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蛟龍化成的俊朗男青年一聽年輕人的話,居然露出驚恐的表情,好像聽到了什麽讓他無比驚慌的事一樣,這表現更加讓我覺得不對,一看就知道,僅僅提到那魔物,他就很恐怖了,剛才這蛟龍展現出的力量已經夠強大了。


    那年輕人對那蛟龍道:“你要願意,就和我一起回去吧,若你不願意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裏修煉。”說完好像作勢欲走。年輕人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自然的就像是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一樣,不過這事好像和他確實不相關,那魔物再厲害,可即使毀滅了世界也不會影響到五大家族。


    蕭莫愁看到他這舉動,就要去攔,那蛟龍卻更快一步,攔住年輕人道:“上仙,我願和您一起去修行,願將來能一直服侍您。”


    那年輕人點了點頭,轉身對正欲阻他離開的蕭莫愁道:“蕭真人無需攔我,那魔物雖強,亦有能製服他的存在,我來這裏隻是為了見劉易一麵,他卻刻意躲著我,既然他不在,我也不宜久留,世間事因因果果,我身為方外之人本就不應該隨便插手,蕭真人好自為之。”


    蕭莫愁身體一頓,見那年輕人這麽說了,也隻能抱拳回禮,不再多言。


    那年輕人同樣抱拳回禮,轉身即走,還是那副登山裝束,往前沒走幾步,他就和那蛟龍一並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消失的還有那開在湖上的巨大蓮花,隻是地上那些盛開的花朵依舊繁盛的開放著,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消失。


    這遍地繁花,不過那年輕人剛離開,這裏忽然湧入了大量的火氣,之前我以為這火氣是因為蛟龍的緣故或因為地利的緣故,現在看來,應該是那仙人所說的魔頭出世的象征,蕭莫愁看到這景象,眉頭更皺了。


    轉身對我們道:“我們三個盡量減輕負重,盡全力朝這些火氣的來源敢去,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那魔頭現世,甚至不惜拚上性命,不過我相信那上仙說的,那個魔頭如果出世必然有能製約他的存在。”


    蕭老師一邊說,一邊開始撿拾剛才四散的東西,他倒是很決絕,隻是背上了法器和水,就連食物都沒要了,全部丟在這了,墨窮薪動作也不慢,也是收了收法器就直接準備上路了,至於我,我也和他們差不多,雖然這些裝備價值都不菲,但都是學校報銷啊,要大方我還是大方的起來的。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昏迷的莫靜,最後還是墨窮薪主動請纓背著莫靜,他的裝備就由我和蕭莫愁一並分擔了,我們收拾的很快,但天上那不斷轟隆的雷聲,都在為那魔物出現做著倒計時。


    雷霆代表天地公正的懲治之力,世上若有能為禍世間且沒有神誌妖魔現世,所要經曆的第一種克製就是天雷之力,能否經過天雷的洗禮就看他之前的造化了,而且即使度過了天雷的洗禮,也不是說明它就沒有製約了,天道至均無有偏差。


    之所以說隻有沒有意識的妖物才會有使天上降下雷霆也是有原因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世間萬物隻要存在於這個世上的,都是平等的,有情眾生都有其進步的權利,無論是成仙還是成魔都是如此,即使那蛟龍越雷,都不是懲治之力,反倒有磨礪的意思。


    但是天地之大,無奇不有,總是有那麽一些超出這個界限的存在,它們的出現本就是不應該的,他們沒有思想,隻懂得瘋狂的毀滅一切,大成若缺,天地亦然,天地萬物都有製衡它的存在,即使是天地本身也不例外,因為這個緣故才會有這些為毀滅而生的存在。


    世人雖都以妖魔稱呼,但其實還是有所分別的,而那蛟龍已去,天上雷霆還在醞釀,那麽就一定是有那種超出天地界限,為毀滅世間而來的妖物要誕生了,它一旦誕生必然引來天雷,隻能希望它還沒出生就被劈死。


    我們三個都在朝這火氣湧動的地方快速奔走,每個人都累得不行,但沒有一個人停下休息,其實我是沒那麽擔心的,因為基本上這種魔物還沒出生就會被雷劈死,我們基本上也不用正麵對抗,否則靠我們幾個也是無濟於事。


    想到這,我實在跑累了,就對蕭莫愁道:“蕭老師,我們不用這麽緊趕慢趕吧,上天的雷劫不會放過那玩意的,從古至今幾乎沒有能逃過雷劫的魔物真正出生吧。”


    蕭莫愁卻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喘著粗氣道:“朱塵,你好糊塗啊,剛才仙人說過,他救那蛟龍,幹預了天地製衡,你知道是為什麽嗎?今晚天地蘊含的能量是為那蛟龍和這魔物共同準備的,也就是固定的,本來剛才那蛟龍如果被劈死了,馬上就會停,這一邊就會幹掉這魔物,這幾乎是百分百的,但是剛才那仙人施法救下那蛟龍,本應劈死那蛟龍沒有劈死,就會使用更多的能量,雖然被那仙人最後製止了,但是這邊對付那魔物的能量就不夠了,好比一壺水,正好倒滿兩個杯子,其中一個杯子的水灑了,那麽另一個杯子就不滿了,也就是說這本來隻有一線生機的魔物,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會出世,那仙人是為了救我們踩施以援手,我們三個就必須去填補上天地虛耗的這能量,這也是為了均衡天地之力。


    那蕭莫愁說的我不寒而栗,他說的確實沒錯,隻是我想知道,剛才那仙人救了我們,是不是現在我們四個得賠命去幹掉這魔物?那仙人說會有能製衡這魔物的存在,難道就是我們幾個?我突然覺得有種茫然的感覺,這短短的一晚上,好像所有的因果都在悄無聲息的運轉,有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縈繞在我們周圍,不停的影響著這一切。


    可以說我們幾個幾乎都是以奔跑的速度在趕路,蕭莫愁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精神頭來趕路。


    我們走的一路上,其實都是在走回頭路,也幾乎可以說一路都在下山,要不然的話我們肯定更累,古怪的是那火氣的來源,居然是我們早上所來的方向,好像指向了那老婆婆的茅屋所在,白天的時候卻沒有太明顯的感覺,估計也是那魔物還沒有到出世的時候,而現在卻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熱浪席卷而來,雖然感覺上有偏差,但就我現在的感覺來說,現在的溫度不會低於三十度,而且越走越熱。


    走了一陣,我們漸漸接近那熱氣的來源,天雷還未落下,也沒有出現太明顯的變化,想來那魔物還未出世,我們也可以暫時的休息一下,走到這一直沉默背著莫靜的墨窮薪道:“看這熱氣,還有剛才那蛟龍恐懼到發狂的架勢,還有幹涸斷流的河水,我覺得這出來的魔物,應該是旱魃。”


    聽後,我心裏咯噔一下,旱魃是什麽東西?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是從諸多小說和神話中也聽說過一句話“旱魃者,上能屠龍旱天,滴雨不落,下能赤地千裏,存草不生。”


    想來這裏衝天的邪氣就是那旱魃弄出來的了,之前我們一直以為是那蛟龍所致,其實仔細想想,那蛟龍在此修行了上千年了,已經是這裏的常住民,不可能會突然幹預這裏的天地之勢,而且我們之前遇到的灰三姑也說過,我們是因為那個東西來的,這蛟龍在此居住上千年,同為獸類,想來即使在當地的野仙裏也是數一數二的,那灰三姑不可能不知道,也就不會驚奇了。


    我們上山以來鳥獸全失也就可以理解了,這裏的野仙庇佑一方,福澤的可不僅僅是出馬的人,還有那些山上的生靈,為了躲避這突然出現的妖物,遷走山上的生靈也是常事,我想那蛟龍要不是馬上要渡劫了,肯定也早就走了,它一離開,之前那個湖泊應該也會幹涸了。


    我們再往前走了一陣,蕭莫愁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而對我道:“朱塵,你應該知道這妖物一旦現世,必然引發能毀滅世界的災禍,我們隻能乘其未出,和天地之力消滅它,但是無論如何,不能不做第二手準備,這裏往另一邊走,就是那老婆婆的茅屋,和那個魔物出現的地方太近了,你把莫靜背著,去通知那老婆婆,你們先下山躲避,然後想辦法通知校長,我和墨窮薪去對付那出世的魃屍。”


    蕭莫愁一臉堅定,就像隨時準備赴死那樣,我聽了他的話,、有些猶豫,此時墨窮薪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朱塵,快走吧,現在的你即使留在這,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如果救了老婆婆和莫靜,你的作用會比現在更大。”


    一邊說著,墨窮薪偷偷往我口袋裏放了什麽,我下意識的去摸,那東西我卻不陌生,是墨窮薪的鑰匙。


    雖然很不願意,但這時也由不的我選擇,他們說的很對,我去了也沒有什麽作用,我點了點頭,把昏迷的莫靜背起,朝著老婆婆的茅屋走去,墨窮薪和蕭莫愁的命運將怎樣,我心裏充滿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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