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原來這些都不算什麽,這把小劍的切割簡直和傳說中的激光切割一樣,絲毫的感覺不到阻礙,拿在手裏是什麽樣,切東西是什麽樣,這種無所能阻礙的鋒利已經不是世俗的劍可以比擬的了,也當得起仙人製造的名頭。


    我覺得以後我要沒工作,帶著這把小劍去做機械加工也不錯,絕對有市場,按照王柬遲的說法劉易經常從他們那敲詐東西,如果每一樣都可以和這小劍媲美的話,劉易那一定搜集了不少的寶貝。


    想著這些,手裏拿著小劍我的底氣也更足了,按照王柬遲的說法,這把小劍不光可以砍實物,就算是砍妖魔鬼怪也是如斬空氣一般,我想即使將來遇到我爸他們,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了吧,而且王柬遲說過就連他也不能摧毀這小劍,這也算暗示說成魔了的我爸也一樣摧毀不了這把小劍吧。


    心裏有了底氣,就走的更快,膽子也放大不少,走了沒多久,我眼前卻忽然出現一片光亮,見了光亮,我心裏一動,在這裏麵走了這麽久,能突然遇到變化,便是這裏麵有什麽和外麵不同,現在能見到光亮也比什麽都看不到要好得多。


    我加緊了步伐,卻沒想到我走進那光之後,晃得我眼睛一盲,我一邊伸手擋著眼睛,一邊把小劍擋在身前,其實我這防禦是很沒用的,我也隻能說是個心理安慰,眼睛裏分泌出淚水,稍微的讓眼裏舒服了一些,小心的睜開一點點眼睛,外麵的光芒已經散去了。


    見已經沒事了,我才敢徹底的睜開眼,卻驚訝的發現,我的眼前變成一片腥風血雨,四周都是流著鮮血的屍骨,那些人身上都是一身盔甲,箭枝、盾牌散落的到處都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驚不已,很快便是一陣新鮮的血腥味傳到我的鼻子裏,我一看就直接哦吐了出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絕對無法想象,那種遍地屍骨,血流成河的場景有多麽可怕。


    我見後就想要退回剛才的洞窟,在五大家族的仙境裏怎麽會有這種及其新鮮的戰場?為什麽剛才在外麵沒有看到一點怨氣和殺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後退兩步,卻發現我並沒有離開這片修羅戰場,我回頭一看,我來時的洞穴已經不見了,我現在置身在茫茫天地之中,看著四周的殺戮,我的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還有一絲欣喜便是,幸好沒有把吳明帶到這裏來,她要見了這景象不定怎麽受不了呢。


    我心裏剛剛閃過這念頭,忽然前麵就傳來了哭泣的聲音,我睜眼望去,卻發現就在前麵不遠處的血紅中,身著桃色衣服的吳明正蹲坐在那裏嚎啕大哭,看到她的樣子,再一聽那哭聲,我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疼。


    見洞口消失了,我還懷疑這是幻境,現在也不例外,可我不敢賭,如果這是幻境也就罷了,如果這不是,那現在的吳明應該嚇壞了吧,她那麽天真爛漫,獨自一人生活在沒有一點惡意的仙鄉佛地,現在咋然見到如此可怕的修羅戰場,她不會被嚇哭才怪。


    想到這我還是猶豫了一下,就這一猶豫間,忽然湧出了很多身著鎧甲的戰士,上去拽著吳明,吳明死命的掙紮叫喊,沒有絲毫的作用,見著這樣,我的理智刹那間就奔潰了,也管不得這是真是幻了,朝那裏狂奔過去。


    卻沒想到剛邁步子就被人拽住了,我死命掙紮,那一瞬間我的心可能瞬間就墮入了魔境,我竟然持著小劍就朝我身後斬去,那股拉著我的力量頓時就是一鬆,隨後就是一股鮮血噴到我身上。


    那鮮血劃過我眼前,濺上我的臉,我忽然就清醒了,一陣恐懼閃過,我剛剛做了什麽?我好像傷人了?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恐懼過,不過也顧不得這些了,吳明已經被那些突然湧出的戰士抓走了,我再不去救她就真的完了,雖然我去了也不一定救得了她。


    正要離開,我的手就被一股重力擊打,我手上的小劍再也拿不住,掉落在地,我心裏知道,這一下絕對完了,而這時我身後才傳來聲音道:“將軍,您要冷靜啊,沒了您天下就真的挽救不了了啊。”


    眼見著吳明被人拖走,我感覺自己的魂都被扯走一樣,我麵前忽然探過一張臉,那臉很熟悉,居然是江楚,見到他,我一下就湧現出一種見到希望的感覺,我嘶吼著喊道:“校長,快去,快去救救吳明,他是無辜的。”


    江楚聽了卻隻是搖搖頭道:“將軍,末將的首要職責是要保護您,先委屈您了。”說完,江楚在我頸上一扭,我頓覺渾身無力,整個人便昏了過去,昏過去的那一瞬間,我的眼前隻有一個桃色的身影在輕笑,跳躍間輕盈若蝴蝶,那個身影卻在漸漸的離我遠去,那一瞬間,我便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失去了。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的枕邊滿是淚痕,我爬起來晃了晃沉重的腦袋,自從修行兩本天書以來,我的精神狀態一直都是比較清醒的,幾乎沒有這種頭痛的昏沉感覺。


    醒來後,我的枕邊盡然還躺著我的小劍,小劍好好的收攏在劍鞘裏就放在我的枕邊,我會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我莫名其妙的到了一處戰場,吳明被一群不知名的戰士抓走,最可怕的是我好像還殺了人,最後被江楚製服了,還有一群人喊我什麽將軍。


    恍惚間我覺得,我這一切都是夢嗎?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不再是王柬遲送我的那套白色衣袍,變成一套厚重的銀鎧,上麵沾滿了殷紅的血跡,我簡直就不像我自己了似地。


    我握著小劍站起身,地上沒有我的運動鞋,隻有一雙銀白的戰靴在,我也隻得將就著穿上,抓著那把小劍就衝出了營房,外麵有兩個人守衛著,見我出來,一個人很是高興的大聲的喊道:“將軍醒了,將軍醒了,快請江真人來。”


    看著那兩個站著的人,我沉默了,雖然看著我這身裝束,我就能有一些猜測了,但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麽要稱呼我為將軍,不過這到讓我安了下心,這裏應該隻是我的一個夢境,既然是夢境我也不用擔心吳明了,反正吳明在外麵,不會有什麽危險,這我也就放心了。


    我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這大概就是那無名珠給我的試煉了,我現在隻用緊緊的等著就行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突破口出去就行了。


    很快外麵就有人走來,我看了看來者,那人有一張和江楚一模一樣的臉,那人身著一身玄色長袍,頭上紮著逍遙巾,手裏輕搖著一把羽扇,走進來後先像我作揖道:“將軍,之前在戰場上因為敵人奸計,將軍神誌不清了,貧道為了避免將軍再傷他人,隻能被迫打暈將軍,望將軍恕罪。”


    他的話讓我更清楚的想起剛才,為了吳明我真的傷人了,雖然知道這一切隻是幻覺,但我心裏還是不住的一顫,下意識的便問道:“我傷了誰?現在怎麽樣?”


    江楚猶豫了一下道:“是您的副將,墨窮薪將軍,被您斬去一臂,所幸貧道來的及時,墨將軍雖斷去一臂,性命卻無大礙。”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我心裏清楚這把小劍到底威力如何,那麽粗的石筍都被輕易斬斷,碰到人身上會怎麽樣,那簡直是可怕,我沉默了一會便對江楚道:“我想一個人靜靜,您先出去吧。”


    聽了我的話,江楚卻沒有動靜,皺了皺眉道:“將軍是不是做夢了?”


    我先是一愣,然後苦笑道:“這不就是夢嗎?夢裏還會做夢?”


    這回輪到江楚驚訝了,他醞釀了一會才對我道:“將軍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之前的記憶了?將軍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經曆過另一個完全迥異的人生了?”


    “額,你什麽意思?”我有些詫異的問,被他說的我心裏沒來由的湧出一陣恐懼,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


    “將軍,貧道雖然很不想告訴您,但現在戰事危急,貧道隻能鬥膽一說了,您之前所遇到的事很有可能並不是真實的,您現在認為真實的那個世界才是您的一場夢,現在的一切才是真正的世界。”江楚長歎口氣道。


    我真的一驚,蹦起來吼道:“你胡說,你隻是迷惑我的一場幻象而已。”


    江楚這時無奈的道:“將軍您中了敵方的邪術,他們用一場夢境把你困住了,在這夢境裏會顛倒自己的感覺,你會認夢為真,將軍前幾日一直恍恍惚惚的,貧道一趕來就為您解術了,所以您才會突然清醒過來,而且會覺得不知所措,也罷,貧道先不打擾了,將軍好生安歇,休息幾天仔細的想想,您就會慢慢清楚了。”江楚說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竟不知該怎麽分辨現在的自己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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