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喧囂的酒樓之中,各種各樣的修士來來往往,不遠處的街道上,更是到處都是擺攤叫賣的人,處處彰顯著俗世生機。


    就在這時,街道上忽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修士。隻見那男修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劍眉星目,生的極為俊朗不凡,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端的是風度翩翩,少年俊才。引得路過的女修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觀望,舍不得移開視線。


    而在那男修身邊的女修,身姿略高,比起男修還要高上一個頭。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鮫紗裙,半張臉上卻蒙上了麵紗,隻露出了一雙清冷醉人的桃花眼。那麵紗材質特殊,竟是能夠阻擋神識窺探,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她的真麵目。


    可越是這樣似露非露,反而引得別人心生好奇,恨不得揭開那麵紗,看清楚下麵到底是怎樣一張天姿國色的麵容。


    這一男一女兩個修士,身上的氣度實在是不凡,再加上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威壓,竟然是金丹初期!路人不敢冒犯,隻能悄悄地多看幾眼,好奇地打探著。


    追月城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陌生修士出入,兩人的出現雖然引起了小小的波動,卻很快便人拋諸腦後了。散修的生活艱難,每時每刻都在忙於奔波和提升修為,又哪有閑心思去關注別人。


    進入了追月城最大的酒樓,店小二頓時殷勤地走了過來。看到兩人的麵容之際,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滴個乖乖,世上還有這般好看的人物!然而就在這時,他迎上了那蒙麵女修陰冷的眸子,頓時打了個冷戰,立刻低下了頭畢恭畢敬地開口道。


    “兩位真人,裏麵請!不知真人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不住店,有雅間嗎?”


    “不好意思啊真人,雅間已經滿了,隻有大堂還有座位。”店小二為難地開口,神色頗有些忐忑。對於他們這樣的小人物來說,金丹真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對方一個不滿,就能取了他們的小命。


    “那就去大堂吧,來一壺最好的碧溪靈酒,和你們店裏的招牌靈膳。”金丹男修倒是神色溫和,沒有絲毫不滿的模樣。店小二頓時鬆了口氣,立刻帶著兩人去了靠窗的一個位置,用抹布擦了又擦,這才點頭哈腰地離開了。


    這大堂之中的,多是一些築基期的散修,兩人容色出眾,修為不凡,自是引得別人暗中打量了幾眼。暗自嘀咕這是哪個大宗門或者世家中出來的人物,在外麵行走。


    不過,那女修的冷漠的眼神著實讓人驚懼,漸漸地,別人也不再關注他們,開始說起閑話來。


    這靠窗的位置比較偏僻,還有一根巨大的柱子當著,每個座位都用一個小小的屏風隔開,雖然派不上太大的用場,倒也頗為雅致。


    “阿玹,幹嘛一直都冷著臉,好歹笑一個嘛!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美,看看這一路上,有多少人偷偷地看你!”


    挑了挑眉,俊美的男修伸出手,輕佻地抬起了女修的下巴,調戲的姿態顯露無疑。然而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笑意,實際上,這一路上,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沒錯,這兩個金丹修士,男修正是喬裝打扮的顧惜朝。而女修嘛,自然便是在顧惜朝各種撒嬌攻勢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紗裙的九玹了。


    身為一個被整個修真界追殺的人,九玹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也不可能老是躲躲藏藏的隱在鴻蒙空間裏麵。顧惜朝還記著自己在他手上吃過的虧呢,眼珠子一轉,便想出了這麽一個喬裝打扮的主意。


    於是,之前九玹為顧惜朝準備的一大堆好看的裙子和發簪首飾,沒用到她身上,反而被顧惜朝興致勃勃的拿來打扮自己了。


    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女裝的九玹,美得可謂是驚心動魄,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質,可謂是飄飄欲仙。顧惜朝都恨不得直接匍匐在他的石榴裙下長跪不起了。因為就連她自己盛裝打扮下來,都自愧不如。


    她忍不住上下其手,將九玹渾身摸了個遍。隻不過,看著顧惜朝那興致勃勃的高興模樣,饒是再不喜歡,九玹也忍了下來。誰叫他被這丫頭吃得死死的,根本就舍不得讓她難過呢?


    “適可而止,再這樣,我就要懲罰你了!”


    微微眯起眼睛,九玹壓低了聲音,顧惜朝嘿嘿偷笑一聲,乖乖地不再鬧他了。就在這時,對麵的桌子上的幾個築基修士,卻開始激動地說起話來。


    “聽說了嗎?最近各大宗門之中,又出事了!”


    “什麽事兒,你別吊人胃口了,快說啊!”


    “從靈越宗的上虞道君,馭獸宗的道源真君在獸潮中隕落之後,六大宗門中的元嬰長老,陸續又渡劫失敗死了幾個。要知道,從離空秘境之中那個叫蕭墨弦的魔修出手,屠殺了所有的元嬰修士之後,六大宗門和八大世家,本就沒剩幾個大人物了。”


    “是啊,以前那些個大宗門,至少都有七八個元嬰修士坐鎮呢。到了現在,幾乎都折損了一大半了。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麽了,修真界好像有些不太平啊!獸潮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提前了,老子差點也死在那裏了,幸好獸潮莫名其妙的又退走了。”


    “聽說是上界使者用了秘法,逼退了那些妖獸。多虧了上使,這次修真界隕落的修士並不算多,我的手臂也是在獸潮中斷的,哎,運氣不好啊!”


    “那魔修蕭墨弦據說還沒抓到,天機閣的追殺令雖然到處都是,可那樣一個厲害人物,誰敢去抓?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反正這些事情,是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沒關係的。那宗門不管是繁華還是衰落,也輪不到我們這樣的散修進去。”


    “道友,這話你可就說錯了!靈越宗和萬劍宗修士折損太多,據說要破例收一批外門弟子,隻要骨齡五十以內,四靈根,突破了築基期就可以入門!”


    “還有這樣的好事?那我們得去看看才行!”


    “……”


    這幾人說的熱火朝天,然而不知何時,之前進來的俊美男修,忽然沉著臉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金丹修士的威壓,排山倒海地傾瀉而出,嚇得這群築基修士瑟瑟發抖。


    “你們再說一遍,誰在獸潮中隕落了?”


    “真人,你不知道嗎?據,據說是靈越宗的上虞道君,和馭獸,馭獸宗的道源真君,死在了五階大妖的手上。這個消息三個月前就傳開了,我們也是聽人說的啊……”


    收起了威壓,俊美男修沉下臉來,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之上。僥幸逃過一劫,那幾個築基期修士哪裏還有心情閑聊,立刻匆匆忙忙地結了賬離開了。


    “不可能!以師尊的實力,怎麽可能死在了五階妖獸的手裏?我不相信!”


    顧惜朝雙拳緊握,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從她變成玄貓之後,若非有道源真君的暗中保護,恐怕不知道捅了多少簍子。這個半路強行得來的師尊,不在意她的任何過往,一心一意把她收為了親傳弟子,悉心照顧。


    哪怕相處的時間不多,可她卻是真真正正地將這個師尊放在了心裏。她還想著,等阿玹的事情解決了,她一定要第一時間會馭獸宗去看望他老人家,並且把最近得來的丹方和靈草送給他,到時候互相參悟。


    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師尊他死了?他們明明分開之前還約定好了,等化為人形之後就讓他看看自己這個徒弟的真麵目的!他怎麽可能會死了!


    眼眶瞬間通紅,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大顆大顆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還有笨木頭,笨木頭他怎麽樣了?他和師尊是在一起的,若是師尊出了事,他難道也——”顧惜朝心中一窒,差點一個踉蹌倒了下去。


    “惜朝,你冷靜一點!這些都隻是傳言,或許不過是那些築基修士道聽途說,隨口胡扯的!我們現在馬上去馭獸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好不好?”


    看到顧惜朝擔憂的模樣,九玹雖然微微有些嫉妒,卻到底不忍見她傷心,立刻出言勸解起來。他想起那些人說的,連上虞道君都隕落了,還有各大宗門死在天劫下的元嬰修士,頓時神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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