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後踩在地麵我就想吐了,沒有出海過的人體會不到一天一夜在大海上漂浮是什麽滋味,蕩的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了。


    這村子比較老舊破爛,而且我看出其實現在像這種老舊的山村都有一個特點,年輕的都外出工作,就算掙錢了也都在城裏買房子了。


    而山村裏留下的都是一些孤兒寡母,還有一些快進棺材的老人。


    這天也暗淡了。


    鍾白說今天走不了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一晚上,等進了這個村我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就是感覺那種死氣沉沉的。


    整個村像是籠罩一股喪氣。


    我跟鍾白兩個連續敲了很多村民的房門,但根本就沒有人應,我從門口退回去,跟鍾白說可能村裏辦喪事。


    我高中時候有一個同學家裏的地方習俗。


    村子裏的人去世後。


    伏三和頭七村裏都會緊鎖門窗的,而且當天最忌諱的就是自家門口有人自己的名字,就算有人叫,也不能答應。


    那同學說這是鬼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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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後第三天和第七天死者亡魂會回家的,如果晚上碰到外麵有人叫你的名字,而剛巧被回家的亡魂聽到,據說會招來黴運。


    其實每個地方都習俗都不一樣。


    就在我準備跟鍾白說出村子,在去看看附近其它地方都時候,剛才我敲的門。


    吱呀一聲,開了。


    一張慘白的臉,從門縫裏鑽了出來。


    因為那張臉滿是疙瘩,而且兩隻眼睛白仁仁,枯瘦深陷的眼窩就跟骷髏一樣。


    裏麵兩隻翻白的眼球快鼓出來了,加上我站在門口,突然間鑽出這長臉,幾乎就貼到我臉上了,我嚇的往後跳了一下,心裏撲騰撲騰的。


    這時候才看清楚,那張臉皺巴巴的,之所以這麽白,是因為她手裏提著一個紙燈籠,映的。


    老太太頭發蓬頭垢麵的,估計得有七八十年紀了,不知道是害眼病還是常年被煤油熏壞了眼,看上去特別嚇人。


    她的眼裏渾濁淌著累,側著腦袋把提著的煤油燈差點湊我臉上來了。


    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我的腳步應該是讓這個老太太聽到了,她戒備的說了句,“誰!是誰!?”


    她這樣一問,我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我們是外地來旅遊的,迷路了,現在晚了,身上也沒吃的,想在這村子借宿一晚上。”鍾白說。


    那老太太說了聲哦,原來是賣傘的,想要借酒喝,你們渴了就喝水啊,咋喝酒,喝酒可不行。


    我擦,這老太太耳背。


    好歹說了半天,我幾乎是吼著跟那老太太說的,她終於明白了,聽說我們要在這吃飯住宿,還挺高興,打著燈籠顫巍巍的拍著手就往裏走。


    這老太太走路我看都是摸黑在走,我把手在她眼睛前麵晃了晃,老太太咧嘴一笑,說,“害了眼病,眼睛快瞎了,瞧不見了。”


    我把腦袋湊到老太的耳朵旁,大聲說道,“老奶奶,怎麽稱呼啊!”


    這老太太耳朵背,聽我說話的時候要把手放在自己耳朵後麵,然後側著腦袋認真的聽,聽完後就笑了,“瞎子婆,村裏像你們這麽大的毛丫頭都叫我瞎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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