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道,怪不得我那晚蹲在地上時,特別想和那村女發生關係。突然,我想到了孫德壽,那貨每天都喂那些村民稀飯吃,離的更近,為什麽他像沒事兒一樣?


    師父告訴我說,修道的人,定力比一般人要強大。我心道,幸好我也有一點修為,否則的話,那晚肯定就範了,傷身事小,對不起晨星事大…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後怕,更加堅定了修道的決心。


    我們翻遍廟堂的每一個角落,再無所獲。師父決定,後麵除了尋找村民以外,暗中窺視蕭山等人的舉動,看他們搞什麽名堂,如果真的招來了陰屍,一定要搶奪過來,不能落入歹人的手裏。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廟裏十分冷寂,陰森森的,外麵漆黑一片。時而刮起一陣風,便有樹葉翻滾進來,飛揚起粒粒的灰塵。


    “冷兒,我們先回去吧。”說完,師父將酒碗遞給了我。


    師父向來勤儉,從不浪費東西,衣服一穿就是好多年。在我小時候,他就經常教導我不能浪費每一顆糧食,要節約。因此,當我長大以後,雖然在廣東沾染上一身痞性,但無論身上有多少錢,我都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


    看著碗裏用剩的小半碗酒,我打開酒瓶放在地上,翼翼倒了進去。雖然極為,然而,由於酒瓶口頸太小,還是濺了不少在地上。


    控完最後一滴,當我準備起身時,我忽然發現,那地上被酒濺到的一個地方,又出現了陰影!


    “師父,快看!”


    那是一隻寬寬大大的腳印,很新,正是剛才蕭山他們幾人落腳的地方,會是誰的?


    師父取出木尺,丈量了一下長度和寬度,大體推測,應該是淩誌飛的。


    全部噴上酒以後,隻見這隻腳的陰影比較淡薄,若隱若現的。


    “糟了!”師父說道,“淩誌飛好像不隻是傷了元氣那麽簡單,而是體質正在向邪物蛻變!”


    聽完師父的話,我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用酒淋向旁邊那隻同樣大小的腳印,也出現了陰影。


    “冷兒,我們要救他!”


    “救…救他?”


    “嗯。”師父兩腮緊繃,目光裏透著沉靜。


    “可是,師父,那淩誌飛不是好人,你有沒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


    “扶危濟困,是我們道家的本份,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師父說道,“況且,通過淩誌飛,我們可以嚐試一下能不能找到那村女的下落,縱然找不到,說不定也可以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黯然一歎,緩緩站了起來,沉聲說:“好吧,我聽師父的。”


    “好孩子,我們走!”


    淩誌飛縱然‘蛻變’,應該也是這兩天的事,因為,廟堂裏以前留下的那些腳印都沒有出現陰影。


    我和師父一路疾行,來到那守林人老鍾住的竹籬小院。屋子裏透出昏黃的燈光,看樣子那些人還沒有睡。


    “師父,衝進去把他搶出來麽?”我小聲問。


    “不。”師父擺了擺手,“見機行事吧,最好能把他單獨引出來,打昏以後弄走。”


    我和師父翻過籬牆,輕手輕腳的繞到屋後。透過窗口的縫隙看進去,隻見蕭山幾人正在喝酒,桌子上一片狼藉,擺滿臘肉、臘腸、花生之類的下酒菜。


    老七一張肥臉,紅的就像能掐出血來,矮墩肥胖的身子靠坐在桌旁,就像一顆炮彈;蕭山眉頭緊鎖,表情像便秘一樣,似乎正苦苦思索著什麽;老鍾背對著我,夾著一根煙,‘噗噗’的猛吸,空寂的屋子裏,隻有他‘吱吱’的吸煙聲在回響;這三人看起來神情都有點憂鬱,唯獨淩誌飛,表情木訥的坐在那裏,呆呆的盯著桌子上的酒菜…


    “對了,老鍾,你下午時去哪兒了?”老七打破了沉默。


    老鍾手一顫,就像被煙燙到一樣,隨即‘嗬嗬’笑道:“去了那邊的小村子,那裏住著我的一個朋友,我過去看了看他。”


    蕭山眼睛一翻,犀利的眼神就像要把人看穿一樣:“你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他吧。”


    “當然沒有,隻是一個酒友而已。”


    蕭山盯了片刻,目光一黯,又恢複了沉思的樣子。


    “誌飛。”老七叫了一聲。


    “嗯?”淩誌飛僵直的抬起了頭。


    “你是說,李淳一他們往東南方向跑了?”


    “嗯,他們去追那陰屍了,當時現場很亂。”淩誌飛有氣無力的說,“那些村民不知怎麽醒了過來,我躺在地上瞄了一眼,現在回想,我感覺李淳一他們好像認錯了目標,追的那個不是陰屍。”


    “哦?”老七一愣,“之前你怎麽沒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頭幾天昏昏乎乎的,今天腦子裏特別清明。”


    “誌飛,你真的沒事?”蕭山問。


    “沒事,伯父不用擔心。”


    “那就好,多吃點肉補補。”


    淩誌飛點下頭,隨手夾起一塊臘肉丟進了嘴裏。我的目光一直緊盯著他,我看到,淩誌飛竟然連嚼都沒嚼,那麽大一塊臘肉,就這麽硬生生吞了下去!經過咽喉時,連脖子都給漲粗了!


    我被這個詭異的現象嚇了一跳,蕭山他們卻誰也沒有注意,自顧悶頭吃喝著。


    忽然,淩誌飛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伯父,你們先吃,我出去方便一下。”


    蕭山擺了擺手,淩誌飛緩緩起身,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冷兒,跟上他。”師父俯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們悄然尾隨在後,跟著淩誌飛越走越遠。我心裏暗暗疑惑,這人撒個尿跑這麽遠做什麽…


    登上一道山崖,淩誌飛停了下來,我和師父藏身在了樹後。雖然這天晚上沒有星光,但從下麵往高處看,倒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隻見淩誌飛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並沒有解褲子,而是脫起了上衣,很快便脫光了,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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