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冠東說他查出來了關於少婦和蘇蘇的資料,我一下子也感起了興趣,關於這對必定不是常人的母女花,我自然是很好奇她們的過去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於是我就叫陳冠東趕緊給我講講,陳冠東說富婆在戶籍科是有登記的,長安人,今年真實年齡已經是四十二歲了,以前是做服裝生意的,十年前就從人間蒸發了。至於蘇蘇,陳冠東好不容易找到個曾經和少婦關係不錯的人,才打聽到蘇蘇的存在,就連少婦蘇香水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到底和誰談的戀愛,但是在蘇香水二十二歲的時候她懷孕了,周邊的朋友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從來沒對人講過,後來也是獨自將蘇蘇給生下來的,所以蘇蘇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二十二歲生的蘇蘇,少婦今年四十二,如此說來,蘇蘇跟我倒是同一年出生的啊。


    蘇蘇生的很水靈,少婦的朋友見到她也很喜歡,但是少婦幾乎從來不帶她出去耍,也沒給娃上戶口,不過大家都能感覺的出來少婦很喜歡閨女蘇蘇。


    然而在蘇蘇三歲的時候,少婦的朋友就再也沒見過蘇蘇了,當時朋友們還以為跟以前一樣,少婦不帶蘇蘇出來玩呢,直到後來少婦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最後甚至還患上了輕微的精神方麵的疾病,經常念叨著女兒不見了,被偷了,被惡魔帶走了…


    惡魔,沒想到那時候少婦就喜歡用惡魔這個詞,如此說來,我倒不是她口中的第一個惡魔。


    本來朋友都以為少婦是騙人的,不過後來真的再也沒見到過蘇蘇,再後來少婦的精神就更加失常了,最終還被朋友送去精神病院治療過,在精神病院住了好些年。


    而老錢撞死少婦蘇香水的那晚,其實是蘇香水自己從精神病院溜出來的,當時她的神智已經不正常了。


    如此說來,十年前的老錢,也許並沒有太大的事故責任,很有可能是少婦亂跑呢。那麽老錢死的倒是挺冤的,不知道老錢下了地獄能不能知道真相。


    關於母女花的資料,陳冠東所打探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並不是很多,但是要想打聽出一個十年前從人家蒸發的人的消息,作為鬼的陳冠東已經幹的很厲害了,不愧是生前是一個厲害的靈探。


    當時我心裏是有很多疑問的,既然蘇蘇在三歲時候失蹤了,為什麽會在少婦被撞死的那晚上又出現了?


    而且那時候十歲的蘇蘇還去醫院將少婦的屍體給背走了,再後來還將少婦養成了老屍。


    蘇蘇到底是怎麽知道少婦被撞,又是怎麽學會養屍的?


    作為一個十歲的姑娘,不可能是自學成才,難道在她消失的十年裏,她一直在學習養屍之法?


    麵對心中的這些疑問,我一個也解答不了,而陳冠東顯然也沒法子回答我。


    最終我也沒在這些問題上糾結,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弄清楚楊超和老錢屍體的事情,然後我就將這屍體失蹤的事情給陳冠東講了。


    陳冠東聽後也是眼前一亮,他說對於這事他很惋惜,但這次是個機會,他讓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看看對方到底將屍體偷哪兒去了。


    然後,陳冠東居然很認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一定能查出來真相。


    也不知道陳冠東這是為了給我信心忽悠我呢,還是真的相信我有這個本事。


    我對於自己是沒啥信心的,但是不知道怎麽滴,我感覺一下子多出了絲使命感,有了責任感,我覺得我得硬著頭皮上。


    然後我就重新打了車去楊超家,陳冠東跟我一起,不過那出租車司機看不到他,這種和鬼一起打車的感覺,倒是挺新鮮的,頓時讓我覺得自己夠屌。


    很快就到了楊超家樓下,剛要上樓梯,陳冠東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問他怎麽了,他說有高人在,他說他不能上去,我問他什麽高人,他說就是上次追他那個道士,也就是王大師。


    我問他王大師屌嗎,他點了點頭,他說他能感覺的出來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他還說如果沒有真本事,剛才大師不可能從蘇蘇手底下脫身。


    我又問陳冠東大師可不可信,陳冠東點了點頭,說他感覺大師是有正義感的。


    既然陳冠東這鬼都感覺大師不是壞的,我直接問他那還怕個卵啊,叫他跟我一起上,指不定還能和大師成為朋友呢。


    陳冠東壓低了帽簷,用酷酷的低沉聲音跟我說:“你見過鬼和道士是朋友的嗎?一個道士越是有正義感,他越不會願意看到一個鬼魂停留在陽間,哪怕那個鬼並不會為惡人間,因為這就是秩序。”


    這就是秩序,我突然感覺陳冠東身上真的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學習。


    然後陳冠東就獨自一人撤了,他說他會保持一個不會被發現的距離跟著的,叫我相信自己,好好去查,他還說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大師拉入夥,他說大師絕對是有本事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一個人上樓去,剛走到半路,大師迎麵從樓上走了下來。


    當大師見到我,他眉頭一皺,然後直接跟我說:“外日,你這隻年輕的瘟神,別的本事沒有,這跟蹤的本事倒是一頂一的啊,這是不連累死我不放手的節奏?”


    我搖了搖頭,對大師說:“怎麽會呢?我可不是來連累大師你的啊,我是來幫你一起除魔衛道的。”


    他捋了下道士帽,然後對我說:“少廢話,你那鬼友呢?剛才在老屍家裏,是他救你走的吧?”


    嘖嘖,陳冠東說的不錯,這大師確實有本事,一切逃不過他的法眼。


    我撓了撓頭,本想搪塞過去這話題的,但是轉念一想,我得為陳冠東說說好話,為他爭取點機會,所以我立刻對大師道:“大師啊,我那鬼朋友不少壞的,一身的正氣,跟你一樣,你們其實是可以成為朋友的,而且他留在陽間其實是想幫助更多的人,對付邪惡的勢力。”


    大師晃了晃手中的桃木劍,然後對我道:“年輕人,你又來秀下限?不管怎樣,鬼就是鬼,我們道士是幹啥的?就是對付他們的!等我擺平手上這事,我一定親手將他送走!”


    唔撇了撇嘴,看來道不同還真是不相為謀。


    我也沒在這個話題上揪扯,我就問大師楊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大師說楊超不見了,我問他是怎麽不見了的,楊超媽不是在家嗎,怎麽楊超不見了她都不知道。


    大師說有個楊超的領導過來看他,她媽媽和那領導談話呢,出來後楊超就不見了。


    臥槽,楊超的領導,那就是假老錢啊,肯定是假老錢搞得鬼。


    聯想到老錢的屍體也消失了,估摸著也是假老錢去找老錢媳婦了。


    看來這假老錢還是蘇蘇的得力幫手呢,難怪他講起鬼的事兒來一套一套的,估摸著也是個有本事的家夥。


    我正尋思著呢,大師突然很得意的掏出個銅鈴,在手中晃了晃,然後又在耳朵上聽了聽,這才對我道:“丟了又何妨,我能找到它!”


    說完,大師就繼續走了起來,我趕忙跟上,大師知道趕不走我,就沒趕我走,他還給我講起了剛才那銅鈴寶貝,他說那叫聽風鈴,是用來追蹤的,大師說他之前在離開楊超家的時候就在楊超身上下了風符,所以不管楊超去到哪,他都能靠手中這聽風鈴找到楊超。


    聽了大師的話,我不得不佩服他,看起來浪蕩不羈,心思倒是很細膩,如果真願意收我這徒弟,就好了。


    誒,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明天最後一天的大劫呢!


    跟著大師一直走,走了好久,差不多有一個多鍾頭,都離開市區,到了郊區了。


    我正要問大師,我們這到底要走到哪,啥時候是個頭,會不會是他的聽風鈴壞了呢,我猛然間發現身前的鄉間路上,走著兩個人。


    我隻能看到這兩個人的背影,他們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而且同手同腳,看起來很僵硬,有點像是電影裏的行屍走肉。


    而從他們的背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楊超和老錢。


    當時我就愣住了,這兩個人是怎麽在走的,這有點像是趕屍,但是我沒看到趕屍人,也沒看到趕屍仗啊。


    我正納悶呢,大師突然叫我注意這兩個人的頭頂。


    然後我就去看他們的頭頂,很快我就看到在他們的頭頂又兩個圓球,由於離得有些距離,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感覺是黑白的。


    我正要問大師那是什麽呢,大師說了句讓我整個人丟了魂,讓我毛骨悚然的話,大師對我說:“眼珠子,偷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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