琴本欲上前,被冷俊一把拉住:“別去!”


    “那怎麽行?”沈秀琴叫道,“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冷俊說不過她,道:“張前輩一個人足矣,你再去不是反而給他添亂嘛!”


    沈秀琴一聽也是,便坐了下來。那群人武功倒也不弱,可怎是張嵐的對手?張嵐邊說邊笑,嘻嘻哈哈同他們交手。絲毫不見吃力的樣子。


    少女一個盤龍繞步,寶劍揚空一閃,便照為首之人的“風府穴”疾刺,忽聽得“當”的一聲,那人長劍一立,將少女震得虎口發麻,猛地裏藍光一閃,一個藍衣人的寶劍又堪堪刺到。


    少女急展“穿花繞樹”的身法,斜裏一閃,未及回眸,隻聽得“唰”地一聲,衣袖已給劍尖撕去一塊!藍衣人回劍一削,少女反劍一迎,不料他攸然一縮,劍到中途突然變勢下刺,喝聲“著!”


    少女大吃一驚。眼看要畢命黃泉,張嵐一個箭步擋在她的身前,疾刺那人小腹,隨著劍勢劍訣一指,迫得那人一下子跌坐於地,少女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那些人倒也聰明,將張嵐團團圍住,為首的人獨自在一旁戰那少女,幾十回合都勝負難定。


    突然,為首之人提一個劍訣,向少女右胸疾刺,少女一劍擋住反手一刺,那人一聲“看招!”左手打出一掌,直朝少女左胸擊去。


    少女哪裏來得及擋?被那人一掌推得飛了出去!張嵐回頭一看,才知道上當了,可自己無論如何也接不到那少女,眼看她便要跌出客棧摔個頭破血流。一個人影閃到,將少女穩穩接住於懷中站住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冷俊,原來他見沈秀琴實在是坐不住,擔心她出去一打又再受傷,自己搶先一步道:


    “我去便是。”躍了過來,正好將少女穩穩接住。


    少女微微抬頭,見是那日的英俊少年,臉上泛出紅暈低下頭去,偎依在他懷中,隻願這一時刻久一些,長一些……


    “冷公子,有兩下子!”張嵐笑道。


    沈秀琴也笑著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那群人倒是一驚,這張嵐本就不好對付了,又冒出了個冷公子?隻怕夜長夢多下次再說吧!為首之人一個眼色全溜了。


    冷俊放下那少女,沈秀琴歡悅地跳來道:“阿俊哥哥你真棒!”


    “小姑娘,你是誰,為什麽被他們追殺?”張嵐問道。


    少女做了個揖道: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雲霜,隻因前幾日你們也見過的那個少爺來報複,才落個整日被追殺的地步。敢問三位大名,小女子好牢記在心日後相報。”


    沈秀琴道:“我是沈秀琴,他是冷俊,阿俊哥哥,這位是我師父張……前輩。”


    沈秀琴被張嵐一個眼色止住,沒有說出他的姓名。“原來是張前輩、冷少俠,多謝了!”


    少女頓了頓道:“此地我不便久留,那我們就此別過吧!望日後還有重逢之日。”


    說完便盈盈-步走了,不知怎的,臨行時她望了一眼冷俊。


    “你們見過她?”張嵐突然問。


    沈秀琴點了點頭,張嵐對冷俊笑道:


    “冷公子,跟你說,那雲姑娘似乎對你一見鍾情噢!”


    沈、冷二入一怔,冷俊不高興,道:“亂說什麽?!”


    “唉,真可惜你一心一意放在琴丫頭身上,哪裏還注意別的女孩?可惜噢!可憐!”


    張嵐轉過頭背對二人,冷俊臉一紅低下頭去,而沈秀琴望了他一眼心中十分高興。


    三個人吃完飯又逛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一個月之後,張嵐要告別二人了,沈秀琴十分不願意道:


    “師父,您別走嘛!陪我們再住幾天嘛!”


    張嵐一笑道:


    “這兒太平靜,我可要去管閑事兒了!再說你阿俊哥哥一定巴不得我快走,好單獨與你相處呢!”


    沈秀琴拗不過張嵐,隻得隨他,但卻一定要送他出洞庭湖,三個人便一起出去了。


    誰知剛剛走了不遠,便飛出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那三個“怪獸”般的黑火政王鄒劍飛,“光頭和尚”黑木政王舒匯,以及相貌醜陋的白金政王許祖雲,旁邊還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官員。


    鄒劍飛冷冷一笑道:“哈哈!冷公子,我們又見麵了,這回你死定了!”


    說罷,群人撲了過來,三人立即拔出劍。張嵐哈哈一笑道:


    “又是你們,我老張可不會再放過你們啦!接招!”白影一晃,閃進群人中,衣襟飄飄,十分瀟灑。


    其實,第一次同三個政王交手時,他本不會贏三人,而且又贏得那麽輕鬆,是三個政王突然見一個劍術如此精妙的人十分吃驚,不敢強對,後來才慢慢發覺張嵐劍術雖然花亂多招,但都是萬變不離其宗。使其這回大舉反攻,迫得張嵐連連後退,連連遇招!


    張嵐心中吃驚,他還從未遇過如此強的對手,聽沈秀琴提起是天地教的人,不由驚問:


    “三位中哪一位是政王?!”


    許祖雲仰天長笑道:“算你聰明,我三人都是!”這一句話讓張嵐是驚得劍招險些亂了方陣!心中暗暗叫苦道:


    “唉,管盡天下不平事這回是完了,有誰來救我呢?”


    三個政王剛纏住張嵐。舒匯道:


    “祖雲,飛兄,他交給你們了,看我去收拾姓冷的臭小子!”


    說罷,輕輕一躍,一劍向冷俊背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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